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換臉細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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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我這麼説,季陸冷笑了一下。我趕緊補充説“那七個孩子死的不明不白,我要是就這麼走了,會有更多的孩子送死。”
“不然呢,你能改變什麼。”老校長蠱惑村民當幫兇,説明這陰童婚最後的受益人肯定是他。當時把我釘進棺材的時候,虎牙爸提過一嘴什麼詛咒,或許這是個突破點。
村裏人真正忌憚的東西不是老校長,而是這個詛咒。
“繼續説。”季陸饒有興致的聽。
既然這個村子是從老校長回來之後才變得詭異的,追溯源肯定還是老校長的問題。二十年前發生了什麼事,老校長為什麼明明已經死了又重新出現在村子裏,知道這些應該就能解釋那個詛咒了。
“説的很簡單,那你打算怎麼做。”季陸這一句話,問得我啞口無言“這不是你能解決的問題,跟你更沒什麼關係。聽我一句勸,哪來的回哪去,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我也很想,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過。可是肩膀上的這七顆紅痣還有腳腕上的那個手印,時時刻刻的提醒我,這事不光跟我有關係,而且關係密切。雖然我自己心知肚明,卻不能對季陸講。看他剛才的反應,對身上有這七顆紅痣的人,絕對不是友善的態度。
“我不知道你是什麼人,但我是個老師,我不能親眼看着學生送死卻什麼都不做。你不是也一樣嗎,做不到見死不救,要不然也不會費這麼大力氣救我和芽。”
“你要怎麼選是你自己的事,答應了救你我已經做到了。”他説完瞟了我一眼轉身輕飄飄的離開子,坐回那截木樁上雕自己的木頭。
我下牀跟了過去,坐在他旁邊“如果你能想辦法讓我安全的留在這,我會很謝你。”我清楚的知道,除了這七顆痣之外的其他事情上,季陸的立場應該不會和我有衝突。只要我瞞好這件事,季陸就不會成為我的對立方。
季陸拿着小矬子摩擦木頭上的邊,動作越來越慢,好像在思考着什麼“我可以幫你,但是你也得幫我一個忙”我心裏一喜,覺得這事有門“你説,怎麼幫”季陸狡黠的看了我一眼,我突然
覺不是自己利用了他,而是被他算計了很久。
天不亮,季陸就帶我出了村子,坐上客車以後我就覺得這方向悉,總
覺好像什麼時候來過。折騰了一上午,下車的時候我才認出來,這不是慎虛的那個道觀嗎“你帶我來這幹嘛”
“一會你就知道了。”院子裏面雜草叢生,看樣子很久沒人打掃過了。季陸好像對這裏並不陌生,進來了之後直奔慎虛的房間。
還是那一身不變的背心褲衩,一樣的搪瓷杯子,一樣的這回不是國足,改換甄嬛傳了。
季陸揹着手在門口咳了兩聲,慎虛摳摳鼻子回頭,看見季陸的瞬間立馬笑臉相“喲,哪陣風這麼大把您給吹來了。”
“來找你幫忙。”
“客氣了,又跟我客氣了是不,還幫忙,有事您説話”慎虛這諂媚的樣兒,跟村長見了省長似得。
季陸側身,慎虛看見了站在後面的我。四目相對,我尷尬的打了個招呼。慎虛趕緊把季陸拉倒屋子裏,小聲問道“你怎麼把她帶來了”
“你認識她”季陸蹙眉。
“可不嘛,前兩天來找過我,説自己惹上麻煩了。我一聽,好傢伙千西苗寨那邊的事,那我哪敢管。怎麼着,您要管”
“不管。”
“那就好。”慎虛鬆了一口氣。
“順便幫個忙。”
