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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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不叫我？”突如其來的聲音讓衞沃嚳猛然抬起頭來，他看了她一眼，又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臂上處理到一半的傷口，然後才以歉然的語氣道:“我吵到你了嗎？對不起。”林雪顫動也不動的站在原地好一會兒，才抿着嘴推開門走進廚房，沉默不語的接過為他包紮手傷的工作。

“這種小傷其實我可以自己來的。”他對她説，但她卻沒有應聲。

“你是還沒睡，還是被我吵醒的？”他問。

她仍然一句話也沒説。

“你怎麼都不説話？你在生氣嗎？”她依然沒有開口，直到半晌後，她包紮好他的手傷，才抬起頭來看着他。

“我為什麼要生氣？”她面無表情的問他。

“我不知道，但是你的確是在生氣，不是嗎？”他看着她緊抿的線，和因怒氣而變得閃閃發光的雙眼。

“我沒有在生氣。”她轉身動手收拾散佈在梳理台上的葯品，將它們一一放回急救箱裏。

她明明都説沒有了，他大可裝作沒事就算了，可是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突然之間就有一種非要打破沙鍋問到底的衝動。

“可是為什麼我覺得你在生氣呢？”她又再次陷入沉默中，直到收拾好梳理台上的東西，將急救箱的蓋子闔上後，才冷淡的開口“時間已經很晚了，你早點休息，我也要睡了，晚安。”説完，她提起急救箱轉身就走。

“等一下。”衞沃嚳倏然伸手將她拉住。

林雪顏停下腳步，目光先看向他抓在自己手臂上那只有力的大手，然後才順着他強壯的手臂往上移動到他的臉。

“還有什麼事嗎？”她問。

“我只是想知道你為什麼生氣而己。”

“我已經説了，我沒有在生氣。”

“騙人。”他説“你為什麼生氣？”他堅持的問。

既然他堅持一定要得到答案，那她就給他一個答案。

“因為你吵到我睡覺。”

“除了開屜拿急救箱時製造出細小的聲音外，我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他懷疑的看着她説。

“我已經回答你的問題了，可以放手了嗎？”

“我不相信你是因為被我吵醒而生氣。”他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緩慢的搖頭。

“之前我曾因為肚子餓睡不着起來覓食吵醒過你幾次，但你卻從來都沒生氣。”

“今天我心情不好行嗎？”

“心情不好？”他的表情突然變得嚴肅而且充滿了關心。

“今天我不在家時，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她猛然了口氣，差一點就要按捺不住對他吼叫的衝動，問他到底想怎樣？

“沒有，因為我生理期來了可以嗎？”她隱忍着不耐對他説。

“我很想睡了，可以請你放手讓我回房間睡覺嗎？”

“我只是想知道你為什麼生氣而已，為什麼你不肯告訴我？”他沉默的看了她一會兒，忽然以心痛的語氣説:“以前蘇姍剛開始也是什麼都不肯説。”林雪顏怔了下，沒想到他會突然提起與他前女友的事。

他突然鬆手放開她。

“對不起，我也不知道自己今晚是怎麼一回事，我…”他言又止的搖了搖頭，然後猛一口氣，突然改以禮貌且生疏的語氣對她説:“謝謝你替我包紮傷口，晚安。”面對他突如其來的改變，她忽然有種五味雜陳的覺。她對他輕點了下頭，然後收回在他臉上的視線，邁開步伐走出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