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竹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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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卿晚是跟着秦御兩人過來的,且之前和大長公主也不算有集,所以大家都理所當然的覺得,她該跟着離開。
誰都沒想到這時候她會貿貿然的提出留下來,且就這麼求到了大長公主的面前。不過聽她一説,大家卻都覺得她説的有理,本就該如此,讓她繼續跟着大軍才是不合情理。
更何況,看大長公主的態度,明顯顧卿晚是得了大長公主的眼緣的,她想在此多住上兩也沒什麼。左右大長公主這別院旁的沒有,客院卻是空着一大片。
秦御面難看一瞬,趁着眾人和大長公主的目光都在顧卿晚身上,便招手對一個丫鬟輕聲吩咐了兩句。
大長公主略怔了一下,頓時笑了起來,正要應答,就聞有丫鬟進來稟道:“殿下,方才大夫已經給駙馬爺診過脈了,説駙馬爺不過是略染了風寒並無大礙,只是…只是駙馬爺今
醒來已是嘔吐了兩次,不讓奴婢稟報殿下,瞧着像是十分難受。”大公主主和陳駙馬父親
情很好,陳駙馬卻並非習武之人,自從過了不惑之年後,身體便不大好,大長公主聽聞婢女此話,心中就是一急,也沒想這婢女今
怎如此不懂規矩,慌慌張張就直接進來回話。她便本能站起身來,邁步要去探看陳駙馬。
秦御不待大長公主猶豫反應,上前兩步,開口道:“姑父大約是昨夜高興,和我們多喝了幾杯,夜風一吹便着了涼氣,姑母也無需太過擔憂。”他不説還好,説了大長公主只會更擔心,本來就不是年輕人了,喝酒傷身,風寒入體,可還了得?
陳駙馬昨和秦御幾個吃酒略晚,怕驚擾大長公主睡眠,就歇在了書房中,今
一早發覺身子不大好,才讓下人來稟了大長公主一聲,只説偶
小恙,並無大礙,只是不過來用早膳了,讓大長公主不必擔心。
大長公主到現在還不曾見過駙馬,此刻越想越怕駙馬有意隱瞞病情,着急的很,哪裏還顧得上顧卿晚,點了點頭,腳步匆匆往外去。
秦御跟在其後兩步,大長公主倒是想起什麼,略頓了下腳步,道:“你們姑父不是多大的病症,也要安靜,你們便不必過去探望了,大軍還等着你們回去,不必講這些虛禮了。”
“是,姑母。”秦御兄弟知道留在這裏,過去探病,都只添麻煩,便也點頭應下,簇擁着大長公主轉瞬便出屋而去了。
顧卿晚追了兩步,張了張口,實在是説不出追問的話來,也不合適如此,只得眼睜睜看着大長公主去了。
她覺得秦御就是故意的,那稟報的丫鬟,旁人沒看到,她卻注意到了。那丫鬟早在他們從廳用膳移步明堂時就在了,怎麼她早不稟報駙馬的情況,晚不稟報的,就等大長公主要應聲時,偏裝作急匆匆自外頭進來的樣子稟報呢。
想着這個,顧卿晚貓着,就想趁人不備,趕緊溜走,先找個地方躲起來,等秦御等人尋不到她,離開了,她再出來便是。
誰知道她剛彎着沒走兩步,衣裳後領便被人用力一揪,拎到了眼前,正面對上秦御一張沉冷如冰的臭臉,本就飛揚的長眉,此刻因冷意愈發顯得鋒鋭,宛若刀刻,斜飛入鬢,微眯的異
眼眸,不帶半點
情的
視着她,薄
輕勾,道:“你是本王帶過來的,不懂規矩,衝撞了主人,本王卻付不起責任,最好跟緊,懂事些,嗯?”懂事你妹!
