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黑衣蒙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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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那一個先喝起一聲:“不好，這是碧磷毒霧。”營火船上的高手聞聲譁亂，紛紛跳落。

湖面巴大亨祗因臨時應變，掌勁不足，莫鎮湘震飛一丈多遠，但他等待退勢剛盡，忽然向身後倒劈一掌，身子立如一枝弩箭向船桅。

這一種凌空飛渡的身法，本是他由踏波滑水身法中領悟出來的絕招，卻看得船上“八龍”膽戰心驚。

黑龍李河失聲大叫道:“好傢伙，這小子會飛，快以暗青子招呼他！”巴大亨不待他發話完畢，已登了桅仟頂端，順手址下一段系帆的繩子，喝道:“哇！莫幫主，若依小可之言，立刻棄歸正，這時還可來得及。”莫鎮湘眼看鄰近兩船個焰沖天，已經急昏了頭，只聽他瞪大眼大喝道:“不是你，便是我！”一揮袍袖，首先出一枝三寸來長的飛刀。

“六龍”也各以暗器向桅頂。

“水軍戰，弓箭為先。”所以話葛亮當年為了曹赤堅江面大戰，就先以草船向曹軍借箭。

莫鍾湘這艘大船上，除了“八龍”還有不少健卒，此時紛紛彎弓猛。

霎時間，幾十道金星，銀線，集中向桅頂。看來巴大亨若非逃往著火那邊大船，勢非被穿幾個窟窿不可！

獨角龍初陰險無比，趁莫鎮湘與“六龍”向上發暗器的一瞬間，盡力向桅仟一刀斫去。

但聞“喳”一聲響，桅杯已折，巴大亨身一搖，竟然失足下墜。

“好呀！”全船歡聲雷動。

莫鎮湘見巴大亨沿著桅杯直墜，也以為當真失足“涮！”的一聲，馬刀出鞘，專待攔一刀斬成兩段。

哪知巴大亨因見在數十枝刀節之上無處可避，若再升高身子，更容易被中，索往猛向下沉。

祗消下沉幾尺，所有利箭也就由頭頂飛越。

這一著果然大收效果，就在羣魔歡呼聲中，巴大亨忽然一貼桅枰，手中長繩化成一道長虹向下繞了一圈。

本初距離桅杯最近，首當其衝，竟被卷落湖心，莫鎮湘失聲驚呼，長索已到，急忙一刀揮出。

然而莫鎮湘微微抖腕，長索也就請過刀鋒，繞緊他的右腕，再一抖手，莫鎮湘已被鄉出十幾丈遠。

威鎮湖湘的飛龍莫鎮湘這次當真會飛，但祗飛一段距離，也與獨角龍同一命運。龍歸湖海本是順理成章，但剩下“六龍”反而驚得呆了。

船上一夥壯夫健卒，眼見巴大亨凜若天神，齊聲驚呼，拼命退往後艙。

這一陣騷動，把“六龍”警醒過來，病龍急厲聲喝道:“你們不要命了！”巴大亨略鬆氣勁，沉身墜落船面，俊目凝注他險上，微笑道:“哇，老丈大號可是有個‘龍’字？”病龍見已找到自己頭上，心下暗驚，但又不肯人前示怯，一翻失神的眼睛，冷冷道:“不錯，老夫是病龍周小倉。”巴大亨點點頭道:“家破尚可重建，人死不可復生，刀兵無眼，不必將無辜之人拖累進去。”病龍微愕道:“你這是什麼意思？”巴大亨道:“小可此來尚未先存敵意，貴幫主和那位老丈雖然落水，實未受傷，列位若有意與小可為敵，請放藝劣能低的人先走。”病龍冷笑道:“國有國法，幫有幫規，誰要聽你的？”巴大亨剛要再加勸説，忽間木蘭一聲尖叫。

書生到底是書生，在敵人面前還要大發議論，竟忘了自己還有兩位藝業不高，祗憑一把“碧解毒火”往各船縱火的侍晾。

但這聲尖叫畢竟叫得他心頭一驚，猛可一長身軀，斜斜飛登鄰船的桅頂，來如風，去如電“六龍”相距不過丈許，竟來不及出手攔截。

這時，巴大亨居高臨下，立即看見已有好幾艘大船著火，濃煙翻滾，遮蓋了湖面，惟有靠近外側的兩艘大船沒有起火，卻看不見木蘭在什麼地方。

然而，卻聞有人狂笑道:“入水湘妃，這番夠你受的了。”正在暗忖木蘭被人鄉進湖裏，另一例又傳來花蘭約驚呼，俊目疾掠，但見一道身形正揮動寶劍在敵人包圍中衝殺，知道必是花蘭。

木蘭落水，未必就會死傷，花蘭被圍，生死頃刻可判。

但覺頭皮一緊，一聲長嘯，身子如天馬行空連跨六枝高桅，猛向外側第一一艘正在狠圈中的船面撲下。

為了救人，他已顧不得再談什麼“仁義”趁看落下的猛勁，手中索揮出一個圓圈，但聞一聲劈啪之聲，圍玫花蘭的敵人各已捱了一掌，驚得紛紛倒退。

花蘭正在着急，忽覺疾風繞身外，敵人已經湧退，定睛一看，身旁已迄立一條悉的身形，不歡呼道:“相公快殺，還有幾個狠的。”巴大亨現身一招“雷鞭”得敵人暫時退下，回眸看見花蘭左管涔涔滴血，急道:“哇！你先裹傷再説！”話落，忽聞有人狂笑道:“裹傷？連小命一概留下！”巴大亨學目看去，見是一位身穿緋衣的老者高踞在最外的方桅杯上，朗聲喝道:“哇！閣下不必欺俠受傷弱女，儘可找巴某手就來。”一聲“巴某”圍在四周的敵人又各驚退三步。

緋衣老者厲聲道:“沒種的東西，怕什麼？”話聲中，一步跨出，竟然跨越數丈，不偏不倚落向這邊的桅頂。

巴大亨一看緋衣老者身法輕靈，能夠一跨數丈，知是一個勁敵，急一提真氣，連勁道也一併提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