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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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特德·科爾從監視器上看見了?他知道兇手是誰?”
“明擺著的嘛。”
“他說他是8點1刻離開的。”
“他說謊。”
“可是,既然你知道這一點,當時我們為什麼不…”
“他是永遠也不會告訴我們的,”康納說道“就像菲利普斯不肯告訴我們一樣。所以我就沒有把他抓起來訊問,因為那隻能是費時間——我們沒時間跟他磨。我們知道他是不會告訴我們的。可是我有個問題:他是否告訴過別人?”我開始明白他的意思了。
“你是說,他是否離開值班室到大廳裡去打過電話?打給一個人,告訴他這兒發生了一起人命案?”
“正確。他不想使用值班室的電話,所以就去使用那部付費電話給某個人通風報信。此人為中本公司的對手工作。”我接上去說道:“可是現在我們已經知道沒有人用過那部電話。”
“正確。”康納說道。
“這樣一來你的整個推理就斷了線。”
“其實不然。現在事情更清楚了。如果科爾沒有通風報信,那麼又是誰打電話報的案呢?顯然報案的人只能是兇手自己。”我覺得一陣寒意。
“他打電話報案是為了出中本公司的洋相?”
“很有可能。”以納說道。
“那他從哪兒打的電話呢?”
“現在還不清楚。但我認為電話是從大樓裡打出去的。此外,一些撲朔離的細節我們還沒有來得及理出頭緒。”
“哪些呢?”這時汽車上的電話鈴響起來。康納抓起電話,接著遞給我說:“找你。”
“不,不,”阿森尼奧太太說道“孩子很好,我幾分鐘前才看過。我想轉告你的是,戴維斯夫人來過電話。”她指的是我的前。
“什麼時間打的?”
“我想有10分鐘了吧。”
“她留回電號碼了沒有?”
“沒留。她說今天晚上你沒法給她打電話。但她要我告訴你,她今晚有事,也許要到外地去,所以也許週末就不來接孩子了。”我鬆了口氣。
“行啊。”
“她說明天給你打電話,給你個準信。”
“那好吧。”我並不到意外,因為勞倫就是這種人,總是在最後一分鐘時變卦。任何事情只要一涉及到她,你就無法安排計劃,因為她總是不斷變卦。也許這次變卦說明她又新
了男朋友,所以她有可能跟他出去。這到明天才能知道。
我以前總認為,這種變化無常、無法預測的做法對米歇爾沒有好處,會使孩子覺得沒有安全。不過,孩子是很講求實際的。米歇爾似乎能理解她媽媽的行為方式,所以也就不覺得很難受或失望。
到難受的是我。
“你是不是很快就回家,中尉?”阿森尼奧太太問道。
“不,看來我得整夜呆在外面了。你能留在我家裡嗎?”
“行啊,不過早上9點我就得走。我可以把長沙發拖出來嗎?”我的起居室裡有張長沙發,她呆在我家時就睡在上面。
“哦,當然可以。”
“好吧。再見,中尉。”
“再見,阿森尼奧太太。”
“出了什麼事?”康納問話的語氣中有幾分緊張不安,我到有些驚訝。
“沒事兒。我的前又犯怪了。她說週末不一定把孩子接去了。怎麼啦?”康納聳聳肩說:“隨便問問。”我覺得他並不是隨便問問。我說道:“你說過這案子可能會變得很棘手,你指的是什麼?”
“也許不會很棘手,”康納說道“我們最好的結局就是再過幾小時就把案子結束掉。我覺得我們可以做到。前面左邊不遠的地方就是那家餐館。”我看見了霓虹燈的大招牌:玻拉玻拉。
“這是坂村經營的餐館?”
“是的。實際上他只擁有部分資產。別讓侍者把車開走。把它停在紅燈區。我們也許很快就得離開。”玻拉玻拉餐廳是本週洛杉磯市最熱門的餐館。用來裝飾餐廳的是一堆玻利尼西亞人的面具和盾牌。從酒吧櫃檯向外伸出的歐椴綠的木質支架就像一排牙齒。天廚房的上方有一個5米寬的大屏幕,上面播放的普林斯錄像片看上去令人
骨悚然。供應的菜餚都是太平洋的海鮮。餐廳裡一片震耳的嘈雜聲。顧客都是到電影城來求職的人,個個穿著黑
的衣服。
康納笑道:“看來真像是剛遭到炸彈襲擊似的,一片亂哄哄,是不是?別愣著看啦。他們不太讓你出來玩嗎?”
“是不太讓我出來。”我答道。康納轉身跟那位歐亞混血的女招待搭話。我的眼睛看著酒吧櫃檯,看見兩個女人嘴碰嘴地親了一下。再往前看,一個穿著皮夾克的本男人用手臂摟著一個身材高大的金髮女郎,兩人都在聽一個頭發稀疏、一副好鬥相的男人在說話。我認出他來了,他是位導演,導演過…
“走吧,”康納的話打斷了我的思路“我們走吧。”
“什麼?”
“埃迪不在。”
“他上哪兒去了?”
“他到貝弗利山一家人家赴宴去了。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