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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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夥幹嘛愁着臉?”瞧幾名火夫兵搬來膳食,慕西釗立刻喊道:“喂,你到主廳將掛在牆上的那把焦尾琴取來。”
“焦尾琴?”梁歌雅吶吶道:“難道是我孃的那把琴?當初不是説要一道葬下的嗎?”
“你石叔説捨不得,掛在廳上,像是還能聽到大嫂的琴聲,如今你回來了,就為咱們彈奏個幾曲吧。”
“對,尤其是那首『花借月』。”她偏着臻首。
“彈別的吧,咱們映城還有許多小調呢。”她現在不想彈它,那首曲子裏藏有她太多的愛恨嗅痴,好不容易才消弭心底的醜陋,她不想再因此想起那些悲海荷。
“可那是我最愛聽的曲子…”石震嘟嚷着,若有所思地看向花借月。
“花小子,你會不會彈那首曲子?”沉默好半晌的花借月微抬眼。
“也許會。”梁歌雅看向他。他會彈琴?
“你為什麼會?那首曲子可是咱們大嫂自創的,不是映小調,隨處便可聽到。”説到底,他對他還是有防心,誰讓他的名字巧合得離奇。
“我是個術士,也是個南北貨商,對一些地方小調皆有涉略,而那首『花借月”昨兒個在孤嶺村聽那些村民哼唱過,曲調我大略摸索得出來。”他謊言信手拈來,説得不慌不忙。
他知道石震對他有所防備,他要是夠識相,就該假裝不會,但那樣對他而言,像是要他抹滅有過的記憶,他怎麼也不肯。
這時那火夫兵己將焦尾琴取來,石震便要人給他。
花借月將琴擱在盤起的腿上,不在意手上未裝上義甲,長指快速地撥過幾遍,開口讚道:“真是把稀世好琴。”
“那當然,它可是大哥特地找琴師打造的。”
“是説,你到底行不行?”薛海飲口酒問。
花借月笑而不答,按弦輕挑慢捻,彈出那段教他心雄動搖的曲調。
琴音婉轉,如詩如畫,急聲直起,顫聲而息,長指不斷輕點輕彈,樂聲在邊境樓迴盪,如泣如訴。
眾人聞之莫不傻眼,之後閉着眼,彷彿陷入回憶。
沒想到他不過是聽過一次就能將曲調記住,梁歌雅呆愣不己。而且,她本不知道他也會彈琴,甚至比她技高一籌。
瞅着他閉眼、眉頭深鎖的神情,她不想,在彈這首曲子時,他到底在想什麼?和她一樣,想的都是秋賞宴彈奏的那一刻嗎?
直到曲調來到末處,琴音一變,她察覺的瞬問斷絃己經彈開——“小心!”在她驚喊聲中,琴絃彈上花借月的臉,打出一條血痕。
“你沒事吧?”她急忙上前查看。
“喂,你居然把琴絃給彈斷了!”石震跳了起來,懊悔至極。
“石叔,琴絃斷了,換弦便好,可他傷着了!”梁歌雅不惱道。
這罵聲一出,四人對看一眼,再看她從懷裏出手絹,不斷地拭去花借月頰上滲出的血絲,同時將他臉上的白粉一併抹去,那輕柔的動作、那擔優的神情,分明是心都繫到人家身上了。
眼神着,四人彼此心知肚明,又默契十足的由薛海代表開口。
“先去洗把臉,再拿金創藥抹抹就沒事了。”
“這邊境樓金創藥多得很,我馬上派人去拿。”石震話落,一名小兵便跑去取。
“石叔,有沒有房問可以讓他先歇一會?”梁歌雅急聲問。
“有啊,你爹孃那問房一直沒動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