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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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手帕對你很重要？”

“嗯。”笑容揚起，她很快點頭。

瞧她當寶似的…可能是過世的家人留給她的遺物吧。柳芷雲看她家當都被搶光了還如此開朗，真是看得開呢。

“你叫什麼名字？幾歲了？”她忍不住想多關心她，看她像還沒發育，應該十五不到…

“十七歲，我叫小帝。不是小弟弟，是很氣派的帝。婆婆説雖然我是女生，但她希望我有小皇帝的命格，一輩子不愁吃穿，富富貴貴，樂天快活，以後她就靠我當一個享福的老太后…”話到一半，她似乎想起了過往的傷心事，目光飄遠了，臉上多了淡淡的愁緒。

十七歲？柳芷雲望着有些錯愕，見她滿臉愁容，可能是想起她死去的婆婆來了。她喚婆婆，大概是她的祖母或外婆吧。

“姐姐姓柳，我叫柳芷雲。那小帝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小女孩一怔，目光拾了回來。似乎並沒有想到下一步，只是她看着手帕，嘴角又漾起笑容，好像有手帕在她身邊，她什麼都不怕似的。

“我想趕緊找一個地方打工，我只要有吃有住就好了。”嘴裏喃喃，她好像只是説給她自己聽的。

柳芷雲望着她，想起自己的十七歲，剛好是母親過世，她開始一個人過子的年紀。那時她有方亞斯幫助，這女孩呢？聽起來是已經舉目無親。真可憐，連個安身之所都沒有…

“那你要不要跟我回家？”憑着一股衝動口而出，她卻沒有後悔的覺，馬上就笑了起來，好像開始湧出一股回家的動力了。她很快接着説:“我正在旅行要回家的途中。我們家只有我跟未婚夫兩個人住。那是一個社區，有警衞，很安全，你可以先跟我回家看看。”女孩呆了一下，似乎嚇了很大一跳，有一些警戒，但聲音怯怯軟軟的説:“可是我這樣子…你不怕嗎？你真要帶我回家？”她的外表非常髒亂邁遢呢，她會不會被帶去賣了啊？雖然她現在很親切熱情…不行、不行，她不能隨便懷疑人家的好意，不可以這樣！但是…

“怕什麼？你又不是鬼。要跟我回家嗎？”柳芷雲笑着她頭髮…油膩膩，身上還有一股味道，她是幾天沒盥洗了？

小帝驚訝地仰頭，望着一隻細白的手摸在她骯髒的頭髮上，突然口好熱、好滾燙啊…她緩緩點了頭，答應跟她回家，她卻一句話也説不出來。

“嗯，那你以後叫我芷雲姐吧。”柳芷雲看她強撐着一眶眼淚在打轉，忍不住心窩也跟着熱了起來，趕緊笑着輕快説道。

“謝謝…芷雲姐。”

“嗯…我看先找個地方休息，明天我再帶你回家。”得先把她乾淨，給花蒲英一個好印象，別嚇到他。

“好。”小頭顱依然點個不停，有些恍惚，有些動，纖瘦的身子甚至有些抖。

是對的嗎？還是又錯了？她緊緊抓着手帕，幫忙拖起行李。

兩人拖行李走了一段路，終於才攔到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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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芷雲帶她住進飯店，她本來還不肯洗澡，説了好久，她才終於肯進去。趁她清洗的空檔，她就趕緊到樓下的服飾店。

小帝比她矮一些，骨架相當纖細，整個人又瘦得像紙片人，看起來像一陣大風來就會被捲走似的。

“小帝，我買了衣服先給你換，等回家我再帶你去逛街。”她提着紙袋回到房裏，拿出一套衣服，笑着轉向剛從浴室裏出來的女孩。

望着小帝，柳芷雲愣住了。

洗去一身髒污，一頭濕發披在肩膀，穿着白浴袍，出一雙筆直修長的細腿…若不是過瘦，整個人瘦得像皮包骨，眼前這女孩是會令人驚豔的。

想象一下，再長大一點，如果這副身子多長一點，發育得好一點，身材就會有曲線；如果多點營養，臉頰不那麼凹陷，嘴再多一點顏，燥缺水的頭髮會更滑順烏黑亮麗，皮膚會更水，那麼，搭配上她天生立體緻的輪廓，黑亮亮的大眼睛，她光是站在那兒，就足夠倒全天下的男人…

“芷雲姐，怎麼了？”她臉紅紅，心莫名地跳。不會真要把她賣了吧？

“小帝，你長得真漂亮，我想你是發育晚了，再過兩年，會有一堆男生為你痴。”她想着、想着，腦袋裏列出了一條條“養成計畫”不由得一雙手開始癢了起來。

小帝望着她“芷雲姐才漂亮呢。”柳芷雲一頭短髮，一雙又圓又亮的明眸，紅豔，美人兒臉蛋，魔鬼身材，全身上下散發着一股柔媚的女人味。

“你放心，再過兩年，我會讓你變成窈窕淑女，到時候你就知道眾星拱月的滋味了，只怕你還嫌困擾呢。”柳芷雲摩拳擦掌，等不及出手改造她了。

小帝只是跟着笑。兩年後的世界會變成怎麼樣，她現在無法想。如果給她一個能夠實現的願望，她只要能夠遇上一個好人就夠了…或許再給她一個安心睡覺的地方，那她就心滿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