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十七哀元年盡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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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後雖”至“食巳”o正義曰:言悔恨之深，結於心腹，不可如食之消止。

姬之衰也，可俟也。姬，吳姓。言可計而待。o俟，本又作竢，音仕。介在蠻夷，而長寇讎，以是求伯，必不行矣。”弗聽。退而告人曰:“越十年生聚，而十年教訓，生民聚財，富而後教之。o介音界。伯，如字，又音霸。聚，才喻反，又如字。

[疏]注“生民”至“教之”正義曰:服虔雲:“令少者無娶老婦，老者無娶‮婦少‬。女十七不嫁，男二十不娶，父母有罪也。將生子，以告，與之<殹巫}，饋之餼也。死者釋其徵，必哭泣葬埋，如其子也。孺子游者必餔歠之也。非手所種、夫人所織不用，十年不收於國。”二十年之外，吳其為沼乎！”謂吳宮室廢壞，當為污池。為二十二年越入吳起本。o沼，之非反。汙音烏。三月，越及吳平。吳入越，不書，吳不告慶，越不告敗也。嫌夷狄不與華同，故復發傳。o復，扶又反。

夏，四月，齊侯、衞侯救邯鄲，圍五鹿。趙稷以邯鄲叛，範、中行氏之黨也。五鹿，晉邑。o邯音寒。鄲音丹。

吳之入楚也，在定四年。使召陳懷公。懷公朝國人而問焉，曰:“與楚者右，與吳者左。陳人從田，無田從黨。”都邑之人無田者，隨黨而立，不知所與，故直從所居。田在西者居右，田在東者居左。逢滑當公而進，當公，不左不右。o滑，於八反。曰:“臣聞國之興也以福，其亡也以禍。今吳未有福，楚未有禍，楚未可棄，吳未可從。而晉，盟主也，若以晉辭吳，若何？”公曰:“國勝君亡，非禍而何？”楚為吳所勝。對曰:“國之有是多矣，何必不復？小國猶復，況大國乎？臣聞，國之興也，視民如傷，是其福也；如傷，恐驚動。其亡也，以民為土芥，是其禍也。芥，草也。o芥，古邁反。楚雖無德，亦不艾殺其民。吳敝於兵，暴骨如莽，草之生於廣野，莽莽然，故曰草莽。o艾，魚廢反。暴，步卜反。莽，亡黨反。而未見德焉。天其或者正訓楚也，使懼而改過。禍之適吳，其何之有？”言今至。陳侯從之。及夫差克越，乃脩先君之怨。秋，八月，吳侵陳，脩舊怨也。傳言吳不脩德而脩怨，所以亡。

齊侯、衞侯會於乾侯，救範氏也。師及齊師、衞孔圉、鮮虞人伐晉，取棘蒲。魯師不書，非公命也。孔圉，孔烝鉏曾孫。鮮虞，狄師，賤故不書。o圉，魚呂反。烝，之承反。鉏，仕居反。

[疏]注“魯師”至“不書”o正義曰:杜以經書齊、衞伐晉，傳言四國伐晉，故唯解魯與鮮虞不書意也。劉炫以齊、衞會乾侯，救範氏者，師相會因而行伐，二君親行，告伐不告會也。行伐之後，魯與鮮虞會之，齊、衞更遣師與同伐也。但齊將卑師眾，故稱“師”；衞將尊師少，故云“孔圉”後伐四國，並皆不書，非獨魯與鮮虞不書也。當謂魯師不書非公命，餘者不書皆不告。義出百塗，並得通也。今知劉非者，杜以傳齊侯、衞侯止雲“會乾侯”不言伐晉，即雲“師及齊師、衞孔圉、鮮虞人伐晉”與經齊侯、衞侯伐晉文相次，當以為一，鮮虞，狄師，賤，故略而不書，猶邲之戰唐侯從楚而不書，平丘之會狄人從晉而不書之類是也。劉以為孔圉等更別伐晉，魯師不書非公命，餘者不告故不書，而規杜過，非也。

