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二章外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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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説的是。”一直聽着我們説話沒吱聲的載瀅接口道:“如今一些旗下子弟,成天遛鳥鬥狗,一隻鳥兒動不動就七八百兩銀子,最高的奴才聽説要賣到上萬兩,就算八百兩也夠幾十户平常百姓過一年,的確有些不成話。阿瑪後要理旗物,奴才也願幫着阿瑪把這件事情理起來。”

“好啊。”我點頭道:“上陣父子兵嘛,你有什麼想法?説説看。”載瀅説開了話,臉上漸漸的便收了原先唯唯諾諾的神態,躬身道:“回皇上話,奴才以為,如今遼東地廣人稀,正是生業的好時機。況且不管與俄國人談成談不成,那一大塊地總是要人去開荒,關內人口稠,關外卻人丁稀少。奴才以為不若由國庫捅撥一筆墾荒費用,優厚點,每個旗人一次發上五年八年的俸銀,説明打這筆錢起,這一家朝廷不再管了,以後的旗俸就斷絕了。如此一來總會有些人要去的,二來不願去的,也聲明後的旗俸要漸漸少下去,皇上可明正旨意,定下一個時限徹底廢除旗餉。三百年的功勞飯,也該吃夠了。”聽他説完,我看了看奕忻,這個法子聽上去可行,但是實行起來極難,且不説這旗人會有何反應,就算是第一條,估計那些人假模假樣的領了錢出去花差一陣,花光了錢一樣回光祿寺鬧騰,後面的麻煩更大。

奕忻的表情甚是嚴肅,狠狠瞪了載瀅一眼道:“不學無術!皇上切勿聽他胡説。此事斷不可為。如此一來只怕事情會越鬧越大,皇上三思。”我緊皺了眉頭,搖了搖頭道:“恭王不用生氣,載瀅這心思也是好的。不過急切了些,如今國家用兵,照朕看有些事情,由他們當兵的來説比較好。哈,説起來,前鋒營健鋭營這次頗吃了點苦頭呢。照朕看,載瀅這法子也未嘗不可,朕尋思着加三條,其一,我大清世重軍功,旗人要是沒有軍功,就不能領那麼多俸銀。其二,三世無軍功的,要開革出籍。最後,光祿寺自明年起,遷往黑龍江,要領錢,去遼東去。當然,這不能就下明旨,慢慢來。”點到為止,我相信憑着奕忻的政治智慧,他會明白我的意思。

奕忻默默記下後,開口道:“皇上聖鑑燭照,奴才領會。奴才今年恰好六十歲,若是上天垂顧再給我奕忻十年元壽,這便是奴才為皇上,為我大清所能做的最後一件事了。”説完長嘆一聲,眼角淚花泛閃。

我與載瀅對望一眼,心中也有些動。温言勉了一番,總之這旗務改革,總要十年八年才能真正搞定。這不是一道旨意的問題,而是一個複雜的政治問題,社會問題。沒有大智慧去處理這件事的話,亂子的大小程度將會與智慧高低成反比。

嘆了口氣又説起上書房的事情,上書房現在只有兩位大臣,就是奕忻和額勒和布,都是滿人。我的意思是上書房負責民政事務,最好要有十位左右的上書房大臣,一是要處理各省事務,二來也要兼顧京中各部。下旨給翁等三人出事後稱病的張之萬,入上書房協辦地方各省事務,張之萬是張之的族兄,如此一來,張之心裏也能平和些,把心思全用到公事上去,不要成天想着跟李鴻章掰手腕。李鴻藻入上書房協辦外事務,閻敬銘起復原品秩入上書房掌金融事務。

而軍部人更少,就李鴻章一個人。自將翁等三人逐出機樞之後,軍機處的缺就一直沒補人進來,加上後來又有軍機處改軍部的事情,一直都還沒補人進去,這樣辦起事來就顯得太忙了。軍部這些好辦,一仗打下來,陸軍那邊聶士誠隨時可以入軍部,倒沒有必要即刻就加人。只是下旨補了李秉衡和新任直隸的王文韶入軍部協辦事務。同時新增一個頭銜,就是尚書同知,給李王二人。等於後世的副部長的意思。

