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同心禦寇八方四海聚仙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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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孫老闆首先將現有人數和存糧說明,原來就幾天之中,這集上已經平添了千餘人,糧食卻也有了二千多石。

昭業隨令推出三人,分任登記難民、糧食,和照料扶持之責,又命再將民房、無人空屋查明備用,並著人將孫二公子請來主持編組莊丁之事,眾人俱各應命。

那張元常又道:“如須錢用,我那十大缸金銀,便請撥歸公眾保管,那西山望月崖各人,不妨也令他們回來,將所有存糧,一齊帶回來。”昭業忙道:“這金銀和出入支用,便煩老丈負責,那望月崖上各人倒不必回來,那地方卻好和這裡做個掎角之勢,只消分出一兩位知兵而法力較高的人前往坐鎮便行,如果著他們搬回來倒反不好咧。”心印笑道:“如論知兵而又法力高超,現在在此人物,無過諸葛老弟,便請率楊繼武、大桃兩位道友,前往坐鎮如何?”狗皮道士搖頭道:“我便在那裡住上兩天無妨,這知兵和法力高超的高帽子卻不敢當。”心印笑道:“你從中舉以後,不就上書兵部請纓嗎?怎麼現在倒客氣起來,如論對付左道,自然大家群策群力,這防守以備寇來襲之責,卻在柳老居士,孫二公子和你這三位身上咧,現在老居士算是統帥,你和孫二公子卻好各領一軍,不正好嗎?”三人方在遜謝,卻當不住鎮上父老首事諸人一聞此言立刻相率環請,只有承應下來,由昭業權主全局,孫二公子和狗皮道士分別擔任集上和西山軍事佈置。

事情決定之後,張元常又請船上各人搬來自己宅內暫住,約定明天便由他和狗皮道士、楊繼武、大桃三人前往西山望月崖去。

部署方定,天已大明,忽見那劉拱宸隨著劉大剛夫婦走進來大哭道:“我卻想不到左道寇這等毒辣,不但說的全不是做的,而且適得其反,如今我已全明白咧,還望著諸位仙人,容將來意說明,為死的報仇,替活的打算才好。”說著,又向眾人拜伏在地,心印忙道:“你好好的,怎麼忽然明白過來,有話不妨細說,一切全有我們替你作主便了。”劉拱宸哭道:“小人小時候也曾在舅父家塾讀過幾年書,卻不合不安本份,要想求仙訪道,又想當個來去絕蹤跡的劍俠,替人間稍雪不平,前幾年便盜了父親幾兩銀子,出外訪道,卻不料誤入教,起初也覺那白骨教所行有乖天理於心不安,無如他們說的又是一番道理,又當不起聲貨利的誘惑,不覺隱溺下去。

“漸漸積非成是,又學會了好多術,一向全替白骨教在雍涼一帶傳教,自從八大王入川,才調來成都道院,心方以為離家已近滿心想回來看看父母,和舅舅、舅母。

“那表妹小喜原來本是我的未過門的子,那教不但不婚嫁,並以採補為傳道之一法,心中也打算來此完娶,同修法,誰知那監院巴爾喀答始終不放我回來,我也曾託過好多教友同道代為探聽,並託了此間壇主金篆夫人代為照顧,大家全說家中過得很好,我也大放寬心。

“誰知回來一看,舅父全家都遭慘死,便自己家裡,也只剩下父母倖免於難,他們對自己教下弟子尚且如此,何況別人,目前我已萬念全灰咧。”狗皮道士在旁又笑道:“原本左道手段就是如此,他們說話,焉有靠得住之理?不過此次為何又讓你回來咧?”劉拱宸哭道:“那是因為教下好多能手全在這集上吃了大虧,便掌院老神仙張全也沒能沾便宜回去,猜不出這裡到底有什麼正教中長老宗主,他們雖有晶球照影之法可以查看,但每一照到這裡,只見一片金光籠罩,卻看不出有何情況來,這才想起我是此地人,命我回家打探消息。