吳師在陳，楚大夫皆懼，曰:“闔廬惟能用其民，以敗我於柏舉。今聞其嗣又甚焉，將若之何？”子西曰:“二三子恤不相睦，無患吳矣。昔闔廬食不二味，居不重席，室不崇壇，平地作室，不起壇也。o重，直龍反。壇，徒丹反。

[疏]“食不二味”o正義曰:謂與在下同其好惡，不別二為美味也。

器不彤鏤，彤，丹也。鏤，刻也。o彤，徒冬反。鏤，魯豆反。宮室不觀，觀，台榭。o觀，古亂反，注同。榭音謝。舟車不飾，衣服財用，擇不取費。選取堅厚，不尚細靡。o費，芳味反。在國，天有菑癘，癘，疾疫也。o菑音災。癘，本或作“天無菑癘”非，疫音役。

[疏]“在國天有菑癘”o正義曰:“在國”與“在軍”相對“天有菑癘”與下句相連，言有菑癘之時，親自巡孤寡，共其乏困也。本或作“天無”誤耳。

親巡其孤寡而共其乏困。在軍，食者分，而後敢食。必須軍士皆分食，不敢先食。分，猶徧也。o共音恭。食者分，如字。一讀以“分”字連下句。徧音遍。

[疏]注“必須”至“徧也”o正義曰:《孫武兵書》雲:“軍井未達，將不言渴；軍灶未炊，將不言飢。”故闔閭在軍，如良將之法，必須軍士皆分熱食然後敢食，王不先自食也。服虔雲:“以其半分軍士，而後自食其餘，若單醪注也。”杜以分王半食，不足遍及軍人，且所嘗珍異，乃得卒乘與焉，王所自食，不得分軍士也，故顯而異之。分猶遍也，待遍食，王乃自食也。

其所嘗者，卒乘與焉。所嘗甘珍，非常食。o卒，子忽反。乘，繩證反。與音預。勤恤其民，而與之勞逸，是以民不罷勞，死不知曠。知身死不見曠棄。o罷音皮。吾先大夫子常易之，所以敗我也。易，猶反也。今聞夫差，次有台榭陂池焉，積土為高曰台，有木曰榭，過再宿曰次。o陂，彼宜反。

[疏]注“積土”至“曰次”o正義曰:《釋宮》雲:“闍謂之台。”郭璞雲:“積土四方也。”又云:“有木者謂之榭。”李巡雲:“台上有屋謂之榭。”又曰:“無室曰榭，四方而高曰台。”莊三年傳例曰:“凡師，一宿為舍，再宿為信，過信為次。”孔安國《尚書傳》雲:“澤彰曰陂，停水曰池。”言夫差所停三，則役民為此也。

宿有妃嬙嬪御焉。妃嬙，貴者。嬪御，賤者。皆內官。o嬙，本又作牆，或作牆，在羊反。嬪，毗人反。

[疏]注“妃嬙”至“內官”o正義曰:《曲禮》雲:“天子之妃曰後。”則妃，上下通名也。《釋詁》雲:“妃、合、會，對也。妃，媲也。”是匹對於夫婦，官之最貴者也。嬙在妃下，次於妃也。《周禮》有九嬪、女御。以有四名，分為三等，故言王嬙貴者，嬪御賤者，皆婦官之名。《周禮》無嬙，蓋後世為之名。漢有掖庭王嬙，是因於古也。

一之行，所必成，玩好必從。珍異是聚，觀樂是務。視民如讎，而用之新。夫先自敗也已，安能敗我？”為二十二年越滅吳起本。o好，呼報反。夫先自敗也巳，夫音扶；本或作“夫差先自敗者”非。

