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納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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巳時三刻,四個身材中等的僕人抬着頂大紅花轎,在温侯府的大門口停了下來。

温侯府的守門僕人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趕緊進府通報了管事的戲老頭。

片刻,戲老頭從府內走了出來,枯瘦的臉上看不出喜怒,看了眼鮮豔的花轎,語氣深沉道:“這是哪家的花轎。”花轎旁邊站着個四十多歲的媒婆,頭上着朵紅花,一臉的喜氣,滿是雀斑的臉上都差點笑出了褶子,揮動着手中的紅帕,歡喜道:“當然是你們温侯的唄。”戲老頭見媒婆的樣子不像是在説謊,不納悶兒了起來,呂布從沒有跟他提起過要取小妾,那這眼前的這花轎又是怎麼回事。

媒婆見戲老頭一副深思的樣子,心中就猜到戲老頭估計不知道這事兒,將手上,解釋道:“温侯忙,貴人多忘事也是在所難免。”見戲老頭還是一副不確定的模樣,媒婆也有些不樂意了,催促道:“你快進去通傳,叫温侯出來親。”戲老頭也不知真假,只好實話實説道:“温侯一早出去了,並沒在府中。”媒婆眉角的那顆大痣格外顯眼,皺了皺眉,這温侯都沒在家,這個天地又該怎麼拜。

媒婆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思緒慢慢回到了今天早晨。

張媒婆是長安城出了名的媒婆,今天早晨天還沒亮,就有人“嘭嘭嘭”不停的敲着房門。

大清早的就擾人清夢,張媒婆自然沒有什麼好臉,又自侍有點名氣,沒去開門,在屋內嚷嚷了起來:“今天不做媒了,你另找別人吧!”來人在門外只説了一句,王司徒有請。

還睡在牀上的張媒婆渾身一個靈,頓時清醒了不少,當朝能有幾個王司徒?自然是三公之一的王允了。張媒婆立馬掀開被子,迅速爬起來穿上了衣服,趕緊跑去開門,王允對於她們這些平民來説,已經是隻手遮天的存在了。

見到門口的陰鷙男人,張媒婆滿臉堆笑,先是伸手給了自己的臉一下,繼而賠罪道:“大人,您大人有大量,剛剛的話您就當沒聽見,是我老婆子胡扯的。”幹他們媒婆這一行,臉面對於她們而言,本不值一文。

門前的陰鷙男人懶得去看張媒婆那醜陋的嘴臉,冷冷的説了聲,那就跟我走吧。

張媒婆自然不敢反抗,跟着到了司徒府。王允已經換好了朝服,此刻正坐在椅子上正悠閒的喝着早茶。

張媒婆可是第一次進這司徒府,內心的忐忑可想而知,她不知道身份尊貴的王允為何點名要見自己。見到正在喝茶的王允後,張媒婆儘量堆起笑容,對王允作禮道:“老婆子給司徒請安了。”王允淺呷了口杯中的清茶,看了眼張媒婆,和善道:“老夫聽説你做媒很是在行,今兒個想請你保一樁婚事。”張媒婆一聽説是要做媒,頓時又有了神,得意洋洋的誇了起來:“不是老婆子自吹,整個長安城裏論做媒,我稱第二,沒人敢稱…”自吹自擂得正興奮的張媒婆見王允微微皺了下眉,張媒婆愣是將喉嚨中的“第一”兩字咽回了肚裏,幹她們這行,最重要的是懂得察言觀。張媒婆垂着雙手,靜靜的等待王允發話。

王允將手中的茶杯放在桌上,撫了撫鬍鬚,笑道:“老夫有個侄女,老夫有意將她許配給温侯為妾。”張媒婆愣了一下,有點不確定的問道:“可是董太師的義子?”王允也不隱瞞,點了名頭。

張媒婆臉有些難看,長安城中人人皆知,董卓為人兇狠暴戾,沒人願意去主動招惹。現在要去給董卓的兒子做媒,張媒婆只要一想到董卓凶神惡煞的模樣,就心驚膽戰個不停。

王允將張媒婆的表情盡收眼底,不温不火道:“我又沒叫你大張旗鼓的去,一切都低調行事,畢竟只是納妾而已。”張媒婆能怎麼辦,王允可不是她這種下九得罪得起的。張媒婆只能點頭答應了下來,遲疑道:“不知這件事,温侯知道麼?”王允心中冷笑連連,自己又沒通知呂布,呂布又怎會知道,不過王允活了這麼大把歲數,通過昨晚呂布的動作神情,王允就敢斷定,呂布是肯定會收下貂蟬的。王允當然不會把心底話告訴張媒婆,臉上絲毫不破綻,抬手輕微呵斥道:“不該問的別問,你只管送去,説是給温侯做小妾的,他自會收下。”張媒婆表情尷尬,將喉中的話語嚥了下去,很識相的點了點頭。

