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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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本是聰明靈慧透頂的人兒,見清虛子不肯示知名諱,就知道清虛於必是一位絕跡塵寰多年的世外異人。後聽清虛子要她留住山上三月再行下山.立即明白清虛子的意思,是要在三個月中傳授她蓋世的武功絕學,芳心裏不驚喜憂慮加!

想不到這番因禍得福,竟邀蒙這種世外異人垂青,這位世外異人的武功怎樣的高深雖然還不知道,但只看在這三四天功夫,就能將自己內臟碎裂那麼嚴重的傷勢,療治痊復,並還運用玄功,替自己打通周身奇經八脈,上達玄關之窮,連極難練通的任督二脈.也在這三四天內暢通無阻,於此可見。得獲這種曠世奇緣,姑娘芳心怎得不驚!又怎得不喜!

可是雯妹妹被玉娘子擄去黑風幫中生死未卜,她如何能置之不顧?龍弟弟被天山老怪擄去,何姐姐單身只劍追蹤前往天山.究竟怎麼樣了?承遠哥哥現在何處,可曾知道這些事情,霞姐姐返回廬山請她義父不知道去了北天山沒有?

這些事兒在姑娘腦海中翻騰起伏不定,這一切究竟怎麼樣了?姑娘芳心怎得不憂!又怎得不慮!姑娘天真稚氣,純潔無暇,芳心裏驚喜憂慮進,純樸的嬌靨上,立刻現出複雜的神情。

清虛子好像已看出姑娘心事,望着姑娘慈愛的笑道:“姑娘,你是不是不放心那個被玉娘子擄劫去的小妹妹?”姑娘芳心一驚!暗道:“我心裏想的事.他怎會知道的啊?”-雙秋水似的明眸,滿含驚異的望了清虛子一眼,沒有説話。只默默地點了點頭。

虛子哈哈-聲大笑道:“姑娘!你放心好了,已經有人去救了,大概明天就可以到這裏和你見面了。”姑娘芳心大喜,連忙向清虛子盈盈一福道:“謝謝老前輩!”清虛子笑道:“姑娘,你以後別再這樣動不動就行禮了,我老人家不喜歡這些俗套。”姑娘連忙點着臻首答道:“是!謹遵老前輩吩咐。”清虛子面容一正,望着姑娘問道:“姑娘,你可知道老夫要你留下來的意思嗎?”姑娘恭謹地答道:“晚輩不太知道。”姑娘這句話是違心之言,其實她早已猜到清虛子要她留下的意思,不過姑娘故意撒謊説不知道,實在有着她的心意,她覺得猜想只是猜想,萬-清虛子要她留住山上,並不是她猜想到的意思,而是另有原因,冒失説出來,豈不難堪?

清虛子-陣哈哈大笑道:“你這鬼丫頭,倒也是個鬼靈,明明已猜到我老人家的心意,卻故意放刁,謊説不知道,要我老人家自己説出來,是不是?”姑娘嬌靨一紅,低垂着臻首,訕訕地道:“老前輩明見,晚輩怎敢撒謊,不過…”姑娘説着臻首微抬,望了清虛子一眼續道:“晚輩猜想的只是猜想,在老前輩面前,怎敢放肆隨便冒失亂説呢?”清虛子點頭笑道:“你且説説看你猜想的,不要怕,就是説錯了也不要緊!”姑娘道:“晚輩猜想.老前輩要晚輩留住三月的意思,定是愛護晚輩,對晚輩有所訓示,成全的意思…”姑娘一面説着.一面注視着清虛子的神情。只見清虛子的臉上始終着慈愛和藹的笑容。

姑娘話聲一完,清虛子便縱聲一陣哈哈大笑,笑聲震得頂沙石紛紛下墮,壁搖搖,勢倒坍。姑娘已深得神尼真傳,內外輕功均具極高火候,從這種震耳聾,裂穿金石的笑聲上,已經知道清虛子的內家功力,已臻絕頂化境,較恩師神尼尤高,芳心裏説不出是驚是喜。

清虛子笑聲方落,忽地雙目微睜.神光若寒電暴,姑娘目光甫與清虛子雙目出的神光一接,立即覺心頭猛的一震,身不由己地打了個冷顫!

忽聽清虛子一聲喝道:“丫頭,竟敢自作聰明!”喝聲中,右臂倏伸,五指微張,疾若電閃般向姑娘肩井抓去!

姑娘芳心一駭!不知道清虛子為何忽然發怒,突然出手抓她。但人類自衞的本能,使她毫不考慮地匆促中施展出神妙莫測的“蒼虛縹緲步”法,嬌軀一閃,便已從容的躲避開清虛子這突然的一抓,站在五尺開外,睜着一雙秀目,望着清虛子只是發愣!

