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沒有感情的吻和食物沒什麼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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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你去睡吧。”我翻了個身打算繼續睡,可是何落凡又依偎上來,手着我的。我徹底清醒了,他還是閉着眼睛,手似乎有自己的意識。我掙扎了兩下,立刻被他抱緊了“小孩兒,她不是壞女人,我恨不起來她。”我看得出來,她還沒我有‮婦情‬氣質。

“她現在過得很不好,那個男人還有其他的女人,她一個人在北京連去醫院都要一個人。”

“你可憐她?”

“我沒那麼善良。”

“那就是愛她。”何落凡掰過我的臉,仔細地找着什麼,最後像是有點失望。我有點難過,我不知道哪裏讓他失望。我伸手抱住他的背,將臉靠近他懷裏。他用力着我的頭頂。這個動作讓我眼睛發澀。

“幸月萱,我想跟你在一起是真的。她現在有困難來找我,所以我幫她。”

“我知道。”

“你以前有沒有愛過什麼人?”

“有啊。”

“什麼樣的人?”

“長得好看的。”何落凡翻身把我壓住了,把我的臉往兩邊扯:“你跟我在一起是不是也因為這個?”

“不不,我保證不是因為這個,你沒他好看!”在何落凡臉上能看見類似吃醋的表情,我哀哀叫痛,又覺得好笑。笑完又覺得傷,把臉埋進枕頭裏。何落凡把我揪起來接吻,我在黑夜裏圓睜着眼睛,覺得在我嘴巴里濕滑柔軟的東西不過是喜之郎果凍。

沒有情的吻和食物沒什麼兩樣。

沒有愛情的人跟誰在一起也沒什麼兩樣。

2天氣很快涼下來,過了秋天,就是冬天。

因為沒什麼特別的事情,每天幾乎都是一樣的,所以時間過得特別快。週末我和李默然去商場買衣服,冬裝已經上市了,差不多能看上眼的都要幾百塊。李丫頭買了件風衣,一雙靴子,她去故宮給美國大兵做翻譯的錢花了大半。

我買了條長圍巾,深藍,像暗夜中的大海。

“還説你沒男朋友!”李默然很動“經常夜不歸宿,我才不相信你睡在道館裏,你又不是道士!”

“給朋友買的禮物。”我説。

“對了,楊帆説下週肯定要把她看上的那個男人拿下,靠,不就是男人嗎,又不是變種外星人,一個個都搞得那麼神秘。”我只是笑,説太多李丫頭也理解不了。

何落凡的生很快就到了,原來他是天蠍座,星座書上最專情也最絕情的一個星座。下午四點何落凡開車在學校後門的巷子裏等我,我看見他的車就想起那些美人魚,可惜我包得像塊粽,坐進車裏還哆嗦。

“南方人都這麼怕冷?”他把暖氣再調大一點。

“我比較怕冷一點。”

“那就乾脆搬到我家去住,女生宿舍也沒有暖氣,你今年都冒兩次了。”

“你這是要包養我的意思?”我嬉皮笑臉的“何老師,對不住啊,本姑娘不賣藝也不賣身。”

“你想賣我還不要呢。”何落凡翹起嘴角,真像個得了便宜還賣乖的狐狸。

我把臉別到一邊,準備睡一會兒,因為‮試考‬熬夜的覺不好受。突然又聽見何落凡説:“你缺什麼我去買,就過來住吧。”我望着窗外漸漸暗下去的夜,有點發怔,連暖氣都不能讓我的身體暖起來。

何落凡在北京的朋友我只認識白芸,我們到的時候,她已經來了,安安靜靜地坐在暗花的布藝沙發上,像一朵亭亭玉立的蓮花。有個金小子突然撲上來,我嚇了一跳,反的一腳踹在他的小腿骨上。

回過神來我也嚇了一跳,他不過是想抱我一下。

何落凡得意,攬住傻掉的我,笑眯眯的:“李慕白,別裝作不懂得中國禮節亂摟亂抱地吃豆腐,我們家小孩兒是學過中國功夫的,現在是跆拳道黑帶四段。”聽見這個名字,我就想起李安的《卧虎藏龍》,聽説很多戀中國功夫的老外都叫李慕白。眼前的李慕白果真瘸着腿雙眼發光,又握住我的手,用蹩腳的漢語説:“原來是位女俠,幸會幸會。”一羣人都哭笑不得,白芸看起來很高興,神也很好,很端莊,跟何落凡坐在一起很有女主人的架勢。白芸好像個跟何落凡的其他朋友也不悉,眼睛一直追隨着何落凡。他的生聚會總不能怠慢客人,於是他去白芸身邊做三陪男。

整晚我都被李慕白纏着討論中國功夫,有意思一個人,最後互相留了電話號碼正式成為朋友。李慕白很快就進入朋友的角,湊過來説:“我們都討厭那個拜金女。”他説的是白芸,我不以為然:“錢這麼可愛,誰不喜歡?”

