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古堡秘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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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繼飛並沒有乘勢追擊,收掌道:“蘇某少陪了。”他向刀疤老人奚奉先打個招呼,兩人一前一後提身躍起,自武冰歆頭頂上飛掠而過,轉瞬已在十丈之外。武冰歆叱道:“慢走…”待縱身追趕,卻又惟恐趙子原趁機溜走,只有眼睜睜望着兩人背影消失於蒼茫夜

她別過臻首,冷冷瞧着趙子原,生似蘇繼飛和奚奉先之逸走,全是趙子原的過錯,是以惹起她的怨怒。武冰歆咬牙道:”都是你這小子礙事?”右手一抬,給了趙子原一記耳光,發出清脆的響聲。

趙子原只覺臉上火辣辣的,鮮血洋洋從下,一時之間只一陣憤怒填滿臆,腦中盡是怨恨,他怒喊道:“你…你欺人太甚了!”盛怒zt一掌疾翻而起,就要拍擊出去,但他視線偶一觸及對方那冷峻的眼,立時又恢復了先時的持重冷靜,心道:“無論如何我終究不是她的敵手,妄逞血氣之勇也於事無補,昔韓信何等英雄,連下之辱都受得了,我難道這口氣都不下去麼?”想到這裏,單掌又緩緩垂了下來。

武冰歆嘲諷道:“姑娘正要瞧你敢不敢動手呢,還算你識相知趣…”語至中途忽然頓住,敢情她發覺趙子原模樣雖是沮喪,但眉宇間卻出傲然倔強的神,此等軒昂氣概,反使她心底升起欽仰之念,下面那刻薄侮辱的話,再也説不出口。

她一直惆的望着趙子原,自家也分不出心中那複雜的情。

移時,武冰歆才輕嘆一聲,道:“咱們繼續趕路罷。”她緩緩跨上坐騎,一夾馬腹,馬兒飛快向前奔去。

趙子原見她神態忽冷忽熱,不暗暗納罕,當下亦縱騎前馳,穿過密林後地勢逐漸轉高,來到一處斜坡,武冰歆勒住組轡,道:“太昭堡就在前方不及五里的崖壁上…”趙子原定睛望去,但見四周都是峭立千切的峯嶺,遠處古堡的影子像凸起的島嶼,又像一隻蟄伏的巨獸,在黑夜中格外顯得陰黯冷森!

武冰歆道:“打從眼下起,你要一個人設法混進堡內。”趙子原視線一直停留在古堡上,內心動莫名,武冰歆説什麼話,他可是一句也沒聽進去。他默默對自己呼道:“我終於投回大昭堡的懷抱來了,昔年那一段公案也就要逐漸揭曉啦…”武冰歆瞧他如醉如痴,怒道:“傻小子!聽見我的話沒有?”趙子原驟然驚醒過來,略帶歉意的笑笑,道:“姑娘請複述一遍。”武冰歆怒火已燃,但輕輕一跺腳,道:“我只能領你到此,自現在開始你必須單獨進入古堡,未動身之前,我先提醒你一件事…”趙子原道:“武姑娘但請説出。”武冰歆尋思一下,似乎在整理思路,説道:“首先你必須瞭解古堡的種種內情,這大昭堡從前的主人乃是武林有數的高人之一,叫趙飛星,二十年前為仇家買僱職業劍手擊斃…”趙子原心道:“這些軼事我早已知曉,哪還用你多言。…

私下雖如此想着,卻沒有説出口,武冰歆續道:“趙飛星死後,他的女兒趙芒蘭偕同夫婿中州一劍喬如山高飛遠走,古堡遂形同廢墟,後來江湖上傳出一道消息,喬如山在翠湖又死於職業劍手的劍下,芒蘭自此也生死不明,不知所終…”趙子原聽到這裏,陡覺中熱血沸騰,忍不住出痛苦之狀。

