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邪不勝正道長魔消歸真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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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年冷笑道:“我乃高陽孫承憲,路過此地,聞得寇入川屠殺甚慘,特牽本地壯丁,前來為民除害,那獻賊和左道妖人,現已全軍覆沒,爾等還不束手就縛,待向哪裡走?!”那李定國不由大怒,一
手中斬馬刀,便向來人砍去,那孫二公子只笑了一笑便舉劍相
,只見長劍起處光華隱隱,才
兩三個照面,忽聽得嗆啷一聲,那柄斬馬刀便被削斷。
李定國不由嚇了個亡魂皆冒,連忙就地一滾,掄著鋼盾退出老遠,那白文選一見,慌忙一掄手中大砍刀,上前接住。
那李定國才過氣來,孫二公子一面敵住白文選,一面大喝道:“且慢動手,我有話說,聞得你兩個均薄有勇悍之名,為何竟也不知羞恥,甘心認賊作父,做起獻賊的乾兒子?你看他所行所為是個能成事的嗎?再說,爾等均乃炎黃後代,大明子民,便算是朝廷失政,不幸陷身賊中也該自愛才是,如何竟受左道魔教驅使,專一屠殺好好的老百姓是何道理?如以今晚之事而論,方才我如要取爾等狗命,只消一陣弩箭石頭,早巳喪在東邊山口,還能容爾等活到現在。
“我之所以留爾等一條活路,那是為了大明天下已被李張二賊斷送,致令韃虜入關,無貴無賤皆成臣擄,打算令爾等圖報以贖前愆,你兩個如果尚有二分人,我自放爾等回去,否則這柏樹灣便是葬身之地了。”白文選聞言,不由掉刀而立低頭不語,那李定國卻又從隨身悍賊中,奪過一條鑌鐵大
叫道:“姓孫的,體得賣狂,你們不過仗著法術兵刃贏人,我李定國卻是一條硬漢,如果你確有一手,我便聽你的,否則你李爺卻心有不服咧。”說著扔下鋼盾,雙手掄
便打,孫二公子哈哈大笑道:“這樣也好,我一生就是喜歡硬漢,卻從不大言欺世,便那韃酋皇太極,我也曾從千軍萬馬之中生擒過來,慢說是你這山詫裡出來的
賊,我如不能擒你,自當由你作主,但你如輸了卻不許說了不算咧。”那白文選方說得一聲“且慢”李定國一
已向孫二公子當頭打下,那孫二公子一個閃身避過,長劍一起,便向李定國右
劈去。
李定國一打空,忙也閃身避過劍鋒,提
又向孫二公子當
點去,一來一往,一連三五招過去,孫二公子倏然又冷笑一聲,賣個破綻,容他一
點來,身又一側,右手一下撈著那條鐵
,一扭一奪,辛定國猛覺虎口發麻,不但握
不住,連身子也向前一伏。
孫二公於右手乘勢一劍,一個順水推舟,已經到了他的項下不遠,倏又收回,大喝道:“你意如何,這總不算孫某大言欺世吧?”那李定國不由雙手扔,拜伏在地道:“李某服了,一切但憑二公子作主。”孫二公子正待扶起,那白文選也扔了刀跪下道:“小人本也農家子弟,只因天下荒亂,一時失足誤陷賊中,事出不得已,前此早已聞得二公子和那位韋將軍大名,便沿途屠殺,心也頗不為然,但八大王軍令極嚴,稍一違拗,便是家人父子也非處死不可,所以不得不俯首聽命,方才承蒙以大義相責,實在令我置身無地,如許補過,今後自當為國效力,如有言不由衷,便不得好死。”