“可是好馬不吃回頭草。”

“不錯,還知道這句,比何老師強多了。”我笑起來“可是她又不是馬,她是個女人,追求自己喜歡的總沒錯。”

“小孩兒,我喜歡你!我第一次覺得落凡眼光不錯。”我真變成小孩兒了,被誇獎還高興。

十二點服務員敲門推進來一個三層的大蛋糕,唱過生歌就是俗氣的送禮物的節目。白芸直接從漂亮的紅盒子裏拿出一條暗紅的長圍巾掛在他的脖子上,一副老夫老的姿態。

李慕白在我身邊直翻白眼。

我笑了笑,覺得自己有點多餘,跑去衞生間剛拿出打火機就看見引的牌子。這地方高檔,我只能跑到大門口坐枱階上裹緊棉衣雲吐霧。地上的煙股增加到第四個時,我的領子被揪起來了。

“就知道你這個老煙槍不安分。”他湊近我的臉聞了聞“臭死了!”

“你有什麼資格説我,老酒鬼。”

“那還真是絕配。”何落凡拎着我往停車場走。看樣子應該是散夥了,我掏出手機看時間,卻看見李慕白的短信,俠女,改天找你吃飯,就我們倆。我又開始樂,覺得不虛此行。

回去的路上何落凡問我:“你的禮物呢?”我乾笑兩聲:“哪有資本家敲詐無產階級的。”

“哼,沒良心的老煙槍。”

“對啦,你的白蓮花呢,這麼晚你不先送她回家?”

“她自己會走。”何落凡橫了我一眼“聽你這口氣是在吃醋?”我看了看他脖子上的暗紅圍巾,覺得像乾涸的血跡。我連忙搖頭,只是純粹憤恨白蓮花選了跟我一樣的禮物。兩個女人都送圍巾,搞得像娥皇女英共侍一夫,所以我本沒好意思掏出來。

何落凡好像有點心不在焉似的,一路上闖了兩個紅燈。

回到家已經是凌晨兩點,我洗了個熱水澡,剛穿着綿羊睡衣走出浴室,就見何落凡穿戴整齊站在玄關口換鞋。

“我出去一趟,明天早上之前回來載你回學校。”我點點頭去睡覺,次早上他還沒回來,我只好坐地鐵去了學校。

在宿舍門口撞見高緣和一個高大的男生説着什麼,我打了個招呼正要走過去,卻被她一把拽住了。高緣原本有些沮喪的表情一掃而光,換成興奮到雙眼放光的模樣:“社長有了!社長有了!”什麼叫社長有了?還壯士,你懷上了呢!

“我怎麼沒想到呢,幸月萱會舞劍,我們高二校慶時她表演過!舞蹈不稀罕,舞劍總可以吧!”原來是學校聖誕晚會,各個社團都要出節目,因為有個劇組還要來學校做宣傳,到時會有記者什麼的過來做報道。所以各個社團都很努力的要把節目質量提上去,晚會導演的指示是,節目質量要達到朝廷台節聯歡晚會的水準。

我不好直接拒絕,只能説考慮一下。

這麼一句考慮無疑是捅了馬蜂窩,高緣一天三個電話的打,沒兩天我就撐不住答應下來。我和她約好在教學樓門口碰面商量排練的事情,遠遠地看見何落凡抱着講義走過來。他看起來有點憔悴,微微磕着眼,我們已經三天沒見面也沒任何聯繫。

我去他的辦公室找他,進門就看見他正站在窗口打電話,聲音不急不緩地落進我的耳朵裏:“你家在好好休息,下午我去接你…”他掛了電話,回頭看見我,有一絲的茫然。

我基本上能猜到能讓他接來接去的人是誰,撓撓頭,神經再也有點尷尬:“我是來跟你説,最近幾天我不去你那邊了,我要準備聖誕晚會的節目,晚上要跟着熱舞社那邊的人排練。”何落凡沒説話,走過來按住我的肩膀。他衣服上有及其清淡的茉莉香,我想着應該是家裏的茉莉花開了,前兩天還是小圓珠似的白花苞。

“幸月萱,你還沒愛上我吧?”他墨綠的眼裏有掙扎。

他要的答案到底是愛還是不愛,我不太明白,所以只能不安地看着他。何落凡的眼睛就好比密的電子儀器,在我臉上掃了半天,又我的頭髮。我便討好似的笑了,自己也覺得沒什麼意思。

接下來半個月我都沒有見過何落凡。

每天晚上睡覺之前都會例行公事地打個電話,本來在一起時話就不多,隔着電話線的內容更是無聊。整天圍着吃飯喝水,跟我報告爸媽的那一套差不多。我聽見過李默然和他那個北京痞子小男友煲電話粥,聲音麻兮兮的,baby啊,我想你了,你想我不?

我稍微想象了一下這種模式套在我和何落凡身上,我想,就算他不瘋,我也得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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