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回破帽遮顏尋舊侶華堂結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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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娘看見了谷涵虛傷痕遍佈的臉孔,也是嚇得花容失,尖叫起來。但她因為連
遭受凌辱,早已有點神經麻木,甚至不把生死當作一回事了,是以雖然吃驚,尚不至於像那老學究的暈倒。
谷涵虛道:“你彆着慌,我是來救你的,你家住何方,有父母嗎?”黑石莊的成莊主又驚又怒,喝道:“你們還不快,快…”猛然想起兒子落在別人手中,投鼠須當忌器,連忙改變口氣,求道:“好漢且慢,且慢動手,你要什麼,儘管開口,可別難為了我的兒子!”谷涵虛道:“我本來要取你兒子的命,你若想我饒他?那就得聽我的吩咐!”成莊主疊聲説道:“是,是,請好漢吩咐,小老兒一定依從。”谷涵虛冷笑道:“也不怕你不依!”正待説出條件,忽覺背後微風颯然。原來是兩個擅長於使暗器的人,向他打出一枚透骨釘和一支蝴蝶鏢,兩般暗器都是打他背心的大
的。
谷涵虛就似背後長着眼睛,頭也不回,反手疾彈,只聽得“錚錚”兩聲,兩枚暗器都飛了回去,“物歸原主”透骨釘進了一個人的腦袋,蝴蝶鏢釘在另一個人的頭角,這兩個發暗器暗算谷涵虛的人,害人不成,反而害了自己,給反彈回來的暗器傷着要害,登時一命嗚呼。
谷涵虛冷笑道:“有哪個不要命的便請上來!”成家財雄勢大,稱霸一方,和黑道及官府中人均有來往,觀禮賓客,十九懂得武功。可是見谷涵虛如此厲害,全都給他嚇住了。武功好的還在強攝心神,靜觀其變,膽子小的則已是在爭先恐後的向大門跑去,想要逃命。
紛鬧之中,谷涵虛聽得有一個人冷笑道:“挾持人質,算得什麼好漢!”説話這人,正是那個姓白的少年。
谷涵虛一聲冷笑,突然把新郎一掌推開,飛身疾掠過去,搶在眾人之前,堵住大門。
有兩個軍官剛剛跑出禮堂,谷涵虛把手一揚,使出了威猛無比的“天雷功”只聽得“砰、砰”兩聲,那兩個軍官從石階上一個倒栽葱就滾下去,癱在地上,變成了一堆爛泥。原來已是給谷涵虛的劈空掌力震斃了!
谷涵虛堵住門口,回過頭來,雙手疾抓,把湧到門口的那些人,就像抓小雞似的,一手一個,一把抓着,就往裏拋,轉眼之間,已有六七個人給他擲了回去。谷涵虛喝道:“一個都不許跑!誰要跑的,這兩個軍官就是你們的榜樣。”那些想跑的人,武功都是比較平庸的,見了谷涵虛如此聲勢,嚇得魂不附體,只好再往角落裏躲。
那姓白的少年道:“連跑都不許跑,真是強橫得可以!”祝老大怒道:“我還沒有見過這樣兇惡的人,咱們大夥兒齊上,把這小子幹了吧!”賓客之中不乏黑道上的成名人物,平素也是自恃武功,橫行霸道慣了的,但他們自問誰也比不上谷涵虛,見谷涵虛這副凶神惡煞的模樣,心裏先就慌了。
祝老大要“大夥兒齊上”誰都沒有答話,連那個“眾望所歸”武功最強的姓白少年也默不作聲。他之默不作聲,卻並不是純粹由於害怕谷涵虛,而是要保持自己的身份,但他自恃單打獨鬥也沒有取勝的把握,只好當作沒有聽見祝老大的話了。
谷涵虛大踏步走了出來,朗聲説道:“我並非有意難為各位,只是須得待這件事了結之後,才能讓各位出去。有哪個不服氣的,儘管衝着我來,單打獨鬥也好,羣毆也好,在下一總奉陪。”此時姓白那個少年正在替新郎通解道。可是這新郎是給谷涵虛用獨門重手法閉了
