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母親】(1-54)又名【寄印傳奇】作者:氣功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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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我的母親】(1-54)又名【寄印傳奇】

作者:氣功大師

字數:46.6萬PS:這是原作者後續

故事的開始發生在許多年前,一個偏遠山區裡的小村莊。

據記載,此村乃明朝時期一李姓宗族搬遷至此所立,顧名思義,李村。我小

時候曾聽長輩說起,還有說是李世民之後的,那會尚且信以為真,真覺得自己平

添了幾分貴族氣息,但長大讀了幾本通史後,才對此說法頓時嗤之以鼻。或者也

因我並不姓李之故。

這僅靠邊境的群山之中錯落著5條村落,進出通條件非常惡劣,一直到民

國時期才修了一條土公路,但後來戰事爆發又被炸個稀巴爛,修修補補的。所謂

路通財通,沒有路就沒有財,貧困村的稱號一掛就掛了好多年。

我記得那年我15歲,正上初三。

因為家庭的原因,我格比一般同齡人要早。父親在我很小的時候就走南

闖北去了,其實就是在臨近的城市打著散工,每個月回家的次數屈指可數。母親

有些文化,學舞蹈出身,早些年在市裡的劇團工作,也是長期不在家,偶爾有個

巡演,基本是幾個月看不到人。我算是被爺爺帶大的。

後來一次劇烈的爭吵後,父親回來創業,建了個養豬場開始養豬;母親則離

開了劇團,後應聘成了我校的老師,教語文。

那一年是我人生轉折的最重要一年,就在這年天,家裡出事了。父親先因

聚眾賭博被行政拘留,後又以非法集資罪被批捕。當時我已經幾天沒見到父親了。

他整天呆在家裡的豬場,說是照看豬崽,難得回家幾次。但不光我們自家人知道,

村裡很多人都知道,我家豬場是個賭博據點,鄰近鄉村有幾個閒錢的人經常聚在

那兒耍耍。

母親是一個很正派的人,平時有些嚴肅認真,但骨底裡子十分烈,為此她

和父親大吵過幾次。每次家門口都圍了個裡三圈外三圈,然後親朋好友上前勸阻。

相對於初中沒讀完就出來混社會的父親,母親多讀了幾年書,平時以知識份子自

詡,臉皮薄,一哭二鬧三上吊那套她學不來。爺爺一出場,當眾下跪,她也

只好作罷。這樣三番五次下來,連我都習以為常了,更別說我那格散漫的父親。

所以有此一劫並不是冥冥中早有註定,實在是因果循環。

父親的事讓一家人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爺爺四處託人打點關係,最後得到

消息說主要責任人跑了,擔子當然落到父親頭上,至於怎麼判,要看「能為人民

群眾挽回多少財產損失」了。

「誰讓命不好,趕上嚴打」——上大學之後,我才知道97年修刑後的新一

輪嚴打,我父親就是這個政策下的直接影響者。父親辦養豬場幾年下來也沒賺多

少錢,加上吃喝「嫖」賭(嫖沒嫖我不知道),所剩無幾。家裡的存款,爺爺

的積蓄,賣房款(市區的兩居室和宅基地上的一座自用房),賣豬款,賣糧款,

造紙廠的廢銅爛鐵,能湊的都湊了,還有6萬缺口。當時姥姥糖病住院,姥爺

還是拿了1。5萬,親朋好友連給帶借補齊2。5萬,還缺2萬。別看了近十

萬就剩下這零頭,所謂是壓死駱駝的一稻草,之前那些自己變賣的借的,基本

是從爺爺輩累積下來的財產,如今全填進去了,剩下這點對於母親當時幾百塊的

月工資來說,無疑是一筆鉅款。

況且這也只是買了一顆花生米,贖了父親的命,號子要蹲多久還是未知數。

家裡不時會有「債主」上門,一坐就是一天。有乾坐的,有罵咧咧的。

以淚洗面,說都是她的錯,慣壞了這孩子。爺爺悶聲不響,只是著他的老

菸袋。爺爺年輕時也是個能人,平常結甚廣,家裡遭到變故才發現沒什麼人能

借錢給他。母親為了這件事整天四處奔波,還得上課,回家後板著一張臉,說嚴

和平這都是自己的罪自己受。

嚴和平就是我父親,母親姓張名鳳蘭,而我的名字叫嚴林,有個妹妹,嚴舒

雅。

一家人裡最平靜的反倒是我。面對如此大的變故,我連哭鼻子都沒哭過一次。

實在是我很清楚,在這種事裡,我一個十幾歲的小孩子本幫不上什麼忙,自個

兒安分點就算幫大忙了。最難堪的不過是走在村裡會被人指指點點。

而且,我和父親的情一直不太好。自我懂事以來,他整天往外跑,對外說

是要闖一番事業,但我心裡清楚,基本是一事無成,稍微有點閒錢,也被花在「

呼朋喚友」上面去了。實則上,無論作為父親還是丈夫的角,他都是很失敗的。

也不知道母親這麼好條件當初怎麼瞎了眼就嫁給他。

裡,他對我也就是「慣例」問幾句,無非是什麼學習怎麼樣之類的問完

了也不在乎我怎麼答的話,還有習慣的教育要乖一點啦要用心學習啦要多幫媽

媽的忙啦,彷彿我才是那一家之主。

但他並不是天生就是這樣沒心沒肺的人——父親對舒雅相當的好。是那種發

自內心歡喜的好。所以相對我的無動於衷,妹妹是時常哭得稀里嘩啦。

當時學校裡來了個新老師,是媽媽在校內的好友陳熙鳳老師的丈夫,教地理

兼帶體育。陳老師是北方大城市裡的人,來這邊是支教,聽說是她主動申請過來

的,是個極其有愛心的人。她丈夫許為民老師放心不過,辭了單位的工作也跑這

邊來了。在他的慫恿下我加入了校田徑隊,每天早上5點半就得趕到學校訓練。

母親4點多就會起,給我做好飯後,再去睡個回籠覺。

有天我匆匆吃完飯,蹬著自行車快到村口時,才發現忘了帶護膝。為了安全,

教練要求負重深蹲時必須戴護膝。

時間還來得及,我就又往家裡趕。遠遠看見廚房還亮著燈,但到大門口時我

才發現門從裡面閂上了。這很奇怪,一般清早起來開門後,除非人全部出去了,

門在睡覺前是不會閂上的。我當其時也沒有多想,我就敲門,喊了幾聲媽,但過

了好一會兒功夫,等的我都有些不耐煩了,母親才開了門,問我怎麼又回來了。

我說忘了帶護膝,又說廚房怎麼還亮著燈,我走時關了呀。

這時,從廚房出來了一個人,腆著大肚腩,小眼大嘴其貌不揚,卻是我母親

的妹妹的丈夫,也就是我姨父陸永平。我當時沒多想,打了聲招呼,拿上護膝就

走了。

說起這個姨父,他人長得不咋地,但在我們這幾座山裡面,卻是個了不得的

人物。他是我們村支書,家業很大,我們後山山坳整個讓他包下來種藥材,在縣

城裡有兩家旅館(也是縣城裡唯一的兩家),還有其他雜七雜八各種生意有七八

個門面。小車他是最早開上的,房子是村裡最高的。也就是這些,才讓他癩蛤蟆

真吃了天鵝,憑這副尊容還娶了我那明星般臉蛋身材的小姨。

我聽親戚說,姨夫不但生意做得大,在黑白兩道都很吃得開,人脈很廣,省

裡市裡都能找得到人疏通,在縣城裡也是橫著走的傢伙,在這偏遠的幾個村子裡

那自然不用說了。

這時他來我家,肯定是商量父親的事。父親出事後來家裡串門的親友就少多

了,以前可是高朋滿堂啊。姨父可謂我家常客,而且聽說他也經常到養豬場耍耍。

說實話,母親對這個人評價不高,聽說當初一直反對妹妹嫁給他,現在也經常罵

父親少跟這個陸永平混一塊。這當口能來我家真是難得。

不過,現在這節骨眼,能幫到我家得也只有這個親戚了。聽講,父親出

事後,借的錢裡,姨父佔了大頭。

又過了幾天是五一勞動節,為期5天的縣運動會在我們中學舉行,附近九山

十八村的中學生都往我們這聚集,介紹賣吃食的,玩具的,各種各樣,好不熱鬧。

我主練中長跑,教練給我報了800M和1500M。學校場上人山人海,

市領導也過來了,還有教委主任、校長、教練組代表、贊助商等等等等你方唱罷

我登場,講起話來沒完沒了。這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參加這麼大型的群體活動,

