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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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意相屬的杜雲影與程勳兩人來到奇山,依然不見尹樵緣歸來,於是他們倆只有不死心地留在山上,期盼他能早回山。
程勳翻遍了尹樵緣所有的醫藥書籍,就是沒有記載治療中了“薄西山”傷者的方法。而練功房內大大小小的藥瓶,她又只瞭解慣用的幾瓶傷藥,於是只有讓杜雲影先服用了運解內傷的丹藥,勉強作為醫療。
到了夜晚時分,奇山的景美麗異常,天空不是闃黑一片,而是由淺亮的藍綠
漸層到深邃潔美的深藍
。而夜空的星辰斗大無比,紅藍銀紫穿
其中,每一顆星碩亮的光芒總要讓人覺得它近在咫尺,隨時可以一把摘下。
杜雲影坐在室外一塊平滑無瑕的石台上,調息完畢之後,便凝賞這一片奇彩人的星空。程勳剛浴洗完出來,身上穿着一件粉
衣衫,瞧他看得出神,於是輕手輕腳走到他的背後,像當年純真無
的少女一般,嬌甜慵懶地抱住他的頸項,整個人就癱軟在他寬闊的背上。
杜雲影回頭淡淡一笑,把她自背後拉進自己的懷裏,她於是順勢坐躺在他的身上,笑不離。
“你什麼時候變成小貓了?”他柔聲問,埋首在她的髮間搜尋沁人的香氣。
程勳被他逗人的呼惹起一陣小小的騷動,心下許絲悶癢,忍不住笑出聲。
“原來你會怕癢。”發現這一點,杜雲影立刻追加攻勢,在她的髮絲與粉頸之間留下一連串若有似無的輕吻。程勳被逗得樂不可支,嬉笑之餘,身子稍稍抗拒了起來。
她低叫道:“不要了——好癢——”杜雲影如她所願停止輕吻,雙手圈住她的身子,將臉龐擱在她的香肩上抿嘴笑出聲。
程勳驚覺這還是第一次聽見他厚實開懷的笑聲,於是備覺珍惜地,抬起玉手撫愛他顯瘦的臉龐。
他情深脈脈與她對看兩不厭,忽而他捉住她纖細的五指,擁緊她勻稱的身軀,呼之間,已然吻住她小巧豐美的
瓣。這一吻有別於他以往含蓄輕柔的吻法;他吻得很深,並且帶着奔揚的情緒。程勳任自己與他舌
相纏,一番熱吻過後,兩人就着
沉的呼
,對看彼此緋紅温熱的臉龐。
杜雲影突然出了
人的笑容,抱緊她的身子仰天躺下。他平視着前方炫麗的星空,
思了半晌才輕聲道:“你看那顆閃亮的紅星,像不像你?”程勳在他身上挪轉身軀,平躺着細細端詳夜空一顆燦紅的星光。
看到那美麗燦眼的銀紅,她便想起自己身上的
帶,也是同它一般的紅。於是她點點頭道:“像。我也來找出屬於你的星
。”程勳不停巡視着星空,卻説不出哪顆星代表的是他的顏
。一陣晚風拂來,温柔而舒徐的
覺招人入夢。她
醉在這股
悉的
覺中輕聲説:“我找不到。因為你是風,所以我不曉得你應該有的顏
在哪裏。”杜雲影又笑了。
她覺得他捉摸不定嗎?
還是説風本來就居無定所,所以她認為風的形象再適合他不過了?
但是為了她,他不能再是風。
靜默好半晌,杜雲影輕聲道:“勳兒,我有話要告訴你,別睡着了。”程勳温温柔柔地,半睜雙眸點頭。
他往下瞧了她一眼,才徐徐地道:“我本是淮陰馬頭鎮人氏,十年多前,由於一些因素,我決定離開水鄉澤國的家園。”首次聽他説起身世,程勳不由得張大了眼,仔細聆聽。
“從我的祖父開始,我的家業一直是經營運輸業為生,承接到我父親手上的時候,可説已是淮陰一帶運輸業中的霸主。雖然我爹一直希望我和兄長能夠繼續茁壯家業,但自懂事以來,我的心思就一直不在那上頭。
“我和兄長是同父異母的兄弟。他年長我五歲。小時候我倆處得極好,只是慢慢長大了,情便冷淡許多。他成家之後,十分專致於事業,人變得相當寡情。我的嫂子又是個豆蔻年華的少女,因此自然受不了他的冷落。
“往常我沒事,便會與她作伴,一來向她解説自家商務,二來排遣她的寂寞和孤單。但是久而久之,她對我產生異樣的情,我的兄長隱約從下人口中得知此事,他相當震怒,於是派人監視嫂子的一舉一動。此後,我也不好再與她接觸。
“爾後不久的子,我的生母和父親相繼病逝,因此大娘便是家裏的主母。我並沒有與家兄爭財奪勢的意思,只是不明白主母為何老是忌憚着我這二子…似乎害怕有一天我會取代了兄長的位置,間接影響她在整個家中的地位,因此無時無刻不防備着我。
“因為這些因素,服喪滿一年之後,我無法再待得下去。於是拾起簡單的包袱,就這樣在外飄泊過子,而今已有十年。”他説完莫名一笑,垂眸看着程勳:“我的話説完了。”程勳心疼地看他一眼,迅速支起自己的上身,頗為憂鬱注視着他清俊的臉龐,氣虛道:“原來你本該過着二少爺的生活,可是卻因為家裏的因素,迫使你離鄉背景,
居在外頭。”杜雲影看見她眼中的憂鬱,略微不捨地撫觸她鬢角的黑髮,微笑道:“是我自己選擇的,不怪別人。”程勳聞言,原本惆悵的模樣轉為俏皮一笑。
“是呀,是你自己選擇和我相遇的,可不能怪別人。”杜雲影嘴角含笑,輕輕在她臉上捏了一把,嗯了一聲。
她嬌笑地趴在他的膛上,隨口問:“將來你會不會回去?”杜雲影輕撫她的背,淡道:“有命回去的話,應該會。”程勳幾乎驚跳起來,薄怨道:“你別亂説話,我可不會輕易讓你‘走’。”他笑了笑,坐起身子,大拇指輕撫她豐巧的
,温柔道:“失言了,對不起。”正當他的吻要落實在她的
上時,兩人都察覺一陣遠道而來的足音。
程勳立刻道:“有人朝這邊過來了。”
“嗯。”杜雲影頷首。
她仔細一聽足音,走下石台道:“這人絕不會是我師父。”她回過頭,只見他突然瞭然於地笑了。於是問:“你曉得是淮?”杜雲影點頭。
“待會兒你便曉得是誰來了。”程勳揚眉。
“我識得?”他盤坐在石台上笑而不語,半晌後道:“人來了。”程勳轉身看着十丈外的過山香樹林,只聽來人未現身語先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