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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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唐仁先生把阿健的幾個弟兄都叫了來為他們兩個餞行。
阿七特別動,不免多喝了些,其他幾個人心情都不好,
得又都醉了。
唐仁先生嘴不停地嘮叨“小子,我看你是喝死人不償命啊,以後你也不用動刀動槍殺人了,想收拾誰往酒桌上一請,三瓶老白乾下去,誰都活不了了。”
“我哥都記住了,老爹。您還有啥囑咐我的沒有哇?”
“回去乾點兒正經生意吧。”
“那您説啥是正經生意呀?”
“反正別幹那些打打殺殺的構當了。”
“我還能幹得了啥呀?”
“你總不能一輩子就這麼過吧。”
“活一天算一天吧。”
“我知道説也白説,在這兒你聽着,一回去就忘脖子後去了。可我還得説,畢竟你叫過我爹呀,那有當爹的不為兒子着想的呢。你們倆呀,就算回去幹個小買賣,也別幹這個了。”
“幹小買賣能掙了幾個錢兒啊,還累個臭死。”
“兒子,我跟你説,咱掙多少花多少,心裏不愧呀。”
“老爹,就算我們想幹個小買賣,怕也不行啊?”
“那有啥不行的?”
“我説句實話吧,我哥他爹可是個老老實實的小買賣人,最後怎麼着了,讓人家給殺了。”
“有這種事,賣點水果啥的,能得罪誰呀?”
“説也不信,人家跟他收保護費,一個月五塊錢,給不起,就讓人家一槍打死了。”
“你説的是真的?”
“要是不信問問我哥,再不信問問澤叔。”
“他知道啥呀?”
“我跟您説了吧。我哥不讓我説,今天沒外人,你是我倆的爹,不能去告密,殺我哥他爹的就是澤叔。”
“不行胡説。”
“要不您現在就問問我哥。”
“就你哥那脾氣,要是知道早就不幹了,還能到這個時候?”
“老爹,有些事您還是不明白,其實有些個事我也不明白,就連我哥有些事也整不明白。”
“阿七,你跟我説,你説的都是真的?”
“我還能跟您編瞎話嗎?”
“我真沒想到哇。”他們兩個在一個屋裏,阿健和三個弟兄在另外一個屋裏。
“阿健,我們或許也用不了多少時間就回去了,等回去了我們弟兄們再聚。”錢煒華説。
“我會給你們接風。”阿健説。
“到時候咱們兄弟一起幹。”宋興華説。
“乾點大事。”曾錦華説。
“我等着你們。”四個人的手緊握在一起。到碼頭的時候,唐仁哭了。
“你們倆別把我忘了?”阿健,阿七也哭了。
“爹,當兒子的能把爹忘了嗎?”
“記着來看我。”
“爹,我們會來看您的。您有時間回去看看。”
“要是我願意動彈,我就回去。”三個人説着説着,唐仁先生突然埋怨起來。
“他算是把我害苦了,這個老東西。”
“爹,誰呀?”阿七問。
“誰呀?何澤健唄,這人害人的傢伙。”
“他怎麼了?”
“他把你們送給我,剛嚐到點兒滋味,就又收回去了。你説他是不是在害我?”
“是他請您照顧我們的?”
“不是他,我怎麼會認識你們。”唐仁先生給阿健和阿健擦了擦淚水“其實我得他呀,是不是他,我怎麼會有你們兩個兒子。”
“爹,我們會來看您的。”阿健説。
“我也會去看你們的。”
“那我們走了。”
“爹,保重啊。”唐仁先生拉住兩個人,又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番,然後從口袋裏摸出一個小盒子放在阿七的手裏,打開,裏邊是個護身符。然後從脖子上又摘下自己帶的護身符,放到阿健手裏。
“我沒有什麼可送你們的,這是一對,我爹和我娘留給我的,我送給你們,希望它們能保佑我的兩個兒子一生平安。”
“爹。”兩個人跪下,給爹嗑了頭。
“別忘了回來看我。”
“嗯。”“上船吧,走吧。”兩個人哭着告別了那個哭成了淚人一般的快樂的老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