也是我有生以來見識過的最漫長的開幕式。太陽火辣辣的,我們在草坪上都蔫掉

了。比賽開始時,我還恍恍惚惚的。教練匆匆找到我,說準備一下,一上午把兩

項都上了。

我問為啥啊,這不把人累死。教練說組委會決定把「百米飛人大賽」調到閉

幕式前,原本放在下午的1500M就提到了上午。沒有辦法,只能硬著頭皮跑

了。

喝了葡萄糖,跑了個800M初賽,小組第二,還不錯。歇了一個小時,又

跑了個1500M,比想象中輕鬆得多。一個其他年級得女老師帶大家到教學樓

洗了把臉,又領著我們到外面吃了頓飯。我記得很清楚,牛刀削麵,我一大海

碗都沒能吃飽。

飯畢回到學校,結果已經出來了,我兩項都進了決賽。教練誇我好樣的,讓

我好好休息,等明天下午「決一死戰」。

之後無聊的,除了運動員和拉拉隊,這裡也沒幾個識的同學。印象中,

我跑到體育館裡打了會兒籃球,正玩得起勁被幾個高中生趕走了。於是我決定回

家。在停車場看到了3班的邴婕,她背靠柵欄和幾個男生閒聊著,其中有田徑隊

的王偉超。我和王偉超是好友,自小玩到大,但看見他和邴婕在一起,我一點打

招呼得心情都沒有。

從旁邊經過時好像聽到有人喊我的名字,但又不敢確定,就沒有答應。一路

上我騎得飛快,想到邴婕走路時腦後搖搖擺擺的馬尾,還有那單薄T恤裡隱隱透

出的衣顏,又是動又是惆悵。

我暗戀她已經一年多了。

邴婕是班花,或者說校花也不為過,長得比她漂亮得不是沒有,但只有她長

了一副狐狸臉,媚眼如絲淺笑勾魂,是那種光看著就能火燒身的狐媚子。而且也

不知道是吃啥長大的,個子高挑不說,小身板子玲瓏浮凸,雖然也就海碗口大小,

但比起同級的那些洗衣板已經明顯能受到規模了。

她是我們學校絕大部分男生的夢中情人,至少我是這麼認為的,但兩年來,

挨在她身邊聊天吹牛的男生很多,牽上手的卻一個也沒看到過。她人長得媚,卻

像那玫瑰,嬌豔滴,卻渾身帶刺。

到家時,我家大門緊鎖。去參加運動會,我嫌棄那鑰匙麻煩,我也就沒帶。

靠牆站了一會兒,我打算到隔壁院試試。隔壁房子本來也是我們家的,但前段時

間因為父親的事情剛賣出去。建房時花了7萬,賣了4萬。不過買主不急於搬進

去,爺爺暫時還住在裡面。自打父親出事,爺爺的身體就大不如前,加上高

血壓、氣管炎的老病,前兩天甚至下不了。這天應該是趁放假,讓母親陪著

看病去了。

隔壁東側有棵香椿樹,我沒少在那兒爬上爬下。輕車路,三下兩下就躥上

主幹,沿著樹杈攀上了廚房頂。這個廚房就是挨著我家建的,旁邊還有個門通過

去,後來賣掉了就封了起來。樓頂邊上架著梯子,上面對著一些破傢俱雜物什麼

的,用尼龍布蓋著。我繞過那些雜物,輕輕一跳就攀上我家2樓的臺,一溜煙

就進了我家。我和妹妹都住在2樓,靠邊的是她的房子,樓上的長廊上養著幾盆

花,這段時間乏人照料,土壤都龜裂了。我掏出雞雞挨盆了一通,才心滿意足

地下了樓。本想到廚房點吃的,拐過樓梯口我就聽到了奇怪的聲音。

哼哧哼哧的氣聲,是個男人,簡直像頭老牛。第一時間我想到的是,父親

越獄了!我甚至想到他是不是受傷了,需不需要像電影裡面那樣上藥、扎繃帶。

很明顯,聲音就來自於父母的臥室。正不知道該怎麼辦好,突然傳來啪的一聲,

像是巴掌打在體上的聲音,緊接著是一聲女人的低。悶悶的,像裝在麻袋裡,

卻有種說不出的覺,讓人臉紅心跳。我雖未經人事,但也不傻,想起在錄像廳

看的那些三級片,腦子裡頓時炸開了鍋。

我躡手躡腳地靠近窗戶,這下聲音豐富和響亮了許多。除了男人的氣聲,

還有啪啪體撞擊聲和吱嘎吱嘎的搖聲。深呼一口氣,我小心地探出頭。窗簾

沒拉嚴實,室內的景象出一角。首先映入眼簾是兩個股,上面的黑胖,下面

的雪白肥。像是被磁鐵引了一般,我得目光本能地就聚焦在了其中一個位置,

雖然拉上了窗簾,但裡面開著燈,我看得無比清楚,一泛著白光的黑傢伙在

一團赭紅蚌間進進出出,把兩個股連為一體。每次黑傢伙壓到底,伴著

啪的一聲響,大白股就像果凍般顫了顫。我看得目瞪口呆。那簇簇油亮黑

連連水光,鮮紅褶,像昨夜的夢,又似傍晚的火燒雲,那麼遙不可及,又確確

實實近在眼前。男人兩腿岔開,兩手撐在上,矮胖得身材脊樑黝黑髮亮。女人

一截藕臂抓著沿,一雙瑩白的豐滿長腿微曲,腳趾不安地扭動著。看不見兩人

的臉,但我知道,小平頭就是我姨父陸永平,而他身下的女人,就是,我的母親。

晴天響起一霹靂,無端的我整個腦袋就嗡嗡地鳴叫了起來。這種戲碼在系電

影裡經常能見到,那會看著一邊口中罵著姦夫婦不要臉,一邊心裡又按奈不住

把自己待進那男主角,再把那女主換成那些嬸嬸阿姨們在心裡意一番。如今自

己看到,卻被那樣的情景震住了,我動彈不得,甚至覺得無法呼

母親躺在那上,臉蛋偏向另外一邊,看不到表情,只能聽到偶爾從嘴裡發

出的那一兩聲短促的哼叫。和我在錄像廳看到的不一樣,兩個人沒有如漆如膠地

糾纏在一起,單純就是姨父在聳動著,一下又一下地撞擊著母親。

終於艱難地移開了目光,我靠著牆壁滑坐在地板上,那灼熱的陽光照得我頭

暈目眩,讓我懷疑剛剛是不是被曬到中暑而產生了幻覺。但身後的牆壁裡面,啪

啪啪的體撞擊聲還在不斷傳來。我一陣心慌意亂,只想遠離這是非地。我爬起

來,小心翼翼地攀上樓梯,不想一腳踢在一邊瓷碗上。瓷碗裡養了些蒜苗,平常

就放在樓梯間,平時也從沒覺得礙事。

今天它可是立功了,翻滾著跌下樓梯,在地上摔成了七八瓣。我愣了愣,像

得貓一般,轉身往樓上狂奔,手腳並用,三五下就從臺一躍而下,躥到了

家,躲在了廚房房頂擱置的雜物堆裡,透過那縫隙往我家看過去。很快,有

人上樓了,正是姨父陸永平。

他四下看看,輕輕喊了聲小林。見沒人應聲,他放大音量,又喊了聲林林。

不一會兒母親也上來了,剛剛還光著身子的她,此時穿著件碎花連衣裙,梳

了個馬尾,平時整理的一絲不苟的頭髮此時有些散亂,許多髮絲都被汗水粘連在

額頭上。

衣服不消說是臨時套上去得,因為她前那對飽滿得山峰正在衣服裡搖晃著,

那跳動得幅度我在縫隙裡都看得異常分明。

這打破了我僅存的一絲幻想,那個女人,那個兩腿大開挨的女人,就是我

的母親。姨父上前搭上母親的肩膀,小聲說著什麼,母親神慌張,不耐煩地想

要把他推開,但姨父不依不撓地,突然將手攀上了母親的脯,居然在太陽底下,

沒遮沒擋的情況下就開始起來。我隱約聽見母親低聲地說道「你瘋了!被人發

現我……」

母親掙扎了幾下,甚至面怒容就揚起手就給姨父一巴掌,卻被姨父一把

抓住手腕,湊到母親耳邊不知道說了一句什麼話,然後母親居然停下了掙扎,低

著頭,被姨父捏股摟著身子轉身下了樓。

過了大概十來分鐘,我得心跳稍微平伏了些,我才躡手躡腳地從雜物堆裡爬

出來。我沒敢在過去,但兩座房子就一牆之隔,母親的房間就靠著牆這邊,我爬

到邊緣,對面的窗戶房裡隱約傳出來了體碰撞的聲音,還夾雜著一絲壓抑的低

我雜念重生,就像是那武俠小說裡走火入魔的狀況,整個人想動又動不得,

越不能動就越想動。

我縮在陰影裡,想到號子裡的父親,想到年邁的爺爺,又想到明天的比

賽,一種從未有過的惶恐將我噬。

在外面晃到七八點我才忐忑不安地回了家。先去的家,她說:「咦,你

媽到處找你,你跑哪兒去了?」我支支吾吾,最後說:「餓死我了,還沒吃飯呢。」

去熱粥,我隨手拿了個冷饅頭就開始啃。玉米粥熱好,又給我炒了倆雞

蛋。還沒開口吃,爺爺就回來了,和母親一塊,妹妹沒有和他們在一起。

爺爺掀開門簾就說:「你個小兔崽子跑哪兒去了,害得一家人好找!」我嚼

著冷饅頭,支吾著,找了些藉口說和同學在外面玩忘了時間。

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要編上這藉口,做錯的又不是我,為什麼我要掩飾呢?

