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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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令像飽了鮮血的惡魔一般,猛然漲大,大了十倍。
轟…
空中散下無數的碎片,如啐星一般落下…
天一令炸成片片銀星,轉眼而逝…
梅如雪輕輕一笑:“這下好了,失去了天一令,我——夜叉族巫女,竟然要和死敵,羅剎少主同困在這裏,困在這異世大陸!”安公公忽然也想笑:“這可是你的福氣,多少族中之人求還求不來呢!”梅如雪撫了撫頭髮,嫣然道:“還打嗎?如果還要打的話,估計我們只能用手抓,腳踢了。”安公公微微搖頭,也一笑:“説到底我還是高貴無比的少主,怎麼像街上潑婦一樣?”梅如雪馳馳然站起身來,理了理衣裳,從安公公身邊走過:“既然不打了,那我也要走了,以後的子,難啊!”丟下一本書給安公公“看一下吧,靈力消失了,在這異大陸生存可就…”邊搖頭邊走了出去。
安公公拾起地上的書,翻了兩頁,忽然捧腹而笑“哈,葵花寶典,…”笑畢,望着空無一人的門口,眼現複雜神,一切是不是已經太遲?
梅如雪走出房門,臉上笑容轉冷,口的刺痛傳遍全身,天一令拿去了她所有的靈力,現在的她,比一個三歲小孩還不如。
在宮一樣的皇宮,要怎麼樣才能回到住處,回到別人的墳墓,自己的窩?
宮殿巍峨蜿蜒,長廊曲曲折折,永遠也走不到盡頭,慈庵堂到底在哪裏?
梅如雪腳步遲緩,在黑暗中悄無聲息的走着,花木玲瓏,假山堆疊,不自覺來到御花園中。
靠在假山上調息幾下,忽有細微聲息,忙屏息靜氣,側耳細聽,臉上微微一紅,假山之後傳來意義不明的
息之聲,喁喁細語,衣裳婆挲…
難道是宮中太監和宮女在此幽會,做那對食之事?
“你的膽真大,連我都敢惹!”一女子哧哧而笑,嬌媚妖嬈。梅如雪心中靈光一閃,到這聲音試曾相識。
“嫂嫂怕什麼,被他知道,我向他要了你…”男子的聲音温柔淳厚,化得開千年冰雪。
嫂嫂?宮中唯一能被叫做嫂嫂的只能是皇帝的妃子,難道…
一串宮燈忽婉延行來,直奔假山之處。
四個宮女手提琉璃花燈,湊擁着一位鸞姿鳳態的女子走了過來,此女子身着大紅宮裝,上面用金線鏽有一隻展翅飛的鳳凰,杏目含威,
姿款擺,説不出的風情,道不盡的豔麗!
假山之後聲音忽然止息,驚慌失措的女聲道:“皇后娘娘來了,我們快走。”那男子嘻嘻一笑:“怕什麼,又不是第一次這樣…”女子轉身要走,那男子卻拉住她:“不要怕,我會保住你的!”宮燈轉眼到了假山之前,温和的女聲響起:“王爺好興致啊,這麼晚了還在這裏同賞月!啊,這是誰啊,靖王爺又看上了哪個小宮女?天寒夜,王爺難道不怕傷風
冒。”梅如雪探出頭去,看見那個宮女衣衫零亂,以手遮面,躲在那男子的背後。
那男子滿不在乎道:“皇嫂不也深更半夜跑了出來,莫非又是一夜無眠?”皇后聞聽此言,知道他諷刺自己不受皇上寵愛,聲音隱含怒氣:“這六宮之主還是我呢,靖王爺自有皇上關愛,但這小宮女我要帶回去。”説着揮了揮手,左右之人過來拉這宮女。
宮女左避右閃,臉向梅如雪,原來是那奇妃假扮。
靖王爺忙攔住:“她是我的女人,皇嫂何必為難呢!”皇后笑道:“靖王爺,你要女人,嫂嫂送你十位年青貌美的絕佳人,你又何必為難我,非要這個宮女不可?這宮女説到底是宮中之人,有名冊在身,你如想要,明天我向皇上求情,請他賞了你便是,怎麼能不明不白的跟了你走?你叫嫂嫂以後如何統領六宮?”言辭婉轉,卻話中句句帶骨,讓人無法拒絕。
靖王爺沉默無語,看樣子也無計可施。
