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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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簡思一前一後走進與奚成昊約好的餐廳時,奚紀桓儘量表現的輕鬆自在,或許太刻意了,竟然散漫得有些傲兀。簡思只是垂着眼,看不出情緒。

奚成昊一下班就來了這裏,挑了個靠窗的好位置,簡思像只小兔子一樣乖巧地坐到他身邊,他的胳膊搭上她身後的椅背,很專橫的姿態,但他的表情卻是温柔的,“今天玩的高興嗎?”簡思抿着嘴搖搖頭,“我很高興,紀桓不高興。”奚紀桓在椅子上豁然桿,作出一副你找死的表情瞪着她,明顯是在威脅。

簡思早就學會無視他故意裝出來的兇狠,眨着眼很認真地對奚成昊説:“原來他恐高,成昊,你也這樣嗎?”奚成昊淡笑着看了看堂弟,又把眼神凝注在小子俏皮的臉頰上,像看兩個孩子在耍鬧,“下次我領你去,你不就知道了?”他笑着反問。

簡思卻垂下眼睫,雖然沒説話,但那一閃而逝的落寞卻讓人看懂了她的意思:又變成忙人的奚成昊哪還有時間陪她去遊樂園呢?

奚成昊的心就被她沒説出口卻寫在眼底的失望痛,原本隱忍的不悦全化成無奈。

這餐飯看上去吃的很開心,簡思和奚紀桓都很怕冷場似的找些話題出來説,就連簡思的話都比平常多,她甚至還繪聲繪地描述了奚紀桓從升降椅上下來時,臉蒼白‮腿雙‬發軟的情形,惹得奚紀桓發飆要摔杯子。

奚成昊只是笑,聽他們倆説,一旦她和他停頓,氣氛就沉悶下來。

奚紀桓暗暗羞惱,他和簡思有什麼?!吧嗎一副生怕被看出姦情,硬裝出心懷坦蕩的樣子?有幾剎那他和她的眼神不期而遇,在她那雙烏黑水亮的眸子裏他看見了同樣的忐忑和尷尬。他自己為什麼心虛他明白——因為他還喜歡着她,雖然這份情只能被約束在道德和對堂哥的情義裏。真他媽的,他奚紀桓號稱風花心,竟然落魄到搞起純粹的神愛戀?!但她為什麼眼神閃縮?他強自鎮定,眉頭卻還是緩慢皺攏——在她的心裏…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角

這頓粉飾太平的飯終於吃完,也許是三個人各懷心事,無心中吃了比平常多的食物,都好像梗在喉嚨裏很不舒服。

奚紀桓上了自己的車才發現,她的揹包還放在他身邊的座位上,他本能地壓車窗喊了他們一聲,簡思正被奚成昊拖着在車陣裏蜿蜒行走,離他的車還不遠。他一喊,奚成昊也停下腳步和簡思一起回頭看他。

、霓虹映照在她雙眉微蹙的漂亮臉蛋上,他一愣,瞬間有些恍惚,這真是那個他看慣了時髦豪放女人想換口味喜歡上的受氣包簡助理嗎?那個聚餐的夜晚他第一次和她親密的談,那天也是這樣的夜,也是這樣絢爛的燈光,他從心裏讚歎她的確是個緻的美女,雖然卑微懦弱的神情掩蓋了本該耀眼的光芒。

“沒…沒什麼,”他的手死死按住氨駕駛座位上的揹包,“哥,回去路上小心開車。”他生怕被奚成昊看穿心思,連看簡思一眼都不敢,生硬地微笑着盯着奚成昊。

“嗯。”奚成昊笑了笑,攬住簡思的肩膀,加快了離去的腳步。

她…變了,變得如此人,屬於她的光彩毫無遮掩的爆發出來,只是她略含惆悵的回眸一瞥,竟讓他心跳猛烈。他貪戀她的美貌,貪戀跟在她身邊的那種甜自然,他甚至可鄙地沒有還她揹包,只是想再增加一次去找她的藉口!

不管他接近她是什麼目的——他覺得自己好像陷入一個越來越讓他窒息的泥沼,最要命的是,要淹沒他的混亂已經近了他的極限,但他卻不想跨上岸!他想…就這麼沉溺下去!