期間,我偷偷瞟了母親一眼。

她面無表情,但在目光碰觸的一剎那明顯眨了眨眼。我吃飯的時候,他們仨

在一旁嘮嗑。先說爺爺的病,又說今年麥子如何如何,最後還是說到了父親。母

親說不用擔心了,餘下的4萬已經湊齊了。爺爺磕著菸袋,問:「從哪兒的?」

母親說:「管同事借了5千,剩下3萬5西水屯我妹夫那先拿出來。」爺爺冷哼

一聲,含著濃痰說:「陸永平這個王八蛋,全是他害的!那個什麼老闆還不是他

引來的?!」不說話,又開始抹眼淚。

我突然一陣火起,摔了筷子,騰地站起來,吼道:「媽的,我去殺了這個王

八蛋!」三個人都愣住了。誰也沒想到我會來這麼一出,就連我自己也沒有想到。

還是反應最快,過來摟住我,說:「我的傻小子啊。」爺爺說:「看看,

看看,說的什麼話!好歹是你小姨父。」母親端坐在沙發上,一句話也沒說。

「我剛那是氣話,說句公道話,這事是和平自己出來的,哎……他跟我說

過這事,我當時真該好好勸勸他」爺爺說著,眼裡閃起了淚花「怨不得小姨夫。

再說要不是他幫忙,這事情更麻煩咯。」

大家又開始勸爺爺不要傷心過度,而我卻發現,內心的惶恐不安,卻隨著這

麼一嚷,突然不見了蹤影。一切又像回覆到了正常的模樣。

只有內心的深處,比我這個主人還早明白,一切都回不去了。

5點鐘醒來,再也睡不著。昨晚我做了一個夢,與其說是夢,不如說是白天

那一幕的回放,只是場景的姨父換成了我……醒來後,我腦海中不時浮現出母親

間那團赭紅,還有送間在裡面帶出來的水兒,其實當時我也沒怎麼看

得清,但我覺得就是這樣的。

到老二硬邦邦的,心裡更加煩亂。

不一會兒母親在門外問我幾點起來,早上不還有比賽。我沒吭聲,盯著天花

板發呆。母親又問了兩聲,見我沒有回應,就擰開了門。我趕緊閉上眼。母親敲

敲門,說:「別裝了,不還有運動會,快點起來!這麼大了還賴啊。」

母親語氣如常,雲淡風輕。

我說:「8點鐘比賽才開始,還早著呢。」在上磨蹭到6點半才起來。天

已大亮。

下到去,妹妹剛吃完了早飯,搖晃著那條和邴婕差不多款式的馬尾,正在背

書包。妹妹背好書包,對著我一個鬼臉,一聲「大懶豬」就一頓小跑跑了出去了,

我心不在焉,也沒回嘴,甚至嗯了一聲應下來了。

桌子上是老三樣:油餅,米粥,涼拌黃瓜。

我洗洗臉,剛要動手吃飯,姨父來了。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小林啊,今

天還有比賽吧?」我想回一句他,卻發現如鯁在喉,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口,只

好繼續埋頭喝粥,不搭理他。姨父笑眯眯的,在我旁邊坐下,點上一顆煙。過了

半晌,他說:「小林啊,我知道昨天是你。」

我裝傻,說:「什麼昨天?」他說:「呵呵,都看見你的車了,忘了吧?」

我這才想起,昨天人跑了,自行車還扔在家門口。現在透過綠門簾,能模模糊

糊看見它紮在院子裡。

「我幫你搬到隔壁了,你媽不知道。」

我心下氣惱,把黃瓜咬得脆響。姨父拍拍我的手,嘆了口氣,說:「我說那

是貓的,你也別怪姨父啊小林,這裡面的事情複雜得很,你不懂……」

「我懂。」

我打斷了他的話,他嘿嘿一聲,繼續說道:「你也別怪你媽,你爸的情況你

也清楚,這前前後後一下子進去幾十萬,誰知道猴年馬月能還啊。我那錢說是

借,其實就是給嘛,誰還指望還呢?」

我放下筷子,說:「這什麼老闆還不是你引過來的人?」姨父愣了下,看他

發愣的樣子倒不似作假:「你聽誰亂嚼舌頭?」我又拿了個油餅,嚼在嘴裡,不

再說話。陸永平拍拍桌子:「這姓史的是我引過來的不假,但我引他來是玩牌,

又沒整啥公司了、投資分紅了、高利貸了,對不對?這也能怨到我頭上?」我說:

「人家都投錢,你怎麼不投錢?」姨父說:「怎麼沒?我不投了1萬?!還是你

爸讓我跟著投我才投的,那筆錢我現在還啞巴吃黃連,有苦不能說,就當扔水裡

了。」我冷哼一聲,繼續嚼黃瓜。

姨父一陣抱怨後,很快又堆起了笑臉:「好好好,都是姨父的錯,姨父沒能

替你爸把好關。但咱們想辦法,對不對,咱們想辦法把我和平老弟撈出來,行不

行?」

現在想來,姨父也是個厲害角,他在鄉間名聲差得很,平時下面養著一群

地痞氓,橫行鄉里欺壓良民,可謂「村霸」。但就這樣的村霸,卻逍遙法外,

還當選上了村支書。他用不乾淨的手段豪取強奪,貪汙受賄,那是遠近聞名。不

時有人到鄉里、縣裡告狀,調查的人換了一批又一批,姨父倒是安然無恙。

「我不在乎。」我放下筷子,說:「你要沒事兒,我先走了。」他急忙拉住

我:「別急啊小林,姨父跟你商量個事兒。」我看著他不說話。他繼續說:「昨

天那事兒可不能亂說,姨父這又老又醜的不要緊,可不能壞了你媽的名聲。」

「我呸!你做得出還怕別人嚼舌?」我站起來,一副要走的樣子,他又拉

住我:「自己外甥,姨父肯定相信你。但你這正長身體,平常訓練量又大,營養

可要跟上啊。」

我整不明白他那話啥意思,他說著,從褲兜裡摸出四百塊錢往我手裡。這

點我倒始料未及,不由愣住了。姨父賤兮兮地笑道:「拿著吧,親外甥,咱都一

家人,以後有啥事兒就跟姨父說。」我猶豫了下,還是捏到了手裡。

別怨我沒骨氣,你不曉得在那個年代,四百塊意味著什麼,那會在縣裡工廠

打工,一個月工資也就這個數。而這筆錢對於一個學生來說,又意味著多少可能

這儼然就是一筆鉅款!

但就這麼拿錢我面子上又過不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說了句「我這不是為

你,是為我媽!」才把錢放進兜裡。

姨父笑嘻嘻的,一連串的我知道,我懂,我明白。

和姨父一起出來,在大門口卻碰到母親。姨父帶著賤兮兮的笑容,說:「蘭

姐,正有些正事找你談談呢。」母親若無其事地:「剛走開了下,你先進去坐坐

吧。」她說完又對著我囑咐我路上慢點。

母親的表情什麼淡然,和平常差不多,我昨天要不是窺見她和姨父的醜事,

還真的就這麼被矇住了。什麼狗正事!值得你大清早這麼趕過來!