“但臨行之際,掌院監院全曾一再吩咐只准打探公事,卻不準回家和親友見面,只一和親友談,問及家事,我身上的青磷信火便會飛起,壇上立刻知道,回去便以違命犯戒論處,至少須打三百蟒鞭,重者更有陰火燒身重責。

“所以我一來始終沒敢回去,也未敢面,只用隱形之法各處查看,初見集上的燈火全無,還疑時在深夜,人已全睡,卻想不到十室九室都已殺光,後來忽然看見這宅內有點燈光,這才隱形進來,在那大梧桐樹下張望。”

“又不料這位小禪師神目如電,竟令那位用大力金剛掌法將我打倒。當時,我臟腑均傷,五內皆裂,自忖難再活,但不見父母家人一面終不瞑目,所以寧願生魂回去受責,哀求張老員外,將父親請來一見。

“卻不料小禪師竟大發慈悲,賜我靈丹得以不死,已是令我心,及至隨著父母回去,一敘本集慘況,今晨又赴舅父所居一看才知道我竟受了白骨教的騙,如今追悔已經不及,不過,目前我如回去固然不免一死,便不回去也無生理,還請各位神仙和禪師指。”說罷伏地不起,痛哭失聲,韋飛不笑道:“別人全說俺老韋沒有心眼兒,俺看你比俺還要想不開,你既然知道上了那鳥妖人的當,如今已經明白過來,自己如果手底下有兩下,固然可以和他去拼一拼,殺一個是本錢,殺兩個便是利錢,如果自忖不行,這裡是你的老家,只你父母街坊擔保你,便在這裡住下來,不回去還怕那鳥妖人來咬你的鳥不成?”劉拱宸猛淚眼道:“這位爺,你哪裡知道白骨教的厲害,我的本命元靈,現在制在成都道院法壇之上,附身更有青磷信火,一舉一動,他們全知道,如今既叛教,回去除了一死之外,還要受那煉魂之慘。

“如不回去,被掌院監查得,這青磷信火也立刻發作,身立即燒成白灰,生魂也被信火裹回,還是照樣受罪,要想拼命固然由不得我,便打算逃也辦不到咧。”韋飛連忙搖頭道:“那你貪圖什麼,要入這鳥教咧?”劉拱宸道:“小人適才不是已經說過,那是被聲貨利所誘,說所惑嗎?所以說,如今懊悔也遲咧。”猛聽心印哈哈大笑道:“你如真能悔過,那倒也不一定太遲,不用說在這裡萬無一失,那些左道妖人決無法用那青磷信火將你燒死,便想回去,也可以讓那妖人不知道你在這裡的情形,你如果捨不得白骨教中那分舒服受用,那便無法想咧。”這話一說,不但劉拱宸連連叩道求教,便伯父親劉大剛夫二人也跪下來道:“這逆子雖然不肖,誤入歧途,但小人夫只剩下一個兒子,還求小禪師大發慈悲,救他一命才好。”心印連忙搖頭道:“要我救他一命並不大難,不過他這若干年來在教之中也造孽不少,我如將他救下,你要那些在他手下屈死的冤魂又待如何咧?”說著,把手一指,只見一圈佛光之中,忽然現出好多血汙狼藉的體冤魂,一個個全怒目切齒,張臂似撲來。

