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重生——報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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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我沒事全文閲讀。”清荷縮了縮手,把指頭含乾淨了,收拾好地上的碎片,起身離去。清荷跟白芷多年,白芷怎會不知,她其實是有事相瞞?
而此事,該是與她身後的表哥有關吧?白芷轉頭看向柳繼,且發現他臉亦不佳,心事重重的樣子。
看樣子是了。
她也不好明着問,只是心裏多了個心眼。
白芷以為此後她要麼安心閉門思過,要麼白淵大發慈悲譴她回去。接下來的子裏,她確實相安無事的過着自個的小
子,天明起牀吃飯做女紅,晌午睡午覺,下午喝茶看書,晚間熄燈睡覺。週而復始,雖乏味單調,還算太平。
直到…
柳如被人揍了。
此事説來話長。
柳如不死心就這麼和慕屠蘇沒戲了。正逢裴府在招短工,她女扮男裝矇混進去。奈何空有一顆短工的心,實有一副嬌生慣養的身體。什麼活兒幹不了,拖累其他工友,難免被排斥。排斥便排斥吧,她醉翁之意不在酒,她只是想接近慕屠蘇。誰曾想,慕屠蘇的房間,短工不得靠近。接近不了怎辦?柳如靈着,知道從服侍慕屠蘇的丫鬟身上下手。她容貌姣好,男裝極為清秀,小丫鬟哪能扛得住她的“美
”每每都逗得丫鬟心花怒放,逐笑顏開。
柳如調戲的丫鬟有個老相好,恨柳如恨得牙牙癢,趁着柳如不備,往她頭上套個麻袋,往死裏揍來解恨txt下載。這一揍,柳如傷不輕。她渾身掛彩不説,引以為傲的傾城臉上,青一塊紫一塊,乍看煞是滑稽。
而在她療傷之際,慕屠蘇因傷嚴重,無法上陣,心疼兒子的王妃不顧慕屠蘇的反對,連夜把他運出桐城,回京城療養去了。柳如為沒能見到慕屠蘇最後一眼,差點兒哭瞎了眼。
白芷去看她的時候,險些笑了出來。她這表妹真是自找苦吃,吃力不討好。
躺在牀上怒氣未散的柳如朝白芷訴苦“我這輩子最大的屈辱不是世子拒我與千里之外,而是被人套着麻袋狠揍。”白芷抿嘴憋笑道:“恨又怎樣?這被揍的緣由又不能告訴表哥和舅舅,沒人給你報仇。”
“我自個報仇。”柳如咬牙切齒,漂亮的眉蹙成一團。
白芷怔了怔,勸她“三思而行,切莫像上次那樣…”她稍有心虛“給別人佔了便宜,做些吃力不討好的事。”她還記得當時柳如對她抱怨時的眼神,提到搶先上慕屠蘇牀的女子,兩眼噴火,險些把自己燒了。
“我死也不忘當那人的聲音,我不報此仇,誓不為人。”
“打你的該是那丫鬟相好,這個派人查一下,便知道了。”
“我已查清楚了。此人叫陳石崇,府上的廚子,喜歡去花街喝上兩杯到三更。愛美女!”柳如説道“美女”之時,臉上出狡黠的笑容。
白芷立即打斷她的主意,忙不迭阻止“莫要用美人計。”
“我要讓他斷子絕孫。”
“你想作甚?”白芷心下已有不好預。
柳如半眯眼,眼中發狠“閹了。”
“…”輪狠,柳如當之無愧為首。
“那你好自為之,別讓自己吃虧了。”白芷只好這麼勸説她。畢竟美人計好是好,危險也大,要是有個閃失,被人吃了,就是抓雞不成反蝕把米,得不償失。
“所以此事,要表姐幫忙。”柳如朝白芷微笑。
白芷不吃這套,斷然不會趟渾水,是以,十分果斷的拒絕“表姐來此是思過的,可不是捅婁子。關於這事,表姐愛莫能助。”
“難道你忍心我吃虧嗎?”柳如出可憐狀。
白芷十分淡定地反問:“難道不可算了嗎?”柳如發狠“你若不幫我,我寫信給姑父,説你在這兒勾三搭四,勾引我哥。”
“最好説我勾引你哥不成,改去勾引你爹。”白芷捋了捋額前的發,不理會她胡攪蠻纏,起身準備離去。她反正名聲已經不好了,不在乎再來個“不倫”柳如見威脅不起效,氣得直拍牀案。
***白芷按平時作息,睡午覺睡到申時。清荷早在牀邊恭候着。白芷命清荷梳髮,頭髮只梳到一半,柳繼的隨從走來,告訴白芷,柳繼在鳳仙樓等她。
突然邀請她去鳳仙樓?鳳仙樓是桐城享有盛名的酒樓,白芷前些子還跟清荷囔着想去嚐嚐有名酒樓的菜餚,未料今兒柳繼做東請她前去?