我低頭應著母親的話,推車就往外走去,在經過姨父身邊時踩了他一腳。他

沒喊出來,卻哈哈地笑著:「算了算了,剛接個電話,臨時有些事,改天吧。」

「那你慢走,我就不送了。」母親再次淡然地說道。

我沒吭聲,在門口站了半晌,等陸永平走遠才上了自行車。

路上碰到幾個同學,就一塊到檯球廳搗了會兒球。有個傢伙問起父親的事,

得我心煩意亂,就蹬上車去了一中。在場上溜達兩圈,又到飯點了。跟隨大

部隊一起吃了飯,到體育館休息片刻,比賽就開始了。今天是800M,入圍的

有16個人,分兩組,我跑了B組第2。半個小時後,結果出來,我踩著尾巴,

拿了個第3名。

晚上回到家,母親已經做好了飯。她問我成績怎麼樣,我淡淡地說還行。母

親點點頭,也沒再說什麼。吃飯時沉默得可怕,幸虧有電視機開著。吃完飯,我

剛要出去,母親叫住我:「林林。」我說:「咋了?」母親說:「恭喜你拿了獎。」

「嗯。」我沒吭聲,徑直進了自己房間。

這些年來,我和母親一直是這麼相處的,很少說一些很親密的話。早幾年她

管我管得特別嚴,我沒少因為各種闖禍挨雞撣子,但這幾年不知道是打倦了還

是對我死心了,沒再過我了,按照我爺爺的說法是我長大了,怕再這樣打傷了

我的自尊。

我也貌似真的長大了,沒有以前那麼不知天高地厚,沒再闖什麼不知輕重的

禍,雖然依舊會逃課,偶爾打下架,但都不是些太嚴重的事情。

晚上躺在上翻來覆去,那本《福爾摩斯》翻開丟掉來來回回幾次,怎麼也

看不進去。我的腦子裡全是母親光著身子躺在上掰開腿挨的畫面,那些畫面

就像一團揮散不去的煙霧籠罩著我的腦袋。

我翻身下,往窗外看去,院子裡只亮著一盞長明燈。

我合上窗銷,拉上了窗簾,把門反鎖,這一系列安全措施做完後,我

回到邊,趴在地板上,將底的兩箱雜貨左右推開,再把藏身於後的一個小木

箱拉了出來。

木箱裡放的全是一些書本雜物,雜物撥開後,裡面還有一個小木箱,小木箱

打開,裡面放了一條純白的、有蕾絲花邊的、繡花圖案的內褲。

內褲是母親的,而且拿來的時候是母親剛換下沒多久丟在面盆裡,如今拿起

來湊到鼻子前輕輕地嗅了一口,除了自己在上面的乾涸後那種腥臭味外,

一年多過去了,我還彷彿能聞到母親那芬芳的體香。

我扯下褲頭,下那早已經怒朝天,這個小兄弟一直是我引以自傲

的東西,每當和小夥伴一起在路邊撒,他們那些羨慕的眼光都無比地滿足我的

虛榮心。我將母親內褲的襠部對準那碩大的蘑菇頭包裹上去,一邊幻想著自

進了母親那褚紅內,開始前後擼動了起來。

以往的幻想多數來源於錄像廳電視裡那些外國女人,如今,幻想中的畫面清

晰無比,沒多久,我又在那條內褲上增加了更多我的痕跡。

第三天上午是1500M決賽。我撒開了腿,可勁跑,一不小心就拿了個冠

軍。教練高興地把我抱了又抱,好像是他自己拿了獎一樣。大家都向我祝賀,

得我很不好意思。教練讓我發表幾句言。我半天沒憋出一句話。末了才看見邴

婕也站在人群裡,我登時又來了勁。

只有我的親妹妹嚴舒雅和她的同學在頭接耳,完全沒有上來給我這個哥哥

說上一兩句好話。不過我也並不在意。

不知道為啥,我和這個妹妹的情甚至不如那些平時廝混在一起的小夥伴們。

我們就像是天生的八字不合,子也完全不一樣。我子野,她文靜,我比較親

母親,她比較親父親,幾乎什麼都是對著幹似的。

要說有什麼相像的地方,就是我和她發育都比一般人來得好,在各自的班裡

面都是鶴立雞群。這大概和遺傳有關係吧。

晚上母親很高興,和昨天那幾句輕飄飄的好話不一樣,笑容都寫在了臉上。

她做了好幾個菜,把爺爺叫過來一起吃。嘆口氣說:「林林啊,就是比

和平強。」爺爺忙罵說的是什麼話。說:「我的兒啊,不知啥時候能見

上一面。」說著就帶上了哭腔。爺爺說剛託人打聽過,審理期已經定好了,過

了五一假就能收到法院傳票了。完了又對我說:「林林放心,只要把集資款還上

去就沒什麼大問題。」整個過程母親沒說一句話。我則只是埋頭苦幹。妹妹眼睛

又開始紅了,但她向來是不參與這樣的話題的。

本來慶祝我奪冠的晚飯吃得愁雲慘淡,我頗為不是滋味。

5月5號下午舉行閉幕式,由贊助商親自頒獎。像生產隊發豬,我分得了

兩塊獎牌和兩張獎狀。晚上學校了個慶功宴,請整個田徑隊啜一頓,主要校領

導也齊到場。又是沒完沒了的講話,我實在受不了,就偷偷溜了出來。兜裡有錢

了,我也不在意這個了,在路上烤了幾份香辣串,邊吃邊往家裡趕。到了家門口,

大門緊鎖,我立馬有種不祥的預。掏鑰匙開了門,家裡黑乎乎的,只有父母臥

室透出少許粉燈光。我徑直進了廚房,找一圈也沒什麼吃的,只好泡了包方便

面。期間我下意識聽了聽,父母臥室並沒有什麼響動。有那麼一瞬間,我覺得自

己真是個傻,疑鄰盜斧。

泡麵快吃完時,外面傳來了響動,那慢條斯理的腳步聲讓我心裡一沉。姨父

掀開門簾走了進來,著個大肚子。

看到我在廚房裡,他顯得一點兒也不吃驚,他笑著說:「喲,小林,怎麼,

還沒吃飯?」我沒搭理他。他乾笑兩聲,拉了把椅子,在我身邊坐下:「走,姨

父請你吃飯。想吃什麼隨便說。」我把麵湯喝得刺溜刺溜響。他自討沒趣,只好

站了起來,說:「親外甥啊,有啥難處給你姨父說,沒有過不去的坎兒。」

門簾,他又轉過身來:「你營養費花完沒,不夠姨父再給你點。」

那400塊我還沒找得機會怎麼花,心裡面有許多想買的東西,問題都要出

縣城才有得買。我看他那嬉皮笑臉和那蛤蟆一樣的面容,沒來由到一陣噁心,

我說:「你沒事兒就快滾吧。」

我突然間很想衝進母親的房子裡,心裡猜想著,她此時應該剛手忙腳亂地剛

剛穿好了衣服。

沒想到我心躁動著,姨父又拍了兩張老人頭過來,這次我直接拿起就踹兜裡,

瞪了他一眼,在院子裡喊了一聲「我忘了點東西,我去拿一下。」然後推著自行

車又出了門。

找小夥伴玩當然是假的。這次我學機靈了,在家那邊拐一個彎,把自行車往

溝裡一丟,才回來三兩下爬上了圍牆,像電視裡古代行刺的刺客一般貓著身子在

牆上走了一段,又爬上了院子的那廚房頂上。

在黑暗的掩護下,我小心地把頭抬高起來,此時正巧看到姨父推開了母親的

房門走了進去。我什麼也看不著,什麼也聽不到,但就這麼幹趴著過了十幾二十

分鐘,我聽到開門的聲音,我略微抬高腦袋,姨父光著上身從母親的房子裡走了

出來,沒等他走出幾步,母親跟著從房間裡走了出來,她下身穿了一條粉白

裙子,上身沒有穿衣服,只是一件大號的大紅罩約束著她前那對大子,我

在上面這個角度看過能看到那兩座峰間那深深的溝壑。母親並沒有完全走出來,

她站在房門口,把手中大致是姨父的衣服往院子裡一丟,什麼話也沒說就回了房

間裡,然後傳來了沉重的關門聲。

姨父從地上撿起姨父,我似乎聽到了一聲冷笑,又好像沒有。

我遛下來,把自行車扶起就是一頓猛踩,村裡的路燈昏黃,10個有6個都

是瞎的。

沿著二大街,我一路走到了村北頭,那裡是成片的麥田。小麥快了,在晚

風裡撒下香甜的芬芳。遠處的叢叢樹影像幅剪貼畫。再往遠處是水電站,燈火通

明。此刻天空明淨,星光璀璨,此情此景,我揣著兜裡的那兩張老人頭,不知道

為何一陣悲從中來,眼淚就再也控制不住。直哭得瑟瑟發抖,心緒才平復下來。

抹了把臉,清清鼻涕,我轉身往家走。

我印象記得我上中學後,就很少哭了。像這樣難受的,還是第一次。最難受

的是,我還不知道自己到底難受些什麼。我明明已經接受了姨父和母親的事情,

但又好像難以抑制地到恥辱、憤怒、悲傷、仇恨……

遠遠看到母親站在衚衕口,我快走近時,她一閃身就沒了影。進了院子,已

經完全換了一身衣服的母親問我怎麼沒吃飯。我說吃了,沒吃飽。她問我還想吃

什麼。我說現在飽了,就進了自己房間。脫完衣服躺到上時,母親在院子裡喊:

