第五百五零章最後合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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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周旋。
背景上人影幢幢,頭頭們正在調整。
也許啪地一聲,猝不及防,人就倒地斃命了,人質也被抱出來;也許砰地一下,眨眼時,上去堅固的門窗早已破碎,警察衝進去了…
鏡頭沒有他如今這種情況。人家不勸你,也無須對峙,只是翻天覆地抓你。而且在野外,提條件的機會都沒有,只能頭皮一陣陣發緊,等待挨抓,不是這分鐘,就是下一秒鐘。
到的那些對他幫助不大。不過,那些鏡頭畢竟也算他間接得到的一點經驗,如今自己來體會一下,受生活,
納教訓,幫助他成功地周旋了這麼久。
想想,從自己殺第一頭豬開始,稀裏糊塗已經十八年,這十八年中,他苦沒少吃,罪沒少受,不知道殺了多少頭豬。再想想自從把屠刀捅向第一個人起,繞了大半個懸圃縣,將近6個心驚跳、孤苦難熬的
夜,就這樣深一腳淺一腳走到了眼前的第六天,眼下恍如大夢醒來,可是已經沒有半點退路了…
他陷入家鄉的絕境:苞米地!
石二哥明白,即使不被活活亂槍打死在其中,出去也難逃一死,況且他心願未了,即使生命即將結束,他也始終沒忘要報復名單中剩下的那5個未來得及殺的人。發生在數年間的人和事,時間、地點、人名等等,此時此刻在石二哥昏昏裂的腦海中格外清晰地閃過,猶如一幕幕無聲電影片斷。
這個輕易不真相的人,一步步走上今天的奈何橋,既是天
使然,又與經歷過的那麼多坎坷與不幸有關——即使在生命的絕境中,他也咬牙切齒固執地認為如果這輩子自己不認識那些人,也許他的生活就完全會是另外一種樣子,更不會給他帶來如今這樣致命的災難與毀滅!
在他極其偏執的意念中,他始終把自己犯罪的起因和落到今天這樣的境地頑固地歸罪在那些已被他殺掉的人身上。
悲悲切切躺在這濕的土地上離死神只有一步之遙了嗎?
他信。又不信。
還有太多太多的遺憾!
他恨恨地想。
什麼遺憾?
他可能永遠都沒有那種殺人的痛快淋漓的機會了…
還有,他最懷念小時候,記憶猶新,恍如昨!想念近在咫尺、無法再見的老婆孩子和老母親。人生如夢啊!幾天不見了,也不知她們現在怎麼樣?這一切,這輩子不可能知道了。
他把目光盯向苞米地外,什麼也不見。
眼裏突然湧滿淚光。
“唉!”仰仰頭,他沒讓它們掉下來,一聲悶在心裏似有還無的長嘆。
石二哥對提心吊膽的作惡亡命生涯實在是厭倦了,實在是餓毀了,跑不動了,儘管如此,眼下要讓他自首,他仍然心有不甘。真是所謂生沒有信心,死沒有勇氣,他既怕被公安抓住,又希望快點讓人發現,以儘早結束這沒有任何希望的逃避…
他希望得到的是速速一死。
吃一顆槍子。
他是真的一天也不願在這個世界上呆了…
綜合各方面的因素,指揮部果斷調整兵力部署,組織主要兵力對公路與鐵路之間的玉米地進行重點搜索。與此同時,永紅堡子鐵道線邊的武警長角總隊機動支隊支隊長姜波、政委周波和參謀長張志軍正在給各組的組長下達指揮部最新命令,講明任務,要求各組長既擔負着每個組的指揮員,組織這一組完成任務,同時還是擔負着這一組的主心骨,要把每一組士兵帶進去,同時要安安全全的帶出來。
“大家明白了嗎?”