冬，十一月，晉趙鞅伐朝歌。討範、中行氏。

【經】二年，，王二月，季孫斯、叔孫州仇、仲孫何忌帥師伐邾，取漷東田及沂西田。（邾人以賂，取之易也。o漷，火虢反，又音郭。沂，魚依反。易，以豉反。）癸巳，叔孫州仇、仲孫何忌及邾子盟於句繹。（句繹，邾地。取邑，盟以要之。o句，古侯反。繹音亦。要，以遙反。）[疏]注“句繹”至“要之”正義曰:既取其田，慮後悔競，故共盟以要之。伐則三卿，盟唯二卿者，服虔雲:“季孫尊卿，敵服先歸，使二子與之盟。”《穀梁傳》曰:“三人伐而二人盟何？各盟其得也。”其意言季孫不得田，故不與盟也。案十四年小邾以句繹來奔，則句繹，小邾地也。注言“邾地”者，以傳雲“伐邾，邾人愛其土，賂以漷、沂之田而受盟”被伐受盟，則盟在邾地，猶若成二年楚人伐我師於蜀，公及楚公子嬰齊盟於蜀之類是也。邾與小邾，國竟相近，句繹所屬，亦無定準，猶齊、魯汶陽之田，莒、魯爭鄆之事，一彼一此，豈有常乎？而劉炫以句繹為小邾地，而規杜，非也。

夏，四月，丙子，衞侯元卒。定四年盟皋鼬。

[疏]注“定四年盟皋鼬”o正義曰:元以昭八年即位，三十二年大夫盟於狄泉，以未告公而公薨，故不數。

滕子來朝。無傳。

晉趙鞅帥師納衞世子蒯聵於戚。

[疏]“衞世子”o正義曰:世子者，父在之名。蒯聵父既死矣，而稱世子者，晉人納之，以世子告，言是正世子，以示宜為君也。《秋》以其本是世子，未得衞國，無可褒貶，故因而書“世子”耳。

秋，八月，甲戌，晉趙鞅帥師及鄭罕達帥師戰於鐵，鄭師敗績。皆陳曰戰。大崩曰敗績。鐵在戚城南。罕達，子皮孫。o鐵，天結反。陳，直覲反。冬，十月，葬衞靈公。無傳。七月而葬，緩。

十有一月，蔡遷於州來。畏楚而請遷，故以自遷為文。蔡殺其大夫公子駟。懷土而欺大國，故罪而書名。

【傳】二年，，伐邾，將伐絞。（絞，邾邑。o絞，古卯反。）邾人愛其土，故賂以漷、沂之田而受盟。

初，衞侯遊於郊，子南僕。子南，靈公子郢也。僕，御也。o郢，以井反。公曰:“餘無子，將立女。”蒯聵奔，無大子。o女音汝。不對。他，又謂之。對曰:“郢不足以辱社稷，君其改圖。君夫人在堂，三揖在下，三揖，卿、大夫、士。o揖，一入反。

[疏]注“三揖卿大夫士”o正義曰:《周禮·司士》雲:“孤卿特揖，大夫以其等旅揖，士旁三揖。”鄭玄雲:“特揖，一一揖之。”旅，眾也，大夫爵同者，眾揖之。三揖者，士有上、中、下。”鄭眾雲:“卿、大夫、士，皆君之所揖禮，《秋傳》所謂‘三揖在下’。”服虔雲:“三揖，卿、大夫、士。士揖庶姓，時揖異姓，天揖同姓。”君命衹辱。”言立適當以禮，與內外同之。今君私命，事必不從，適為辱。o祇音支。適，丁歷反。下“適孫”同。夏，衞靈公卒。夫人曰:“命公子郢為大子，君命也。”對曰:“郢異於他子，言用意不同。且君沒於吾手，若有之，郢必聞之。言當以臨沒為正。且亡人之子輒在。”輒，蒯聵之子出公也，靈公適孫。乃立輒。六月，乙酉，晉趙鞅納衞大子於戚。宵，陽虎曰:“右河而南，必至焉。”是時河北過元城界，戚在河外，晉軍巳渡河，故出河右而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