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二章舍卻危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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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爭催化了技術的進步,這是這個東西帶給世界的唯一好處。在遠東的戰爭告一段落,歐洲的戰爭在英國龐大軍力的威懾下停止在萌芽狀態。各國都發現,與統治了地球很多個年頭的英國相比,自己的國家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很多…比如軍備。

從1891年的中俄遠東局部戰爭以後,軍火工業就在加速向前邁進着。從美洲大陸傳過來一種方法,可以使得鋼鐵裝甲的硬度得到顯著的提升,那就是在裝甲加熱後立即澆水冷卻,如此下來,戰列艦的裝甲可以抵抗得住更猛烈的炮火。而在本年度的上半年,阿姆斯特朗公司的工程技術人員改進了這一方法,使得抗彈能更加的優異,為了表示對大洋彼岸的那個美國人表示敬意,這種方法以那個美國人的名字命名為哈維法。

而法國人在為自己的盟友本打造三艘戰列艦的過程中,也發現了使鋼材屈服度發生變化的方法,在某種條件下摻入其他金屬,可以改變鋼材的屈服度,但是這還不是一個可控的過程,地中海造船廠的技術人員正在研究這其中的奧秘。在怎樣的條件下摻入怎樣的金屬才能獲得想要的那種效果,對於法國人來説,也許他們還要研究幾年。

當然,工藝的進步還是要看德國人的。在最近這幾年的軍火生意大發其財,又在遠東準備展開他雄心的商業計劃的時候,克虜伯公司的技術人員也沒有給他們住在克虜伯城堡莊園的老闆丟臉。1890年他們領先世界發明了滲碳法來成倍提高裝甲的抗彈,在這一年裏,受到德皇建設一支與德國地位相稱的海軍的計劃的鼓舞,聰明的德國人將自己的滲碳法與英國人那裏學來的哈維法相結合,從而使得德國在本土為中國建造的戰列艦“中華第二帝國大唐太宗文皇帝李世民”號的抗彈能較之十年前為中國建造的那兩艘薩克森同型艦要提高了數倍,也要比這一批訂單的其他三艘要好上許多。

這是一個技術革新的時代。也幸好在這個時代還沒有後世美國人以及圍繞在美國人身邊的那些國家們所推行的技術封鎖的機制。換言之,在這個時代,只要有錢,黃澄澄的金子白晃晃的銀子花出去,什麼都能買得來。而且,用已經故世的那位德國人的話來説,只要有百分之三百的利益,資本家們願意冒上殺頭的風險。當然,在遙遠的中國,除了大筆的銀子之外,並沒有什麼殺頭的風險。齊柏林在中國的成功成為一個傳奇,從某種程度上來説。他通過他那天才的發明,改變了兩場戰爭的結果,那是一個劃時代的發明。

所以,儘管齊柏林先生在遠東完成了他的人生夢想,在開設了一家規模極大的皇家飛艇公司之後,他即將應德皇威廉二世的邀請回到德國,為驕傲的德意志貢獻自己的智慧去了。但是從歐洲甚至美洲,仍然有許多在北國不得志的發明家或者工程專業人士,來到這個遙遠的國度淘金。皇家研究院的規模擴大了,並且得到了內帑的資助,在北京的西郊,建了一個大型的綜合研究院,各種試驗設施齊備。讓恩佐的神機營撥了兩千人,從事護衞併兼滿足各項洋人的各種器材及人力要求。各項支用,一應由內帑承擔。

聽説倭酋到來請罪,北京城看西洋景的人幾乎要將這個古城擠爆,大街小巷裏全是人,無需動員,京城的街面上打掃得乾乾淨淨,北京人就是有這麼一種特質,喜歡將自己最好看的一面展現在遠方來客面前,從而可以在遠客們或羨慕或驚訝的眼神裏為自己的優越增添新的談資。