“明白!”聲震曠野。氣勢磅礴。
“好,按計劃,開始搜——”羣情忿忿,氣勢懾人。各支隊伍被迅速帶開,此時所有的搜捕隊員心裏都非常清楚,這次他們所要面對的,是已經揹負2條人命的殺人狂魔,特別是當隊員們到石二哥殘殺了兩名老人和一名兒童,那個4歲孩子的母親,抱頭痛哭啊,哭昏好幾次的慘狀——她似乎不相信兒子的身上會有這麼多血,武警官兵們的覺就是,打死這個喪失人
的石二哥都太便宜他了,必須要讓他受到法律的制裁,受到正義的懲罰,要讓人民羣眾到他,親眼到他受到法律的懲罰。
戰士們一開始進去的時候,有的戰士撲通一下就陷進去了齊深,有的鞋都陷進去了,溝裏的空氣陰冷
濕,到處都嗅到腐臭和泥土的腥味。但是大家全然不顧,仍然堅持向前搜索,提高警惕。
而這一望無際的青紗帳也許就是罪犯最後的天然保護,敵暗我明,在搜捕過程中一旦短兵相接,危險隨時可能發生。
每個搜捕者更加能聽到別人的腳步和自己的心跳。就在這麼樣強大的威懾下,石二哥還敢出來作案,是對武警的一種挑釁,老百姓對武警給予很高的期望,武警在村裏搜索的時候老百姓講,發現他就一定打死他,對石二哥真是恨之入骨。
樹林。人影。小河。苞米地。
鐵道兩側。草叢。
涵…
搜索已經進行了半個小時,卻依然沒有發現犯罪嫌疑人的蹤影。但搜捕隊員覺到,石二哥沒有走遠,而是躲在自己認為安全的地方,觀察着搜捕人員,準備作最後的一搏。這時傳來指揮部命令,爭取時間,在天黑之前抓住這個殺人惡魔。
懸圃縣公安局長阮水清、政委安心、主管刑偵副局長夏雲飛帶領的搜索隊伍分成數個小組,對全縣範圍內十多個鄉鎮嚴密有序地一點一點在推進。就在搜捕隊員對重點區域搜索的時候,在號區域南側的一條山溝裏,特勤大隊工化中隊的戰士,發現了前方的可疑情況,在玉米地當中有聲響,他迅速報告了在現場的指揮員張志軍。
武警戰士發現了可疑跡象。只見苞米地深處好像有一個人爬行在茅草裏。官兵們迅速散開包抄過去。
“報告!發現目標——”
“注意觀察!注意觀察!”
“明白!”果真像指揮部分析判斷的那樣,石二哥並沒有逃遠。此時此刻,這個在死亡邊緣又徘徊了數小時的傢伙,凝神屏氣就躲藏在鐵道靠近西后山坡的苞米地裏。數小時前,他慌不擇路地鑽到了這裏。
不同的是,這次他沒有像被獵人追趕的惡狼一樣沿着山嶺繼續奔逃,他知道在大兵壓境的情況下那樣幹無異於自投羅,找死!而是在大批警察尚未趕到之前一頭鑽進了“安全之地”就在武警戰士爬上人家的房查一些房子頂上是否藏着人的時候,他也沒有受驚不過躥出來,他知道自己活不多久了,就是躥出來也當不了被抓住,索就在餓得眼睛發花、四肢無力中硬
着,
過一秒是一秒,極力抗拒着頭腦中不斷升起的各種逃跑念頭、誘惑與潛在的危險。
以靜制動,這期間,他曾不止一次地偷偷將苞米杆掀開一道縫,窺視外面的情況,到村裏村外,山上山下到處都是人…
奔跑聲。腳步聲。呼叫聲。他自己緊成一團的心跳聲。
低窪處的草叢早已枯黃破爛不堪,濕空氣中飄浮着苔蘚和污水的氣味,當武警戰士順地頭搜索至鐵道橋樑處,離目標越來越近之際,只見涵
口上面未封閉,下面還有一個木墩子——分析可能是逃犯作為腳登木墩扒到
內藏身之用。
這一發現非同小可,氣氛更加緊張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