那劉拱宸一見,不由大叫失聲道:“你們不用找我,那全是各位師伯叔和掌院監院我做的,我如不那麼做,便是叛教背師,連我也不用想活咧。”心印笑道:“你雖沒有起意殺害他們,但他們死在你手卻無法抵賴,何況這其間,你也難免有因為財貪妒以致置人於死的,卻難盡以奉上差遣,身不由己脫卸。如今你要保全自己這條命,必須先安死者之心,將來仍須還孽報不行,否則我雖有法力,也無法救你咧。”劉拱宸忙又叩頭道:“小人知罪了,但求禪師慈悲,我必竭盡心力補還以往罪孽,更必設法超度這些無辜冤魂。”猛聽心印又大喝道:“你既途知返,又允下這等願心,我決救你一命,但能不能自拔,卻仍在你自己咧。”喝罷又把手一揮,那些冤魂,各現歡喜之隱去,接著又向那劉拱宸道:“你且起來,我有話還要問你,你須知道,我雖仗佛力能夠救你,卻不能替你,解鈴還是繫鈴人,你即想解脫這場冤孽,便須多積善功,但是修積善功,最好最易便是在賊中,你敢肩此重任嗎?”劉拱宸聞言連忙站了起來躬身道:“小人願去,但是我雖蒙禪師渡化,這在教中,卻是大逆不道,視同叛教,我怎麼能回去咧?”心印又大笑道:“你以為你在這裡的一切,白骨教的幾個魔崽子已經知道了嗎?他如有這大的本領,還不叫你來咧,老實說,你一進入臨江集的地境,他們便全茫然,要不然,能容得你這樣大澈大悟嗎?”接著又笑道:“不過你放心,即使他們想鬼,有我在這裡也辦不到,現在要問你的,是那幹左道人物有何打算,你既在成都道院之中,總知道一點,能就所知對我說一說嗎?”劉拱宸忙道:“那成都道院之中,白骨教中人物雖然不少,但全已吃過各位大虧,已成驚弓之鳥,那西方魔教,雖然有兩位能手,也自知未必便能取勝,所以只打算能辦到一個守勢,一面差人分向青磷谷和羅剃國告急。

“如今已接阿修羅王迴音,不便有能手來助,並叫將正教在此主持人物探聽具報,所以才叫小人前來,既蒙禪師允許我在賊中修積功德,以贖前愆,只能稍減夙孽,便萬死也所不辭,但小人回去如何說法呢?”心印笑道:“我既著你仍在賊中修積善功,自然有一番代給你,你放心便了。”說著又道:“你此番回到成都道院,不妨對那張全和巴爾喀答說,這裡系由我心印小和尚主持,此外僅只各正教門下弟子數人,並無一名長老宗主,前此雖有一兩位老前輩曾經面,但路過即去,實未停留。

“他們如不置信,不妨再叫人來,如問及集上情形,可照所見老實告訴他,只不必提你家中的事,便可無礙。”劉拱宸聞言,忙又叩道謝過,那劉大剛夫婦聞得兒子仍舊要回到成都,不由又跪下道:“小人夫婦只剩下這一點芽,還望禪師和各位仙人垂憐,千萬能留他在此地才好,否則這一去便難說咧。”心印笑道:“二位老人家但請放心,我小和尚既叫他回到成都決保無虞,要不然,他這所造惡業,卻無法清償了。”說著,又向劉拱宸道:“我為憐你父母對你關懷,再特施殊恩,賜你一道靈符,如遇兇險它便會立刻發生妙用,護著你仍然回到此地來,但放寬心,大膽做去便了。”說罷,隨命劉拱宸將衣服解開,在背上指手劃了一道符,仍命穿好,回去再與父母稍敘天倫,便回成都去,劉老夫婦又千恩萬謝,方才攜著兒子出去。

這裡諸人又商量了一會,狗皮道士便攜了大桃、楊繼武和張元常向西山而去,孫二公子和昭業、云云也回到船上,將趙定國夫婦和含芳一同接到張宅,連船上老大和水手們全都搬上了岸,其餘各人,也各覓靜室,打坐休息。