顧卿晚雙眼冒火,被他就那麼提着後衣領,只覺什麼形象自尊都沒了,趁着兩人落在人後,一個沒忍住,一腳重重踩在了秦御的腳上,狠狠跺了兩下,低聲怒道:“我不是你家奴婢,我有人身自由!人身自由,你的懂?”她那點力道,落在腳上,秦御只當被螞蟻蟄了下,本不理會她的叫囂,提着人就往前走,顧卿晚沒辦法忙換了笑臉,用商量的口氣道:“秦御,咱們好好説,別動手動腳的。你説你們大軍凱旋,中間多輛馬車,載着個女人算怎麼回事?你難道不覺得帶着我很麻煩嗎?我知道,王爺您是大丈夫,覺得是你的兵丁傷及了我,想要負責到底,可如今我的傷都好了,真的!而且你幫我引薦大長公主,這情我領,也算抵消了之前的事兒,咱們兩不相欠了啊。”
“兩不相欠?呵,爺可不這麼覺得。”秦御的話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陰測測的讓人脖頸生涼。
顧卿晚見他這樣,心想了一下,覺得來大長公主府之前,兩人相處的還算愉快,而且按秦御將她帶來大長公主的好意,可見他們算是冰釋前嫌了,那他現在又這樣,只能是昨天晚上的事兒了。
她忙又道:“不是吧,難道你真的還在為昨夜的事兒生氣?昨天夜裏那真不怪我啊,那種情況,是個人就要多想的好不,我對不起你,想燕廣王殿下光風霽月,冰清玉潔,英偉不凡,怎麼可能做那等齷蹉之事兒,都是我鬼心竅,我給您賠罪了,您是王爺啊,您氣量寬宏,定是不會給小女子計較的對不?”她喋喋不休,説盡好話,就是為了擺
他,好死不死,非要提昨夜的事兒,秦御冷笑,手起刀落,顧卿晚頓時腿雙一軟,暈厥了過去。
秦御只略彎了便將人抱了起來,大步往前。
前頭陳家兄弟和秦逸,景戎寒暄了幾句告別,轉眼就瞧秦御抱着顧卿晚從人羣后過來,皆是一時愕然。
秦御卻面不變,道:“她不知怎的,突然暈
了,本王先送她上馬車。”言罷,邁着大步便往前去了,
本就沒給眾人發問的機會。
秦逸有些詫異的看了眼大步而去的秦御,眉稍微動,然他今自己也是一肚子心思,也沒多想,便衝陳家兄弟抱拳,道:“兩個月後便是皇祖母的壽辰,彼時咱們兄弟京城見!”
“京城見!”陳家兄弟還禮,秦逸沒再多言便拽着一旁還磨蹭片刻的景戎,轉身大步往府外去,景戎面
微變了下,叫道:“等等啊,逸哥哥,我還沒和阿硯他們道別呢。”
“我有話問你!”秦逸沉聲説着,不顧景戎的反抗拉着他快速遠去了。
轉眼間他們走了個乾淨,陳家兄弟對視一眼,實在有些搞不清狀況了,往常兩位表兄不是這樣的子啊,果然戰場最能磨礪男人,可這也不對啊,不是應該越磨礪越沉穩嗎?
顧卿晚再度醒來時,發現自己已經身在搖搖晃晃的馬車中了,馬車裏就只她一人,外頭噠噠的馬蹄聲,不絕於耳,她忙撲到車門推開去看,山路彎彎曲曲,大長公主府早便沒了蹤影。
顧卿晚委頓在馬車上,一時將牙咬的咯咯作響,恨不能吼聲兩聲方能發心頭的憋悶。車門
開,清晨的陽光從濃蔭的縫隙中灑落下來,隨着馬車行進,變換出一束又一束的光芒,斑駁落在她的身上,明媚而柔和,顧卿晚的心卻好似被蒙上了一層烏雲,半點雀躍都沒有。
噠噠的馬蹄聲響動,接着有人靠近了馬車,清冷的聲音響起,道:“醒了就安心待著,不要再動不該動的心思。”顧卿晚抬起眼眸來,淡淡掃了眼神情微冷,端坐在馬背上的秦御,一言不發,只是砰的一聲,狠狠關上了車門,隔絕了那張讓她氣的抓狂的肆俊顏。
丫的,她動不該動的心思?他這是非法軟!落後的法盲!
馬車門被顧卿晚狠狠甩上,也徹底隔絕了秦御的視線,他扯着繮繩的手不由緊了緊,側顏迸出一條凌冽的鋒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