孫二公子連忙將劍入鞘一手一個扶起,大笑道:“二位如能從此洗面革心,殺賊報國天必佑之,也就是孫某的好朋友,何必如此。”說著又慨然道:“如今天下荒亂,中原鼎沸,隨時隨地皆大丈夫報國之機,但願二位好自為之,孫某決不相強,但能不忘今晚的話,便不枉我放你二位回去了。”說罷,把手一揮,那兩邊壯丁立刻退向山坡之上,讓出道來,接著把手一拱道:“二位珍重,行將再見。”便也縱上右邊山坡,李、白二人做夢也想不到孫二公子竟來這一手,連忙一齊高聲道:“我等敬謹受教,這以後只有三寸氣在,決當報國補過,二公子但請放心,我們自己相信,不久便可脫去這片賊皮咧。”說罷率了殘敗賊兵衝出谷口,一檢點只剩下千餘人,還大半帶傷,惟喜二人所率,均系歷年親兵相隨有年,忙在東山口外面整隊訓話,吩咐各人不許將孫二公子所囑洩漏半字,他
自當富貴與共。
眾人俱各答應,這才趕回成都,這二人自經這次教訓之後,果然改過自新,維護大明殘局各有千秋不提。
那韋飛自將群寇趕進柏樹灣之後,便遵昭業之命仍舊退回那片樹林,一查人數,幸喜只傷了十名壯丁,卻一個未死,正在命人先抬回去醫治,忽見晏珊珊又現身道:“這是我的事,不須將軍吩咐,少時自有人來。”說著便有數十名靈鬼趕來,各攜軟兜滑竿,將重傷的抬走,輕傷的立刻上藥醫治。”韋飛大笑道:“你真有一手,原來早已準備好咧,只是方才那一彪明盔亮甲的軍馬是哪裡來的?如非他們那批火箭擋上一下,俺自無妨,這些壯丁便不免傷亡較重咧。”珊珊笑道:“那便是我部下的靈鬼,他們只能嚇人,卻打不得真仗咧。”韋飛大笑道:“原來那也是你的鬼,不過說他們打不得仗,俺卻不信,方才有一陣火箭不照樣把那一群潑賊給
得死的死,傷的傷嗎?”珊珊道:“他們也只有那一手,除了那九幽青磷箭便再沒有別的東西可以傷人,如果不是我仗著公孫太公的風火化形爐先將那妖婦除去,便連這個也用不上咧。”韋飛忽又大笑道:“難怪俺不見他們上前趕殺那些賊兵咧,原來只有這點玩藝,這未免太可惜了,如果真的能見上一陣,那些鳥
寇便一個跑不掉了咧。”晏珊珊不由又嬌笑道:“你還嫌那
寇死得少了,須知今晚我們是大獲全勝了,那
寇折在這裡的,已經將近萬人,單隻受了重傷經我派人抬回集上的就是二千多不到三千了咧。”韋飛不由一怔道:“那俺怎麼一個沒看見呢,那八大王到底燒死沒有?”珊珊道:“他們來往抬人全隱著形,你怎麼能看得見,至於那八大王卻沒有能燒死,現在已經溜回成都去了,不過那廝經過這一仗,也許暫時不敢再來咧。”正說著,忽見空中兩道劍光一閃,那楊繼武已偕大桃飛墜,看著珊珊道:“方才那妖婦出手,我們本想現身相助這位韋將軍一臂之力,卻想不到晏道友的風火化形爐竟有這等神妙,一下便將她除去,我二人便落得藏拙咧,如今三路伏兵均獲大勝,莊中父老已在備酒相勞,便請就此收兵回去便了。”韋飛忙道:“俺真想不到,那出了名的鳥八大王,竟這等不濟,早知道,俺便率領這子弟們趕進那柏樹灣去咧。”繼武笑道:“那不須你趕得,他們逃了回去,在前面山徑下又捱了一陣弩箭和石子,所存也不多了,為首兩個賊將雖由那孫二公子教訓一頓放掉,能有一半人回到成都便算是命長咧。”韋飛不由一翻怪眼:“你說什麼?那孫二公子難道瘋了,這等沒天理的鳥
寇,好容易殺得他落花
