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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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的白是黑的,這裏的天空也是黑的,無盡蒼穹之中只剩下無盡的空虛與寂寞!

這個地方充滿了離奇與詭異,即沒有聲音,沒有光亮,也沒有任何人。

“媽的,怎麼又是這個破地方,這裏到底是哪裏?”忽然,一個在漆黑的懸崖道路上行走着的人,大聲的發出不滿的怒吼。

“你終於又回來了?”就在那個行人不斷髮出吼聲的時候,一個陌生與清脆的聲音忽然在他的背後響起。

“又他媽是你?”轉過臉來,那個行人的怒火越來越旺盛了“你***到底想幹什麼?”只見行人身後,只是一個看起來17、8歲,正低着頭的清秀年輕少年罷了。

“我不想怎麼樣,只是那一天快到了?”清秀的少年不知所言的述説着,完全沒有理會蕭哲的反應。

在説話的同時,那少年的手還在繼續的動作着。似乎正用小刀雕刻着什麼,一痕一劃的,刻字工整,力道十足!

“又***該死的是什麼子!”那個走在黑夜裏的行人,似乎已經忍耐了太久了。

“還記得風的聲音嗎?”答非所問的,少年回答道。

“聲音?什麼?你瘋了嗎?”

“當風穿過身體時,那一陣冷低鳴呼嘯的聲音:寒風清!”

“…寒風清,瞬殺…無聲…”似乎又有些記憶,段段續續的聲音自行人口中發出。

“不錯。你想起來了嗎?”少年那落寞的眼神中不一絲憐憫與悲傷。

“想起來?不、不對,你到底在説什麼?你到底是誰?”在那個行人問起這個問題的時候,原本漆黑沒有任何聲音的環境裏,忽然就颳起了猛烈的暴風雪。冷冰冰的雪花吹落,不斷的刺着行人的神經,讓人睜不開眼!瞬間一切的一切都變了樣。白茫茫的一片開始覆蓋着整個黑的土地,原本漆黑的夜晚開始散發着微弱的白光,一切的一切都變的更加的詭異與奇怪。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知道你自己是誰嗎?”雖然現在狂風大作,但是不知為什麼,少年的聲音還是很容易的就傳到了行人的耳裏。

“廢話,我當然知道我自己是誰,不要在裝神鬼了,你到底是誰?你到底想幹什麼?”

“聽到了嗎?是風雪的聲音。寒風的清,由刀鋒的冷漠破出,吹過身體!”再次不知所言,少年依然故我。不過,在説完這段話後,他似乎抬起腳步,踏着厚厚的積雪將要離開。

“媽的,你給老子***説清楚啊!你剛才到底説的又是什麼子?”陌路的行人不立即大喊起來。

聽到那冷冷的怒吼,古怪的少年忽然停下了腳步。半餉,語氣中以分不清是悲傷還是冷漠的只吐出冷冰冰的兩個字…

“忌!”説起這兩個字時,清秀少年忽然轉過了他的臉龐!

“啊!”蕭哲一下子就從夢裏驚醒了。

使勁的呼着夜晚的冰涼空氣,汗水也“滴答、滴答”的悄無聲息劃落在睡衣上。

又是那個噩夢!每年差不多的時間,每年差不多的時候,每年差不多的夜晚,甚至連場景,夢裏的內容,夢裏的風雪都是一模一樣的,就連那個少年也是一模一樣!

自己會被嚇醒,並不是因為那個少年長的太可怕了,而是因為那個少年太像一個人。簡直就和當年相片裏的樣子一個印子裏刻出來的一樣。並且,與那少年相似的,又或者説是一模一樣的對象…

就是蕭哲本人!

“17、8歲的時候啊,”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蕭哲實在是想不起來當時的任何情況了。

這幾年來,自從出現噩夢的第二年開始,蕭哲就去遍訪名醫;但是檢查的結果,本就是沒有任何的病徵!後來經過心理諮詢,心理專家告訴蕭哲,只有那些印象非常深刻的東西,人體才會儲存在記憶神經中樞裏,到了某些特定的時候,一遍又一遍的讀取。

印象特別深刻的事情?蕭哲就這一件事情,曾經問起老頭子和風他們,他們的回答倒也是很合情合理:18歲中秋的那次車禍!