那麼她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只是臨出門之時,清荷囔肚痛,不能前去。白芷覺得清荷肚痛得突然,方才還好好的,怎偏生這麼巧,説痛就痛?心存疑惑,白芷卻也只好獨自前去赴約。
戰事近,桐城大不如前,外頭人
不多,先前偶爾經過爆滿的鳳仙樓此時客
量稀稀拉拉,反差極大。小二似認得白芷,點頭哈
地問:“是白姑娘吧?”
“嗯。”
“這邊請。”白芷便跟着小二上了二樓靠窗的位置坐下。
小二不一會兒上了些飯前小點,芝麻糕,蛋黃酥,白糖雙炊糕。算是豐盛。白芷一邊嘗着點心一邊耐心等柳繼。可誰曾想,有一人忽然坐在她的對面,朝她傻笑。那人面如冠玉,珠圓玉潤的身材,身上散發着似有若無的…菜香。
“落花不是無情物。”坐對面的男子朝白芷唸了一首詩的前半句。
白芷怔了怔“化作泥更護花。”這男子是考她背詩背得牢嗎?
那男子登時眼眸亮錚錚的。白芷被他太過發亮的眼睛嚇得不輕。她説了什麼話,使他這般愉悦?愉悦得有些不正常。
“你是何時注意我的?”對面那男子羞澀地低頭,可嘴卻咧得大,掩不住他的笑意。
“方才。”對面那男子怔了怔,隨即傻笑,”好生有趣的姑娘。”白芷只覺這一直傻笑的男子該是痴癲人,家人沒看住,偷偷跑出來。她可沒閒工夫與他對話,她把糕點推在他面前“這些都給你,你到別桌上吃。”對面那男子不理解“為何?”這時,白芷背後有個人囔囔“石崇,我來遲了。”白芷聽這聲音,怎有幾分悉?回眸看去,一身輕裝,束髮整齊的裴九立在樓梯口,見着白芷也是愣了一愣。原來坐在她對面的男子便是套麻袋揍柳如的陳石崇。
陳石崇朝白芷笑道:“那是我兄弟。”裴九走來,蹙眉而望白芷,眼神中帶着失望與不信。白芷覺得莫名其妙,只覺這眼神古怪得很。她只聞裴九對陳石崇道:“這便是近來給你寫情詩的落花?”陳石崇歡喜地咧着嘴,朝白芷暗送秋波數次,嬉笑地點頭又點頭。
白芷則愣在那兒,不明就裏。何情詩?
裴九一臉鄙視地看着白芷“白姑娘不愧是落花,見着稍有姿的男子便盪漾層層
花!你心上人不少啊!”可怎麼聽他的語氣有負氣與酸味呢?
陳石崇似也聽出端倪來“阿九,你認識落花?”
“不認識。”裴九一股把陳石崇擠到另一張椅子上,自個坐在白芷的對面,正用殺人般的眼眸狠狠剜她。
白芷總算明白什麼事兒了。陳石崇近來收到匿名的情詩,今
是與那寫情詩的女子在鳳仙樓二樓見面,偏巧二樓只有她這麼一位女子,便以為她是。以一句詩作為暗號。只是這一句也太過平常,是名傳百年的詩,稍有學識之人都能對得上這暗號。
而裴九似乎是來為陳石崇做參考,也就是來瞎湊熱鬧的。誰知,人見面,分外眼紅。他誤會她是寫情書的“落花”而她這“落花”前不久還痛哭
涕地求他娶她,一眨眼功夫“化作
泥”護別的“美男花”了。
這真真是誤會。她只是因一時貪吃,被邀鳳仙樓的。
裴九語氣僵硬地道:“你為何喜歡石崇?”一旁的陳石崇咧着嘴,滿眼期待地看着她。
“我本不認識他。”白芷狠狠地朝陳石崇潑了一盆甚涼甚涼的冷水。
陳石崇笑容滿面的臉上瞬間僵硬如石。裴九哼了一聲“別顧慮我,謊言已然對我無任何意義。我已認清你的真面目。”誰顧慮他了?她説的是真話!
忽然一陣疾步踩在木板上,一位女子毫無預兆地闖進他們的對話之中。她執起裴九的手,羞答答地低頭,嘴角含笑“奴家是落花。奴家來遲了,陳公子莫怪。”白芷抖抖眉。原來落花是要報仇的柳如。只是她似乎搞錯了對象?在一旁被晾着的陳石崇十分難過的看着搞錯對象的美人柳如,他悲憤地道:“在下是…陳石崇。”柳如怔了怔,徵詢地目光瞟了下白芷。白芷沉重地點頭。
柳如表情僵硬地朝裴九地笑笑“你是?”
“裴九。”柳如深一口氣,再朝快哭的陳石崇潑一盆冷水“不好意思,搞錯對象了。”白芷竟能聽到陳石崇心碎之聲。
柳如垂下眼簾,一副少女情竇的模樣“裴公子,落花一直戀慕你。”白芷聽到自己心碎之聲。
這慕屠蘇才走幾,柳如便見異思遷,換目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