那孫二公子待各人都撮上岸,住定之後,便又召來鎮上各首事人按現有人數,分別編成隊伍,商討防禦辦法不提。

到了下午,心印和昭業、孫二公子、銅袍道人四人在那廳上正在商量集上佈置防守之策,忽然那大廳中間地下裂開一個大,冒上一蓬綠火。

孫二公子忙道:“不好,又有妖人前來相擾了。”銅袍道人也連忙把手一抬,將那藍虯劍發出,正待橫掃過去,心印一看大笑道:“快別動手,我們正恐人手不夠,現在幫忙的人已經來了咧。”話猶未完,那蓬綠火之中,已經現出一個蔥白宮裝的少女來笑道:“銅袍道友不必誤會,我乃嘉陵江底九幽魔宮的晏珊珊,昔年曾蒙小禪師佛法渡化,棄歸正,又蒙公孫太公賜我練魔秘籍和至寶風火花形爐,掌管魔宮群鬼,准以巫醫小法,濟世救災以贖前愆,半甲子以末,幸無損越,頃奉公孫太公之命,統率靈鬼七百二十六人來此聽候差遣,其實卻非妖一類咧。”心印仔細一看,只見她美豔猶昔,只是臉上道氣盎然,絕非昔妖冶之狀,不笑道:“我也久已算定你要來咧,可喜你這三十年來,道心已靜,絕非昔年光影,也不負我費那一番手腳,只是你那所部群鬼,凝練如何,現在救災在即,他們能當此重任嗎?”珊珊臉上一紅道:“昔年幸蒙當頭喝,敢不洗心革面,至於魔宮群鬼自經公孫太公用全魂聚魄之法渡煉之後,魂魄均已凝固與生人無異,便巫醫小術也略有可觀,這近十餘年來,輪遣出行道,也小有成效,只不過他們究竟基淺薄,雖說各有防身小術,隱現由心,用以救那災黎,自是無妨,但如遇上魔救中能手,卻無法抵禦,還望禪師斟酌才好。”心印笑道:“只能如此便夠了,如今我們這裡缺乏的便是這類人才,那抵禦強敵自有人在,卻用不著他們咧。”說著又指著昭業道:“這位柳老居士,乃鐵肩大師門下,現在算是此間統帥,你既來了,以後便須受他節制指揮,可將名冊他,再作調遣。”接著又指著孫二公子笑道:“這位是高陽孫督師承宗的文孫孫二公子,現在這裡統轄本集壯丁,算是我們的指揮官兒,你那所部群鬼,一來以後,便也須以兵法部勒在他麾下任事,卻須切囑,不可淘氣,出鬼形咧。”珊珊聞言忙向二人施禮,昭業笑道:“晏道友休得聽這小和尚信口編排,此間均屬孑遺丁壯,我等不過暫代安排,稍為佈置,以免為寇左道所乘,哪有什麼統帥指揮名,晏道友即奉公孫老前輩之命來助,便當以客禮相待才是,怎麼能說到統率調遣。”心印正道:“話卻不是這等說法,既準備抵禦寇,便不得不以兵法部勒,焉能沒有一個統帥指揮之理?否則一旦臨敵,豈不成了烏合之眾,卻教誰作主咧?何況你這統帥之責是這裡地方父老子弟公推出來的,你怎麼能說我信口編排呢?”昭業笑道:“便算我是大家公推出來權主此間軍事的,晏道友也算是一路客軍,怎又說得節制指揮咧?”心印又道:“老居士不必再謙,須知晏道友雖是客體,她那部下的靈鬼,也經公孫太公渡化,又各具善,但大都淘氣異常,如果不加管束部勒,卻難免出點小花樣咧。”昭業這才答應下來,忙向珊珊道:“既如此說,那我只有權且放肆,但不知晏道友所部靈鬼現在何處,造有名冊嗎?”珊珊笑道:“柳老前輩不必再謙,我奉公孫太公之命,花名冊久已造就,他老人家囑我來此便是受老前輩節制調遣咧。”說著又從袖中掏出一本名冊來,遞了過去,一面道:“這些靈鬼本屬聚散由心,有形無質,雖經公孫太公度煉,形體己固,但仍可退藏至微,現在均在這地下候命,只一有令,隨時可以聽點。”昭業接過那名冊一看,男女老幼均有,每名之下並註明技能智愚,竟非常詳細,不由笑道:“晏道友真是心細如髮,有此一冊,便可各用所長,不至乖誤了。”一面又道:“既然各人已來,便請在鎮東那楊醫生宅內暫住,以便點名分派。”接著又道:“公孫老前輩還有囑咐嗎?聞得此間左道中人將有能者來此,將來恐怕還非各位老前輩親臨主持不可呢。”珊珊道:“公孫太公也曾說過,不久便到正不能兩立的時候,不但他老人家非面不可,便其他各派宗主長老也非全到不可,並且還有若干知名道友要應點轉劫,過此一關,仙佛方才有望,還請轉囑各位道友多方留意才好。”心印笑道:“劫數巳定,禍福相倚,這倒不須說得,便道友那舊相識到時,也必尋來無疑,你那風火花形爐還須勤習才是。”珊珊含笑道:“我幸蒙小禪師指,這三十年來,煉魔之法,已略能領悟,不過到時還望格外照顧,代我解脫才好。”心印又笑道:“只要靈臺清淨,來去本無掛礙,你一託我,便又著相咧。”珊珊方才點頭,忽聽廳外嬌笑道:“我道是誰,原來是你來了,這一來倒好,我們又在一起咧。”再看時,卻是小珠攜了云云二人走了進來,互相見禮之後,珊珊連忙攜了小珠的手也笑道:“將近半甲子不見,道友越發功力進,簡直和散花天女一樣咧。”小珠笑道:“你不也一臉道氣,絕非昔年狀態嗎!”接著又替云云介見,大家寒喧了一會方才散去。