「不洗洗就睡啊。」

母親是語文教研組副組長,雖不是班主任,但帶畢業班的課,臨高考了也

忙的。以前午飯,我經常去找母親蹭教師食堂,那次五一節後就老老實實呆在學

生餐廳了。學生餐廳的伙食眾所周知,有時候實在忍不住就讓走讀生幫忙從外面

帶飯。反正現在我也不差錢。

姨父那次後又到過家裡幾次,每次我都在,自從那天哭完後,我就再不相讓,

他再掏錢我也沒收。然而我這麼做,姨父沒有絲毫不悅,和我一番嘻嘻哈哈就走

了。

姨父應該沒有和母親說我撞破的事,所以母親每次都是故作平淡地說著一些

話掩飾著,我也不拆穿。

妹妹對這些變故一無所覺。每次姨父過來,如果她在家她都會熱情地打招呼,

然後黏著姨父問長問短的。姨父經常給她帶些小玩意,我雖然不齒姨父那種行徑,

但發現實在是效果顯著,我揮霍了那一半的「營養費」後,出於拿別人的手短的

心理,對姨父終究是沒以往態度那麼惡劣了。

五月末的一天,我晚自習上的實在煩躁,就提早了點溜出來。快到家的時候

在衚衕口碰到姨父,從他走來的方向應該是剛離開我家。我車子騎得飛快,嚇得

他急忙閃到一邊,嘴裡罵罵咧咧,看清是我,他才說:「你個兔崽子,連姨父都

要撞。」

我進院子時,母親正要往洗澡間去,隻身穿了件父親的棉短袖,剛剛蓋住

股,出白皙豐腴的長腿。看見我進來,她顯然吃了一驚,說了句回來了,腳步

突然加快就匆匆奔進了洗澡間。短袖擺動間兩個肥白碩大的瓣似乎躍出來,在

燈光下顛了幾顛。我這才意識到母親沒穿內褲,我甚至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在她

那一段小跑中我彷彿看到有些水滴從那兩腿間甩落。發愣間,身後傳來姨父的笑

聲:「我說林林,別堵路啊。」停好車,我上了個廁所,發現雞雞已經直了。

折返回來的姨父在外面說:「林林,吃夜宵好不好?」我到廚房洗了洗手,

對姨父說:「好啊。」

街口就有家麵館,兼賣狗火鍋,開在自家民房裡。狗不消說,當然來路

不正。姨父帶我進去時,裡面一個客人都沒有,不等我們坐下,老闆看見姨父,

趕忙過來招呼,那熱情勁,看來姨父是這裡的常客。姨父從褲兜裡掏出兩張老人

頭往老闆手中一,說了句什麼,老闆就把門給關上了。

姨父讓我吃什麼隨便點,我就要了瓶啤酒。姨父嘆了口氣,點了幾個涼菜,

叫了兩碗麵,又問我吃不吃火鍋。我說吃,為啥不吃。老闆娘站在一邊等我們點

菜。不知道為什麼,相對老闆的熱情,她顯得冷冰冰的,也不說幾句推銷的話,

就這麼一聲不吭地站著。

這會兒得有十點,姨父點完菜後,老闆娘拿了水壺過來倒水,倒完水被姨父

拉著聊天。不記得說起了什麼,姨父抬手在老闆娘股上拍了幾下,後者慌張地

往後看去,發現丈夫背對著她斬著狗,才安心的回過頭來,我在旁邊看得分明,

這時候姨父的手已經往股下沿滑去,她撥開姨父的手,瞪了一眼姨父,語氣有

些不悅地輕聲說:「你幹什麼……孩子可看著呢。」

老闆娘長相一般,但勝在身子豐膩,活動間脯止不住地顫抖跳動著,姨父

一進來眼光就不住地往那裡瞄去。

其實我本不餓,面挑了幾筷子,狗火鍋一下沒動。姨父氣得直搖頭,居

然招呼老闆、老闆娘一塊過來吃。老闆看起來是個老實巴的人,語氣間對姨父

敬畏得很,他和姨父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話,更多的時候在低頭吃喝酒,完全

不知道剛剛自己的老婆被人輕薄完。

如此這般,一頓宵夜吃了大半個小時,我注意到,期間姨父趁著老闆不注意,

當著我的面摸了好幾把老闆娘的脯,就是那種直接伸手過去按在脯上

那種。我自然是被嚇得目瞪口呆,而老闆娘也是滿臉羞惱屈辱的神情,要我認為,

她該掀桌子大喊把姨父這氓扭送派出所去。但出奇的是,她除了剮了幾眼姨父,

不曾聲張什麼,對於姨父的輕薄行為也不曾躲避。

我大致明白了些什麼。嘿,這樣的雜碎居然和我母親好上了!我心中一股鬱

氣堵在嗓子眼,更是沒了胃口。

期間,老闆有些酒意了,搖晃著身子起身告罪說要去方便一下。等老闆走後,

姨父居然直接開口對老闆娘說:「把褲子脫下,過來我這邊讓我摸摸。」

這話差點沒讓我把嘴裡的麵湯給噴出來。這老闆娘,看著也不像是那種騷

的貨,寡言寡語。但姨父這種冒犯的話,她不但沒有一點兒抗議,聲也不吭,只

是眼光往我這邊看過來,我低頭著麵條,等她眼光收回去,我又抬頭看了過去,

她居然真的站到了姨父面前把褲子脫到大腿邊上,對著我這邊出了雪白的部,

然後左右岔開了腿。我在她腿縫間看過去,姨父直接將手指了進某個溫暖的

裡,一邊對著我拋了一個得意的眼,一邊掏了起來。

沒幾下,老闆娘就發出了幾聲壓抑的嗯嗯聲。

不知道是不是害怕老闆突然回來,姨父也沒多久就把手了出來,拿起桌

子上紙巾若無其事地擦拭起來。老闆娘自然趕緊把褲子拉上坐回位置。我看到她

眼睛已經發紅起來,連續抬起了兩次手袖在眼角擦拭。

實際上大概過了許久老闆才晃悠悠地回來,然後席間又熱鬧了起來。

從飯店出來,姨父把我摟到一邊,說:「林林,你覺得剛那老闆娘怎麼樣?」

我回兒一句「什麼怎麼樣?」姨父又出那噁心的賤兮兮表情:「想不想上她,

就一句話的事,我保管她躺著掰開腿讓你幹。」末了,不等我回答,他又補了一

句:「你還是處吧?」

我一聽到就情不自的在腦裡想像了一下那光景,下身又可恥地硬了起來,

但他後來補那句又讓我突然火冒三丈,我惡狠狠地說:「關你事!」

他卻突然湊到我耳邊說:「你覺得你媽怎麼樣?」我不明白他什麼意思。陸

永平補充道:「身材,你覺得你媽身材怎麼樣?」陸永平那一米五幾的矮胖身材

佝僂著背,小眼在路燈下閃閃發光,自問自答地說道:「!太了,萬里,不,

幾十萬,幾百萬裡挑一。」

我推開他,盯著他惡狠狠地說:「你到底想說什麼?」

這傢伙居然公然在我面前對母親評頭論足,再說,他說得那麼慨,姨媽無

論身材還是相貌都不必母親差,他卻像是不曾見過似的。

這時候,姨父重新靠近我,小聲說:「你想不想搞你媽?」

我下意識地一拳揮出去,我姨夫嗷的一下應聲倒地。

第二天是週六。當時還沒有雙休,大小周輪休。大週休息一天半,小週一

天。這周恰好是大周。中午在外面吃了飯,就和幾個同學去爬山。我們村子四周

都是山,但今天爬的,不過是些黃土坡罷了,坑坑窪窪的,長了些酸棗樹和柿子

樹。天熱得要命,爬到山頂整個人都要虛脫了。喝了點水,有個傢伙拿出一盒煙,

於是我就了人生的第一支菸。幾個人在樹影下打了會兒撲克,不知說到什麼,

大家聊起了手。有個二就吹牛說他已經不是處男了,還吹噓他能多遠多遠,

大夥當然不信。這貨就勢脫褲子,給我們表演了一番。山頂涼風習習,烈高照,

體劃出一道弧線,落在藏青的石頭上。此情此景時至今我依舊記

憶猶新。青蔥歲月,少年心氣,那些閃亮的子,也許註定該被永生懷念。

5點多我們才下山,等騎到家天都擦黑了。剛進院子,母親就衝了出來,咆

哮著問我死哪去了。我踩醒悟起今天出發前並沒有和她打過招呼。我說爬山了。

她帶著哭腔說:「嚴林你還小啊,不能打聲招呼啊。」

那個年頭,也就個別長輩有臺手機,雖說農村的孩子放養慣了,但真是一下

午找不著人,也是很讓人心慌的。

但我那會還沒這樣的覺悟,心想至於那麼動嗎?我心裡面又些不服氣,平

時我一般是一聲不吭挨一頓罵就算了,如今我看她卻是彷如我是她丈夫一般,痛

恨她的不貞不潔不自憐不自愛,潛意識中有些看輕起來,嘴硬的回了一句「我都

這麼大了,能有什麼事——!」

母親揚起手,我本來已經下意識抬起手要擋的,但手筋一顫還沒來得及動,

母親的手又放了下去。

她嘆了口氣,居然說道:「算了,你快洗洗吃飯。」

姜麵條,就著一小碟滷豬,我狼虎嚥。真的是餓壞了。妹妹在一邊的桌

子上寫作業,一邊寫一邊碎嘴地埋怨著,大致意思是害她也被使喚出去找我去了。

期間母親走出去,她突然抬起頭來對我說:「你不該來時這麼惹媽媽生氣,

因為爸的事,媽媽這段時間可沒省心過。」看著一個比我小兩歲多的丫頭儼然一

副大人口吻地對我說教,我先是楞了一下,然後醒悟過來狠狠地回瞪一眼「要你

多管閒事!」她哼的一聲,並沒有接口,低下頭繼續寫她的作業去。

「小丫頭還管起你哥來了,以後嫁出去了管你老公去,嘿,就你這身材,還

不定嫁的出去呢。」我最近心情一直不好,有些不依不撓起來:「萬一真嫁不出

去也別怕,我看趙村的大黃狗倒適合你的……」

「嚴林——!」

妹妹筆往桌上一拍,對我怒目而視。大黃狗不是一條狗,而是隔壁趙村的一

個名人,一個整天留著口水傻笑的智障兒。

其實妹妹長得和母親有七分像,容貌臉蛋是不用說,其實是不愁沒人要的,

現在她就有一米六的個子,以後還不知道能拔多高去。剛她生氣一拍桌子,那小

起來,已經有了些許輪廓了,這也是足以傲視同齡人。我只是受不了她那

一副成,別人都是不會想不爭氣的驕傲模樣才估計擠兌她。

終究我們還是沒能吵起來,我們互相氣鼓鼓地瞪了一下,母親冷著臉走了進

來,大家哼一聲,又各自做各自的事了。

母親回來後就在一旁看電視,也不說話。當時央視在熱播《黑》,萬人空

巷。但我家當然沒有那個氛圍。

由於吃得太快,一顆黃豆嗆住了氣眼,我連連咳嗽了幾聲。母親這才說:「

慢點會死啊,又沒人跟你搶。」話語間居然隱隱帶著絲笑意。我抬眼瞥過去,她

又繃緊了臉。從父親出事起,我再沒見她笑過。「噎死了才好……」旁邊傳來妹

妹的嗤笑,卻被不明就裡的母親瞪了一眼,又低下頭繼續埋頭苦寫,完全不受電

視機的影響。

一集結束,母親出去了。我吃完飯,主動收拾碗筷。到廚房門口時,母親正

好從樓上下來,手裡抱著晾好的衣物,還有幾件單被罩,看起來真是個龐然大

物。我沒話找話:「怎麼洗那麼多,單被罩不是才換過」話一出口我就愣住了,

