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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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她一直哭個不停，楊遷頭大了，只好先放過兒子讓他回去上葯。

楊昀騏趴在牀上看着又縮成小白兔的人兒，笑道:“別哭了。”

“我不知道你會被打。”嘴巴忍不住又扁了起來，眼淚就要再往下掉。

“那跟你沒有關係，”楊昀騏看她大眼裏蓄滿了淚水，頗有山洪爆發的氣勢，他不慌了“你別再哭了，再哭我的背又開始痛了…”

“真的嗎？”葉依蓮聞言，緊張地瞪大眼“那我不要哭。”着鼻子，把眼淚回去。

楊昀騏忍不住失笑。

葉依蓮不敢看他背上的傷，那對她而言實在有些怵目驚心，楊昀騏卻説他早就習慣了。她只敢盯着他的臉，發現他一向神采奕奕的臉上的確有些疲態，額角則有一處瘀傷，古太太大概沒注意到。

“你額頭也受傷了！”她忽然湊近他，楊昀騏心跳漏了半拍，接着就見她忙不迭地起身跑出他的房間，再折回來時抱着古太太方才收好的急救箱。

“只是小傷，用不着處理。”他以前身上經常掛彩，額頭上的本連小兒科都算不上。

“要啦！萬一染了會得破傷風耶！”她很快地拿出小護士葯膏和紅葯水替他擦拭。

楊昀騏見她一臉認真，就沒阻止她。

“會不會痛？忍耐一點喔！”葉依蓮的語氣像安小孩子似的，末了還輕輕在傷口上吹了吹“不痛、不痛。”楊昀騏耳子忍不住紅了。

“我又不是小孩子。”他咕噥道，心裏卻升起一股怪異又陌生的覺，好希望她再貼近一些，在他身邊待久一點。

從小到大，他就大傷、小傷不斷，因為靜不下來的個和龍蛇混雜的環境使然，可是即便是古太太，也不曾在他受傷時這麼對待過他。

因為楊家男兒絕不能喊痛，這是楊遷的教育方式，自然也由不得底下的傭僕對兒子太過寵溺。

葉依蓮一臉無辜“我受傷時，媽媽都這樣幫我擦葯啊！”説完，才想起他很早就沒了母親，愧疚地低下頭“對不起。”她囁嚅着。

“嗯？”楊昀騏卻沒想那麼多“幹嘛説對不起？”她身上有着很好聞的味道，他想。

“我…”見他沒有多想，她也不知怎麼解釋，只好低頭繼續接下來的傷口處理“咦？”她翻着急救箱。

“怎麼了？”

“沒有ok繃。”

“我不用那種東西。”那種貼小傷口的玩意兒，是小孩子才會用的。

“可是你傷口在臉上，沒有衣服遮掩，很容易染。”她的語氣很堅持，接着靈機一動，開始翻找書包。

“幹嘛？”他有一種很不祥的預。

“有了！”葉依蓮翻出一盒粉紅小包，是那種文具品店才會賣的，以漂亮的卡通造型引國高中女生購買的你急救包。

楊昀騏看過葉依蓮拿過同款式的錢包和車票匣，上頭都印有可愛到令人頭皮發麻的卡通圖案…他瞪大眼，像看到了洪水猛獸。

葉依蓮從急救小包裏拿出一系列的粉紅ok繃“其實我很少在用，不過要用時卻很方便。”她撕去ok繃的表紙“來！”

“不要！我不要貼那種東西！”楊昀騏連忙從牀上爬起來，赤而壯的上身會令所有小女生臉河邡熱，但葉依蓮無暇注意這些。

“為什麼？”她顯得好受傷。

“它是粉紅的！”楊昀騏看怪物似地看着那枚ok繃。

“你不要粉紅的喔？”早説咩！葉依蓮又翻着急救小包“還有水藍和橘子的，你要哪一種？”那不是重點好嗎？楊昀騏有點無力“我不想貼那種東西。”葉依蓮失望地垂下小腦袋，落寞地收着她的急救小包“對不起。”她只是想，她害他被打，可以的話她真想盡一點力，可是顯然他不領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