睦仁於9月1下午抵達北京,奉天子詔令宿於驛館,次朝會得簡便,畢後乃是睦仁的入城式,9月2上午10時,我終於在皇極殿見到了這位本人視為現世神的君主,禮部的官員告訴我,這傢伙在北京城內對各國記者和北京市民進行了懺悔,並且聲稱願意向中國皇帝懺悔之前兩國之間的誤會,他以一國之君而至他國請罪的舉動,博得了旁觀者絕大的好,善於原諒他人的中國人很快的就轉而讚揚起他來。

“有錯就改好樣的!”之類的叫好聲絡繹不絕。

當然,我也沒有什麼折磨他的意思,覲見天子有覲見天子的禮節,這就是儒家的核心思想之一。臣下執禮以恭,天子仁恕馭下,這也是另外一個方面。

所以,我也不能太不仁了,傳旨出去,命其覲見,並命內閣總理大臣奕忻出午門代天子接。

火金兒此刻正與心情複雜的彩子,焦急地等待着賜宴的來臨,因為只有那個時候,她們才有機會見到那個對他們來説代表着不同意義的本人。同樣心情複雜的,當然還有慈寧花園女官學校內那六個本姐妹們。

覲見依照禮部的製程進行,這種冠冕堂皇的儀式不會有什麼實質內容,我能夠從他臉上看到虔誠的表情,但是我絕對不會傻到這個本人真的就對我心悦誠服,對本國遭受的懲罰就理所當然的視為應當。這傢伙大約是想用自己來換取我的什麼承諾吧。

我注意到他在向我行禮時東張西望,似乎是被這堂皇的建築所引。温言訓勉之後,便是我的示誠之詔,也是一個形式,大意是念睦仁之誠,詔令東面遠征軍停止行動,將天子的仁德施佈於佔領區內云云。

隨後是形式上安排好的賜宴乾清宮,在京三品以上臣工與宴。席間我將睦仁安排坐到我身邊,與他談笑風生的假意討論着中今後的關係。

用餐完畢,待眾人漸次退開。我開始直截了當的問他了:“睦仁,中和局已是不可避免,你本無需親自來北京的。你不來,朕一樣會停戰。你的誠意朕自然覺得到。但是超出常理的誠意就假了,你説呢?睦仁?”睦仁點頭謝罪道:“誠如陛下所言,罪人本無需來見陛下。陛下既如此開誠佈公,罪人也實話實説,本承受不起四島失其三的結果,加之和談後,料想必有本無力承擔之賠額。如果陛下以仁恕為念,寬宥本過去的罪孽,退軍返國,並能蠲免本的賠償,罪人願長在北京伺候陛下左右,為本贖罪。”打得好如意算盤,我看着他沒有説話,只是微微笑着,想了一陣才開口道:“你也不用把責任全往頭上扯,朕過去總聽人説本人大體是好的,與中華為敵的,只是一小撮人而已。朕以為不然,你本二十餘萬軍隊,非一小撮。為軍資不足捐錢捐物,甚至捐出身體的,亦非一小撮。朕登基以來,中衝突非為一次,乃一而再再而三了,也沒有哪次是你睦仁一言而決的,總要內閣,總要軍隊點頭嘛。若説是要請罪,你睦仁一個人也請不了那麼多人的罪孽。朕可以對你加恩,然與我中國為敵而拾陸k不知悔改者,朕斷無寬恕之理。”

“陛下…”睦仁倒也不驚慌,面上依舊虔誠的説道:“中一水之隔,文化源遠長,正是兄弟之邦。如今兄弟鬩牆,而西人得利。陛下,貴我兩國購西洋之軍火糜費,數億之巨,此誠大本之錯矣。此等鉅萬之資,若造福於百姓,實天下之福也。如今大錯已鑄,萬請陛下寬大為懷,恕大本黎庶,睦仁願代罪領死。”説完,深深伏下身子,跪伏在我面前。