水,還不一齊給宰了餵狗,為什麼反把那為首的放了?”繼武道:“這個我也不知道,據心印禪師說,這二人還不無有可取之處,尤其是那姓白的骨格心田全算不錯,所以才讓那孫二公子訓誡幾句放掉,你只回去問一問也便全知道咧。”韋飛不由搖頭,一面傳令鳴金收兵,一同趕回集上,才到土城之下,木柵外面,便見昭業父女已率全集父老列隊相
,互道辛勞,除命將出擊子弟,引入預定場所置酒痛飲而外,並向韋飛笑道:“賢弟且到張宅少歇,少時那孫二公子和望月崖諸人也便前來,至遲天
大明,便可同赴這場慶功席咧。”韋飛一捋虯髯大笑道:“俺倒不在乎吃那慶功宴,也無庸休息,只能夠快意便行咧,既然他們也快來,俺也在這裡等一下不好嗎?”說著真的挾著鐵錐,在集門等著,不一會果然孫二公子和心印、鷹兒,率著壯丁也到,這才一同回到張宅大廳之上,坐下各道經過。
等到紅全上,狗皮道士和汪家父子也到,接著一查這次戰果,一共生俘了二千七百多人,器械馬匹不計其數,總計三處,
寇傷亡不下八千人,眾人不由全都高興異常,全集父老子弟,更是歡聲雷動。
那一場慶功宴正吃得熱鬧,忽見那大廳之上,金光一閃,有人大笑道:“你們只顧快意一時,知道轉眼之間,大禍就來嗎?”眾人再看時,卻是一個身不滿三尺的白髯矮老頭兒,小珠一見,首先跳了起末,上前去笑道:“公孫太公,您老人家從哪裡來的?我們已經和
寇左道,正式對壘起咧,據說好多厲害妖人全要來,你老人家是說的這個嗎?”昭業、云云一聽,來的竟是矮仙翁公孫壽昌,連忙起身下拜,其餘各人,均也拜倒在地,公孫壽昌不由壽眉一皺道:“我是一個矮老兒,生平就最怕人這樣,你們怎麼不約而同,一個個都全矮了半截,還不與我快快起來,我還有要緊的話說咧。”接著直趨昭業父女面前,一手一個扶將起來大笑道:“人世因緣真也難說,我想不到,你二人竟做了父女,又來共襄這場義舉,既已得知本來面目,便該知我習
,又做這過場作什麼.還不與我趕快起來,這川中的事,原來說定由我負責,卻不料因事來遲,竟讓那
寇左道,鬧得血
成河,白骨堆山。
“雖然數由前定,不容挽回,我也實深內疚,如非你和這幾個娃兒,先有這些小小布置,便更令那些魔崽子,看得川中無人咧。”昭業忙道:“此間雖然小有佈置,實非弟子之力,乃出諸葛道長、心印禪師和其他各位之意,弟子不過暫攝其事,既然老前輩親臨主持,那以後便好了。”公孫壽昌大笑道:“我雖承諸道友推任這川中祛魔衛道之事,其實卻是懶人一個,哪有閒工夫管這些事,你卻不可因此便打算推卸,只遇上事,先告訴我一聲便行。”接著又道:“現在卻不是談這個的時候,那阿修羅老怪邀了鹽池老怪和天外三魔等人前來,還須從速準備,否則這一帶便會成了火海修羅之場咧。”眾人不大吃一驚,除心印、鷹兒兩人而外,幾乎連那慶功宴全吃不下去。
猛又聽廳外有人大笑道:“矮老兒,原來你也只有這點膽量,一聽鹽池三怪和天外三魔要來,便先嚇唬孩子,須知這些孩子們多全是見過大場面的人,有的連阿修羅老怪全見過,卻不在乎這幾個魔崽子,再說這裡還有你我這幾個人,還怕他們來鬧鬼嗎?”說著,只見紅光一閃,又飛進一個奇形怪狀的叫化子來,眾人見來的正是大同教主彭康,又慌忙上前施禮,公孫壽昌正道:“你知道什麼?我正因為這些孩子裡面,有好幾個膽大得出奇,所以才略加警戒,教他們小心將事,你這麼一來,不更助長他們出事嗎?須知這六個魔頭,在這半甲子當中,全練了好多毒惡