武冰歆止住話聲,奇道:“你怎麼了廠趙子原過了半晌才道:“沒什麼,姑娘繼續説吧。”武冰歆雖是對他的舉措到驚奇,卻也未多問。

遂拾起先前話頭,接道:“然而就在三年前,業已變成廢墟的太昭堡突然又有了新的主人,據我所知,目下這個堡主姓甄,名字不詳。”趙子原心念一動,忖道:“姓甄,今夜到過麥府的玄緞老人不是也姓甄麼…”正付間,武冰歆道:“我所講的都與你進入堡內的行事有關,你必須記清了。”趙子原點點頭,道:“姑娘仍未言明,究竟要在下為你辦什麼事?”武冰歆低首沉一下,似乎下決定該不該説出來,良久始壓低嗓子,一字一字説道:“你混進古堡後,第一樁要事便要設法親近堡主的千金,博取她對你的好…”她説出這話,方始發覺自家內心委實矛盾得緊,竟然暗暗希望趙子原能率然拒絕此一要求。

趙子原呆了一呆,道:“區區只道姑娘要我去做什麼險難賣命之事,是以不惜以百般脅迫相加,不想竟是這等荒唐…”武冰歆哼一聲道:“怎地?你到底答不答應廠趙子原道:“姑娘沒有説笑麼?”武冰歆哂道:“這當口誰有心緒與你説笑,簡直廢話。”趙子原心忖現在是自己人太昭堡的大好機會,若予以拒絕,便不知又要被對方折騰到何時?而且情這個東西本就十分微妙,絕非人力所能勉強,自己縱然應允,亦不能作任何保證,思念及此,説道:“在下旁無抉擇,只好答應啦。”武冰歆心中猛然湧起一股莫名的覺,到十分難受,她也分不清那是妒意,或是其他什麼樣的情

趙子原追問道:“然後我怎麼辦?”武冰歆寒着臉兒,道:“十後我會回到此地,到時再指示你行事機宜。”心想自己千方百計要他去做此事,他既已應允,自己本當歡喜才是,怎反而會有難受的覺?真是莫名其妙。趙子原道:“在下可以走了吧?”武冰歆道:“慢着!”她手腕一抖,陡然間一條黑影從她身畔飛起,趙子原剛瞧出黑影乃是對方手上的皮鞭,便已到勁風拂面。

鞭身像一條長蛇般從他的頭頸繞纏而過,將咽喉緊緊勒住,趙子原登時覺得中窒悶,連呼都十分困難。

但他卻坦然毫無俱,沉聲道:“姑娘一再折辱在下,敢問是何居心?”武冰歆頹然一嘆,抖手收回皮鞭,心頭想道:“我本來要警告他不得對甄家女兒產生異念情,但這話豈是我一個女兒家所能出得了口?”趙子原可沒察覺對方情緒的變化,只隱隱到她冷熱無常,好惡不定,令人無從捉摸。

他轉身便走,中心事重重,方步出丈許,倏地身側風聲斐然,武冰歆橫身阻住他的去路。趙子原道:“敢情姑娘仍有話要説。”武冰歆冷冷道:“忘了告訴你一件事。”趙子原道:“什麼?”武冰歆道:“堡主的女兒叫甄陵青,這是你應該知道的。”趙子原道:“在下早已知曉,有謝姑娘提醒。”武冰歆側身讓開一旁,趙子原大踏步而去。

武冰歆無言望着他去遠,身子一直不曾移動,此際月兒已自雲端出大半面龐,水銀光暈投在她身上,濛中生似一尊沒有生氣的石像。

直到趙子原身影杳不可睹,她才猛然想起自己竟沒有追究他何以早就識得甄家女兒?

她躍上馬背掉轉馬頭循來路馳去,心神大是恍惚…

冷月下,趙子原邁開大步往前行去,遠處黑的古堡像是張着兩臂等待着向他擁抱。

他越過深谷,甫一踏上斷崖,面崖頂突然傳來一聲嗆喝:“什麼人?”趙子原情知已觸動埋伏在古堡四周的暗樁,他劍眉方揚,眼前人影閃蕩,五步前三名勁裝漢子一字排開,同聲喝道:“來者止步答話!”趙子原道:“爾等可是太昭堡壯丁?”居中一名勁裝漢子道:“不錯。”趙子原道:“好極了,區區正要到貴堡去,便請領路。”那勁裝漢子朝趙子原上下打量一眼,冷笑道:“堡門現已關閉,你要見誰?”趙子原躊躇一忽,道:“你可以通報貴堡千金,説是新趙子原求見。”那勁裝漢子微愕道:“哪有客人半夜登門造訪之理,識趣的快快退回去!”趙子原皺眉道:“區區非要人堡不可,閣下若不領路,我只有自己過去了。”右首一名勁裝漢子冷笑道:“你準備硬闖麼?”趙子原無語,不啻默認了對方的話。