清虛子一抓未中,頗意外,口中不“咦!”了一聲道:“來!再試試老夫這-招看!”話聲一落,也未見清虛子身形如何動法,人影-閃已到了姑娘近前,左右雙手齊探“白猿擒家”右手仍抓姑娘肩井,左手攫拿姑娘玉臂。清虛子這次出招雖仍是疾若飄飄電閃,但雙眼卻凝神注視姑娘的身形步法。

若在平常,清虛子這樣突然出手.姑娘那火爆的脾兒,怎會容忍,早就一聲嬌叱,揮掌還手回敬了,但今天情形不同,姑娘的這條命是清虛子救的,清虛子突然出手,芳心雖然氣憤,總覺不好意思還手,不過她卻有點不明白,清虛子當初為什麼要救她,既救了她,現在為什麼又要傷她?

清虛子二次發招抓到,姑娘仍是腳踩“蒼虛縹緲步”扭嬌軀從容地移身避開。

這回清虛子可看清楚了姑娘閃避他招式的身形步法,口中不又是一聲輕“咦!”驚異的望着姑娘問道:“姑娘!你叫什麼名字,令師是誰?”原來清虛子第一次出手,去抓姑娘芳肩的本意,是在試探姑娘武學的深淺,好酌量傳授姑娘的武功,後則姑娘閃避的身形步法,神妙異常,頗像當年恩師提説過的.大師伯蒼虛上人生前研創的“蒼虛縹緲步”法,是故乃才第二次出手.暗中留心注意姑娘閃避的身形步法。這一留心注意,立刻發覺,姑娘施展的身形步法,果然是“蒼虛縹緲步”法。這才兩度驚“咦!”出聲。

姑娘怎知道清虛子的心意?見問,不小嘴兒-噘,氣鼓鼓地道:“老前輩問這些幹嗎?反正晚輩這條命是老前輩救的,既然晚輩説話不小心觸怒了老前輩,要殺就殺是了,又何必多問呢?”清虛子知道姑娘誤會了意思,不笑道:“小妮子枉自聰明,怎麼連這點道理都想不出來,老夫既要殺你,又何必救你呢?老夫與你又無怨無仇,為什麼要殺你?老丈故意裝出發怒,出手抓你,乃是你施展出實學,察看你武功到了何等程度,然後才好傳授你幾樣絕藝,讓你震驚武林!”姑娘這才恍然大悟,粉面通紅,訕訕地向清虛子説道:“晚輩實在笨拙無知,竟沒想出老前輩的這番苦心,尚望老前輩原諒晚輩剛才説話無禮之罪!”清虛子笑道:“好了,好了.別説那些了,還是説説你的姓名、來歷、師承吧!”姑娘這才點着臻首説道:“晚輩姓藍名玉珍,恩師乃佛門比丘,駐錫邛山千佛嶺普慈庵,法號上清下曇。”玉珍姑娘心想,二十年前,巫山論劍,恩師憑着一口神劍,七十二式降魔劍招,懾伏羣魔威震武林,名揚寰宇,説出恩師法號,這位異人一定會知道,殊料出於姑娘意外,這位異人聞聽恩師名號,竟然毫不動容,只“哦!”了一聲,問道:“你剛才施展的‘蒼虛縹緲步’法,是你師父教你的嗎?”玉珍姑娘搖搖頭道:“不是。”清虛子不奇道:“那又是誰教你的呢?”玉珍姑娘道:“是我的承哥哥教我的.”-説到承哥哥,姑娘明澈的雙眸裏放出異樣的光彩,這光彩裏有着難以掩蓋的喜悦與驕傲!顯然這承哥哥在她的芳心中佔有着極重要的地位!

清虛子是何等人物,見狀已揣測出大概,知道姑娘口中的承哥哥,必是一個英俊倜儻的少年,小妮子已被情絲所牽。但她這承哥哥又是個何許人呢?既能傳授她“蒼虛縹緲步”法,定必是與大師伯蒼虛上人有關的人,難道是“蒼虛秘笈”已經現世了嗎?可是這得主又是誰呢?

記得恩師仙逝前曾於靜中晤出,遺言説,大師伯“蒼虛秘笈”出世之時,即魔道猖獗之際“蒼虛秘笈”的得主,也就是領袖武林正道俠義,掃蕩羣魔之人。

清虛子驚異地望着玉珍姑娘問道:“你承哥哥又是誰呢?”玉珍姑娘天真的答道:“承哥哥的名寧叫做肖承遠。”

“哦!肖承遠!”清虛子哦了一聲,將肖承遠三字復唸了一遍。

“老前輩,您認識我承哥哥嗎?”玉珍姑娘的嬌靨上,現出一副天真嬌憨的神情,明眸凝望着清虛子問。

清虛子搖搖頭笑道:“不認識。”隨又問道:“他的師父是誰呢?姑娘。”玉珍略-沉思,道:“聽説是玉扇書生老前輩。”清虛子猛地慈眉一掀.一臉欣喜之地説道:“呵!原來是他!”清虛子話聲剛落,驀聞自口傳來一聲嬌喊:“珍姐姐!”接着微風颯然,一個嬌小的人影電疾般的撲進玉珍姑娘的懷裏,一把抱着玉珍姑娘的嬌軀。玉珍姑娘芳心又驚又喜的,急摟着疾撲進懷裏的嬌小身軀,滿是關切的問道:“雯妹!