正籌劃間,李鴻章遞排子進來了。我向他説了上書房軍部的分工事宜和人員增補的事情。便將談話重心放到了對的政策上來。

“皇上的聖裁明鑑萬里,依臣來看,是否就是雷聲大雨點小,做個姿態出來讓英人倭人知道就好了?”李鴻章上來就拍個馬

我笑了笑道:“雷聲要大,雨點也要有。正好載瀅也在,你這幾天先摸摸英國人的口風,英國人吃了這麼大的虧,他也該擂幾聲鼓才對。咱們的鼓要擂的比他們早一兩天,力度嘛,也要重一點。”載瀅答應了,我接着説道:“可以讓海軍先動起來,李鴻章你去翰林院找幾個能説會道的,把事情給他們,讓他們去海軍把事情説説,有技巧一點,總之,咱們被本人偷襲,海軍坐視就是丟人。這是門學問,朕聽説這次大考有個叫康有為的,這方面似乎頗有心得。待大比後,就着手進行吧。宣傳這種事情,今後你們應該能看出重要來。”我侃侃而談,一時間竟然説出宣傳這種後世詞彙來。

看着他們怔怔的樣子,哈哈大笑道:“宣傳嘛,就是宣化王道,傳達上意而已。朕看洋人本人都辦起大眾的報紙來,咱們也要起來,咱們不能讓老百姓光聽那些小道消息,也要多多説話明正視聽才是。”宣傳的確是門大學問,納粹第三帝國中,個人覺得葛培爾博士是那羣人中非常非常重要的一環。而我的葛培爾,暫時且定位在康有為身上,雖然這人有這這樣那樣的缺點,但是缺點是可以改造的,而宣傳上的天分,卻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培養的。

中國有許多的説書藝人,這些人要是能夠被一個機構管理起來,那將會發揮很大的作用。我想着等宣傳部建立起來,所有的説書匠,都必須到宣傳部拿執照去。

聽了我這番話,奕忻點頭道:“皇上聖鑑燭照,前段時間的謠言滿天飛,的確很讓人頭疼,雖説謠言止於智者,但聰明人畢竟是少數。大多數百姓還是樂於聽謠言,傳謠言,這一頭確實是要管起來。”李鴻章也説起了他以前跟曾國藩以及自己帶軍隊的經驗來:“臣亦深以為然,昔時臣在曾文正公麾下,長作亂亦是起於妖理説,正是王道不能普及的結果。愚民如空置之碗,王道的聲音不能及於黎庶,則妖理説必然橫行。曾文正公亦是廣編口訣,教化於兵士,這才使將士有了殺敵的勇氣。不然,長那一套發起來,還真是不容易對付。”我點了點頭道:“兩位宰相能有這份見識,朕很高興,這事情也籌劃起來吧。朕先前説的上書房軍部補人的事情,你們也留心人才,有合適的報給朕,事多人少,朕是怕累壞了你們。大清還要你們為朕多輔佐幾年啊。”望着兩人同樣清瘦的臉,我心裏頗多慨。一頭是這兩個所謂的洋務派忙裏忙外還落不到好名聲,一頭是清派翁老頭他們成天在家賦閒領俸還唧唧歪歪。這真是中國特了。

本的決策定了下來,其一,派翁同龢,許庚身,孫毓汶三人前後赴本申斥本天皇及政府,順便分兩次遞解東鄉平八郎和僧森智郎歸國。這是文攻。第二就是武衞,海軍制造摩擦,在本海附近舉行演習。看情況可以擊沉一到兩艘本船隻。總之是要表明軍隊的立場。第三,外上要向英國人表明中國準備全面與本開戰,山東新軍加強訓練,做出渡海在本登陸的姿態。我的話就説到這裏,之後必然會有人安排上血書,請戰表之類的東西來。這些,都是我與英國人涉的資本。

談話結束,三人分頭去忙各自的事情,我也又到了祥寧宮松平彩子處,度過了一個真正帝王的夜晚。當然我十分注意她的安全期,總之,不能讓她這個本女人生出一個皇長子來,雖説清制立儲並不遵循有嫡立嫡無嫡立長的原則,但是將來若是我的壽命真的像歷史上光緒那麼短,會出大問題的。

第二天,載瀅在總署衙門見到了喀西尼,喀西尼始終不能丟下大國的面子,仍舊是一副強硬姿態。載瀅怎麼會吃他這一套?當即叫人轟了喀西尼出去,當天便下令駐防的步軍營止此人入內。喀西尼無奈之下只好忍氣聲的回去。

