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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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星期一，鐵中教學樓前全校師生正在舉行升旗儀式，兩名女同學護送個子高的男同學站在沒有旗杆只有通往最高層的環形繩子下。

接着莊嚴神聖的國歌響起，由於李校長要主持升旗儀式，來參加‮試考‬的學生都站在旁邊等待，鐵小沒有升旗儀式，更沒有見過這種陣勢，學生們個個大氣不敢出。

羅小毓小聲對龍建兵説:“知道國旗的意義嗎？告訴你，紅象徵革命，黃的星星象徵中華人民是黃人種，小星星圍着大星星代表人民對黨的忠誠，象徵大團結…”龍建兵第一次聽這些，他很認真側耳聆聽，不一會兒董校長領着他們走進最高一層的臨時考場，龍建兵有點小緊張的走進考場，拿起試卷看到作文是《升國旗》，他傻傻的不敢相信，又興奮又吃驚。

本來他不喜歡作文，這一學年羅小毓不知想了多少辦法，首先她自己寫了很多優美的句子放在一個筆記本上，然後拿給龍建兵看，甚至讓龍建兵抄下來，其次到縣城新華書店看作文書，條件好了以後買了一本回來，這本作文書還被班主任借走，再後來羅小毓的筆記本被班裏的同學傳着抄寫，讓他們五(2)班的語文成績一下子提高很多。

龍建兵終於對美好的大自然有話説了，想想以前的記:開頭的第一句話:‘今天下雨了…’‘今天天氣很晴朗…’枯燥的句子讓班主任看了想吐。

有時還要抓耳撓腮，去抄小人書的簡介:‘今天我看了一本書，它的名字叫《三打白骨》，內容是…’現在有羅小毓提醒，他靈來了，放下前面的題不做先寫了作文。

羅小毓邊答邊想初一分班可是按成績來的，第一名分一班，第二名分二班，然後依次分下去，羅小毓還想和龍建兵一個班，她太心他的學習了，一會兒不心成績就下降。

就好像女兒小時候，一説寫作業就捂肚子説:“我病了，先睡一會兒。”然後小人般的爬上牀裝睡。

唉，都不省心呀！羅小毓卻不知道她一如既往用母愛去呵護龍建兵，而龍建兵對她的情卻變質，升級，發酵。

‮試考‬結束，羅小毓美美睡了一個懶覺後就開始忙碌，門前下水道的井裏水溢出來，羅景全把井蓋兒打開，羅小毓每天早上從裏面提水澆地，然後又去的麪皮攤上的幫忙。

有了麪皮攤羅景全早早滕出福利房的裏屋，支上牀，再後來又不想種蘑菇，羅小毓卻説:“爸，現在蘑菇供不應求，你不能打退堂鼓，不如讓爺爺回來，咱們在菜地裏搭一個大棚種蘑菇，這個收入也很可觀。”羅景全當然知道，只恨自己沒時間，天的民兵訓練，冬天的新老兵運輸，辦公室只有他和老肖兩個人，平時還有一攤子的事要辦。

他看着滿懷希望的大女兒嘆口氣説:“你放假了，回趟老家，不行在那裏玩幾天，再把爺爺接回來。”羅錦全找了人坐火車把羅小毓送到漢水車站，80年代以後漢水到羅小毓老家公社有了公車，羅小毓倒了兩次車，淌了河才到羅家壩，門前院子的籬笆門關着，家裏沒有人，問了周圍的人才知道麪皮攤擺在剛下車的公車站旁邊。

炎熱的夏天，韓美菊忙着蒸麪皮，羅萬德添火，羅景福切面皮調調料給前來吃飯的人，藍大傘下羅小桐坐在搖椅上昏昏睡，羅小枝不知跑哪裏去。

羅小毓看到爺爺被太陽曬得發黑發紅的臉，被火烤得滿頭大汗心裏生氣，她走過去拉起爺爺説:“爺爺你坐着休息一會兒，你都這麼大年齡了，這活應該我們來幹。”説完，坐在小凳上開始添麥杆。

羅萬德看到羅小毓高興的用手拍了自己的拍衣服説:“小毓，是不是坐的剛才那班車？我説像你吧，小桐偏説不是，餓了吧？來吃碗麪皮，看味道和你們那兒的一樣不一樣？”

“爺，麪皮還要賣呢。”羅小桐撇嘴嘟囔。

羅小毓也學着她陰陽怪氣的説:“課本上説吃水不忘挖井人，這麪皮還是我家教你們的。”韓美菊不等大女兒説話放下手中的活説:“你今天來幹什麼？”

“來看爺爺，順便把他接回去想想清福。”羅小毓不想和這一夥人講道理。古語説的好，‘秀才遇見兵，有理説不清。’遇到大伯一家，那更不能講理。

“不行，爺走了，挑柴添火誰來幹？”羅小桐一想到守在爐子前那個熱呀，急的從搖椅上跳起來説。

羅小毓甩下手裏的麥稈不客氣地瞪着羅小桐説:“你幹啥吃的？當大家閨秀呀？”羅小桐比羅小毓大幾歲卻説不過羅小毓，她急的去看母親，韓美菊站在熱氣騰騰的蒸籠前説:“爺爺如果不去呢？”羅小毓笑了:“反正我放假了，我天天站在這裏等爺爺，來一個吃麪皮的我打發他們走，你不給我爺爺，你們也別想擺攤。”最後一句話羅小毓就像個葫蘆娃，大聲的喊。

韓美菊一聽心猛跳一下，這個麪皮攤他們在公社第一個擺起來，搶得先機掙了不少錢，後來有人學也擺麪皮攤，他們就開始賣麪皮換麪皮也能掙不少錢，眼看給兒子娶媳婦的錢越攢越多，可是有人又學他們這樣，生意一下不如從前。

這都快到晌午了，計劃的麪皮還沒有賣完，如果羅小毓她家有新點子…

晚上韓美菊在牀上踢了丈夫一腳説:“不行咱們把攤收了？到你弟弟家去看看？”羅景福傻傻看着媳婦不知怎麼回答，韓美菊瞪了他一眼盯着房頂的爛席子想，大女兒也是十六七了，不行讓她去綿水待一陣？説不定還能找一個鐵路上的女婿呢，順便盯着她幺爸，看有什麼致富的法子。

第二天韓美菊拉着一臉不情願的羅小桐推到羅萬德跟前説:“爸，把小桐帶上吧？還可以當個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