道,尤其是那楊文秀,因為要想奪回神火金花,石坤因為要報謝元夫婦之仇,兩人已經聯合一致,苦收兩間罡煞之氣,融合地心太火煉成一種元極陰雷,其威力較之間修羅老怪所煉的寂滅陰雷有過之而無不及,並且有人在那天外神山,只一舉手,便可將這川西一帶夷為平地,山川草木悉成火海,而其中又暗藏毒氣,一經爆炸,這方圓數千裡,人畜當之無不立斃,你怎麼這等大意咧。”彭康又大笑道:“算你已經打聽清楚,的確那兩個魔崽子已經煉成了這種陰雷,難道你便因為這嚇壞了,又拿來嚇唬孩子們不成?自古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淹,這卻不是怕的事,人家要來,你便怕得藏到破皮袋子裡面,再著人埋到茅廁底下去,又有什麼用處?老實說,我便正因為他煉成了這玩藝,才打算趕來看個新鮮,要不然有這幾個孩子也足夠對付他的,還不屑出手咧。”公孫壽昌,揚著一雙壽眉道:“你當真已有把握嗎?這可不是僅憑口舌可以爭的咧。”彭康又笑道:“你放心,我這叫化雖窮,還略有家當,這川西一帶,又是我發祥之地,焉有隻憑一張嘴,胡吹亂謗之理,你且叫大家仍舊坐好,自在吃酒,全有我咧。”說著又向昭業道:“我知你是此間公推出來的統帥,可速與我備一桌上好酒席,少時還有人來,不先吃上個酒醉飯飽怎麼好辦事,這卻遲不得咧。”昭業連忙答應,立刻命人在大廳中間,撂下一桌盛席,彭康一扯了公孫壽昌,一東一西對面坐下一面笑道:“那陰雷發動還早,我約的幾位道友這也就該來咧。”公孫壽昌大笑道:“你吹了半天,我還疑惑你有什麼把握,原來也是打算依人成事,果真如此,那這大話我也會說,卻用不著你先來置酒款待咧。”彭康把頭一搖道:“我這人向不依賴旁人,不過借這幾位道友辦一辦善後而已,要不然陰雷可破,那毒氣卻難免為害人間,我知你這矮老兒太懶,我又無法兼顧,所以才不得不找上兩個幫手,這難道也算依賴旁人不成?”眾人見兩老這一陣相互嘲謔,知道敵人雖然厲害,已有制伏之策,才覺寬心,那心印忽然扯鷹兒,略為一使眼
,兩人一同出座,溜向廳外,鷹兒笑道:“師兄你扯我做什麼?”心印笑道:“你不是手癢嗎?少時那魔崽子便又要差人來下戰書,先要你那神火金花,你待如何咧?”鷹兒不由瞪著一雙怪眼道:“那怎麼行,我那恩師已經說過,這神火金花已經與我成為一體,將來還要帶到極樂世界去,怎麼能再還那魔崽子?”心印又笑道:“你既不打算還他,便須在這裡等著,少時只有魔道中人來,不管他老醜美好,均須先給他一個厲害才好,要不然那位公孫太公也許就叫你給人家咧。”鷹兒把頭一點道:“我知道咧,任憑他是誰,只一提要我兩件東西,我便非教他嚐嚐滋味不可。”心印笑道:“對了,不過動手的時候,愈快愈好,否則只一驚動那內面兩位老人家,你便反而不好動手咧。”鷹兒把手一點,心印又悄聲道:“既你知道,可從速把遁光隱好,飛向空中,少時只一見西方有什麼動靜,便可堵住喝問,只來人口聲不對,不妨給他一個厲害,但卻千萬不可把人
錯,我們稍停再見。”說罷,大袖一晃,人便隱去,鷹兒忙將遁光隱起飛向空中,卻不見什麼動靜,正在暗中張望,忽見那西角上,倏然飛來手掌大一片白雲,彷彿電掣一般,一晃已到眼前。
再細看時,只見那片白雲當中,卻站著一個十三四歲的女童,正想這點點的小女孩子,難道也來作怪,再看時,只見那女孩子卻生得粉妝玉琢,又穿著一身石榴紅的道服,兩腕兩踝和項下各自套著一隻金圈,在天真豔麗之外,卻無左道氣氛。
