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原來她也會為情所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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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前,她真的沒有想過,今後的自己,會跟沈言這樣牽扯不清。仍然記得很小的時候,她的父親把小小的沈言帶回家告訴南歌,這是她的弟弟,以後一定要好好照顧他。

可是最後,他們還是沿着各自的軌道,朝兩個截然不同的方向走了呢。

南歌在黑暗中怔怔地盯着自己的房子發呆。

那個廚房,沈言曾經圍着圍裙做飯,並且很諷刺地跟南歌説他們家的廚具都快成擺設了,那個餐桌,沈言很多次都埋怨她吃得不多,老是費他的良苦用心。落地窗,沈言經常靠在那裏想心事,每一次都閉着眼睛不讓人看清他眼底搖擺不定的東西是什麼。

還有她跟沈言房間中間隔着的那塊空地,他們之間的爭吵和纏綿似乎太多都是發生在那裏的,南歌還記得有一次,沈言從背後抱住她,在她耳邊喃喃低語道:“南歌,我要合你怎麼辦才好。”南歌把臉埋在沙發上。其實沈言,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該把我自己怎麼辦才好呢。

南歌一直以為她對於沈言的情,終究還是沒有沈言對她的深的,可是直到今天才發現一切都只是自欺欺人而已。那種,那種只要一個眼神就能知道對方心裏想什麼的覺,她是那樣喜歡並且貪戀着。

可是現在,她什麼都沒有了。那個會對着自己純粹地笑着的沈言,現在懷裏抱着另一個女人呢。黑暗中的南歌想起來替自己倒一杯酒,可是膝蓋在碰到茶几腳的時候猛地摔倒,她趴在地上發起呆來,再一次,把臉埋在手裏哭了起來。

怎麼會這樣呢?明明,一切都不該朝着這個方向發展的,可是偏偏,他們都不是上帝,所以也就無法預知這樣的未來了。

第二天南歌看着鏡子裏的自己,紅腫的熊貓眼,一看就是失戀哭慘了,要是被蘇玲看到,不知道會把她嘲笑成什麼樣子。

她請了一個月的假期,現在才是開始,可初衷卻已經改變了。南歌不打算去公司上班。從前的她,為工作拼死拼活,現在,是時候讓自己放鬆下來。享受一下人生了呢。

“肖南歌,振作起來,不就是一個沈言嗎,咱難道就找不到一個比沈言好的男人了?窩囊一次就夠了,吃一塹長一智。”她笑着對自己説,往自己的臉上擦上了厚厚的胭脂來掩蓋自己的憔悴。

蘇玲在見到南歌的時候,忍不住仔細地上下打量她,眼眶有些紅紅的,幾乎從來不怎麼化妝的臉上出乎意料地蓋上了一層薄粉。

“我説南歌,那粉當不了你的面具,你一看就知道一夜沒睡。”

“親愛的,你就不能不揭穿我嗎,人家十幾年來就失了這麼一次戀,還不許人家哭一哭?”蘇玲一直都是外冷內熱的人,她是屬於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在聽到南歌那麼一説之後,一馬攬住了南歌的肩膀。

“沒事兒,姐允許你今兒再哭一天,但是從明天開始,你就得恢復原來的你,不就是一個jamay嗎,我還就不信收不了她。”

“你別出餿主意了,我現在對這個名字的免疫力很低,所以儘量還是讓這個名字少出現在我耳邊,ok?”蘇玲做了一個ok的手勢,然後抱着南歌大笑起來。南歌怎麼會不知道,蘇玲也只是想讓自己快點從這段陰影中走出來而已,只是這段記憶像是一個烙印一般已經狠狠地烙在她的心裏了。

對南歌來説,蘇蘇算是個好同事,也算是個朋友,但是在朋友前面卻加不上一個好字。她有太多的秘密是南歌不知道的,南歌覺得她最近越來越詭異了,而讓她開始有些擔憂起來。

“南歌,你真跟沈言就那麼吹了?這不是也太便宜其他人了嗎?”蘇蘇一口咬下手裏的蘋果,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盯着南歌看。

南歌忽然湊近蘇蘇“親愛的,你是想説,是太便宜jamay那丫了吧?”話一出口,蘇蘇像是忽然被那口蘋果噎住了,用力地指了指南歌,然後在蘇玲家的屋子裏來回跑着找垃圾桶吐了起來。

南歌跟蘇玲笑得前俯後仰,誰説不是呢,明明便宜的就只有jamay一個人,哪裏來的其他人?等蘇蘇終於搞定之後,南歌認真看着蘇蘇。

“親愛的蘇蘇小姐,你要知道咱中國有一句古老的話叫做‘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所以你現在是打算自個兒招了吧,還是要我給你用刑?”蘇蘇一臉莫名其妙“我説南歌,你不是一般的厲害,我如什麼呀我。”

