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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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磊明抬眼看着她，似在確定他沒聽錯，嘴角忽然勾起一抹詭異的笑。

“很好。你死定了。”

“為什麼？”無辜地咬着餅乾。

“她是我唯一看過一天二十四小時、一週七天都在工作的人。”霍磊明出潔白的牙齒咧開嘴大笑，快地喝了好幾口啤酒。

“要不然你想我婚都離了，為什麼不賣掉她公司的股份？十年後我能退休全靠她了。”嘲諷地笑着。

“你等死吧，我真想看她怎麼你。”

“哪有那麼誇張，好歹我們也算有一點姻親關係。”聽他這麼説，她開始擔憂起來。

“那女人工作起來六親不認，我和她生活了一年，怎麼會不知道。別想你可以朝九晚五準時下班。”想到下個禮拜這個家就會安靜多了，少掉他妹整天在他耳邊聒噪，霍磊明腳步不覺輕快起來，丟下開始惶恐的她，走上二樓。十一月的雨仍沒有停歇的跡象，已經連續下了好幾天了。

星期三的晚上九點，剛從“**開發”課堂結束，徐乏璐撐傘走進濕黑暗的街道，暈黃的光線投在地面積水的水窪上，濕微寒的空氣讓她想起那年初三月的芝加哥，但她寧願揮開那些折磨人的回憶。

踩着三寸高跟鞋走過兩條街，來到一座室外停車場，坐進銀包賓士車.以絕佳暢的技術把車開上街道，她要在回家前先到辦公室拿明天開會的資料，那些資料是她下班前委託霍晴朗幫她整理的。

不到半小時，徐芝璐走進空蕩蕩的辦公大樓，進入律師事務所辦公室，發現裏面的燈還亮着。難道霍晴朗還沒下班嗎？正到疑惑，就看到她坐在電腦桌前，趴着睡着了。徐芝璐輕搖她。

“晴朗？你怎麼還沒下班？”霍晴朗忽然驚醒過來，嚇一跳的瞪着徐芝璐，邊還有剛才睡中口水的痕印，她急忙抹去，傻笑。

“大嫂，你回來了。”慌亂地把電腦裏的資料列印出來。

“資料還沒整理好嗎？剩下的我就好，你回去吧。”徐芝璐看着她疲累的臉説。

“已經整理好了，資料印出來就可以。”霍晴朗走向印表機等列印，然後把印好的紙張整理了下，用訂書機訂起來，拿給徐芝璐。

徐芝璐把資料放進黑公事包，看着霍晴朗急忙收拾東西要回去。

“你吃晚餐了嗎？”

“沒有耶。肚子已經餓到扁了。”霍晴朗上班三天，完全見識到大嫂工作狂的拼勁，所有的時間都卡得緊緊的，要開會做記錄、跑法院、和委託人面談、和當事人協議、協議再協議、查資料、調閲資料、訪談相關人員…所有的細節一一顧慮到，務必做到最好。果然她哥霍磊明説得沒錯，朝九晚五準時上下班是不可能的。她每天回到新店都已經十一、二點了。

更可怕的是，前兩天她準備下班回家，大嫂都還在辦公室忙呢。

“我也沒吃。走吧，我請你吃點東西。”後來，徐芝璐開車載她去餐廳吃涮涮鍋，問她:“工作還習慣嗎？”

“習慣呀，很習慣。”睜眼説瞎話，霍晴朗怎麼可能習慣。

“不過大嫂，你這樣沒命的工作，連談戀愛的時間都沒有吧？”看着煙霧瀰漫的鍋子，徐芝璐微笑。

“已經比以前好多了。星期三的晚上我會去上課，星期六去婦女基金會當義工，星期天一整天我都放假。”

“這樣叫好多了？所以之前更忙羅？”霍晴朗吃着涮好的片，差點要翻白眼。她之前整整五個月沒工作，天在家裏看漫畫和羅曼史，躺在牀上吃零食，要是被大嫂知道，不知道會用什麼字眼形容她…

徐芝璐偏頭看她，想説什麼，卻忽然笑了起來。

“晴朗，你這邊沾到醬了。”了一張衞生紙幫她擦。

霍晴朗覺得大嫂本就是她心目中羅曼史的第一女主角。眼睛明亮深邃，長相美麗，身材又，工作能力強，服裝品味好，又有正義，對男人不會奉承諂媚，個堅定，簡直完美得不可思議。可惜就是挑男人跟光差，看上她哥。不是她對自己哥哥有偏見，霍磊明很聰明、長得帥，運動神經又好，偏偏他就是女主義者最討厭的那種男人。在他眼裏，女人只是大小不一、會移動走路的**而已。

“老實説，大嫂，有一件事我一直很好奇。你怎麼會看上我哥？”霍晴朗覺得她大嫂應該挑一個不在乎**大小、只在乎愛的男人，就像羅曼史小説的男主角，高大威猛，有男人的温柔，同時又有強烈的正義，就算女主角部再小，長得再怎麼不起眼（就像她自己），他還是會永遠愛她。

“你哥沒告訴你事實吧？”徐芝璐微低着頭剝蝦殼，斜睨着她問:“什麼事實？”霍晴朗搖頭。

“我們在芝加哥時並沒有熱戀，其實只約會三天。後來我發現懷孕了，我們是為了肚子裏的孩子懷孕結婚的。”霍磊明高她兩屆，但在學校裏兩人並沒有什麼來往，是出了社會之後，他在芝加哥律師事務所工作，她則在台灣律師事務所工作。那次她到芝加哥要參加他父親霍彥之教授舉辦的國際研討會，會後霍磊明帶她到處瀏覽觀光，送她回飯店的那晚，他們發生了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