母親自然不知道我無意間指出的是什麼,嗯了一聲,也沒說什麼。把碗筷放進洗

碗池,我到飛揚的心又跌落下來。

幾乎一夜之間,所有人都在談論世界盃。田徑隊的幾個高年級學生說起羅納

爾多和貝克漢姆來唾紛飛。大家都在打賭是巴西還是意大利奪冠。街頭巷尾響

起了生命之杯,連早的集合哨都換成了「herewego」。當然,這一切

和我關係不大。

六月十三號正好是週六,我們村一年一度的廟會。在前城鎮化時代,廟會可

是個盛大節,商販雲集,行人接踵,方圓幾十裡的父老鄉親都會來湊湊熱鬧。

村子正中央搭起戲臺,各路戲班子你方唱罷我登場。外公也蹬個三輪車帶著

外婆出來散心。外婆這時已經老年痴呆了,嘴角不時耷拉著口涎,但好歹還認識

人。

見到我,一把抱住,就開始哭,嘴裡嗚嗚啦啦個不停。有些口齒不清,但大

概意思無非是後悔將女兒推進了這個火坑裡。外公一面罵她,一面也撇過臉,抹

起了淚。領著倆老人在廟會轉了一圈,就回了家。此時正直高考衝刺階段,母親

忙得焦頭爛額,自然沒空。中午就由主廚,我搭手,炒了兩個菜,悶了鍋滷

面。

幾個人坐一塊,話題除了麥收,就是父親。爺爺說:「放心吧,沒事兒啦,

集資款還上,人家憑什麼還難為你啊。過兩天審完了,人就放出來了。」連我都

知道爺爺的話只能聽一半,這都六月中旬了,法院傳票也沒下來。

「這都吃上了,我沒來晚吧」伴著高亮的女聲,進來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

高挑苗條,花枝招展。這樣的女人出現在農村廟會未免太過顯眼。來人正是我小

姨,陸永平的老婆張鳳棠。

記得那天她穿了件黑的短袖襯衫,款式很時尚,有條紋皺褶,下身是條同

樣黑的短裙,黑絲襪絲襪,腳蹬一雙鬆糕涼鞋。那年頭正行鬆糕鞋,年輕女

孩都在穿,姨父家境富裕,小姨媽自然也捨得花錢打扮,所以每一次看她都一副

貴婦裝扮,明明比母親小兩歲,但這樣一,貴氣則矣,看起來卻徒然老了幾分。

一同來的還有我的小表弟,黑胖黑胖,三角眼,厚嘴,跟陸永平就像一個

模子刻出來的。叫了聲爸媽叔嬸,她就夾著腿直奔廁所,很快裡面傳出了嗤嗤的

水聲。爺爺尷尬地笑了笑,用胳膊肘搗了他一下,就起身招呼小表弟洗手吃

飯。外公假裝什麼也沒看見,外婆夾著麵條慢地往嘴裡送,她是真的什麼也

沒看見。

我小姨邊洗手邊說戲班子唱的怎麼怎麼爛,外婆外公要是出場肯定能把他們

嚇死。在涼亭裡坐下,她才問我:「你媽呢?」不等我回答,她又說:「哦,忙

學生的吧,快高考了。

早些年她問的還是「我姐呢?」,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變成了「你媽呢?」。

問:「鳳棠怎麼有閒來逛農村廟會,門面不用管啊。」她說:「嘿,僱

人家看唄,好幾間呢,如果光自己看哪看得過來,再說老在那兒杵著還不把人憋

瘋」。張鳳棠小我母親兩歲,以前在羊衫廠上班,後來嫁給了姨父後,就在縣

城裡幫姨父打理著一些門面。

表弟一聲不響已經吃上了。張鳳棠端起碗,說:「飯夠不夠,不夠我出去吃。」

沒吭聲,爺爺忙說:「夠夠夠,做的就是六七個人的飯。」

張鳳棠的到來讓飯局變得沉默下來,儘管她一張嘴說個不停。東家事西家事,

又是賓館裡見到什麼奇怪的人,又是姨父怎麼怎麼被人誣陷,又是舒雅已經是明

星相了,一會兒又恭喜我運動會得了冠軍,說這下肯定要保送一中了吧。

張鳳棠長相不輸母親,五官緻,一頭時髦的酒紅捲髮披肩,可惜右嘴角

坐著顆嗜吃痣,沒由來給人一種刻薄的印象。

不得不說,她雖然打扮得豔俗,但這樣的女人最招人眼光,我也忍不住偷偷

往她的脯和股處瞄。她也沒個女人相,坐得豪放,經常腳一擺,短裙上挪,

兩腿間的黑暗中就會出一小塊鮮紅的花紋布料。可惜她身上有股濃烈的香水味,

讓我難以忍受,儘管總想窺探那一抹光景,但接連打了幾個噴嚏後,我放下碗筷,

說出去溜一圈。

我回家時,外公外婆已經走了。坐在門口納鞋底。我問爺爺呢。她說喝

了點酒,上眯著呢。我又說坐這兒不熱啊。說我這老太婆現在只知道冷,

哪還知道熱。我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看著自己落在紅磚牆上影子,心裡亂七八糟,

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突然拍拍我股,壓低聲音:「你這個姨啊,自從你

爸出事兒就來過家裡一次,以後再也不見影了。這不來了,東拉西扯,半句也不

提和平的事兒。這可是你親姨呢。」我嗯了一聲,算是回答了。

高考那兩天家裡正好收麥。往年都是僱人,收割、脫粒、拉到家裡,自己曬

曬揚揚就直接入倉了。老實說,自從機械化收割以來,連父親也沒扛過幾袋麥子。

但山裡的土壤也算不得肥沃,收成其實也就勉勉強強,這年頭種地最多勉強餬口,

只有姨父那樣搗騰買賣的才能賺大錢。

家裡地不少,有個六七畝,父母雖是城市戶口,但因為爺爺的關係,一分地

也沒少劃。愁得要死,說這老弱病殘的可咋辦爺爺硬撐:「我這身子骨你可

別小瞧了。再說,不還有林林嗎」我說:「對,還有我。」哼一聲,就不再

說話了。

6月24號母親回來很晚。記得那天正轉播阿廷的比賽,爺爺也在客

廳裡坐著。一進門,母親就說我小舅會來幫忙,末了又說陸永平手裡有三臺收割

機,看他有空過來一趟就行了。說:「光說不行,你得把它落實下來。」母

親嗯了一聲,就去打電話。姨父他媽接的電話,說人不在家。母親又撥了姨父的

手機。聲音很嘈雜,也不知道在哪裡,他說:「自家人還打什麼招呼,不用你吭

聲我明天也會過去。」

第二天我隨爺爺趕到地裡,小舅張鳳舉已經在那兒了。他踢了我一腳,笑著

說:「喲,大壯力來了那我可回去咯。」小舅就這樣,直到今天還是個大小孩。

沒一會兒姨父也來了,帶著四五個人,開了臺聯合收割機。人多就是力量大,當

天就收了3塊地,大概4畝左右。26號母親也來了,但沒上手,索回家做

飯了。兩天下來攏共收了6畝,養豬場還有兩塊窪地,太溼,機器進不去,就先

撇開不管了。

期間小舅看著這個姐夫不無嫉妒地說:「有錢就他媽是好,漏一點出來就幫

了我們大忙。」

高考結束後母親就清閒多了,多半時間在家曬麥子。別看爺爺一把老骨頭,

七八十斤一袋麥子還是扛得起來的。母親就和兩人抬。我扛著一袋,走起路

來生風,其實不過是顯擺自己力氣,這樣下來沒幾個來回力氣就消耗得差不多了。

母親看見了,說:「你省省吧,別閃了。趕快去吃飯,不用上學了。」

之後有一天我晚自習回來,正好碰見姨父和爺爺在客廳喝酒。爺爺已經高了,

老臉通紅,拉住我說:「林林啊,你真是有個好姨父啊,今年可多虧了你姨父,

和平要有你姨父一半像話就好了。」說出這樣的話,我可以當做沒有聽見,

爺爺這麼說,讓我心裡十分不

姨父喝的也有點高,當下就說:「叔您這話可就見外了。親姐姐,親外甥,

都一家人,我就拿林林當兒子看。林林啊,營養費沒了吧,姨父這裡有,儘管開

口。」說著往茶几上拍了幾張小金魚。我眼有些熱,那400塊錢可著實讓我在

同學裡威風了許久,那段子邴婕看我的眼神似乎都有些不一樣,更別提跟著我

身邊吃香喝辣的小夥伴們。

但我不願理他,徑直問:「我媽呢?」爺爺哼唧半天,也不知道說的是什麼。

這時母親從臥室走了出來。她還是那件碎花連衣裙,趿拉著一雙粉紅涼拖,對我

視無睹。直到送走爺爺和陸永平,母親都沒有和我說話。

我洗完澡出來,母親站在院子裡,她冷不丁問我:「營養費咋回事兒?」

7月1號會考,要佔用教室,初中部休息一天。但田徑隊不讓人閒著,又召

集我們開會,說是作學年總結。誰知到了校門口,門衛死活不放行。不一會兒體

育老師來了,說今天教委要來巡視考場,這個會可能要改到期末考試後。完了他

還鞠了一躬,笑著說:「同學們,真對不起。」既然這樣,大家迅速作鳥獸散。

好友王偉超喊我去搗檯球,但我實在提不起興趣。

說起來王偉超也怪,他爸王偉業曾經是我們學校的校長,後來不知道走了什

麼狗屎運,搭上了一個來村視察的領導,後來進了機關後,沒幾年居然已經是市

裡教育局的局長了。上次縣裡運動會,在臺上嘰裡呱啦地講了一大堆的就是他。

王偉業沒進機關前就和王偉超的親媽離婚了,我聽別人說當時他們兩口子吵

得很厲害,關於王偉超的歸屬還上了法院,理論上王偉業的條件更好,但結果法

院卻是把孩子判給了他媽。

王偉超環境在村子裡雖然比不得姨父那種,但也算優渥,但他沒帶上多少公

子哥氣。他學習成績不錯,但偏偏那些不讀書的差生沾染的東西他也一樣不落,

菸、喝酒、打檯球什麼的。我第一次去錄像廳看小黃片還是給他帶去的。

他給我髮煙,罵了聲蔫貨,就蹬上了自行車。騎了幾米遠,他又調頭回來,

掏出一盒避孕套,問我要不要。

我接到手裡,看了看,就又扔給了他。王偉超收好避孕套,問我:「真不要?」

我說要你媽個喲。他嘻嘻哈哈地靠過來,朝我吐了個菸圈,說:「你覺得

邴婕怎麼樣?」不等我反應過來,這貨大笑著疾馳而去。

我們這些人湊一起沒少拿女人開玩笑,我也不例外,而在這種校花中,邴婕

作為校花自然也是逃不掉的,我心裡不樂意,曾裝著不經意抗議了一下,結果卻

在他們的擠兌中,反而自己拿她開了幾回葷腔。

我到家裡時,院子裡陣陣飄香。掀開門簾,正在廚房裡忙活。她說:「

喲,林林回來的正好,一會兒給你媽送飯。」我問往哪兒送。她邊翻炒邊說:「

地裡啊,養豬場那塊,今天收麥。」我說:「這地裡能進機器了?」呵呵笑

了:「機器?人力機器。」接著,她幽幽道:「你媽這麼多年沒幹過啥活,今年

可受累了。」我沒接話,起筷子夾了片,正往嘴裡送,被一巴掌拍回了

鍋裡。我哼一聲,問都誰在地裡。說我小舅、陸永平和母親。我說:「又不

用機器,他陸永平去幹什麼?」笑罵:「陸永平,陸永平,不是你姨父呢。