“招你瞞着我的那點兒破事兒唄。”蘇蘇忽然沉默下來,就這麼一沉默,南歌立刻就看出來她心裏一定有鬼,要是沒鬼不會像她現在這副樣子。

長時間的沉默,還是蘇玲比南歌先急了,她忍不住碰了碰蘇蘇的胳膊。

“我説,現在這是什麼情況,你倒是説説啊。”蘇蘇深了一口氣,她清亮的目光在南歌和蘇玲身上轉了又轉,其實她壓就什麼都不知道,但是心裏總歸有一件事瞞着南歌的。

她小心地看了南歌一眼“南歌,我先話説在前頭,這件事兒我那時候不説是怕你多心,可不是我故意的啊。”南歌點了點頭。

“其實那時候,可能大概也是沈言剛去g市的那陣子,又一次jamay忽然説有要緊的事兒找我,硬是把我叫去了g市,到了之後我才知道原來是jamay跟沈言吵架了,至於吵了什麼我不清楚,當然也沒有問,只知道那次似乎吵得蠻嚴重的,以至於jamay先離開了,後來沈言電話她去酒店照顧沈言,然後就又搭最晚的一班飛機回來了,就這麼一件事兒。”南歌低着頭若有所思,這就對了,那時候她郵件裏的照片大概就是這時候被拍下來的,並且是jamay早就算好了的,故意把蘇蘇大老遠地叫去g市去,這個女人真夠狡猾的,為了達到上的居然連自己的好朋友都能利用,南歌實在是有些敬佩她了,她難道不怕蘇蘇知道這件事兒之一跟她鬧翻嗎?

不過那次她跟沈言是吵什麼吵得那麼嚴重,非要蘇蘇過去才行呢。

“南歌,除了這件事情,我真沒什麼瞞你的了,我發誓。”

“甭發誓了,我知道。”南歌對她笑了笑“不過蘇蘇,我要是告訴你一件事兒,你準得搐過去。”這下輪到蘇蘇瞪大眼睛了,她跟蘇玲兩個人同時看向南歌,那眼神讓南歌忽然泛起了罪惡,瞧這兩人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她就覺得要是再吊她倆的胃口自己就是罪大惡極了。

“蘇玲,借你的電腦用一下。”南歌飛快地拿了蘇玲的筆記本放在茶几上,然後打開自己的郵箱。

“蘇蘇,你看了之後一定要鎮定鎮定再鎮定,知道不?”

“該不會是會讓我看了崩潰的東西吧?黃照片?”

“那玩意兒我還給你看?”南歌翻了翻白眼,點開了那封郵件。

又是那些照片,那個時候南歌其實本就沒有想過要讓蘇蘇知道的,但是現在jamay既然可以用這麼無恥的手法,那麼她為什麼不能讓蘇蘇知道真相呢。並且蘇蘇也有權利知道自己身邊的那個被稱作是好朋友的人到底對自己做了什麼。

南歌聽到蘇蘇倒一口冷氣的聲音,她看向蘇蘇的時候,蘇蘇臉蒼白,一臉的不敢置信,倒是蘇玲淡定多了,她只是冷冷地哼一聲,很不屑的樣子。

“我就知道這女人背地裏一定搞了什麼鬼,不然你跟沈言那麼多年的情能變成這樣?”南歌朝蘇玲搖了搖頭示意她安靜,她們看向蘇蘇,此時的蘇蘇,眼裏閃着一片霧氣,不願意被人看清也不願意去看清別人。

“蘇蘇,我跟沈言已經分手了,我現在給你看這個只是想讓你知道jamay是個什麼樣的人,這樣的人,是不是還值得你把她當朋友對待。”許久之後蘇蘇終於搖搖頭,她笑了起來,像是剛才發生的事情都只是一個曲而已,而她一點兒都不介意的樣子。

“南歌,你説得對,不值得了,她用我的手機做了那些事情其實我都知道,但是我沒想到她會那麼無恥地用這樣的方式來利用我,我真是被她的那些眼淚騙慘了。”南歌把玩碰上自己的手機“誰説不是呢。”只是有些東西失去了就是失去了,所以南歌心裏在雖然難過,但是卻沒有一點遺憾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所以沈言有自己選擇的權力,她也無權再去幹擾沈言的生活,這就是社會規律,永遠是適者生存不適者淘汰的。

夜晚的涼風徐徐吹散南歌的髮絲。她的頭髮已經快到了,長長的。她記得從前沈言説過,他最愛就是她漆黑的長髮,每次看到心裏都會十分柔軟。

可是沈言,從現在開始,你喜歡的我通通不會喜歡。所以,我們也只能各自説着再見了。

南歌路過那家沈青竹住院的醫院,她在外面猶豫着要不要進去,最終還是低着頭離開了,她只是不知道怎麼去面對沈青竹而已,那個女人對自己其實一直都很好,只是南歌很害怕,那雙温柔的眼眸裏閃現出來的失落。

那是個比她母親更像母親的人,雖然她對沈言,也從來沒有盡到過作母親的責任。

南歌不知道,原來心裏越想忘記一個人,就會越能想起他們從前共同的回憶呢,一起走過的街道,一起吃過的餐館,一起逛過的商店,那麼多那麼多,這個城市有他們這麼多的回憶,那麼她要如何才能忘了那個已經盤踞在心底那麼多年的男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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