道的,姓白少年雖然看出他受封閉的
道,卻是無法解開。
谷涵虛走上前去,冷笑説道:“你説我強橫,難道他們父子強搶民女,反而是善良之輩?嘿,嘿,在你相貌長得不俗,卻原來也是一副黑心腸!”姓白這少年老羞成怒,冷冷説道:“閣下要怎麼樣?”谷涵虛左掌劃了一道圓弧,右掌穿出,向他前一按,喝道:“接招!”姓白這少年雙掌齊出,使出渾身氣力,要把谷涵虛推開。他的功力雖然不弱,卻怎擋得住谷涵虛天雷功的威力,一推之下,谷涵虛紋風不動,姓白這少年給他一按一擠,卻是不由自己地蹬蹬蹬退出了六七步!谷涵虛見他沒有跌倒,倒也
到有點意外,心裏想道:“若是再多一個與他本領相若的人,只怕我就要難以應付了。”谷涵虛一掌震退了姓白的少年,立即又把新郎抓着,冷笑説道:“你説我挾持人質,如今我把他
了給你,你又有什麼能耐將他保護?嘿,嘿,哪一位自問有本領可以保護他的,不妨向我討取,我還可以將他
給你們。”姓白這少年硬接了他的一掌,
口如給鐵錘重擊,此時正躲在角落裏呼呼
氣,哪裏還敢説話。
在這一班人中,姓白的少年武功最強,眾人見他一照面就吃了大虧,連他都不敢説話,眾人自然更是噤若寒蟬了。
成莊主哭喪着臉,不迭求饒:“好漢、好漢,這不關我的事。小老兒決不敢冒犯好漢的虎威,請好漢別要動手,有什麼吩咐,小老兒一定必依從。”谷涵虛道:“這位姑娘,你是從哪裏搶來的,我要你把她送回去。”成莊主道:“是,是。她的爹爹就在這裏,我馬上請他領回去。”新娘子掠魂稍定,知道谷涵虛是來救她的了,連忙檢襖施禮,説道:“多謝恩公搭救,但只怕恩公一走,小女子又重要落虎口。”谷涵虛道:“救人便須救徹,送佛送到西天。你不用擔憂,我自有法子對付這個老賊。”人叢中走出一個頭戴儒冠的老人,滿眶都是眼淚,新娘子撲上前去,叫道:“爹爹!”兩父女抱在一起,忍不住放聲大哭。
谷涵虛道:“你們別哭了,你是哪裏人氏,怎樣給他搶了女兒的,都告訴我!”那老儒生道:“我是個落魄秀才,青州人氏,帶了女兒到薊州投親的,不料來到此地,卻給他們強搶了去,還我寫了賣身契。”谷涵虛道:“好,姓成的老賊聽着,馬上把賣身契還給他們,另外罰你十兩金子,給他們父女遮羞。”成莊主疊聲應道:“是,是!”連忙吩咐管家把這女子的賣身契找出來,連同十兩金子奉上。
那老儒生屈服於威之下,籤賣身契賣了女兒,自覺羞慚,説道:“我不要他的金子,只要回女兒。”谷涵虛道:“不義之財,取之何傷,你儘管拿去,做個小買賣也好。在金虜之下,我只勸你別去做什麼勞什子的秀才舉子,做升官發財的夢了。”那老儒生道:“是,是。多謝思公金石良言。”谷涵虛回過頭來,橫目一掃全場,緩緩走到禮堂正中的供桌前面。
供桌上點着一對大紅蠟燭,還有金豬之類的供品,谷涵虛把供品掃落,蠟燭拔掉,緩緩舉起手掌,説道:“姓成的老賊,你睜大眼睛,仔細看了!”谷涵虛一掌擊下,發出悶雷似的聲音,那張供桌是檀木做的,紋絲不動。這一下倒是大出眾人意外,谷涵虛剛才大鬧禮堂,一舉手就擊斃兩個軍官,一揚掌就打退了姓白的少年,眾人本以為他有更厲害的手段要給大家看的,哪知這張桌子竟是動也不動。有的人就不免想道:“原來他的本領亦不過如斯,白公子打不過他,只怕也是
得虛名的了。”心念未已,忽聽得嘩啦啦一片聲響,那張供桌突然倒塌,轉眼之間,裂成了無數小塊,滿堂木屑飛揚,地上堆滿一塊塊的木頭。
