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雙府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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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永寧和趙師秀一起來到韓府的時候已經是辰時了,不過算來也不會太早,因為這些大官可都是要上早朝的。這朝廷的事谷永寧可能不懂,但是禮節還是明白一些的。這個時節應該這些大官大抵上是回到了府上的。於是他輕輕的叩響了丞相府的大門。見出來一個小童,他就遞上名貼説道“草民谷永寧奉温州知州周令先周大人之委託前來獻紙,望通傳一聲”説完有遞了錢過去。
那小童接了名貼和錢看了看來人,面無表情,大概來府上的人多了去了,也不差這麼一個,就回去通傳去了,不一會兒門就開了,説“我家主人叫你們到偏廳侯着。”
“是,有勞了”他們跟着那小童進了韓府。
這府第氣派非凡由大堂、二堂、照壁、門廳、東廂、西閣、後堂、偏廳組成。進門的大堂正中掛着“慎終追遠”的匾額這可是皇上的御筆阿老值錢的。韓府不愧是京城第一的豪宅,從房屋的構建到室內用具的考究程度都表明了主人的顯赫家氏。
轉過一個彎就到了偏廳,説這是偏廳還真的偏,大概算是角落了吧不過佈置上面還是雅緻的,靠裏角的位置放了一張八仙桌,桌上陳列的是一套龍泉哥窯的清花瓷器;窗户是楠木打造的鏤空雕花圖案,這種典型的宋代風格讓這個小房間更顯得古樸雅緻;可最
引谷永寧的是正門的柱子上的對聯“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這是北宋范仲淹的名句,要知道韓佗胄也是個附庸風雅之人可是以范仲淹自詡就有點託大的味道了。
房間的佈置是好的,只是這裏就只有他們兩個人連個伺候茶水的妞都沒有,谷永寧就問趙師秀“怎麼韓丞相家裏也沒有個人管管我們的,就讓我們自生自滅啊?”趙師秀小聲的説“韓府可不是一般的人能來的,瞧見了沒有,雖然我們是正門邊上進來的但也算是是從前門進的,有這樣的規格是不錯的了,估計是看在拜貼的份上有這樣的禮遇了,若不然在門口待著去吧。”
“哦,原來如此啊,”想想這個周大人對自己也還好不錯,畢竟這也是他們花了錢買回來的系列服務吧。
“可是這個韓丞相怎麼還不來呢?”
“也許在接待貴客吧,再等等吧”
“恩,在等等吧”這一等就是一個時辰,都快到中午的時候,韓佗胄才緩緩的走過來。看他的神估計有什麼好事了。在歷史上開禧三年七月至八月除了四川還有戰事其它各路都已經趨於穩定,和談的時機也越來越好了。唯一麻煩的就是在四川李好義被人毒死,太皇太后也與
前駕崩。但總的來説還是好消息多一點,心情愉快一點。
韓佗胄走到他們面前,谷永寧連忙站起身來行禮“韓丞相。”他們低着頭表示一種尊敬,韓佗胄也不客氣地應付了一下就自顧自的坐在主位上面,谷永寧面向而坐,趙師秀立在他身後。因為距離的問題,谷永寧才有機會見識一下這位傳説中譭譽參半的韓佗胄。
近看這人似乎也沒有什麼異像,五十多歲的人還是那樣的光鮮亮麗,臉上的肥似乎是多了些,但是身體健壯的很,要不是知道歷史上他的歲數的話,還真看不出他的真實年紀來的。對於這個人谷永寧本來就沒有什麼好看法,只知道他是個權相是一個對權利非常貪婪的人,如今見之卻有所改變。
“你們就是周知州所派來的到殿前獻紙的人吧”聽他的口氣似乎有些傲慢。
“正是在下,不知韓丞相有何指教?”
“説到指教嗎我只能説有點建議而已了”韓佗胄依舊是這般的輕慢。
昨天晚上趙師秀所提的辦法就是他們裝作很虛心就讓他一個人在那裏亂侃就行了,畢竟人家當了這麼多年的宰相了,説起話來是一套一套的。
“在朝堂之上獻紙可是莫大的恩寵啊,要知道如今皇上聖明君威浩蕩才有你們的今天。這個造紙既是給皇家使用目的也是為了造福百姓嘛。所以到時候在殿前就好好的説啊,但千萬要記住説這是由韓某人在裏面出過的力氣啊”
“這是當然,要不是韓丞相為我們提供了這曠世難尋的造紙秘方他們怎麼能夠造出如此優良的的紙。”順風拍馬這誰不會,只要高興怎麼説都成。
“對對對,説的很好,但是可不能太了,要含蓄,含蓄一點”韓佗胄
起了小眼睛得意的説“你知道怎麼做了吧,不要讓我失望哦?這裏有點錢你們那去花吧,這麼就了造點東西也怪可憐的。”説着拿出了一疊的會子
到谷永寧手上説“事成之後定在皇上那邊美言幾句給你安排個好差使作作。”谷永寧拿過錢,知道自己又被賣了一回,在這樣的亂世裏誰不是被賣來買去的呢?誰又能過自己想象的生活呢?
