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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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橙橙”這三個字,終其一生也不可能會跟那四個字扯上關係的,好嗎?
但即便心中如是想,那原拋物的手卻仍是停下,冷冷地咬着
,範綠綠認了。
“史提夫先生!”綠綠將話機重新擱回耳旁,發出了又冰又酷的嗓音“你和範橙橙小姐之間已經結束了…是的,是她讓我告訴你的…我不是什麼鬼東西,我是她的妹妹…
“她不會跟你説話的,這是她的慣例,由我來通知結果。從這一刻開始,她不但要你的人滾出她的生命,就連聲音也是,你是第三百五十八位接到這樣的結果通知的人,三五八,記好!或許能拿去組合一下籤個樂透…
“不必對我説髒話,我對髒話免疫,有本事就來單挑,無論是空手道、柔道,或是西洋劍,我隨時奉陪…錢?你送她金山銀山做什麼?她又還沒死,燒給她會不會嫌太早?而如果她真要的是錢,那就不好意思了,編號二六九的中東王子會比你更適合,不只金山銀山,他甚至可以為她蓋座金字塔…
“結果?!哼!問這種白痴問題顯見智商不足,如果有結果,還會有你這三五八號的出現嗎…是她先對你放電的?不好意思囉,依我對範橙橙小姐認識了二十多年的經驗,三歲以上、八十歲以下的男子,只要她一時興起眼睛發癢,就都不會放過能夠放電害人的機會…
“你説她勾引男人?對不起,這種説法並不公允,她只是一個標準的‘男人殺手’而已,以屠宰男人的心、榨乾男人的情愛為她生命的唯一宗旨,你不知道她有‘恨男症’的嗎?她就是靠着享受男人的痛苦來存活下去的,謝謝你又為她增添了新的活力來源…
“變態?生病?不!我並不覺得這是一種病,有些男人不也是這個樣子的嗎?範橙橙只是和那些壞男人的別不同,所殺的對象也不同罷了!為什麼你不去譴責那些‘女人殺手’?為什麼男人談過十次以上的戀愛就叫作‘情場斑手’可若換成了女人,卻會被叫作‘狐狸
’…”
“你説我媽媽怎麼不管管她?謝謝你的關心,只可惜我母親還頗以她這樣的興趣為傲,我母親的名言是…‘天底下的男人少一個算一個’你想向我母親告狀,她只會回你一句!‘女兒!你幹得好!’…”
“你哭?你痛心?不必跟我説這些對我不會有殺傷力的情緒字眼,這是你活該得到的。範橙橙是隻花蝴蝶,是個專愛玩男人
情的雌
生物,這一點你應該比我這當妹妹的還要清楚。是你自己太笨,乖乖地跳入了陷阱,這場遊戲沒人
你,是你自願的,難道不是…
“真心?誠意?對不起,你可能錯人了,在男人面前範橙橙是沒有這兩樣東西的,她只會和男人玩遊戲,卻絕對沒有誠心去愛上他們的,你也不可能會是個例外。你為什麼不能學她那個樣,只要享受追逐的過程,別去計較結果呢…你怪她不用真心?哼!她還沒怪你濫用真心呢…
“自殺?需要我把電話轉到一一九嗎…報復?你當現在是演‘霹靂火’嗎?我只能忠告你一句,有鑑於這種事情之前發生了太多,所以我們家的電話向來設有錄音裝置,絕不漏錄。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但之後若有任何的問題發生,請直接與我們范家的律師聯絡!”話説完,範綠綠無情地切斷了通話。淡淡瞟了眼那坐在地上、一個聽傻了的三姐及一個掩嗤嗤壞笑的二姐,她轉身
走,卻讓範橙橙給出聲喊住了。
“小妹!吧嘛用那種‘你沒救了’的眼神看人?”綠綠冷冷地旋過視線來“要不然呢?該用‘恭喜發財’嗎?”範橙橙捧腹嬌笑了“恭喜發財?我喜歡這個,快快快,快點重來一遍!”範綠綠沒好氣了“我沒空跟你胡鬧,當心玩火自焚,你也年紀不小了…”明明她是家中年紀最小的妹妹,訓人的語氣卻像極了個姐姐“上得山多終遇虎,當心哪天真的遇上了老虎,被吃得屍骨無存。”
“那麼你呢?小妹!”範橙橙笑嘻嘻地將問題拋回去,聰慧的靈瞳像是知道着什麼,閃爍着貪瞧熱鬧的光芒“你的老虎…就快要吃了你嗎?”別以為躲在學校裏偷男友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就算真能夠瞞過媽,卻別想瞞過她神通廣大的二姐。
範綠綠若有所思地垂下眸,片刻之後抬起頭,眼神已一如平的淡漠了。
“二姐,天底下也有老虎是不會吃人的。”話説完,範綠綠轉身關門離去,留下了個半天聽不懂的範黃黃,以及一個依然嘻皮笑臉、沒個正經的範橙橙。
“二姐!你和小妹到底在説些什麼,怎麼我都聽不懂?小妹哪有養老虎?又哪有老虎會不吃人的?家裏只有我讀獸醫系,真要養也只有我有可能。還有剛剛小妹説家裏的電話有錄音,又説什麼三五八號、二六九號的,哇!你和小妹真的都有幫那些男生編號呀?這些都是真的嗎?”