原來谷涵虛是用“天雷功”的威力,那一掌擊下,力道從桌子中心像波般向四面開展,是以得須過了一會,桌子才會寸寸“肢解”擊塌一張堅實的檀木桌子已不容易,更難的是還能夠把它裂成無數小塊,這手功夫一顯,登時把眾人嚇得目瞪口呆,矯舌難下。
谷涵虛冷笑説道:“姓成的老賊,你看清楚了沒有?諒你的狗頭再硬,也硬不過這張桌子,以後你若敢難為他們父女,我不但要打碎你的拘頭,還要殺你全家老幼,雞犬不留!”成莊主嚇得面無人,“卜通”地就跪了下來,叩頭如搗蒜,説道:“小老兒不敢,小老兒不敢!”谷涵虛冷笑道:“諒你也不敢。打開大門,送他們父女出去吧!”那兩父女走後,谷涵虛又道:“你為富不仁,欺壓百姓,本當取你
命,如今姑且饒你,罰你把佃户的三年田租折成銀子,統統
回原來的佃户。你若陽奉陰違,我訪查清楚,你少還一兩銀子,我就在你的身上割一塊
。限你三
之內辦妥,你聽清楚了沒有?”成莊主磕頭道:“俠士吩咐,小人遵命。”谷涵虛發落了成家父子之後,這才對賓客説道:“現在你們可以走了。不過,有一個人可得留下來!”雙眼一瞪,指着角落的一個人道:“祝老二,你留下來,我有話要問你。”原來谷涵虛剛才不許眾人出去,就是因為怕祝老二趁亂逃跑的。
“祝氏三雄”不知谷涵虛要把祝老二留下來幹什麼,三兄弟又是吃驚,又是憤怒。
那些來喝喜酒的黑白兩道人物,聽得谷涵虛説可以讓他們走了,如奉皇恩大赦,爭先恐後而逃,誰也不再理會祝家的三兄弟。
姓白那少年道:“祝大哥,咱們有福同享,有禍同當。”原來他息已定,心裏自思:“祝氏三雄雖然不是一
好手,但有他們三人相助,或許可以和這鬼臉惡漢一爭勝負,未必就一定輸給了他。”他的父親乃是武林中極有名望的人物,父子二人都是受人奉承慣了的,這次給谷涵虛打了一掌,自是不甘凌辱。
谷涵虛冷笑道:“我只想問祝老二一句話,你們既然要和我打架,我也正好樂得趁這機會,懲戒懲成你們這些武林敗類了!不必羅嗦,你們四個人一齊上吧!”祝老大聽説他只是想問一句説話,不由得大為後悔,心裏想道:“早知如此,讓他問老二好了,何必與他拼命?”但此際谷涵虛已經説出了要懲戒他們的説話,祝家三兄弟下不了台,只好硬着頭皮應戰。
“祝氏三雄”並肩而立,祝老大説道:“人有面,樹有皮,閣下人太甚,我們祝氏三雄難道還怕你不成。不過咱們畢竟沒有深仇大恨,似乎也不必拼個你死我活。我們若是輸了,由你問話就是,閣下若是輸了,我也不想與你為難,只是我們祝氏三雄的事情,可得請你閣下少管了!”口頭雖然還在強硬,心中怯意已是暴
無遺。
谷涵虛縱聲大笑道:“好,好,好!就按照你劃出的道兒來走!你們自稱三雄,如今我倒要看看你們是英雄還是狗熊了!動手吧!”谷涵虛説到“動手”二字,話猶未了,祝老大陰惻惻地應道:“遵命!”三兄弟一齊出手,三條杆,三隻金環,同時向谷涵虛打來。這是他們三兄弟苦練成功、仗以稱雄的獨門兵器。左環右
,一圓一直,一剛一柔,互相配合,倒是深得上乘武學之旨。
三條杆從滴溜溜轉動的金環中伸將出來,儼如三條毒蛇出動,擇人而噬,谷涵虛也不
心頭微凜,想道:“他們自身本領雖不過是第二
人物,這兩件兵器,卻委實是不可小覷了!”姓白那少年也沒閒着,他比祝老大還要狡猾陰狠,當谷涵虛發話之時,他身形微側,早以蓄勢以待。
“祝氏三雄”一出手,他立即也是一聲喝道:“小子休太猖狂!”身移步轉,倏的到了谷涵虛背後,一招“游龍探爪”五指如鈎,疾抓下來,所抓的方位,正是谷涵虛背心的“大椎”這
道若是被人拿着,多好武功,也是不能動彈!
