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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衝出榻榻米間不久,方舞才發覺情況不對。前後左右全被檜木框邊紙門圍起的迴廊,覺好像永遠走不到底似的。往前走了好一陣才發現這條路是死路,方舞急忙調頭,可一回頭才發現,路不只一條。

她剛應該沒轉彎才對…

方舞以為她沿著原路走回去,卻被巧妙的隔間引入櫻之間。超過四百坪的北屋一共分為櫻、桃、梅、菊四大部分。她剛才所躺的榻榻米間是菊之間的範圍,專門提供給一般訪客使用。櫻之間是伊織信二的地方。至於桃之間與梅之間,當然就是提供給帝釋與其他三方堂主造訪時的住所了。

在裏頭闖了數分鐘,方舞突然看見前方有扇紙門被拉開。她以為那兒正是走出主屋之地,忙不迭快步朝那奔去。結果不巧,竟遇上正要離開卧房的伊織信二。

“是你!”一見伊織信二,方舞活像受驚的貓般朝後倒彈了好幾步,全身汗只差沒像貓般豎直。

信二挑眉。雖説他並不和善親人,但也從來沒有人一看他,就嚇得這般魂不守舍。

雖然方舞臉上還多罩了一副跟她臉型不搭的黑框眼鏡,但信二仍能看出她的優點。小臉秀麗端正,小嘴嫣紅的她,其實是個氣質優雅的美人胚子。尤其加上她身形瘦小,纖細的肢與手腕彷彿一掐即斷,更添增了她幾分我見猶憐的楚楚氣質。

就像珍貴繪卷所描繪的古典美人,信二腦中幻想出方舞身穿華麗和服,頭金鈿的顧盼回眸畫面,嗯,一定相當適合。信二淡淡一撇,可惜眼前女子大概一輩子也不可能做這打扮。

“這裏不是你可以靠近的地方。”聽見信二這麼説,方舞明顯地將脖子一縮。

“我、我只是想走出去。”雖然沒辦法像帝釋或是聿凱那般有摸透對方心思的能力,但眼前女子所言是真是假,倒是不難察覺。

信二不吭氣地朝卧房門外一站,目光朝房間一瞥。

“從這出去吧,你鞋子也還放在櫻樹下。”要相信他嗎?方舞像只膽怯的小動物般覷著信二。

他有一雙很漂亮的單鳳眼,斜飛的雙眉襯著他炯亮的黑眸,不但不顯霸氣,反而還給人一種平靜、安心的覺。不意與信二目光對上,方舞馬上將眼瞟開、頭垂下。不過他俊秀白皙的臉龐,已被她牢牢記在心房。

他給人的覺,就好像庭中的參天古木一樣。而大樹下正是方舞平常最愛駐足逗留的地方,也是最能讓她覺放鬆的地方。方舞盯著他身上細十字花紋浴衣一邊想,而當她心頭浮現此一畫面,她對信二的戒心也慢慢一點一點降低。

看着他,竟讓方舞不覺得害怕。

原本揪握在前的小手悄悄放下,畏懼的大眼朝房門一瞟,突然一個眨眼,她已經快步朝門裏奔去。進門之後她便發現男人説的是真的,通過寬闊的房間,外頭便是庭院。

伊織信二站定不動地看着方舞消失在濃密的樹叢裏,正想將紙門拉上,卻突然瞧見已拾回鞋子穿妥的她,遠遠站在樹林一角朝他鞠了個大躬。

“還滿有禮貌的嘛!”信二雙手環,望着她跑開的身影微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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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光子姨等人一擺妥餐枱,信二突然説話:“我十點出門。”蟠龍會雖為黑道組織,不過前人已嚴格規定,凡蟠龍五堂口皆不得以黑道買賣為生。為了應付蟠龍北堂運作的龐大開支,前任北堂主創立了一個業務跨演藝圈、俱樂部、餐廳與咖啡館的事務所。在信二接手後,事務所的營運更是創下前所未有的高峯。

鮑司總部就設立在東京,六本木新城森大廈裏。所以當信二人留在本,他就得時常往返東京與箱間。

“是,我會請司機提前準備。”光子姨答完後退下。

餐枱上的餐點飄來美味的香氣,手工製作的竹莢魚乾烤過後風味極佳,佐著圓潤飽滿的白米飯、口的醃菜與豆腐味噌湯,恰到好處的飽足令人神倍振奮。

信二甫放下碗筷,眼角餘光突然瞄見有個身影溜過。

他轉頭眼一瞟,原來是方舞。

説起方舞,信二想到昨晚他要底下人調查的資料他還沒看。方舞對人奇異的畏懼教他頗好奇,所以信二才難得地要人調查她。

只見他起身進入書房,出牛皮紙袋裏的紙張一讀,他眉心忽地一皺。

想不到女孩跟他有著類似的過去。

出生後不久,當時的小方舞就被人送到育幼院前遺棄,包裹着她的大巾裏只了一張紙條,上頭只寫著案:台灣母:本請幫孩子取名為方舞。

她的個人資歷只消一張紙就寫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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