不由更加詫異,忙將遁光一現道:“你這孩子待向哪裡去,能告訴我嗎?”那女孩子,一見雲程之中,忽然來了一幢金光籠著一個醜怪小沙彌攔住去路,竟稱自己為孩子,語氣之間,便不客氣,不由一瞪小眼怒道:“你管我呢,這大的天空,難道你走得,我便走不得嗎?”鷹兒素來也極野,聞言立刻怒道:“我好意問你到哪裡去,又沒有惹你,為何這等無禮,須知這下面正
兩道正在對壘,你既從這上面飛行,我知道你是什麼東西變的?怎麼能不問明,便放過去,對不起,你再不說實話,我便要動手咧。”那女童也大怒道:“啐!你這小丑鬼才是什麼東西變的,我本有正事在身,才放你過去,既如此說,那便不能怪我咧。”說著把小手一揚,飛出一隻金圈,只見金光閃耀,挾著一片風雷之聲,直向鷹兒頭上罩下,鷹兒忙也將手一揚大喝道:“你這小圈圈不過是女孩子戴的東西有什麼了不起,還不快收回去,要不然,一下丟了,我可沒法賠你呢。”說著,那象雞爪也似的小手,五指各發出一道金光,向那金圈上一
,那金圈立被擋回,反
去老遠,那女孩子一見,小臉一紅,右手一揚,又飛出一隻金圈,兩圈一前一後,齊向鷹兒飛去,那風雷之聲愈盛,光華也暴漲,聲勢較前更厲害,鷹兒也把雙手齊張向外一推,立發十道金光向雙圈
了上去,兩個金圈又被
出老遠,那女孩子愈怒,嬌叱一聲道:“醜鬼,你再看這個。”說著兩腿微蹴,那踝上兩圈也隨之飛起,四圈重疊,便彷彿一座黃金寶塔,光華所及何止畝許,又向鷹兒當頭罩下。
鷹兒一見,嘻著大嘴一笑,雙掌各化一隻金大手向上一託,那四隻金圈雖然未被擊散,卻被托住,落不下來。
那女孩子似頗詫異,又嬌喝道:“你這醜鬼和尚到底是誰的門下,竟能托住我這五龍鑽心圈,還不快些報上名來,卻不可自誤咧。”鷹兒笑道:“不識羞的丫頭,你問我是誰的門下做什麼,是打不過我,打算藉此下臺嗎?那用不著問,只先告訴我你的姓名來歷,我再告訴你便了。”那女孩子又復大怒道:“小禿賊,竟敢出口傷人,我不過怕誤傷了好人,回去師父見怪,難道還怕你不成?”說著,一伸小手,摘下項下那隻最大金圈,向外一拋,只見萬道金霞隨之而起,接著在那四隻金圈之上,向下一落。
鷹兒頓覺雙掌之上,平添了萬鈞之重,兩隻手竟撐不住,五隻金圈一齊從上面滑了下來,將全身連同遁光罩定,接著風雷之聲又復大作。
那女孩子又喝道:“我乃靈空仙界玉虛真人之女田婉,奉命來此應劫,並助武當仙俠,消滅魔教左道,你既能用這金剛掌,決系正教門下,再不說實話,我這五龍鑽心圈一緊,你便完了。”鷹兒一聽,來人並非魔教中人,而且竟是前來相助的,不由心中慚愧,但也不甘示弱,忙也笑道:“我乃孤雲禪師門下袁鷹兒,其實也是為了祛魔衛道,救災弭劫而來,你為什麼不早說咧?”說著使出大力金剛法相,身體暴漲數丈,渾身金光繚繞那五隻金圈不但不能近身,反被撐出老遠。
那田婉一見,不嬌嗔滿面道:“既然全是自己人,你又賣