谷永寧也只好笑着説“小民定當遵循韓丞相的囑託辦好這件事的。”
“知道就好。都快吃中飯了要麼留下來吃一點?”
“謝謝丞相大人好意,他們紙廠還有要事要辦不能留在這裏太久的,望見諒”
“這樣啊,那谷永寧也不好強留二位了,那下次再説了。”離開了丞相府,趙師秀問谷永寧為何不留下來吃,谷永寧的回答是“鴻門宴”師秀笑而不答。
他們匆匆趕回來的時候,又有人通報説禮部侍郎史彌遠邀請晚上到府中一敍。谷永寧就納悶了他和史彌遠素不相識,再説自己也就是一個造紙的他是怎麼認識呢?是福是禍難料。其實谷永寧也想見見這個將來歷史的掌舵者究竟是怎樣的襟,他對韓佗胄是徹底失望了,這樣的人早該死了。而史彌遠對他來説還是一個謎。
晚上,史府內。華燈高上一派歌舞昇平。這裏歌是指歌伎,舞是舞娘。這些可都是臨安城內最紅的了,今天都聚到這裏就是專門為他而準備的。
桌上豐富的宴席都可以趕上國宴的。這些谷永寧都不敢興趣,他最在意的是兩個人:一個坐在史彌遠的左邊那是曹豳,自從曹村一聚到如今也有3個多月的時間,能在這裏見面説的上是緣分,更多的是驚喜。
“東畎先生,真是山水又相逢啊,想不到在這裏也能相見。”
“哈哈,永寧你説笑啊,沒有我你會在這裏嗎?”曹豳的話似乎讓他很是尷尬,雖然曹豳沒有説,但是也能猜的出其中的一二。
“曹西士是我同僚曹時遠的表侄,他才華橫溢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啊,現在正在我這裏當門客啊”説這話的就是史彌遠,當時才45歲年富力強的不過説來也奇怪,他天生就很聰明為什麼把國家搞的一團糟,在他統治的年代外國史學家都哀嘆那是一個黑的時代。但是如今他還沒有走上權利的最高峯,或者説快要接近的這個樣子,他還是表現出一種包容與博大,讓人看到了一個政治家的兩面。
谷永寧其實最奇怪的是坐在史彌遠右手邊的那位,便又問“那這位是?”
“他你也認識,就是你最想見的人——國子監學錄曹時遠。”曹豳向谷永寧介紹起他的親戚來了,就好象他是主人一樣,曹豳似乎是告訴他這場宴都是為了他而辦的。
想來谷永寧動的不行“時遠,真的是你?我終於找到你了。”
“永寧兄,我已聽家母説起過了,器遠何德何能要你如此看重啊”
“器遠過謙了,你可是我們温州的大名人啊,仰慕你也是應該的啊”
“好啦兩位不要在客氣了菜都涼了”史彌遠笑着説“看來你們如此投機,這頓飯是請對了。”
“多謝史侍郎厚愛,草民也有禮物相送。”谷永寧説完就站起身將帶來的禮物拿出來:那些都是一本本書,當然是用谷家的紙和王家的印刷術而成的。
史彌遠見到這書自然愛不釋手,谷永寧趁機介紹道“這書是用谷家的貢紙製成,全天下史侍郎是第一個享用此書之人。”這句話出口不得了啊,這等於説谷家支持史彌遠的政變,再加上所印的書大多是理學經典這也和他的恢復理學不謀和合了自然高興萬分。
政治永遠是商人口袋裏掏不完的零用錢,就這樣的投住,卻保證了後數年的平安。
“永寧,這紙真是天下第一,皇恩浩蕩,如今有此紙面世,真乃社稷之福。”聽了史彌遠的表態心裏放鬆了許多,最起碼谷永寧將不是他所打擊的目標了。
谷永寧又接着説“這紙雖好,但用在軍隊裏恐怕不是很好的選擇啊,還望侍郎三思。”
“這個嘛,是個問題,再還要研究研究”史彌遠聰明的避開了關於北伐的評論,他知道還不是時候。
“永寧,還是要在紙上多下功夫為是啊。”一聽也知道其中奧妙“史侍郎所言甚是,小民回去自然多加參詳能造出更好的紙,為國家效勞。”
“恩。你能明白就好。來吃菜,奏樂”史彌遠忙着招呼,史府一派熱鬧。
在韓家,一個下人在向韓佗胄彙報“谷永寧這個傢伙又跑到史彌遠那邊去了,很晚才回去聽説還送了東西給史侍郎。”
“該死的傢伙,”韓佗胄忿忿道“要是明天在朝堂上説錯話看我怎麼收拾你。”明天,又會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