也許是説得快了,這傢伙居然習慣的説起大本來了。聽他這似是而非的狡辯,我漸漸已經失去了耐,冷冷一笑道:“以後説本,前面不要加個大字,蕞爾小國,妄自尊大,何其可笑?朕剛剛也説了,代人罰罪,以後休要再提,你睦仁有你睦仁該領的罪,本有本該領的罪,朕自有分寸。朕已傳旨給總署衙門,允本官員來京洽商和談事宜。既是今你誠意昭彰,朕可另下恩旨,可將和談地點改到本去,唔,朕看就是馬關吧,朝廷也將派德高望重之大臣領銜前去,以示對本的寬免。好了,朕今倦了,你便退下吧。多在北京住幾,回國前朕再見你一次吧,朕勸告你,國不可一無君,本正是多事之秋,你還是應當在本國的好,常在朕身邊隨侍之言,休要再提,從今後,本是存是亡,在乎於本,而非決於朕。這句話也許你不會懂,朕希望本有人能懂,若是執不悟,那便是自取滅亡了。”睦仁還要分辯,我搖搖手,抬眼嘲諷的笑了笑道:“你退下吧。有話朕會派人與你談。過幾天有個儀式,你可以旁觀着,屆時朕派人去通知你來。”自有人引導睦仁回驛館,他坐船換馬的千里迢迢來,自然有他的目的,也許他是想通過苦表演來博取同情,從而給自己的國家換取最大的利益,也許他是想通過這番表演,可以使本人念他的好處,忘記恰恰是他,將本帶進了這沉痛的泥沼。不管如何,這傢伙這次是下了大本錢的,效果也一定是顯著的。估計到時候談判時,要求太過分的話,估計一來談判大臣自己不好意思,二來西方各國也會更加有藉口干涉。

當然,我也有籌碼,如今歐洲局勢不是很穩定,這種和平的假象背後一定是瘋狂的軍備競賽,各國都要維持一種平衡以免在未來無可避免的世界大戰當中佔得先機,所以,遠東的事情,雖然有些人會有不滿,但是隻要有大把的利益喂到他們嘴裏,他們會懂得取捨的。這也是為什麼真實歷史裏,甲午戰爭後,本從中國攫取了那麼多的利益,而之所以西方的干涉在近十年之後才到來,而且還是在本侵犯了諸國既得利益的情況下才會到來的本原因。

只要能夠保證利益,列強們也不是錢多的沒處花,軍力富裕的沒地放,萬里迢迢的從地球的另一端開船過來打一場並非是那麼有把握的戰爭。

我唯一要擔心的就是俄國和法國的聯盟,將會給本怎樣的幫助呢?如果是軍事幫助,我相信我只用應付南方的法國人就好了,我那個在歐洲的朋友威廉二世會有意無意的幫助我對付俄國人的。

當天晚上,是在和妃那裏過夜的,問了問她火金兒的情形,還有她自己見着睦仁的想,這孩子卻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支吾着應答。我實在不耐煩,雙手便不老實起來,在她身上游移起來,當我的右手停在她的大腿上時,她似是忍受不了似的,嚶嚀一聲抱住了我。

突然,她大叫一聲:“我想起來了!”我一驚,剛剛準備的動作嘎然而止,有些怏怏的看着她道:“又想起什麼了?”彩子歉意地一笑,隨即坐起身來正道:“皇上,還記得奴婢跟您説過女官學校裏有些不對勁麼?奴婢終於想起來是什麼不對勁了。”

“是什麼?”我沒將她這種直覺當一回事。只當哄着她隨口應付道。

彩子躍下牀去,在地上來回走了幾步,搖曳的燭光裏,身的她別有一番風味。看着我的眼神,彩子嗔怪的瞪了我一眼,不滿的道:“説正經的呢,萬歲爺您…您看奴婢走路的樣子與其他姐妹們有什麼不同?”我還真是沒發覺什麼不對勁。哈哈着搖了搖頭。

“皇上,問題就出在這。”彩子一本正經的停下腳步道:“本女人自小是穿和服的,走路方式與別國的女人都不同。奴婢的學校裏…有本人…”彩子説着,坐回到我身邊來,抓着我的手道:“奴婢…也許是今天見着那個什麼天皇…又也許是陛下的龍爪一抓,這就突然想起來了…”我一下子坐起身子,好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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