這個做什麼,須知我雖難得到塵世來,弧雲禪師還曾見過,他和吾師不是師兄弟嗎?即使你本領再大,也犯不著拿來對付我呀。”接著,猛一掉頭道:“你看那邊妖人來咧,還不速作準備,真想丟人給這些魔崽子看嗎?”說罷,先把手一招,那五隻金圈,全自飛回,仍然套在身上,鷹兒被他一陣數說,心雖愧忿,卻不好說什麼。再向他的指處看時,只見一片烏金光華過處,猛現滿天花雨,接著便聽見一個女人口音道:“你們這兩個孩子想是武當門下,可速歸報爾等師長,就說我諸天魔女殷好好特來問罪,並索還神火金花,是識相的,趕快出來答話,否則那無極陰雷一發,這方圓二三千里便全化飛灰了。”鷹兒本受了田婉一陣奚落,滿懷忿意,再一聽來人一開口便要索還神火金花,不由無名火起,再向那花雨之中一看,只見一個雲裳霞帔的婦少,一手揮著一把雲帚,正在大言喝問著,哪裡還再忍耐得住,也大喝道:“那神火金花現在我處,你既打算要它,接著我的便了。”說著把手一揚,一粒朱丸脫手而出,直向妖婦打去,只見紅光一閃,一片烈焰,裹著無數金星,一下便衝入那一天花雨,向妖婦掃了過去。
那妖婦初見一個醜怪得和猿猴一樣的小沙彌,一個紅衣女童,雖然料到定是武當門下,卻想不到楊文秀失去的諸天神火寂滅金花便在那小沙彌手中,冷不防被掃著,慌忙遁出老遠。
再定睛一看,竟真個是當年故物,不由又驚又喜,最初在西方舍衛故城收此二寶,本來由她和楊文秀二人合力動手,對此二寶威力和習索來所深知,忙將那一天花雨向二寶一合。
那花雨原系她採煉天地間至穢之氣而成,當初收此二寶,便得力此物居多,所以一上來仍有舊法,卻不知昔年這佛門二寶,因為失落人間過久,又無人主持,還較易施為,此刻這二寶已被寒雲禪師歷煉三十餘年,其威力之大,簡至不可思議,又有鷹兒以全力支持,哪裡能和昔相比?
那花雨才向神火金花一湧,便見二寶光華暴漲,烈焰騰空倏化銀白,那四十九朵金花也各自大如車輪,花雨著處,便如雪入洪爐,轉眼即盡,那妖婦只嚇得亡魂皆冒,正待遁去。
那田婉在旁倏然一聲嬌叱道:“大膽妖婦,我奉師父玉虛真人之命,正在尋你們這三個魔崽子,你卻敢到這裡來興妖作怪,還待向哪裡去?!”說罷,身子一抖,五隻金圈一齊飛出,各發奇光,向那妖婦當頭罩下,瞬息之間,便見畝許大一圈金光,中間襄著五個金圈,一個接一個,落將下來。
那妖婦本也想見機遁走,傳聲利仞天魔楊文秀將那無極陰雷發動,卻不料那五隻金圈來得極快,一剎那便將她罩住,再也不容緩手。
一下罩定之後,隨即向緊處一縮,五個全圈分向頭上、際、
下、雙膝、兩踝各束一個將她束成一條
,再也動彈不得。
那妖婦自恃魔法極高,連忙厲嘯一聲,跟著身子向外一漲,打算一撐一縮脫出圈外,誰知不漲還好,身子才向外一漲,那五個金圈越發向緊處收縮,不但沒有能漲出去,反被束得奇緊,每一金圈緊裹皮筋骨,均似刀割火炙一般,只疼得她慘叫連聲。
她又把心一橫,拼得受上一次粉身碎骨的疼苦,暗將元神藏向黃房紫府,正打算暗將所練成一顆五珠發動,連
身帶敵人的五個金圈一齊炸碎,以便逃去。
猛聽田婉又嬌喝道:“你這賤婦還不放老實些,再打算鬼,那個罪可不好受咧。”殷好好方說得一聲:“老孃與你這賤丫頭拼了,少時便讓你知道厲害。”那粒五
珠隨之從
腹之間爆炸,卻不料
珠雖炸,那具
身,不知怎的忽然比
鋼還堅,竟自無法爆開,但渾身三百六十五節骨頭,便似全已粉碎,其痛簡直無比,那元神便無法遁出。
一個身子連倒也不容倒,只痛得她雙睛突出,七竅血,麵皮漲成一片青紫顏
,一付花容月貌,便似活鬼一般,再加上不斷厲叫慘嗥便似鬼哭,更加令人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