你沒有受苦吧?”雲雯嬌憨地把頭一搖道:“沒有!”大眼珠骨碌碌一轉,小臉上滿是關懷的神情望着玉珍姑娘的嬌靨,問道:“姐姐!你的傷都好了嗎?”未等玉珍姑娘答話,便又道:“那天我看見姐姐受傷了,心裏急得要命,想幫助姐姐,那些傢伙真壞死了,不但點了我的道,還把我捆着,動也不能動一下,只有瞪眼看着,一點沒有法子可想,當時我真急得只想哭哩!後來不知道怎的,我昏過去了,便什麼事也不知道啦!”提起那天與黑風幫相鬥的事,玉珍姑娘-雙風目倏地出懾人的神光,咬碎銀牙,恨聲説道:“黑風幫這班惡賊,也太狠辣了,我們與他們無仇無怨,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對我們下這種毒手?這一掌之仇,我藍玉珍他必報!”玉珍姑娘説到這裏,忽地嘆了口氣道:“姐姐的傷,雖已完全好了,不過,若不是幸遇這位老前輩相救,是永遠再不能與妹妹相見了。”雲雯一雙大眼珠子,含着的光彩,望了望清虛子,一轉身走到清虛子面前,撲地往下一跪.叩了個頭,嬌聲地説:“謝謝您救了我珍姐姐的命。”清虛子乍見雲雯骨稟賦絕佳,是一個極難得的練武奇材,心中早就喜愛異常,加上雲雯剛才疾撲入的輕功法,顯然這小姑娘年紀雖小,輕功方面已具極高造詣,再仔細一看,大眼睛黑白分明,光閃閃,神清氣足,內外輕功,均已有相當火候。

憑着這點小小年紀,能有如此成就,在武林中實在是萬難見一。復見雲雯又是如此的聰慧伶俐可愛,心中也就更加喜愛,遂哈哈大笑道:“好了,小丫頭,別叩頭了,快起來吧!”説着,右手微伸虛扶,雲雯跪着小嬌軀便被平空地託了起來。

雲雯的嬌軀剛站起,凌虛子在旁忽地哈哈一聲大笑道:“小丫頭,見了姐姐,就不理我這個老頭子了,這回該相信我這個老頭子的話,沒騙你了吧!’雲雯聞聽.小臉蛋兒一紅道:“好啦!現在雲雯相信您啦!是雯兒不好,雯兒也給您磕個頭賠禮啦!”説着,便趨前兩步,走到凌虛子面前要跪下去.那知道凌虛子身前好像有一道銅牆擋着,説什麼也跪不下去,用盡了氣力,依然沒有辦法。

雲雯不由得狠狠地蹬了凌虛子一眼,嘟着小嘴兒,撒嬌地道:“不來啦!您使壞嘛!”一副天真嬌憨的神態,既討人喜歡,又惹人愛煞。清虛子和凌虛子,這兩位絕世高人,也不讓雲雯這種小兒女純真嬌憨的神態,引逗得哈哈大笑。

這時玉珍姑娘已知道,這位和雲雯説笑的老人,就是前召鬧宮山中黑風幫救出雯妹妹的人,連忙上前一步恭敬地説道:“多承老前輩伸援手,救出雯妹,晚輩這裏謹代為謝過。”凌虛子哈哈-笑道:“姑娘你也別客氣,談起來我們還算是自己人呢。”凌虛子説着忽然望着姑娘問道:“姑娘,那武林中轟傳着的小俠肖承遠,姑娘和他是什麼關係啊?”凌虛子這話,只把玉珍姑娘問得嬌靨通紅,望着凌虛子怔眼發呆。玉珍姑娘和肖小俠,既不沾親帶故,又無師門淵源!該説是什麼關係呢?是朋友?是情人?怎麼個説法呢?

雲雯在一旁嘴道:“我不是已經告訴過你了嗎,是我們的哥哥嘛!難道你不相信?”玉珍姑娘本是冰雪聰明的人兒.聞聽雲雯的話,芳心忽動,眼珠兒-轉,已經有了話可答。説道:“他是武林二老之一,銀髯叟的師弟,銀髯叟是晚輩的師叔。”玉珍説到這裏,略微一頓,又道:“雯妹妹是銀髯叟的孫女,照理雯妹應該叫他師叔祖,晚輩也應該叫他師叔,但他為人個謙虛隨和,自説年紀太輕,決不能以師門關係託大賣老,説什麼也不肯讓我們叫他師叔祖師叔的,定要和我們平輩論,我們與師長們都勘不過他,就只好和他各叫各的,因此他是我們師長們的小弟弟,也是我們的承哥哥!”凌虛子聽後,這才恍然的“哦!”了一聲,點點頭笑道:“原來是這樣的關係,這樣説起,真不是外人了。”凌虛子略-沉忖,又問道:“他的師父是誰呢?”未等玉珍姑娘答話,清虛子在旁答道:“是玉扇書生那個酸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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