王允拍了拍手,張媒婆就見一個披着紅蓋頭的女子走了出來,氣質出塵,看不見容顏。

張媒婆搖了搖頭,從回憶中緩過神來,得知呂布不在府中,只好出聲建議道:“既然温侯不在,那就先將新娘送進府內,等温侯回來再做定奪吧。”戲老頭一時也想不到更好的方法,思索了下説道:“你先等等,我去請示下夫人。”蔡琰正在呂布的書房內提筆練字,忽然聽到了輕輕的敲門聲。

戲老頭恭敬的站在門外,小聲請示道:“夫人,府外有頂花轎,説是主子納妾,可是小老兒從來沒聽温侯提起過,特來請示夫人。”蔡琰停下了筆,黛眉輕皺,從她嫁給呂布以來,就知呂布不喜好女,不然自己也不會到現在仍是處子之身。既然不好女,又如何會納妾呢?

不過蔡琰也是個行事謹慎之人,為了慎重起見,蔡琰輕移蓮步,打開了房門,決定跟戲老人出去看看。

張媒婆正用手絹給自己扇着風,想讓自己涼快涼快。然而一見到出來的蔡琰後,張媒婆眼睛都看直了,不住口的誇讚道:“世人都説温侯取了個大美人,如今老婆子見了,當真是傾國傾城。”蔡琰並沒有因為張媒婆的誇讚而有半分喜,臉依舊平淡似水,淡淡道:“我不過是個普通女子罷了,請問,轎中的是哪家的小姐?”張媒婆也沒想過要隱瞞,如實回答道:“王司徒家。”蔡琰身子一怔,父親蔡邕一向跟王允好,蔡琰也深知王允對大漢江山是忠心耿耿。既然是王允説的,自然是不會錯,想必納妾一事,定是呂布的意思了。

蔡琰雖然對於男人三四妾沒有什麼排斥,但是心中始終有點芥蒂,對着戲老頭吩咐道:“戲老,你去挑個房間,將新人安置住下吧。”戲老頭見蔡琰都發話了,自然不敢違抗,躬了躬身子。

張媒婆見蔡琰都點頭了,趕緊讓隨從的婢女將新娘扶了出來,踏上了温侯府的石階。

就在新娘即將踏入温侯府大門的時候,突然跑出來個小巧玲瓏的少女,不過臉上卻是一副怒氣衝衝的樣子,少女正是跟了呂布最久的嚴傾兒。

嚴傾兒惱怒的看了一眼蔡琰,哼哧般的責備道:“布哥哥沒在家,你還真是什麼外人都往府內領吶。”蔡琰對嚴傾兒的態度也不在意,似乎已經習慣了嚴傾兒的針鋒相對,平靜道:“是王司徒送來的。”嚴傾兒可不管什麼司徒不司徒的,用手指着披着紅蓋頭的女子,劈頭蓋臉的直接道:“我不管你用的是什麼法子,狐魅了布哥哥,我嚴傾兒可不會就這麼讓你進門的!”張媒婆不知道嚴傾兒是誰,不過見到嚴傾兒這架勢,肯定不是好惹的主兒。張媒婆賠着笑臉,低聲詢問道:“這位小姐…”嚴傾兒現在的心情本就不好,見這媒婆還要囉嗦,也來了脾氣,氣極道:“好好好,我倒是要看看,是不是真的是仙女下凡!”説完,嚴傾兒直接伸手去掀新娘的蓋頭,張媒婆趕緊伸手勸阻道:“姑娘,使不得啊!”嚴傾兒見一個媒婆都敢阻攔自己,更是氣大了,一把將媒婆推開,張媒婆沒想到嚴傾兒力氣這般大,被直接推下了台階,摔了個回頭土臉,嘴裏叫着疼,哎喲、哎喲。

嚴傾兒伸手微微掀開了新娘的紅蓋頭一角,只有從嚴傾兒的角度才能看到新娘的模樣。

那一瞬間,剛剛還怒氣衝衝的嚴傾兒,身子似乎被雷擊了一般,倒退了好幾步,失了魂兒一般的坐在了温侯府的門檻上,眼神中帶着陣陣驚恐。

攙扶着新娘的兩個婢女見嚴傾兒沒再阻攔,扶着新娘從嚴傾兒身旁走了過去,邁進了温侯府。

嚴傾兒傻愣愣的坐在門檻上,嘴裏重複着同一句話。

她,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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