奚成昊一路開車開的很專心,沒有和簡思談,簡思疲憊地靠在車座裏,能説的話剛才吃飯時已經搜刮乾淨,現在只能陷入無能為力的沉默。

偌大的房子裏沒有一絲亮光,進門的聲響驚亮了幾盞幽幽的聲控燈。他毫無預兆地把她按在緊閉的大門上,他的身體壓上來,簡思的後背甚至被門上的花紋硌疼。

“你在氣我是不是?”他俯下頭,因為想聽她回答而沒吻她,但呼已經加快到充滿熱力的頻率。

簡思搖搖頭,神情黯然。

“別再找紀桓!別再招惹他!”他的手略微暴地在她身上捏,“或許他還喜歡你,只要有一點點的火星我就不能讓他有燃燒的機會!”他近乎冷酷的説,扯開她的褲子紐扣。

“你不相信我?”她哆嗦着嘴,身體也緩慢顫抖起來。

他沉默了一下,相信?這不是他相不相信的問題!紀桓看她的眼神讓他不舒服!尤其他竭力隱瞞着什麼,其實他並不是個善於掩飾心事的人,他是真的放下對簡思的愛戀還是裝作放下?一個是他深愛的女人,一個是情深厚的堂弟,都是他失去不得的人!

“如果我想和紀桓有什麼,你本阻止不了!”她似乎誤會了他的沉默,眼淚紛亂的湧出來,表情那麼受傷,“如果我不是…不是一直在等你回來,我能選的男人數不勝數,我早就不用過那麼艱辛的子!”她一愣,好像才省悟自己説了什麼,懊惱無措地捂住自己的嘴巴。

他的心卻在劇痛裏產生了強烈的狂喜,他的身體竟然也輕微地發了抖,“你…在等我?”五年後的今天,她無心地喊出這樣的一句話,對他來説就好像天崩地裂的喜悦。是的,是的,他的思思怎麼可能不愛他了呢,怎麼可能是因為報復而嫁給他呢?她嘴巴上説的再無情,她看他的眼神,她無心的依賴…他不是早就覺到了麼?可是,聽她這樣説出口,那種失而復得的喜悦簡直無法言説!

“沒有!沒有!”她似乎因為了心裏掩藏最深的秘密而慌亂不已,毫無説服力的矢口反悔,“我沒等你!我不是要給奚紀桓當‮婦情‬嗎?我不是相親準備結婚了嗎!我恨你拋下我,我恨你父母…”她的話全數湮滅在他狂亂熾熱的吻裏,他已經不屑再聽這個小傢伙口是心非的惡毒言論,她是打算嫁給別的男人,那都是在他回國以後假裝不認識她,刻薄她以後!那時她才真的傷心了,放棄了!

他托起她的身體,就以迫不及待的姿勢進入尚且乾澀的她,她皺眉悶哼,賭氣忍耐,故意冷漠不回應。

“思思,我愛你,很愛很愛。”他把她頂在門上,動得幾乎失去理智。

“我…我不愛你…不愛…”她突然尖一聲,盤在他身上顫慄地來了極為猛烈的高,賭氣的話被最直接的生理反應截斷。他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加熱情和狂暴,她竟然衣衫凌亂的掛在他身上暈厥過去。

等她幽幽醒轉,已經在卧室的牀上,一臉滿足的奚成昊像趴伏的豹子一樣下巴撐在手腕上優雅地看着她,黑冥的眼瞳帶着他獨有的內斂桀驁。

她想起什麼飛快地扭頭不理他,也避開他專注的凝視,他這麼看着她的時候,她會有一絲罪惡

“別生氣…”他湊過來,開她的長髮吻她嬌的肩頭。

她沒躲閃,久久她説:“成昊,我很孤單。”他的心一痛,親吻的動作也停住了。

“我不忍心你煩惱,也不想變成埋葬你理想的墳墓,我知道,解了你才能解我自己,可是…我還是寂寞,除了你,我沒有親人了。除了紀桓,我的那幾個朋友裏,找誰能不給人家添麻煩呢…”即使她背對着他,他也知道她又哭了,此刻的心疼和心酸真是無以復加。他明白她的意思,她的朋友只有張柔和蔣正良,但如果被他父母發現他們和思思過往甚密,難保不心生恨意,耽誤了他們來之不易的前程。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懷疑我和紀桓!他雖然…但對你,對親情是極為看重的!他現在只是我的朋友!”

“好了…好了…”聽她越説越動,他趕忙摟住她,“思思,我以後再不亂猜測亂吃醋了。”他知道,很難!就算明知思思和紀桓都不會跨過那個界限,僅是看見他們在一起他就嫉妒,他就煩躁。

但是他也明白,他的思思很寂寞,目前不會被他父母傷害的陪伴——真的只有紀桓。

他摟緊懷中的她,只要她高興,唉,他什麼都願意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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