“全都是假的!只有這一顆…”範橙橙給三妹一記爆栗子“是真的!”
“好疼哪!二姐!”範黃黃拼命額頭。
“知道疼就代表還有救,沒有變成了水泥桶,還懂得偶爾要轉動。”
“偏心!偏心!”範黃黃不得不又嘟高嘴了“同樣是妹妹,你對綠綠從不擺兇,也不會動手。”
“廢話!她的拳頭跟男生一樣重,我又不是想找死了,再加上我和她之間向來都是我有求於她,又怎麼會去對自己的神燈靈擺兇臉、下痛手?”
“厚!那現在反過來你就是我的神燈靈了呀!罵也罵了,k也k了…”小手伸去環住姐姐的纖
,搖柳樹般地拼命搖“你就幫幫人家嘛!”
“煩!”範橙橙先是沒好氣地拔開范家老三,未了終於被搖得受不了了,喊降了。
“成了成了,我怕你,就像綠綠怕我一樣。你還記得在跟媽要求,説你想考獸醫系時,你是説了哪一點才讓媽點頭的嗎?”她傻呼呼地搔頭“我…我説了什麼嗎?”那麼久的事了,當時又是隨口説説,誰會記得?
卻偏她那神通廣大的二姐真的記得“笨蛋黃!就是‘忠實’嘛!”小傻蛋依然搔頭“呃,二姐,是…是…時鐘還是鍾時?還是螽斯?”
“啊!你快把我給瘋了啦!”險些又是一記爆栗子用力送去“是忠實!忠義的忠,實在的實,只要多提提小動物對於人類的忠實護主,保證對媽有效。”
“就…就只這樣?”黃黃略略傻眼。
“怎麼?對我的話沒信心?”
“有信心!有信心!”開玩笑,阿斗怎麼可能會對諸葛亮沒信心?
“只是有一點點小擔心,就怕太容易了。”
“世上的事其實都很簡單的…”深一口氣,範橙橙向上攤展雙臂,大字躺倒,閉上眼睛。
“只是人們都習慣把它們想得太複雜。老三,思慮沉澱,解放心靈,然後你就會慢慢發現世上的事,嗯,真的沒有自己原先想象的那麼複雜。”學姐姐把身體躺平了,範黃黃也閉上了眼睛,用着崇拜的語氣説:“二姐,我真的好羨慕你喔!什麼都知道,什麼都不怕,什麼難關都能優哉面對,什麼考驗都能刀解決,就連什麼樣子的人,也都能夠被你征服…”聽見這話,範橙橙那原是已然全部放鬆的身軀卻在突然間整個繃緊了。
什麼樣子的人…都能征服?
她的思緒不由自主地回到了十八歲那一夜,那一場的豪門夜宴了…
還有那一記讓她深覺受辱、即便事隔了多年卻依然耿耿於懷的匆匆一瞥,以及那個討人厭的男人身上了。
在不知不覺間,她掄緊了拳、略了息,原本清明的腦海裏飄進了烏雲。
生氣!生氣!
怎麼會在事隔這麼多年後還是…還是…還是那麼樣的生氣呢?
被了!快停止!
她在心底喝住自己,因為自知憤怒的情緒對人體只有傷害。
虧她剛剛還在教黃黃,説世上的事情並沒有自己所以為的複雜。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為什麼要她原諒一個跟她本就沒有
集的男人?或者只是試着去淡忘他給的羞辱,竟會是如此,如此地困難呢?
為什麼?
到底是為什麼呢?
就因為他是她到目前為止所遇到過,唯一一個沒拿正眼瞧她,並且為之驚豔的男人?
就好比是《天龍八部》裏的馬伕人,因為惱恨着大英雄喬峯的忽視,是以千方百計地要設計陷害他,然後因此印證了那句“最毒婦人心”的話?
噢!老天爺!這…這真的是很幼稚的,好嗎?
你早已不是個十八歲的青澀小女生,而是個二十五歲的成女子了。
成一點吧!範橙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