過了一天,喀西尼卻在英國公使歐格訥的帶領下,來到了總署衙門,英國人是來調停的。載瀅聽完來意,很是吃驚,對歐格訥的立場也很是疑惑。納悶道:“大英帝國難道改變了與我大清帝國的友好政策?”歐格訥是個典型的英國紳士,雖然在初夏已經略顯炎熱的北京,仍然是一身正式禮服,領結打得一絲不苟,聽了載瀅的詰問,微微一笑道:“貝勒爺誤會了。大英帝國與貴國的關係有如磐石一般永固,事實上,我也剛剛接到了貴我兩國的聯合艦隊遭到俄兩國襲擊的報告。大英帝國對於俄兩國的不友好舉動非常的生氣。但是,出於維護世界和平的目的,大英帝國也很樂於看到貴國與俄國締結和約。”載瀅白了他一眼,不過他總算記得我給他的任務,放下疑惑道:“喀西尼先生是來求和的嗎?為什麼不早説呢?我大清歷來愛好和平,如果貴使能早點讓我知道的話,我一定會樂於早些見到您。”看着載瀅那副懶洋洋的公子哥樣子,喀西尼氣的吹鬍子瞪眼睛。不過殘酷的現實與國內的壓力讓他不得不低下高貴的頭。國內也有壓力,由於保加利亞的局勢趨複雜,據可靠消息稱,那個叛徒,利用俄國人的力量登上大公位置的斐迪南已經在較小範圍內自稱沙皇,並且接受臣民的祝賀了。

每當俄國人回想起這個國家,真是一個盛產叛徒的地方。前一任大公是俄國皇后的親戚,所以這個國家的軍隊,中尉以上的軍官全部由俄國人擔任。這樣的行為也引起了亞歷山大親王…德國產出的保加利亞統治者憤恨的在一次講話中表示:“俄國所有的下賤坯子全部都在這裏找到了安身之所,玷污了這個純潔的國家。”這樣的言論一發表,立即惹火了脾氣暴躁的沙皇,在次年也就是1885年,沙皇撤走了所有的保價利亞軍隊中的俄**官。

如此一來,爾維亞人立即對保加利亞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兩個月後,爾維亞人派出大軍,企圖以武力實現他們的領土訴求,結果,卻丟臉的被保加利亞人擊敗。亞歷山大大公實現了他保證保加利亞的獨立的諾言。但是很快,第二年早就對他心懷不滿的俄國人就策動了一次宮廷政變,亞歷山大大公下台。

但是俄國人的短見在保加利亞暴無遺,發動政變僅僅是為了發對亞歷山大大公的不滿而已,而並未為這位可憐的大公找到一個聽話的繼承人。甚至在政變後,主動斷絕了與這個僅僅幾年前才由他們自己扶植起來的這個大公國的外關係。從此,俄國人在他們通向黑海的道路上為自己創造了一個敵人。

當然,在俄國人看來,1887年由保加利亞議會選舉出的斐迪南大公是他們發動政變的獲利者,理所應當對俄國效忠。但是菲迪南大公的天主教言論粉碎了俄國人的夢想。並且在俄國的警告傳遞過去不久,保加利亞人居然投靠了奧匈帝國!俄國人必須加強在此地區的動作,否則儘管有三皇同盟的存在,但仍然面臨着被切斷黑海出海口的危險。而且,保加利亞人與南方的希臘…英國人的走狗眉來眼去,這都是沙皇無法忍受的。沙皇一個人的盟友…德國似乎對此也有着濃厚的興趣,威廉二世公開支持奧匈帝國的行動。一時之間,俄國在歐洲面臨被孤立的危險。所以,在此背景下,加上遠東的軍事已經糜爛無可挽救,所以沙皇決定索暫且放棄遠東的攻略,將視線全部集中到歐洲來,以免東西兩線作戰,導致力量上的分薄。

當然,在一個適當的時機,俄國會讓傲慢無能的中國人知道哥薩克的厲害的。喀西尼心中憤恨的嘀咕了一句,深呼了一下調整情緒對載瀅道:“貝勒爺知道,我昨天剛剛來到這裏,卻被貝勒爺無禮的拒絕。這似乎並不符合外的慣例。”

“慣例?你看見過的,這總署衙門前還慣例殺過不少本人,這是大清的地方,大清的習慣就是慣例。”載瀅不屑的看了看他道:“不過既然貴國有和平的誠意,那麼就談談吧。我已經奉上諭,特命全權與貴國會商和談事宜,你有什麼條件可以正式談。”歐格訥見目的已經達到,打斷道:“既然兩位都有和談的誠意,我謹代表大英帝國對兩國表示祝賀。關於大英帝國與大清帝國的聯合艦隊損失問題,大英帝國已經分別向俄國和本發去照會,此事有請貝勒先生轉呈貴國大皇帝陛下,茲事可由大英帝國全權處理,大英帝國向貴國擔保,所有的損失,貴國都將得到最優厚的補償。”

“晚了。”載瀅一笑道:“貴使不知道,昨天皇上已經下旨向本索賠,並且發動了戰爭動員,海軍的軍艦也做好了作戰準備。”歐格訥一驚,但多年的外經驗讓他很快鎮定下來,微了口氣道:“那麼,請貝勒先生代為上奏,大英帝國公使想求見貴國大皇帝陛下,萬請貴國收兵。以免影響中英兩國的友好關係。”

