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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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公公拿來兩套衫,一大一小,皇帝拿過一套小碼衫,叫梅如雪換上。
梅如雪對鏡着裝,一陣間,換裝出來,變成一個俊俏後生。
皇帝早已換裝等候多時,看她出來,眼前一亮,點頭而笑:“不錯,不錯,似個書僮樣子。”兩人走在朝陽大街,大街上卻空無一人,只有寂寂街燈,還有打更木郴之聲。
梅如雪大失所望:“街上不應是人湧湧,熱鬧嘈雜的嗎?”皇帝撫撫她的頭道:“現在是什麼時辰,街上怎會還有人?”梅如雪推開他的手:“沒人,那有什麼好看的?”臉現捉狹笑容“我知道了,這個時辰,只有一個地方最多人,你莫非——想帶我去那裏?”皇帝本是男人,哪有不知她頭中想法,啼笑皆非:“想都別想,今晚是曹大人擺壽酒,曹大人主管外事,那幫樓蘭國使臣也會去,我帶你去那裏看看!”燈影艟艟,人聲鼎沸,曹府擺壽,差不多大半的朝臣都到了,皇帝和梅如雪扮作一平常祝壽商人混入祝壽人羣之中。
觥酬錯間,忽聞有人傳道:“曹妃娘娘回府省親,曹大人接駕!”梅如雪愕然望向皇帝,見皇帝微笑不語,心中釋然,知他早已安排此事。
一排排宮女,衣着雲綵衣,手持宮燈,花團錦簇般,擁着一位宮裝麗人走了進來。
曹府一般人等隨之下跪接,行臣子之禮。
梅如雪望看皇帝,臉微笑:“你也下跪嗎?”皇帝臉上現出惡作劇一般的笑容,
起下襬,拉了拉她,一同跪下,隱入人羣。
曹妃看見家人,眼中淚花瑩然,上前扶起自己的父親:“父親不必多禮,自己家裏人…”一家人簇擁着向後庭走去。
梅如雪伸頸而望,直至看不到他們的身影。
皇帝在旁輕笑:“不如我們跟過去看看?”梅如雪拍手贊成,兩人躡手躡腳跟了過去。來到後庭之中,一班宮人守住後院。
皇帝拉着梅如雪,指了指牆,兩人略一提氣,從牆頭翻過。只見後院之中,寂靜無人,只有一間主屋有燈火透出。
兩人貼近窗前,沾濕窗紙,從中望去。
只見屋內燈火透亮,曹妃淚濕沾巾:“父親,您一定要想想辦法,女兒實在是呆不下去了!”梅如雪不由看了看皇帝,臉諷
,一國之君,自己的女人一個又一個愁雲慘淡,當然也包括自己——如果自己真是梅如雪的話。
“女兒,你説什麼傻話,你的富貴是好多人求都求不來的,又怎麼能説不要就不要?”
“沒有子嗣,在宮中一點地位都沒有,您不想想辦法,讓我怎麼呆下去?”曹盾面現難:“女兒,這種方法太損陰德,折了陽壽,對你一樣不好,我看還是算了吧!”曹妃臉現堅毅之
:“在宮中站不穩腳,我還要那陽壽幹什麼?叫那兩個樓蘭人進來吧!”曹盾無奈,拍拍手掌,兩個身衣異裝的樓蘭使者出現眼前。
躬身行禮之後,樓蘭使者一字一頓説道:“娘娘,真-的-願-意-行-求-子-大-法?”曹妃似下定決心,點了點頭。
曹盾揮揮手,兩名下人抬進一個擔架,擔架上躺着一個昏不醒的婦人,腹部高聳,似有孕在身。
梅如雪臉有異,難道又要演一出代孕記?可憐的皇室血統啊!
望了望皇帝,皇帝臉上青筋暴出,眼中利芒突現,不由安的拍拍他的手。
屋中情形又變,只聽那兩個樓蘭使者同、圍着那婦人團團而轉,唱起一隻古老歌謠,綿然悠長,語意不祥,將手中所持粉未撒向那名婦人。
梅如雪忽覺一陣悉的香味由鼻端傳來,如蘭似麝,久違許久,卻是夜叉族常用的返魂香,難道樓蘭國真和夜叉族有關?
第十章曹妃回家有望,心中又喜又悲,卻也恍然大悟,他們竟想用古老的返魂術將孕婦的胎魂植入曹妃體內,使曹妃一旦恩寵,立即有孕,萬無一失。
返魂術惡非常,一經施術,孕婦與腹中胎兒都不能成活,竟害了一屍兩命。
心中惱怒,手摸地下,想要尋一物擊之,地下卻極為乾淨,正惱恨間,手中被一物,卻是一塊玉佩,情急之下,將那玉佩向屋內樓蘭使者扔去,正中其中一個面部,打得他口
鮮血,
唱停止。
曹妃尖聲叫道:“是誰,是誰在屋外?”曹盾卻拾起摔成兩截的玉佩,看着上面的龍鳳呈祥的花紋,面慘白,面向門口,扶低跪下:“皇上,臣有罪…”曹妃跟着跪下,籟籟發抖。
皇帝一拉梅如雪的手,兩人走了進去。
皇帝金銘眼望兩人,面無表情——有時候沒有表情就是真正的表情。他心中的怒火,如巨狂濤般。
本以為曹妃本純良,在宮中素有賢妃之稱,雖無絕
,但在宮中也算中規中矩,從不惹事生非,金銘對她,不會太寵愛,也不會太過冷落,誰曾想,她卻有如此一面。
他眼中利芒一閃,冷聲笑道:“真真擺的一個好陣勢,賢妃。”後面兩個字,他把聲音拉得極高,滿含諷意。
曹妃冷汗如漿般下,心驚之下,竟一聲不出,昏了過去。
曹父想要求情,誰知望了一眼金銘毒蛇一般的眼睛,竟講不出話來,一坐倒,只顧扶在地上發抖。
平素温和的皇上竟有如此雷霆一面,讓梅如雪都覺到一絲寒意直透心房。
金銘拍拍手掌,德公公不知從哪裏閃出,躬身等候。
金銘淡淡道:“貶為廢人,送入慈庵堂吧…”卻望都不願意再望跪在地下之人。
德公公躬身答應,揮了揮手,門口魚貫而入幾名侍衞,押着曹妃走了。
梅如雪吐吐舌頭,原來帶了這麼多人,自己卻不知道,可憐的靈力啊,什麼時候才能恢復?