往年不說,今年西水屯家可用上勁了。」我又問:「爺爺呢?」揭開蒸鍋,

一時霧氣騰騰:「你爺爺上二院去了,氣管炎作二次檢查。我也不開身,你叔

今天週年,總得去燒張紙吧。」

我到客廳看看錶,剛10點,就衝廚房喊:「人家早飯還沒吃完呢。」

說:「我這不急著走嘛,飯在鍋裡又不會涼,你11點多送過去就行。」

前腳剛走,我就收拾妥當出發了。啤酒放在前簍裡,保溫飯盒提在左

手上,後座別了把從鄰居家借來的鐮刀。農忙時節,路上車多,我單手騎車自

然得小心翼翼,約莫二十分鐘才到了養豬場。

附近都是桔園,綠油油的一片,不少桔樹已冒出黃的花骨朵。養豬場大門

朝北,南牆外有一排高大的花椒樹。小麥種在東、西兩側,攏共9分地。西側大

概有6分,已經收割完畢,金麥芒碼得整整齊齊,像一支支亟需發的利箭。

麥田與圍牆間是條河溝,在過去的幾年裡淌滿了豬糞,眼下只剩下一些板結

的屎塊。我從橋上駛過,內心十分憂傷。時至今,我對那些擁有巨型排便設施

的事物都有種親切

停下車,剛想叫聲媽,又生生嚥了下去。我喊了聲小舅,沒人應聲。轉過拐

角,放眼一片金黃麥,卻哪有半個人影。我提著飯盒,順著田壟走到了另一頭。

地頭割了幾米見方,兩把鐮刀靠牆立著,旁邊還躺著一方巾、兩副帆布手

套、幾個易拉罐。我環顧四周,只見烈當頭,萬物蒼茫,眼皮就跳了起來。

事實上眼皮跳沒跳很難說,但在我的記憶中它就應該跳起來。當時我確實有

種不舒服的覺。快步走到豬場門口,鐵門掩著,並沒有閂上。我心裡放寬少許,

輕輕推開一條縫,卻聽叮的一聲響,像是碰著了什麼東西。今天想來,我也要佩

服自己的機靈勁兒,雖然當時並不知其用意。我歪頭從轉軸縫裡瞧了瞧,發現門

後停著一輛自行車。哪個王八犢子這麼沒眼。我這就要強行推開門,然而一個

念頭閃電般地在腦中落下,我想了想還是停了下來。四下看了看,我把飯盒放到

門口的石板上,繞到了西側牆角。那裡種著棵槐樹,莖杆光溜溜的,還沒我小腿

。但這豈能難住爬樹大王我抱住樹幹,沒兩下就蹭到頂,屈身扒住牆頭,攀了

上去。院子裡沒有人,也聽不到任何響動。腳下就是豬圈,蓋了幾層石棉瓦,脆

得厲害,當然上不得人。而除了我這安身之所,放眼望去滿牆的玻璃渣子,是別

想過去。沒辦法,我只能硬著頭皮,順著棚沿,慢慢挪到了平房頂。一路啪嚓啪

嚓響,我也不敢低頭看。平房沒修樓梯,靠房沿搭了架木頭梯子,我小心翼翼地

往下爬,直罵自己傻

著了地,我才鬆了口氣。前兩年我倒是經常在養豬場玩,後來就大門緊鎖,

路口還有人放哨,父親也不准我過去了。院子大,有個三四百平。兩側十來個

豬圈都空著,地上雜七雜八什麼破爛都有,走廊下堆著幾摞空桶,散著十來個飼

料袋。院子正中央有棵死石榴樹,耷拉著一截鐵鏈,樹幹上出深深的勒痕。

進門東側打了口壓井,鏽跡斑斑,蜘蛛羅網,許是久未使用。旁邊就停著陸

永平的摩托車,他有一輛小汽車,但平時在鄉村裡,他喜歡開著嘉陵仔蹦躂.而

大門後的自行車,正是母親的。

平房雖然簡陋,但還是五臟俱全,一廚兩臥,靠牆還掛了個太陽能熱水器,

算是個天浴室。天知道父親有沒有做過飯,但兩個臥室肯定派上了用場。這裡

可是方圓幾十裡有名的賭博窩點啊。我側耳傾聽,只有鳥叫和遠處柴油機模模糊

糊的轟鳴聲。躡手躡腳地挪到走廊下,靠近中間臥室的窗臺:沒人。小心地扒上

西側臥室窗戶:也沒人。廚房還是沒人我長舒口氣,這才到左手隱隱作痛,一

看掌心不知什麼時候劃了道豁口,鮮血淋漓。

就在這時,我聽到了說話聲。從最東側的房間傳來,模模糊糊,但絕對是姨

父。一瞬間,眼皮就又跳了起來。那是個雜物間,主要堆放飼料,窗外就是豬圈。

我豎起耳朵,卻再沒了聲響。捏了捏左手,我繞遠,輕輕地翻過兩個豬圈。

儘管心裡面早有不好的預,但看到的時候,那是讓我呆住了。

母親躺在一張棗紅木桌上,兩條修長白皙的美腿在桌沿左右大開,姨父陸

永平站在中間,有節奏地聳動著股。桌子雖然抵著牆,但每次晃動都會發出「

吱——」的一聲響。

姨父穿著一件短袖T恤,敞著個大肚腩,褲子褪到腳踝,滿腿黑觸目驚心。

動間他的肚皮泛起波波。母親上身穿著件米碎花襯衣,整整齊齊,隱約

能看到裡面的粉紅文;下身是一條藏青西裝褲,懸在左腳腳踝,一邊褲腿已

經拖到了地上,一抖一抖的,將落未落。她臉撇在另一邊,看不見表情,嘴裡咬

著一頂米涼帽,一隻白皙小手緊緊抓著桌稜,指節泛白。

一切俱在眼前,眼皮反而不再跳了。

姨父氣吁吁,滿頭大汗順而下,再被肚皮甩飛。他摩挲著母親豐腴的大

白腿,輕輕拍了拍,說:「好姐姐,你倒是叫兩聲啊。」見母親沒反應,他俯下

身子,貼到母親耳邊:「姑,你不叫,我不出來啊。」

母親一把推開他,擺正臉,說:「你起開,別把我衣服髒了。」作勢就要

起來。那頂米涼帽滾了兩圈,落到了地上。隔著玻璃,我也看得見母親俏臉紅

霞紛飛,滿頭香汗,修長脖頸上淌出幾道清泉。

這一推,陸永平被褲子絆了一下,一個趔趄,險些跌倒,從母親間蚌

出來那直的老二抖了幾抖。他的傢伙大得嚇人,又又長,我從不知道男人

的東西原來可以長得這麼長,我一直將自己的小兄弟引以為傲,這下一比,卻

是小巫見大巫了。

只見姨父擼了擼泛著水澤的避孕套,搖了搖頭:「好好好,真是怕你了。」

說著,他按著母親的右腿,把下的黑傢伙狠狠地了進去。母親嗯的發出

一聲低。陸永平像得到了鼓勵,捏著手中的大白腿,高高抱起,扛到肩頭,

再次起來。這一波進攻又快又狠,完全不像他體型那般給人遲鈍的覺,

接處啪啪作響,棗紅木桌像是要跳起來,在牆上發出咚咚的撞擊聲。母親「啊」

的叫出聲來,又馬上咬緊嘴,但顫抖的嗯嗯低再也抑制不住。她眉頭緊鎖,

俏臉通紅,粉頸繃直,小腹起,肥碩的瓣和豐滿的大腿掀起陣陣

那一下下撞進母親的身子裡,也撞在了我的心上。我再也看不下去,順著牆

滑坐在豬圈裡。或許是因為疼痛,手都在發抖。可屋內的聲音還在持續,而且越

發響亮,那張天殺的桌子撞得整堵牆都在震動。也不知過了多久,母親「啊啊」

地叫了起來,這哭泣著的聲帶震動一旦開啟便再也停不下來。母親的嗓音本就清

脆而酥軟,這叫聲裡又參著絲絲沙啞,像七月戈壁塔樓裡穿堂而過的季風。風愈

發急促而猛烈,把架子上的串串葡萄吹落在地,瞬間瓊漿崩裂。

半晌後,屋子裡只剩下了氣聲,我咬咬牙,再次探頭望去。只見姨父已經

將母親的衣服掀起,一隻手正抓住母親豐滿的子在肆意地捏著,臉上帶著猥

瑣的笑。

?」

母親沒有回應,只聽得見她重的鼻息。突然咚的一聲,母親說:「陸永平,

你瘋了是不是?!」說著,撥開了姨父的手,「你讓開……」

「好……好……」

姨父將那話兒從母親間拔出,那黑黝黝的傢伙看起來依舊駭人,沾滿了某

體,散發著靡的光澤。

母親撐著桌子站起來,撅著肥白大,把右腿上的內褲和西裝褲拉到了膝

蓋。接著,她撐開粉紅棉內褲,抬起穿著短絲襪的左腳,作勢往裡伸,股間

隱隱出一抹黑。姨父著肚皮靠在牆上,猛然前撲,一把將母親抱進懷裡。

母親驚呼一聲,左腳「騰」地落空,腿一軟,險些跪倒在地。她直起身子,盯著

姨父看了幾秒,淡淡地說:「放開。」

姨父沒有立刻鬆手,而是將手從下面探進母親的衣襟內,又了幾下母親

子,才鬆了手,待母親又去穿內褲時才嘿嘿笑道:「鳳蘭你急什麼,你這會

兒穿上,褲子肯定溼透。」母親不理他,徑直提上內褲。我看得分明,那條米黃

內褲薄薄的布料在貼進陰茂盛的部的時候,一片水漬立刻蔓延開來。

等母親穿褲子的時候,姨父又說道:「姐,你不能這樣,哥我可還硬著呢。」

我掃了一眼,姨父的直撅撅的,碩大的睪丸上滿是黑

母親沒搭理姨父的話,拍了拍長褲上的灰,麻利地套上左腿,提了上去。

紮好皮帶,母親四下看了看,應該是在找鞋。她的目光冷不丁地掃過來,我

趕緊縮回腦袋,驚出一身冷汗。而後又不住恨恨地想:「我怕啥,我又沒做錯

事兒,巴不得被她看見呢!」這麼想著,我不由嘆了口氣。這時屋裡又傳來一聲

輕呼,母親說:「你真瘋了,快放開!」

我緩緩出頭,只見姨父再一次從後面抱住了母親,兩手應該握住了房。

我只能看見兩人的背影,滿眼是陸永平的黑腿。母親掙扎著,低吼道:「你放

不放開?!」她真的急了。

姨父並未聽從,一手箍緊母親的肢,一手上下摸索,他說:「我可是沒

出來,這不算。」母親掙扎了一下沒掙脫,卻像是放棄了,雙手下垂,任由姨父

的手上下猥褻著她過了半晌,才小聲說:「沒時間了,他該來了。」姨父看

看錶,斗大的巴掌捧住母親香肩:「好妹子,還不到40,起碼有多半個鐘頭時

間。再說我嬸這小三輪誰知道會蹬到啥時候。」

那邊說著,他倆的身體側了一些過來,我看見母親的衣襟又被掀起搭在高聳

脯上沿,姨父的姆食二指正捏著母親黑褐頭拉扯。母親不知道何時

了淚,臉上掛著兩道明顯的淚痕,她嘴似乎有些幹了,伸出舌頭了一下,卻

說道:「你快點。」

見母親默許,姨父輕拍了一巴掌母親的子,手往下摸去,只能聽見皮帶扣

響和衣物摩擦的悉索聲。接著「啪」得一聲,姨父的髒手扇在了母親股上。

「來,趴這兒。」

很快,傳來「嗯」的一聲輕,母親手扶著一口醬紅的飼料缸,撅著

,已經再次被姨父入。他們面朝西,留給我一個側影。陸永平手扶母親

,不緊不慢地著,時深時淺。當時我不懂,還以為姨父這是沒了力氣。

母親微低著頭,輕咬豐,腦後的馬尾有些散亂,耳邊垂著幾簇溼發。褲子

沒有脫,只是褪到腳踝,為了方便入,只能並緊膝蓋,高撅股。黝黑多

姨父更是襯托出母親的白皙滑

陽光從我的方向照進屋內,雖被門板擋住大部分,但還是有少許撒在母親

上。母親蜂盈盈一握,隨著身後的,碎花衣角翻飛,肥白得耀眼。

「剛被我幹得不?」

「少廢話。」

「我瞧你是的不行,我那雞巴……」

「你少說這噁心人的話。「母親打斷了姨父的話,正道:「第一,你快點;