“這不一碼事嗎。季爺,要我説您可不是那多管閒事的人,這回是怎麼了。”季陸回頭瞄了我一眼“互幫互助。”兩人在那嘀嘀咕咕,我這邊聽的是一清二楚。也不好裝聽見了,也難裝沒聽見,總之就是十分尷尬的站在門口,直到季陸招呼我進去。
慎虛彆扭的摳摳胳膊肘“得,跟我來吧。”慎虛走進裏屋,把牆上那副畫底腳的畫軸捲起來了一些,手伸進去不知道擰了一下什麼機關,牆上扣着的那排書櫃就翻了進去,出一排漆黑幽長的甬道。
他從旁邊石階上拿出來一火摺子,刺啦一聲點燃,在前面帶頭走了進去。
地下室的空氣陰冷濕,讓我不自覺的打了個擺子。
慎虛手中的火光不知怎麼的,在下去的一瞬間熄滅,我緊張的抓住了季陸的衣袖。之前棺材中的經歷,讓我對漆黑的環境十分抗拒。加上又都是在地下,我的心慌更甚。
慎虛咒罵了兩句,火摺子重新燃了起來,看清周圍景象的同時,我嚇得倒了一口涼氣。
人臉,數十張人臉都掛在牆上直勾勾的盯着我。或嗔笑,或嚴肅每一張的五官都不同,但都面容緻。
火光中的慎虛映襯的面容猙獰,讓我想起了之前看過的某部變態殺人狂的電影。
我嚇得拔腳就要往後跑,卻被季陸一把拎了回來。
“挑一個。”季陸命令式的口吻“挑啥啊。”
“對於村子裏的人來説,你已經是個死人了。如果你還想回去,就必須要換張臉。”我看着牆上那一張張鮮活的臉,嚇得肝都在顫“換,換臉開玩笑吧,這傻子也能看出來是假的啊。”慎虛挑眉“這是在懷疑我的本事了”他説完從牆上摘下來一張人臉,掂量着朝我靠近“這可是上好的純植物膠,完美貼合面部皮膚,不過不刺
不會長小痘痘,市場價兩萬,我給你打個折五千你拿走,售後一個月你看怎麼樣。”
“你不是道士嗎”
“順便也搞點副業,別緊張,先躺下。”他指着旁邊那張木板牀説。
看慎虛沒正行的樣子我不免有點擔憂,回頭看了一眼季陸,季陸點點頭示意我沒問題,我才磨磨蹭蹭的躺下去。
不到半個小時,慎虛再拿給我鏡子的時候我已經完全換了一張臉。倒沒有多好看,多緻,只不過已經和我之前的樣子完全不同了。
靠近耳側的地方隱約能看見點瑕疵,但如果把頭髮散下來估計就沒什麼問題。我左右來回的看了好幾遍,不敢相信鏡子裏的那個人就是我自己。
世界上還真有這種易容術我本以為那都是武俠電影了才存在的東西。慎虛提了一把他的花褲衩“怎麼樣,滿意不”
“滿意倒是滿意,能再給我換一個漂亮點的不。”
“有哇,得加錢。”:\\離開的一路上我都直勾勾的盯着車窗上的自己發呆,難以相信自己就這麼變成了一個陌生的人。我伸手想去掐一把,但又怕扯壞了哪。
原來,當初季陸和老校長説好,只要陰童婚結束,東西就會到季陸手上。可是現在的結果是,老校長早晚會發現我沒死,陰童婚沒完成,東西自然也就沒了着落。
按理説陰童婚在正常舉行的情況下每年一次。但如果八月十五沒有找到合適的鬼新娘,就會推遲到一個月以後的十五號。老校長不敢懷疑是季陸做了手腳,只能抓緊時間安排下一次陰童婚。而季陸要我幫的忙就是,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裏,拿到老校長要給他的東西,他也盡力幫我調查二十年前的事。
其實,二十年前的事只是我打的一個幌子,我真正想知道的是為什麼我身上會出現那七顆紅痣,還有那個孩子拉住我時説的陰魂是什麼意思。當然這些不能對季陸説,我只能從他提供的線索中自己尋找蛛絲馬跡。他要做的,就是幫我留在這裏。
“為什麼你會需要我的幫忙”季陸轉頭看着窗外“他肯定把東西放在了一個,我拿不到的地方。”我心中奇怪,但卻沒問出來。那個季陸拿不到,但是我卻可以的地方,會是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