谷涵虛是何等人物,豈能着他暗算,掌風影之中,只聽得“砰”的一聲,谷涵虛身形一拱,揹着的藥罐從頭頂甩過,“祝氏三雄”的三條杆
,一齊打在藥箱之上,登時把藥箱打碎!
姓白這少年一抓抓去,眼看就要抓着了谷涵虛背心的“大椎”谷涵虛的身形突然這麼一拱,只差半寸沒有抓着,説時遲,那時快,谷涵虛已是反手一掌,反拿對方手腕,登時把這姓白少年也
開了。
谷涵虛那柄長劍是藏在藥箱中的,藥箱打碎,長劍掉下,谷涵虛腳尖一挑,長劍到手,劍未出鞘,已是一招“倒卷珠簾”將三條杆格住。
姓白這少年拔出了一口厚背朴刀,説道:“好,我再領教閣下的劍法!”他剛才與谷涵虛拼了一掌,幾乎受了內傷,對谷涵虛的掌力自然極為忌憚,他練成的一套“遊身八卦刀法”出道以來,罕逢敵手,所以希望在兵器上可以圖個僥倖。
谷涵虛因為要留下祝老二盤問口供,恐防自己的“天雷功”威力太大,把他打死,故此也寧願使用兵器,當下哈哈一笑,説道:“隨你的便!”唰的拔劍出鞘,一招“八方風雨”劍光霍霍,四面展開,祝家三兄弟和姓白的少年都覺得刀光耀眼,好像谷涵虛這柄長劍是隻為對付自己而刺來的,四人不約而同地退了一步。
姓白這少年倒一口涼氣,心道:“想不到這廝的劍法竟然也是如此了得!”連忙施展閃、展、騰、挪的小巧身法,身似水蛇遊走,乘暇抵隙,有機可乘,才劈一刀,避免和谷涵虛硬拼。
這少年的“遊身八卦刀法”造詣確也不凡,谷涵虛的劍法本來是以奇詭見長,接連幾招,竟然給他避過。
谷涵虛心裏想道:“我且收拾了祝家三兄弟,回頭再對付他。”當下一聲長嘯,劍招一變,暴風驟雨般的向“祝氏三雄”攻去,本就不去理會姓白這個少年。可是因為他力貫劍尖,業已使出了幾分“天雷功”的威力,長劍揮舞之際,隱隱挾着風雷之聲,姓白這少年的朴刀,一到了他的劍光籠罩之下,就給盪開,休想斫得到他的身上。
谷涵虛加強內力,劍招由快而慢,劍尖就像墜了重物似的,東一指,西一劃,論劍勢的凌厲似乎大不如前,但只要給他的劍尖輕輕碰着,就不由得虎口發熱,心頭一震!
“祝氏三雄”的三環三,首尾相聯,互相呼應,防禦得十分嚴密,但卻
不起谷涵虛內力的衝擊。不消片刻,三兄弟都是大汗淋漓,氣
如牛。
谷涵虛見時機已到,猛地喝道:“着!”一劍刺進祝老二的環中,正中他的虎口,鐺啷一聲,金環墜地,老大老三大驚之下,雙環雙左右撲來,但業已缺了一環,如何還能阻擋得住谷涵虛的攻勢?只聽得“咔嚓”連聲,谷涵虛一劍橫披,把兩
同時削斷。谷涵虛出指如風,迅即點了三人的
道。
姓白那少年溜滑之極,一見“祝氏三雄”形勢不妙,立即衝出大門,出了大門,這才揚聲説道:“閣下劍法高明,佩服,佩服!請閣下賜個萬兒。”這是江湖上的術語,留個“萬兒”即是報個姓名的意思,要對方報出姓名,乃是準備以後尋仇的。當然這也只是失敗一方要挽回幾分面子的門面話了。
姓白這少年只道谷涵虛忙於收拾“祝氏三雄”無暇分身來追自己,是以樂得説幾句漂亮的門面話。哪知谷涵虛點的手法快到極點,點倒了祝氏三雄,姓白這少年剛剛跑出大門,他也跟着追出來了。
谷涵虛冷笑道:“軟的硬的,我全不吃,你要我報個萬兒以待後尋仇是不是?不必這樣費事了,現在就來吧!”姓白那少年本來是奔向馬廄去找自己的坐騎,看見谷涵虛追來,顧不得跑進馬廄去找自己的坐騎,連忙搶了一匹馬,即落荒而逃,成家因為賓客眾多,馬廄容納不下許多坐騎,是以往地上立了繫馬的木樁,有些馬匹乃是系在外面的空地上的!