金銘用手摸了一下眉頭,厭倦之從心底升起:“回宮。”旁邊伸來一隻柔若無骨的小手,輕輕拉了拉他,回過頭來,梅如雪淡然一笑:“皇上,爭名於朝,爭利於市,凡間俗人,皆不可免,她一妙齡女子,處於宮中險惡之境地,不用一些手段怎麼能生存,”嘆了一口氣“只不過,她用得太過陰毒。”金銘聽她這麼一説,心情稍稍好轉:“梅兒,你是不是也會用這樣的手段?”梅如雪皺皺眉頭——又叫我梅兒:“我現在只是你身邊一名宮女,唯一的希望就是活着,哪有別圖…”金銘看看她淡漠的樣子,心中一陣煩躁:“回宮,回宮。”當下邁開大步,帶頭走了出去。
梅如雪覺到他的無名怒火,喃喃自語:“異世的人啊,怎麼情緒變化這麼快?”輝煌的宮中,宮燈閃爍,照在坐在貴妃榻上的一位麗人身上,嬌慵柔弱,面如珠玉,拿起手中香茗,
緻的青花瓷杯上正印着兩隻
頸而眠的鴛鴦,她輕輕的用手指撫了撫那鴛鴦:“曹妃,聽説是三國曹
的後人,一代梟雄,後代怎麼如此不濟?”旁邊侍立的一位慈詳嬤嬤笑了:“不是她不濟,而是主子您手段高明,別説是什麼曹
後人,就是上面那一位,不也要聽您的…”麗人拿着手帕,掩了掩嘴,動作妖嬈柔美,輕輕笑道:“那曹妃平
裏裝得恭良賢淑,誰知被我輕輕説兩句,那心就動了,竟真去找那樓蘭使者。”嬤嬤望了望坐着之人:“娘娘也太冒險了,這樣的話應該由別人去説才是,到時如查到是你慫恿,那可…”麗人端了一下臉:“你説得也有道理,現在她被送入慈庵堂,為免除後患,看來只有…”左手在脖子上優美的比劃了一下。
嬤嬤心領神會:“還是派老常去嗎?”麗人輕笑一聲:“當然…”嬤嬤招招手,一個小宮女點頭領命,飛奔而去。
梅如雪近幾心情不錯,紫心蘭花的藥效慢慢的發揮,靈力恢復了一點,至少可以在宮中來去如風,只要不使用巫術,縱躍彈跳還是輕而易舉。
自從出宮那天回來之後,皇上也沒有再找她的麻煩——彷彿連話都懶得同她説。
梅如雪自然樂得輕鬆。除了每天端茶遞水的當值,剩下的時間,就在宮中亂逛。
忽想起好長的時間沒去看葉姑姑了,還答應幫她治臉呢,如果自己靈力恢復,要治好她的傷,自是舉手之勞,但現在,哎!還是去看看她吧!
來到慈庵堂,看守之人一見是她,知道皇上親自來接她出去的,連問都沒問,就讓她進去了。
慈庵堂內還是那樣的幽冷寂靜,只有小橋水發出的潺潺聲音,梅如雪一路走來,分花拂柳…
池塘邊,假山旁,有一宮人望着水中金魚,眼淚如線般下…
梅如雪定睛一看,原來正是那被貶曹妃。
正要上前招呼,一侍女匆匆行來,遞過一張紙條給她。
曹妃一望那紙條,臉大變,幾
昏倒,跌座石凳之上:“父親,女兒不孝…”梅如雪心中惻然:曹父獲罪下獄,不
開斬,花團錦湊的一家子,轉眼煙飛雲散…
曹妃站起身來,搖搖晃晃,以手撫頭,踉蹌幾步,向小路走去。旁邊侍女忙上前扶住…
閃電般,梅如雪心中不安倏地升起——那侍女詭異的笑容…
施展靈力,如飛上前,左手抓住那侍女想要扶住曹妃的手,靈力至處,頭腦中忽然雪亮,右手一捏,捏開那侍女的嘴,一隻黑甲蟲從侍女嘴中跌落——本來是要放在曹妃的頸上。
這分明就是黑葉蟲,想不到異世大陸也有這種劇毒甲蟲,難道真的有一個能回到夜叉族的通道?
鏡心通術運起,卻覺那侍女腦中一片空白,見那侍女嘴
黑血,面帶詭笑,已自殺身亡。
曹妃從鬼門關走了一遭,懵懵懂懂,終恍然大悟。望向梅如雪,依稀記得是皇上身邊之人。
驚惶失措:“救救我,我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