皇后得意一笑,揮了揮手,正要拉出那宮女,那宮女忽地跪下,向皇后連連叩頭:“皇后娘娘,是妾身的錯,請娘娘饒恕妾身吧…”皇后吃驚道:“啊,這是誰啊,讓我仔細瞧瞧,啊,原來是妹妹,妹妹,你,你怎麼敢這樣,如果皇上知道了,叫我怎麼保你?”梅如雪總覺得這皇后聲音之中充滿得意。
奇妃拉着皇后的衣襟,哭道:“皇后娘娘,您放過臣妾吧,是臣妾的錯,臣妾以後什麼都聽您的…”皇后嘆了一口氣:“哎,好妹妹,誰叫我們姐妹一場呢,做姐姐的當然要維護你,你的苦處我也知道,雖説這不是什麼大事,但你放心,以後姐姐同你是一家人…”靖王爺笑道:“嫂嫂,又何必如此驚慌,皇兄賞了我不少的妃子,哪一個不是他的寵妃,只要我向皇兄請求,讓你跟了我,皇兄必定答應的。”皇后微微一笑:“靖王爺真會講笑,皇上賞你那是他的事,可沒有叫靖王爺自己在皇宮挑選!”這是個什麼樣的朝代,居然可以叔納兄,叔嫂相通,而且覺得理所當然?梅如雪忽然想起長老們講過一個年代,異大陸一半的領土被一個絕世的人統治,他的鐵騎踏遍了差不多大半個異大陸,這個年代的人男女關係隨便,搶親,父死子納父妾,弟納兄
,為了接攏他人,甚至還將自己的
妾送給他人,難道現在還是屬於這個朝代?
梅如雪前生為半神之人,對這種風俗就大惑不解,不明白一個女人在丈夫死了之後,可以毫不猶豫的投入他人的懷抱,不明白一個男人為什麼可以娶那麼多的女人?半神之人在如此漫長的千年時光之中,也只有一個愛人,彼此相依相守,互伴終生。
皇后接着奇妃的手,向自己宮中走去,梅如雪探頭看去,卻看見皇后回頭向王爺微微一笑。
第五章靖王爺靖王爺背影如松般直立,卻無任何動作,許久,轉過身來,梅如雪看見一張清俊出奇的臉,臉上一對鳳目斜飛而上,薄皓齒,竟比夜叉族的男人還美上幾分!夜叉族的女人雖然奇醜,但男人卻生得極為俊美,物極必反,這也是老天爺給夜叉族的一種物種平衡。
他望了望假山,微微一笑:“你也看了許久了,還不出來?”梅如雪想不到早就被他發現,這具身軀啊,看來越來越弱了…
靖王爺以為假山之後躲的是一個小宮女,卻想不到走出來一個自己從來沒有見過的絕佳人,不由一愣,冷冷道:“你是哪個宮裏的,怎麼從來沒看見過你?”梅如雪漫聲
道:“情意堅,每
空相見,甚時節成姻眷?”靖王爺冷芒一閃:“想不到你還
聰明的,不過聰明的女人一般都不長命,看來我想饒你都不行了?”梅如雪輕輕一笑:“靖王爺何必着惱,宮中之人多不繁數,您見一個惱一個,怎麼還會有人做王爺的棋子呢?您的棋子當然是越多越好吧!”靖王爺臉
緩和下來:“難道你…”梅如雪將中指放在嘴上,噓了一聲道:“王爺,有些話,講明白就沒什麼意思了。”靖王爺笑道:“你果然是一個不一般的女子,看來今晚我的收穫真是大。”梅如雪躬身下拜:“冷宮棄妃梅如雪見過靖王爺!”
“想不到你就是那一入宮門便進冷宮的梅如雪,皇兄這次真是看走了眼!”梅如雪笑笑:“只要靖王爺不看走眼就行了!”靖王爺哈哈一笑,俊美無匹的臉上出欣喜神
:“明天我就向皇兄要了你出來!”梅如雪淡淡道:“靖王爺何必着急,如雪如今在太后的慈庵堂,可不是那麼容易能走出來的。再説,在宮中如雪還沒有給靖王爺立功呢,以後跟着靖王爺有什麼法碼?”靖王爺心中暗喜:連老天都在幫我。
哈哈一笑,徑自走了。
梅如雪背後衣衫盡濕,汗如雨下,想不到入了這具身軀,竟然有了害怕的覺——剛剛,靖王爺凌利的殺機竟如此強烈。
第二天清晨,梅如雪從牀上醒來,就看見小月兒淚眼婆挲的站在自己牀前:“小姐,你去了哪裏,擔心死我了!”梅如雪心中一陣温暖,畢竟還是有關心自己的人。
清茶淡飯吃過之後,慈庵堂又是一片寧靜,梅如雪來了這麼久,一次都沒見太后過來燒香拜佛,看來,在太后的眼裏,慈庵堂也只不過是一座擺設而已。吃齋唸佛,參禪打坐怎比得了芝蘭桂室,宮廷權謀帶來的無限容耀?