第二,我答應你的會做到,請你也遵守約定。」

「啥約定?說個話文縐縐的。」姨父說著猛了幾下。母親喉頭溢出兩聲悶

哼,皺了皺眉,不再說話。

姨父發出幾聲得意的笑:「鳳蘭,你就是嘴上倔,身體可誠實得很。再說,

我都不願提它,你老說,搞得我像是在嫖你似的。」

母親冷哼一聲,說:「現在和嫖有什麼分別?」

「我可沒這麼想過,你要真這麼說的,你知道現在嫖一次多少錢嗎?這麼算

的話那筆錢你天天給我都不知道要到多少年後。」

「你——!」

母親發作了起來,身子開始扭動著要掙脫,但她的身子被姨父緊緊地抱著:

「哎,這可不怨我啊,是你自個兒提起來的……話說,我之前提議的事情怎麼樣?」

我又豎起了耳朵。

母親掙扎了一下沒掙脫,終於抬手擦了擦額頭的汗,淡淡地說:「你快點吧。」

卻是沒有回答姨父的話。

「既然你說開了,我就當是嫖你了,就剛說的,這樣法,你就算住我家裡,

我一天騎你三次,那也得好幾年哩。再說我也沒那力不是,還不如照我說的…

…」

「你說完沒有——!」

母親又掙扎起來,但這次肢卻被姨父死死地箍住,扭了幾下沒掙開,只能

掛著眼淚轉過頭來怒視著姨父。

姨父哼了一聲,不再說話,捧住肥白美,開始快速。淺的輕戳,深的

見底,不過十來下,母親的神就不對了。她臻首輕揚,濃眉深鎖,美目微閉,

緊咬,光潔的臉蛋上燃起一朵紅雲,蔓延至耳後,修長的脖頸繃出一道柔美

的弧度。每次冷不丁的深都會讓她洩出一絲悶哼。幾十下後,絲絲悶哼已連成

一篇令人血脈賁張的樂章。

母親整個上身都俯在醬缸上,右手緊捂檀口,輕顫的呻聲卻再也無法抑制。

這種奇怪的表情和聲音讓我手足無措。姨父也是氣如牛,黝黑的臉膛漲得通紅。

他深一口氣,大手掰開肥白,上身微微後仰,猛烈地動起部。伴著急

促的「啪啪」聲,合處「嘰咕嘰咕」作響。不出兩分鐘,也許更短——我哪還

有什麼時間概念,母親發出急促而嘶啞的幾聲尖叫,秀美的頭顱高高揚起,嬌軀

一抖,整個人滑坐到了地上。秀髮披散開遮住了她的臉,隱隱能看見朱輕啟,

出晶晶潔白貝齒。

左手還扒在缸沿,右手撐在地上,息間香汗淋淋的體輕輕起伏,尚在顫

抖著的大白腿微微張開,間一簇紛亂黑。地上有一攤水漬。

姨父看起來也累得夠嗆,像頭剛上岸的老水牛,息間揮汗如雨。他索

掉上衣,從頭到肚皮囫圇地抹了一通,靠著醬缸一股坐到了地上。可能地上涼,

他咧咧大嘴,咕噥了句什麼。然後,姨父轉向母親,伸手攥住她勻稱的小腿,輕

輕摩挲著:「搞了吧,姐?喲,又了啊。桌上那灘還沒幹呢。」說著,他揚

了揚臉。我這才發現,那張棗紅木桌上淌著一灘水,少許已經順著桌沿滴到了地

上。這些晶瑩剔透,每一滴砸下去都會濺起更多的小滴。

姨父說完笑了笑,撐著醬缸,緩緩起身,彎去抱母親。考慮到褪在腳踝的

褲子,我認為這個動作過於艱難,以至於他不應該抱起來。所以真實情況可能是:

他起身後,先是提上褲子,尚硬著的老二把褲襠撐起個帳篷。然後他彎,胳膊

穿過母親腋下,摟住後背,把她扶了起來。接著,他左手滑過腿彎,抱住大腿,

「嘿」的一聲,母親離地了。她整個人軟綿綿的,耷拉著藕臂,輕聲說:「又幹

什麼,你快放下!」

姨父笑著,起身走到木桌前,也不顧水漬,將光著股的母親放了上去。拍

了拍那寬厚的碩大後,他把母親側翻過來,捏著兩扇瓣,掰開,合上。

於是,相應地,母親脹鼓鼓的陰戶張開,閉合,陰間牽扯出絲絲。母親當

然想一腳把他踢開,但這時姨父已褪下褲子,擼了擼長的陽具,抵住了陰戶。

只聽「噗」的一聲,到底。母親揚起脖子,發出一聲輕

「嗯……你……你還沒行嗎……啊……」

「你又不是第一次了,它多厲害你還不曉得嗎?」

姨夫捏著母親的,大肆起來。理所當然地,屋內響起一連串的「

撲哧撲哧」聲。哦,還有啪啪聲,木桌和牆壁的撞擊聲,以及母親的呻聲。

母親壓抑而顫抖的嬌聲很快就又迴盪在這小房子裡,我卻像被施展了定身

術,一動不動,直到正在著母親的姨父突然扭過頭來,對著發懵的我笑了笑,

黑鐵似的臉膛滑稽而又猙獰,我才如夢初醒。

我立刻縮下腦袋,慌張地爬著離開了那裡,轉身翻過豬圈,快速爬上梯子,

手腳都在發抖。我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麼。我定定神,走到平房南側,強忍左手

的疼痛,扒住房沿,踩到後窗上,再轉身,用盡全力往對面的花椒樹上夢幻一躍。

很幸運,臉在樹上輕輕擦了一下,但我抱住了樹幹。只到雙臂發麻,我已不受

控制地滑了下去。

走到自行車旁我才發現落了飯盒,又沿著田壟火速奔到豬場北面。拿起飯盒,

我瞟了眼,門還掩著,也聽不見什麼聲音。匆匆返回,站到自行車旁時,我已大

汗淋漓,背心和運動褲都溼透了。那天我穿著湖人的紫球衣,下身的運動褲是

為割麥專門換的。在少年時代我太愛打扮了,哪怕去幹最髒最累的活,也要穿上

自己最好的衣裳。撿了幾片樹葉,用力擦了擦股上的褐屎痕,可哪怕塗上唾

沫,還是擦不乾淨。

我也忘了自己傻傻地發怔了多久,我突然才省起自己過來是幹什麼的。我扯

開了嗓子喊到「小舅——!」

好幾聲「小舅」後,才有人出來。

是母親。

母親戴著一頂米涼帽,叉著站在地頭,看著這樣的她,要不是已經幾次

窺見,我會以為我剛剛看到的不過是幻覺。

我轉身推上自行車,朝母親走去。我的情緒已經恢復平常,遠遠地我就問她:

「我小舅呢?」

「有事兒先回去了。」母親面無表情,涼帽下紅未退,白皙柔美的臉蛋泛

著水光,像剛從河裡撈出來。她俯身撿起石頭上的巾,撐開,擻了擻,然後用

它擦了擦臉。不等我走近,她就轉身往養豬場大門走去。碎花襯衣已經溼透,粉

的文揹帶清晰可見。藏青的西褲也是溼痕遍佈,左腿褲腳沾著幾點泥濘。

她步履有些奇怪,但依舊如往常一樣輕快。邊走,她邊回頭問:「你怎麼來

了?你呢?」

姨父在走廊下坐著。看我進來,他忙起身,滿臉堆笑:「小林來了啊,你

做啥好吃的?」「嗯。」怕媽媽看出異常,我不冷不熱地應了一聲,旋即又想,

我怕什麼?

自顧自地紮好自行車。我發現母親的車已經移到了石榴樹旁。

母親拿著巾進了中間的臥室。門好像壞了,只能輕掩著。姨父從車把上取

下保溫飯盒,打開聞了聞,誇張地叫道:「好香哦!開飯啦!」說著向廚房走去,

又猛然轉身:「還有啤酒啊!太周到啦!」他的大肚皮已經收進了衣服裡。

廚房裡不知道有沒有廚具,即便有大概也沒法用,我衝廚房喊了句:「碗在

車簍裡。」

我和姨父吃上飯了,母親才出來。她摘了涼帽,馬尾扎得整整齊齊,俏臉白

裡透紅,腳上穿著一雙白舊網球鞋。從我身邊經過時,她扇出一縷清風,有種

說不出的味道,是女人的體香混著某種難言的氣味。我坐在地上,勉強用手指撐

著碗底,左手卻不受控制地抖個不停。母親就呆在廚房裡,也沒出來。我偷偷瞟

了眼,黑的,什麼也看不見。

突然,母親說:「你的臉怎麼了?」是在和我說話嗎?我茫然地搖了搖頭。

今天的滷麵不知怎麼搞的,讓人難以下嚥。我強忍著想多吃兩口,卻到喉頭一

陣翻湧,大口嘔吐起來。飯碗也「啪」的一聲在地上摔得粉碎。

「林林你怎麼了?」母親奔了出來。我卻再也抬不起頭,青天白的,只

覺冷得要命。姨父好像也圍了過來。模模糊糊地,母親似乎抱住我哭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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