那珊珊自率一群靈鬼在楊宅住下,不那群靈鬼便由昭業量才派遣,除臨江集和望月崖各派百餘人配合壯丁防守要隘而外,其餘均派向各地救災,接引難民來歸。不上半月,兩地防守均辦得井井有條,四方孑遣,紛紛來歸,不但臨江集上已有七八千人,便那西山望月崖一帶,也平添了一二千人,昭業等是來者不拒,一律予以安置編隊,兩地也頓形熱鬧起來。

那兩處地方,都由心印門下好幾道制,一切法均不能窺探,來的人又有那數百靈鬼明查暗訪,寇妖人也不易混入,只人數一多,糧食便不濟。

昭業又命人攜帶金銀向遠方贖取,用大挪移法運來,便不虞缺乏,漸漸成了規模,但在寇和魔教方面,得訊之後,卻全視若眼中之釘,那八大王張獻忠更是暴跳如雷。

不過自九俠大鬧成都之後,全嘗過滋味,一時未敢率爾來攻,只有靜候羅剎國和青磷谷兩處能手到齊再為動手。

起初以為那些能手遁光迅速,瞬息可至,誰知一連十餘,始終未見有人來到,再一查點,方知阿修羅老怪自己也因大劫將臨。在北方又連吃大虧,所以也在慎重將事,這一來兩下成了相持之局,那臨江集上恰好得以從容佈置。

這一天剛剛諸事就緒,那韋飛也由狗皮道士傳了劍術口訣,那口訣看去並不太繁,上來只是道家煉己築基之法,但他如法一坐卻八下里不合式,不但真神難攝,千百念頭齊來,便呼也如老牛月一般,一會兒那兩條盤著的腿,更痠麻難受,甚至黑臉上,也似有若干蟲蟻在爬動。

他做功夫本在張元常那後園中的靜室裡面,原來極清靜,那一顆心卻偏靜不下來,坐了一夜,再也等不得片刻安定,天才亮,便一賭氣爬了起來。

他搖頭道:“也許師父在捉俺,要不然,怎麼一起頭,就這等為難,俺高低卻沒法學咧。”說罷,一想還是那大師伯所傳的金剛掌法,又痛快又合用,只是那掌法出手著物必損,這園中花樹山石全難當一擊,只有到那鎮外,才能練習,想罷,將腳踝和兩腿了一下,出了張宅,徑向集外而來。

那時正當十月中旬,早晨寒風甚勁,地下又薄薄鋪了一層霜,集上劫後歸來的孑遣難民,大家都還沒有起來,只沿途民壯崗哨仍在,尚未收去。

大家全知道韋飛是一位曾經和韃虜大戰的將軍,這一次保護本集災黎,又是第一位見面的,各人均不阻擋,有的還施上一禮,道聲:韋飛將軍你早。韋飛一路招呼著出了集口,那新築的木柵,一看前面遠遠的有一座寒林,那老樹大都在合抱以上,外面一層已被燒枯,近處還有若干斷垣殘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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