梅如雪興之所致,走出房門,來到堂前小花園之中。花園之中有一人獨自枯坐,手拿一物,仔細端詳。梅如雪走過去一看,原來是葉姑姑,手上拿着一隻玉佩,上雕一展翅飛的鳳凰,顏
圓潤光滑,晶瑩剔透,一看就不是凡品。
見有人走來,葉姑姑忙將玉佩收入懷中,擦了擦眼角。
佈滿傷痕的臉轉過來,微微一笑:“梅姑娘好興致,這麼早起身賞花?”一入慈庵堂,妃銜妃號都不能再叫,現在全稱為姑娘。
她的笑容爛若星辰,如果不是滿面傷痕的話,這一笑,不知倒多少人。
她又經過了一些什麼樣的傷心往事,才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又是誰忍心在她臉上刻下如此多的傷痕?
梅如雪看見桌上清茶,散發着淡淡清香,笑問:“姑姑也愛喝此茶,此茶清幽淡雅,初一入口,微帶苦味,但時間稍長,竟滿口甘香,久久不曾退去,我是最喜歡的,不知此茶叫什麼名字?”
“這茶叫寂寞美人,講求的就是淡雅二字,空谷幽蘭,其淡如菊…”
“美人臨窗,寂寞而望,紅塵千丈,繁華如煙,果然是一個好名字,取這名字的人真是絕才豔豔…”葉姑姑臉現一絲鄙:“這取名之人倒不見得有什麼才華,只不過有
而發罷了。”梅如雪笑笑:“如果由姑姑來取名,自然是技高一籌。”葉姑姑眼
一絲喜
:“你的嘴真甜,只是可惜,怎麼會…”梅如雪面容一變,眼睛瑩然
泣:“葉姑姑,女人的命就是這樣的啦,身如飄萍,父親範下的大罪,卻要女兒來呈擔,一損俱損,一榮俱榮。”葉姑姑手握她的手,唏噓道:“可憐的孩子,這就是命啊,想當初我受盡萬千寵愛,冠絕六宮,到頭來,受人牽連,打入冷宮,清燈為伴,幾十年光陰就這樣如飛而逝…”兩人的心倏地拉近了許多,葉姑姑望着梅如雪絕美的臉,只覺得這女子如此靈慧,放在這裏,可真是暴緬天物。
梅如雪心中暗笑,自己的靈力已失,連普通的鏡心通法術都無法使用,只有多找同盟,才能保護自己。
“真是可惜,姑姑如果不是臉上有傷,真可稱得上天姿國…”如果一般人問來,葉姑姑必定認為她語含諷意,但梅如雪説來,卻
覺對方真心以待,赤誠無比。
“天姿國又怎麼樣,到頭來卻成了禍水紅顏,如果不是這張臉,我又怎麼會落得如此下場?”梅如雪天真一笑:“姑姑不必嘆息,我也初識醫術,説不定能治好你的傷呢!”從藏書閣所拿醫書之中,有一章專治刀傷的法子,應該能治癒她臉上的傷。
葉姑姑搖搖頭,笑道:“如果要治癒,又何須劃亂這塊面?”梅如雪驚道:“難道是你自己…”葉姑姑卻不答話,沉默良久:“只有這樣,我才能在這裏一息尚存啊!”損掉女人視若命的容貌,需要多大的勇氣,忍受無邊無盡的痛苦,她到底為了什麼?
葉姑姑撫了撫臉上傷痕,傷心一笑:“梅姑娘,這個地方是個人間地獄,你這麼年輕,如果有機會,一定要走出去!”梅如雪輕輕拉着葉姑姑的手:“姑姑,難道你就不想走出去嗎?”
“你看我這個樣子,或許這裏最適合我了,只有這裏才是我唯一的家…”難道她有什麼心願未了嗎?寧願留在這裏,也不願離開?還是因為她臉上的傷?
“葉姑姑,我一定能醫好你臉上的傷的。”梅如雪信誓旦旦!
“臉上的傷易醫,心中的傷卻難除,縱使醫好又能怎樣?”
“臉上傷醫好,心中的傷卻可隨着時間的逝淡忘,如果你不醫的話,又怎能相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