“可以。”載瀅聽他語氣不敬,也板起了臉道:“至於萬歲爺見不見你,那不是我能做主的。”歐格訥一愣,隨即換了笑臉道:“那麼就請貝勒先生轉奏,大英帝國希望中之間也能以和平談判來代替戰爭。用貝勒先生的話説,大清帝國是愛好和平的國家嘛。”載瀅笑了笑,沒有再與他説話,轉向喀西尼説道:“貴使請先回館準備談判,我方也需要一天來準備談判人員請旨定奪。明貴我兩國可以展開談判。”喀西尼點頭稱謝,又謝過了歐格訥,轉頭面含憂而去。

載瀅對歐格訥道:“俄國人走了,我給你一句老實話。萬歲爺下了旨再收回來,我大清沒這個先例。我們中國人也有一句古話叫作開弓沒有回頭箭。你説萬歲爺就算見了你,又能怎樣?萬歲爺不能看着他的子民被本人偷襲而不對倭人有所懲戒。”歐格訥理解的一笑道:“我理解貝勒先生的難處。大英帝國與貴國友好的立場沒有變化,只是也是從貴國的財政考慮,貴國開戰這麼久,財政上恐怕會發生困難。如果能用談判來獲得戰爭賠款,又何必動用軍事手段?貴國是一個有工業化理想的農業國,而大英帝國也非常想在這方面給予貴國幫助。”載瀅笑了笑,覺這番談話已經超出了自己能夠打發的範疇了,於是點了點頭道:“好吧我的歐格訥先生,我算是服了你了。今天我看看能不能帶你去請見皇上吧。”歐格訥滿意的笑了,他知道他能夠實現這個目標,而且,他手裏還有另一張王牌。

中國必須要放棄對本的戰爭,因為大英帝國不想這樣。歐格訥與載瀅微笑着擁抱告別,一邊想着,一邊離開了總署衙門。

當天下午我就在乾清宮接見了歐格訥,載瀅的呈報在我的預料之內,英國人絕對不會容許東亞出現一個超出他控制範圍的中國,特別是在俄國在遠東的勢力消失以後。中國太強大了就會失去控制,失去控制就會出事。在英國的概念裏,他樂於在遠東見到一個被本牽制的中國。而不希望本弱的完全不可能給中國帶來任何威脅。在如今這個節骨眼上,本絕對抵擋不住中國人的進攻。

“歐格訥先生,難道朕的子民就白白喪失了他們年輕而寶貴的生命嗎?”我佯怒質問歐格訥道。

“尊貴的大皇帝陛下,當然不能。”歐格訥很有禮貌的鞠躬微笑道:“大英帝國將全權負責為貴國討回損失,事實上大英帝國也有相當程度的損失,也需要通過談判來向該死的俄國人和本人來討回賠償。昨天俄國人已經答應了對中英聯合艦隊的賠償,數額折算成貴國的硬通貨來説,是三百萬兩白銀。大英帝國決定將這筆錢除了撫卹陣亡的貴我兩方士兵之外,全額投入貴國的鐵路建設中去,這也是陛下您很掛懷的事情。”我冷哼一聲,沒有搭話,這時候每冷哼一聲就能為國家帶來一筆好處,何樂而不哼?

“當然,與俄國的停戰也是為貴國着想,大英帝國正在幫助貴國進行着一場工業革命。如果這時候貴國將財政收入全部用於戰爭是很愚蠢的。

“,歐格訥笑了笑道:“事實上陛下也知道對於俄國這樣一個龐大的國家來説,零敲碎打比起一口下更為實際一些,以貴國的實力來説,實在不足以與俄國這樣一個龐然大物進行一場曠持久的全面戰爭。”我點了點頭道:“這一條朕同意,不過朕對本用兵的詔書早已傳出,此事很難同意。”

“陛下最好慎重考慮,大英帝國的建議還是與本和平談判,一個衰弱而失控的本不符合大英帝國與貴國的國家利益。”我看了看他那軟硬不吃的樣子,漸漸有點冒火,不悦道:“要是朕不同意呢?”

“那麼大英帝國將在未來貴國與歐洲國家的衝突中,不保證大英帝國的立場。中英之間的盟約僅僅是針對俄國人,如果是德國人又或者是法國人…”

“你什麼意思?”我真的發火了。

歐格訥笑了笑,恭敬的俯身鞠躬道:“向陛下請罪,大英帝國還需要貴國幫一個小小的忙…“***,那那,何處金屋可藏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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