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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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了許可後的藍韶安馬上動手大改造,到處埋設管線,最後就連花園裏,只要灑水器一扭開,就能夠聽見貝多芬的田園響曲。

“灰屋”裏的早餐向來由女傭莉莉亞負責,雖説不太好吃卻又無從選擇,藍韶安住下來後決定接手,因為他説早餐最重要,尤其是煮給“家人”吃的早餐,於是他破了“君子遠庖廚”的古訓,穿上圍裙,為范家女人洗手做羹湯。

“範媽媽,今天的蛋不一樣,這叫‘太陽蛋’不只外形像,吃了也會生暖。”

“這媽媽,今天的湯叫‘魔法咕嚕湯’,因為喝下了它,會讓人心情變好。”

“媽…喔,不,範媽媽,對不起叫得太快,我知道你還不能夠接受我,可請你一定要接受這碗‘八寶稀飯’,不黏不膩,好易消化。”對於藍韶安所做的一切,辜明君原是煩不勝煩,壓就不想理他,但一天兩天可以拒吃早餐,久了下去那還了得?

最後她只好心不甘情不願地吃下肚去,只是打死了她也不會承認這個愛笑的小子,廚藝居然還不賴。

接着藍韶安又將腦筋動到屋子,有一回辜明君只是下山到醫院去拿葯,回來時抬頭一看險些昏倒,因為那小子居然在屋外牆上架起了鷹架,他架鷹架並不會讓她想昏倒,而是…而是…

“媽…喔,不,範媽媽!”站在鷹架上的男人向她猛揮手,笑如朝陽“你喜歡這個顏嗎?”奔明君不説話,黑着一張臉衝回自己房裏,砰地一聲甩上了門。

這可惡的小子!居然把她的“灰屋”給幾乎漆成了七彩屋!

紅的、黃的、綠的、橙的…

他甚至自作主張地將閣樓的天花板鑲上彩晶玻璃,就像…就像綠綠那可惡的父親曾經為她做過的一樣。

那個晚上辜明君沒出來吃飯,範綠綠擔心地在門外喊了幾回,但她母親就是不肯出來。

奔明君不肯開門的原因,生氣只是其一,最主要的是不想讓女兒看見她那張哭過了的臉。

是的,她哭了,丈夫死時她沒哭,她將痛苦及眼淚全都壓抑了下來,但今天她卻壓不住了,那些重新漆上牆的彩讓她回想起了曾經擁有過的美好時光,也讓她的仇恨心沖淡了不少,滄海桑田、往事如夢,回想起當時他或許真的不夠好,但她難道又全然無錯了?

她又怎能以他一時的錯待,而硬要推翻之前他曾經給過她的美好?

從那天起辜明君的態度上有了細微變化,她不再明顯地排斥藍韶安,只是也絕對不會主動和他説話。

幾天後“灰屋”裏又發生了事情,這一回是遭到竊賊闖入,而且還是闖入辜明君的房間。

“該死了!你這沒長眼的笨賊!你哪間房不去,居然敢闖入我媽…喔,不,我範媽媽的房間,你是當這個家裏沒有男人在,所以就不怕死了嗎?”捉住竊賊本該報警處理,藍韶安卻阻止了準備打電話的範綠綠,還説什麼山上竊賊求生不易,該先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接着就用腳將賊給直接踹出屋外去了。

藍韶安如此寬宏大量的作法讓本來就覺得不太對勁的範綠綠,更確定了自己的想法。

她猜這本是場“自導自演”的鬧劇,那名闖入的竊賊雖是蒙着臉,但不論是身形或是慘叫聲,都像煞了那個叫做謝遜的大笨蛋。

但不論是真是假,辜明君所受到的驚嚇和對藍韶安又多了幾分信賴卻是不爭的事實,她終於開始會主動和他説話了,雖然話語簡短。

而範綠綠在想到了他所做的這一切,歸究底都是為了她時,也只好跟着一塊裝傻。

復一地過去“灰屋”裏的女人們終於漸漸習慣了藍韶安這男人的存在,卻在這一的晚餐時,藍韶安先是在餐桌上説了個笑話,惹得包括辜明君在內的人都微笑了後,他突然收起笑容,表情變得一本正經。

“範媽媽,我知道您從小就一直希望綠綠是個男孩,也知道你一直以沒有兒子為憾,能不能請您放過綠綠,改將期望放在我這未來半子身上?”

“放過?”辜明君語氣尖鋭,將眼神移往女兒身上。

“是綠綠跟你抱怨什麼嗎?”藍韶安搖搖頭“您應該瞭解綠綠,不論您給她什麼,她都只會承受不會抱怨。”

“哼!”辜明君冷哼“那不就得了,她都不説話了,哪還輪得到你這個外人來吭氣?”

“我不得不吭,因為我愛她,而您應該也是愛她的,只是您這麼多年來都讓恨意給麻木了覺,所以你並沒發覺自己對她,其實並不公平。”啪的一聲,辜明君拍桌站了起來,沉着臉道:“她是我女兒,我供她吃,供她穿,我什麼地方對她不公平了?”藍韶安不驚不慌,平靜地給了回答“你明明知道她是個女孩子,卻處處要求她得像男生看齊,所以她不會哭不會鬧不會玩洋娃娃,她甚至不許自己留長髮穿裙子,你覺得這樣對她公平嗎?”求求你別再説了!範綠綠以眼神送出懇求。

桌邊傳來砰砰聲響,是辜明君摔下碗筷、推開椅子,氣嘟嘟地回房去了。

“韶安!”範綠綠生氣了“如果你再這樣繼續傷害我母親,我會要你離開。”

“我沒有傷害她,我只是在點醒她。”

“你給的點醒是一種刺,她身體不好…”

“你放心,她的身體比你想象中的還要好,如果她真的暈了…”他燦笑着出一口白牙“我還有比‘鼬’更強的提神劑。”範綠綠眸帶懇請“我能不能求求你…”

“不!你不能!”他打斷她,將那雙白小手鎖入自己結實長繭的大掌裏,輕輕,眼神温柔卻十足堅定。

“你不能阻止我為了追求我們的幸福而做出努力,更不能改變我為了捍衞自己心愛的人而作戰的決心,即便那個人是你的母親。”範綠綠微哽且無聲了,因為她真的不知道該説什麼才好。

輕吁了口氣,小手牢牢反握大掌,她將身子偎進那具結實的膛裏,以行動做出響應。

她響應着他,不論這場仗還得打多久,她都會陪着他,不離不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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