關於那一次車禍,蕭哲鮮少跟人提及。甚至除了老頭子和風外,很多親密的朋友都不知道有這一擋子事情!譬如現在的文靜,蕭哲也沒有透過什麼。

其實,在19歲自己醒來的那一刻起,蕭哲對於自己之前18年的人生記憶都是一段空白。很多事情都是後來的風、阿澈、小五和老頭子告訴他的!

幼兒時期就頑皮搗蛋,少年時期叛逆,16歲開始學習開車,僅兩年時間就已經在黑市賽車界斬頭角了。酷愛飈車的他,假如不是在十八歲那年中秋發生的車禍,或許現在已經是個很了不起的賽車手了。後來蕭哲一度昏了兩年,最後才在南市最大的醫院醒來。

這一切的一切都沒有錯啊!風他們和老頭子也沒必要欺騙自己?但是,為什麼,自己總到有一些不對勁的地方呢?

假如按照醫生所説,只有印象特別深刻的東西,才會在記憶深處一再回放,那麼為什麼自己會平白無故出現可怕暴風雪、那個離奇的少年、甚至是自己在夢裏所説的,那“瞬殺無聲”又是什麼東西呢?

就在蕭哲百思不得一解的時候“啪”的一清脆的聲音,燈亮了。

“恩?是文靜啊!”抬起頭看清楚來人後,蕭哲輕輕的抹去額頭的汗水説道“怎麼你還沒睡覺嗎?”

“有動靜!”文靜開口説道。意思很簡潔,説明她是聽到蕭哲的動靜後,才出來看看的。

“對不起,把你吵醒了!”現在的蕭哲,實在是沒有力氣去調戲美女了。就連文靜現在身上僅僅穿着睡衣,光乍瀉,他都沒有心情去觀察!

“做噩夢了?”看着蕭哲滿頭大汗的樣子,破天荒的,文靜第一次出了關懷的神情。

“恩!”蕭哲點了點頭,並沒有掩飾什麼。現在的他,只到自己好累、好累。

這一刻的蕭哲是脆弱的,也是文靜從來沒有看到過的。向來神采飛揚以及自信十足的蕭哲,在這一刻裏顯得萎靡不堪與毫無匪氣!似乎這樣的他,反倒讓文靜到一絲的不習慣。

靜靜的走上前去,文靜悄悄的坐在了蕭哲睡覺的那張沙發上。那窄小的沙發原本就不是太寬大,現在更是顯得一下就狹隘無比了。

“為什麼?”文靜平和的問道,語氣中尋常的冷漠似乎淡卻不少。

“沒有為什麼?就是噩夢。”

有所思,夜有所夢!只有那些心裏有疑惑的人,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對是錯,或者做了令自己後悔的事情後,才會想起種種是非,並且悔恨的在夢中回憶起來。”第一次,文靜靜下心來,用了一段長句,和顏悦的對蕭哲説這些話。

“我有什麼好後悔和疑惑的?”輕笑這説,現在就連蕭哲自己,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所以他也説不出口!

“不過倒是你,説起噩夢來頭頭是道的,難道你經常做噩夢?”反過來,鎮定下來後的蕭哲微笑的問。

“是的!”直言不諱的,文靜把心理話説了出來。

“什麼?你也會經常做噩夢嗎?在什麼時候開始的!”文靜不是一個柔弱的女子,所以有些事情,就算是承受了之後她也不會對任何人説起。所以蕭哲才會這麼驚訝她會毫不反駁的承認。

“在第一次殺人之後。”毫不在意的回答到。在這個晚上,文靜也是第一次的,將自己的心扉敞開。

或許在夜的掩蓋下,人們才會剝去自己平裏保護自己的外衣。或許也只有在夜晚,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到孤獨的那一剎那,人們才會真正的去表現自己內心深處的真實。

不過,這種敞開心扉的真實,有時候也並不是誰都會領情的。

“你的冷笑話,一點都不好笑!”聳了聳肩膀,蕭哲如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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