谷涵虛見他胡亂騎上一匹劣馬而逃,這才哈哈一笑,止步不追,説道:“你要我留下萬兒,我可要留萬兒的馬兒了。”原來他是看中了姓白少年那匹千里馬,故意追出來嚇嚇他的。此時他急於回去盤問祝老二的口供,當然是不想去追這姓白的少年了。
谷涵虛回到了大廳,“祝氏三雄”還在哼哼卿卿,想要運氣衝關,自解道,可谷涵虛用的是重手法點
,他們功刀不夠,
道解不開,反而
得痛苦難當。一運力渾身如釘刺。
祝老大勉強可以出聲,呻説道:“好漢,咱們説過個不是拼個死活的,你手下留情吧。”谷涵虛道:“我説話當然算數。但你們説話也得算數。我問一句,你答一句,若有不盡不實之處,我一發現,立即就取你們
命!”祝老大道:“好漢儘管問話,我們決不敢有半句虛言。”谷涵虛替他們三兄弟解了
道,問道:“祝老二,你剛才説的無獨有偶,這是什麼意思?”祝老二吃了一驚,心裏想道:“我和快馬韓躲在角落裏小聲談話,當時他也還沒有進來,怎的卻給他聽見了?”這件事情本來是不敢
給外人知道,但在谷涵虛威脅之下,
命要緊,也不能不説了。
祝老二定了定神,過口氣,説道:“因為冀北道上也發生了同樣的一樁事情。”祝老大補充道:“一位黑道上的朋友在冀北道上搶了一個女子。
谷涵虛道:“那人是誰?”祝老二道:“是一個道士,但也是在線上開扒做獨腳生意的黑道朋友。”
“線上開扒”就是在江湖上走動,並無固定山寨的強盜。
“獨腳生意”是並無夥伴,獨自行動的意思,亦即是説那是個獨腳大盜。
谷涵虛道:“是不是黑石道人?”這個人是他聽得褚雲峯説過的。
祝老三道:“不錯,正是黑石道長。閣下是和他相識的吧?”他以為谷涵虛和黑人道人有情,暗暗歡喜。
谷涵虛哼了一聲,説道:“不錯,我是知道他的,我正要去找他呢!”祝老大見谷涵虛臉不對,已知不妙,連忙説道:“這個牛鼻子臭道上胡作非為,我們都是不齒地的所為的。這次他強搶了人家的黃花閨女,我也看不過眼。”祝老三年紀較輕,有點傻氣,尚未省覺,倒有點為黑石道人不平,説道:“黑石道人雖是強橫霸道,但卻並非貪花好
之徒。我聽説他搶的這個女子,並不是留給自己用的,他是拿去送人的,要這女子的人也並不是要玷污她的清白。”祝老大瞪了弟弟一眼,説道:“一個出家的道人要幹出此等事來,總是不該。”谷涵虛道:“你們只要把知道的都説出來,不必管黑石道人為人怎樣。祝老三,你説,他要拿這女子送給何人?”祝老三道:“聽説是要送給飛龍山的竇寨主。”谷涵虛暗暗吃驚,大聲説道:“那個女子是不是姓嚴的?”祝老三道:“原來你亦已知道了。”谷涵虛道:“我要你們説得仔細一些,和我知道的對證對證,看看你們有否隱瞞。”祝老三道:“正是,那個女子據説還是江南鼎鼎有名的武林人物,號稱川西大俠嚴聲濤的女兒呢!”正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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