那勁裝漢子道:“奉勸你還是快些退回去,否則可來不及了。”趙子原淡淡一笑,一步向前,右首勁裝漢子驀地大吼一聲,一拳翻起直搗趙子原口。

他拳出如山,力道甚是威猛,趙子原雙袖不疾不徐揮了一圈,敵手翻了一個筋斗,仰身跌倒於地。那名勁裝漢子立刻蹬步躍起,戟指叫罵道:“好小賊!竟敢跑到太昭堡來撒野!”他呼嘯一聲,三名漢子飛快轉身將趙子原圍在核心,搶攻出手,一時拳影加,飄風盪。

趙子原身形閃展騰挪,幾個回合後,他覓個空隙,猛地吐氣開聲,雙掌翻飛而出,但聞“蹬、蹬”連響,三人同時退開四五步之遠。

趙子原心中一凜,對方三人功力大出他意中所料。心想他們只不過是堡內壯丁,已足以抵得江湖上高手,可見主人是何等人物了。

左首一名勁裝漢子忽然輕噓一聲,道:“銀衣隊的大哥來啦!”語聲方落,眼前勁風一蕩,一個身材頎長,肩上披着一件銀大麾中年漢子端端立在五步之前!

三名勁裝漢子乍見銀衣隊之人出現,齊然垂手立開一側。

銀衣漢子環目四顧,冷冷道:“發生了什麼事?”居中一名勁裝大漢衝着他躬身一禮,吶吶道:“杜大哥,這小子自稱趙子原,深夜求見甄堡主千金,分明是有意惹事取鬧…”杜姓漢子重重的哼一哼,凌厲的目光移到趙子原身上,趙子原不動聲,凜然屹立。須臾,杜姓漢子始收回視線,沉聲道:“隨我來…”三名勁裝漢子不約而同出不服之,卻沒有一人敢於出聲抗辯。

趙子原跟在杜姓漢子身後走着,轉過一面山壁,頓時眼界一廣,一座黑古堡坐落在崖壁之上。

他目光仔細投向四周巡梭,只見古堡建築得甚是險峻雄偉,通注堡門的道上,只有一道窄長的吊橋,目下正高高懸起。

杜姓漢子低嘯一聲,堡內吊橋徐徐降了下來,他望着趙子原陰陰一笑,道:“請先行。”趙子原心中雖然犯疑,卻是推辭不得,遂舉步向吊橋行去。

寒冰似的夜,森冷得有些人。

吊橋是用鋼絲紮成,計分四節,每節約有尋丈長短,中段略為凹曲,成一弧狀形,橋後的堡門開着,從這一面望去,但見一片黝黑。

至於橋下鬱郁蒼蒼,則是深不見底的淵谷,任何人跌落下去都必然粉身碎骨,毫無生還希望。

饒是趙子原如何沉着,見了此等天險也不一口寒氣,勉強按捺住心神,徐徐向橋面跨出一步。

就在他邁出第一步的當兒,橋面第一節倏然自動陷落,趙子原足步踏空,身子頓失重心,往前沉了下去!

尚幸他早有防備,滿一口真氣,衣袂呼地鼓漲起來,身軀一沉又起,凌空飛越而前。

眼看將近橋面第二節,陡聞“颼、颼”勁響,自堡內連珠出了六排羽箭,同時之間,擂鼓聲音大作,長箭配合着鼓聲節奏,幾乎是毫無暇隙弦而出。

變生倉促,趙子原身形不由微頓,衣袖一甩,一股勁風自袖底翻出,密麻的箭雨攻勢為之一阻,趙子原的身子也毫不停滯的直掠而前。

他方踏上第二節橋面,亂箭又接二連三襲至,趙子原雙臂縱擊橫掃,舞起一道無形風圈,亂箭紛紛向外折墜。

他一面移步向前,一面心念電轉:“長此下去,縱令我不被亂箭死,也得要活活累死,必須想個身辦法才行…”一念方罷,咯咯鼓聲驟然一停,一道清越的女音道:“收箭退下!”箭雨攻勢一歇,接着堡頭上現出一個女人面龐,高聲道:“姓趙的,是你來了麼?”趙子原敞聲應了一諾,放開大步朝堡門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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