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紅塵有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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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寒芳狂吃了兩個桃子,驅走身上的暑氣。
“慢慢吃,小心太涼!”嬴政關心地說。
旁邊侍立的嬴義目光一跳,又黯然地垂下了頭。
許寒芳作了個體格強壯的造型嘻嘻笑道:“我每天早上堅持鍛鍊,現在身體好得很。——對了,你幹嗎讓我教蒙恬這些?”嬴政嘆了口氣:“我將各國鋒利兵器用來和自己的武器比較,我發現別國劍戟有的已進步到鋼地步,而我們軍隊用的武器還是銅製的。所以我想讓蒙恬改進兵器。”他在發現這些時就暗暗心驚。
嬴政又微笑著接著說:“但是沒想到你不僅能幫他造改造兵器,還有著許多豐富廣博的見識,——你的小腦袋裡究竟都裝了些什麼?”抬手去撫摸她滿頭烏黑的秀髮。
許寒芳笑道:“科學知識!”嬴政發現許寒芳的話自己有很多聽不懂,忍不住皺眉問道:“有時候我會想,你究竟是從哪裡來的?為何和其他人都不一樣?”許寒芳笑而不答。
立在一旁的嬴義不經意間會心地微笑一閃而過。
見嬴政佯裝生氣的樣子,許寒芳咯咯一笑,搖頭晃腦地說:“我自來處來,向去處去!”嬴政斜睨著她,淡然一笑,懶得理她的胡說八道。
許寒芳想起冠禮那天蒙恬的從容調度,指揮得當,說道:“看蒙恬那天指揮強弩隊,就可以看出來,他確實是一個可造之材。——不過,你更厲害!你何時訓練了那支弩隊?”嬴政得意地一笑,弩隊是許寒芳去巴郡時自己秘密訓練的,所以她自然不知道。又慎重地說:“蒙家這是第三代,他祖父蒙驁是名將,他父親蒙武是重臣,我要好好銼銼他將門子弟的銳氣,將來讓他做一個文武兼備的將才!趙括的歷史不能在他身上重演。”許寒芳毫不猶豫地回答:“嗯!你會的!”也不再追問弩隊的問題。聰明的她知道如果別人想告訴你自然會說,不想告訴你問也沒有用。
嬴政一愣,好奇地問:“你為何說話總是如此確定?”許寒芳不置可否地一笑:“因為我對你有信心唄!——吃桃子,吃桃子…”說著嘻嘻笑著自去吃自己的桃子。
嬴政只好去吃自己手中的桃子。
嬴義臉上都是瞭然的笑。
秋夜。
天高濃,一彎月牙在西南天邊靜靜地掛著。清冷的月光灑下大地,是那麼幽黯,銀河的繁星卻越發燦爛起來。
巍峨的蘄年宮燈火通明。宮外的御花園內此唱彼應地響著秋蟲的唧令聲,蟈蟈也偶然加上幾聲伴奏。
嬴政揹著手站在窗邊,看著水一樣夢幻的秋,眉頭緊鎖。半晌才轉過身來對著正在擺
著幾個玩偶的許寒芳說:“芳,我要除掉呂不韋!”嬴政恨呂不韋,想起成蟜的慘死,更是咬牙切齒。經過一段時間的蒐集,現在蒐集到的證據足夠置呂不韋於死地。的59許寒芳目光霍地一跳,儘管知道歷史,還是
不住心裡一驚,望著手裡的幾個玩偶,淡淡地問:“你打算怎樣處置呂不韋?”嬴政走過來在她身邊坐下,端起杯茶,思量著說:“呂不韋的勢力盤
錯節,我要連
剷除!”他決心除去呂不韋,尤其是國內外朝野為呂不韋說情,他在怨恨以外,又多了一層猜忌。一心一意計劃如何在最小的傷害下,
除掉呂不韋在秦國
深蒂固的勢力。
“你又準備殺人?”許寒芳拿著玩偶漫不經心地問。突然覺得自己也有些像手中的玩偶。
嬴政知道她不喜歡他殺人,可是他卻認為這是解決問題最本的辦法。狡辯道:“這是最徹底的辦法。”許寒芳放下手中的玩偶,不悅地說:“殺人的事不要同我說,我不愛聽!”她知道呂不韋“奇貨可居”的故事,也知道沒有呂不韋嬴政的父親異人
本不可能登上王位,就更沒有嬴政的今天。她的內心也很矛盾,她想對嬴政說人不能忘本,不能忘記對自己曾有恩的人,可是一想起來成蟜,又把話嚥了回去。
嬴政不以為然地閉上了口,不想爭論,自去悠閒地喝茶,深邃的目光寒芒閃過。
想起成蟜,許寒芳覺得心裡堵得難受,她站起身走到殿外,立到廊下,想讓涼的秋風吹散心中的烏雲,卻看到值守的嬴義昂首
地站在殿外,月光灑在他高大
拔的身軀上。
嬴義正好也有意無意看到許寒芳,目中波光一閃。
許寒芳悄悄衝嬴義淡淡一笑,算是問候。
嬴義也微微一笑,卻突然又低下頭。
許寒芳只覺得後面有一雙手攬住了自己的,不用回頭看就知道是嬴政。唉!他又來粘人了?真是沒辦法!耳邊聽到嬴政柔柔地說:“芳!你不高興了?你不喜歡聽我以後不給你說這些好不好?”許寒芳聽得心裡一軟,唉!也不知道嬴政對我哪來的這份耐心和忍讓?也不好再拒絕,輕聲回道:“我沒有不高興,只是不想你殺人。你有沒有想過,讓每一個人都能打心裡敬佩你,擁護你,就像…就像蒙恬、李斯那樣?”嬴政彎下
,把下巴放在她的香肩上,閉著眼睛,輕聲說:“好,我聽你的,我就以德服人!”許寒芳忍不住撲哧一笑:“你還記得以德服人?”
“以德服人”這四個字從他嘴裡說出來,還真有些怪怪的覺。的5d嬴政很想把自己的臉貼在她潔白清純的臉上,可是又怕惹惱了她,用臉蹭著她滿頭的秀髮,在她耳邊喃喃細語:“你說過的每一句話我都記得!我都不會忘記!”許寒芳猛地一愣,這句話怎麼如此耳
?眼睛不由望向嬴義。他似乎也對自己說過這樣的話?浩然呢?浩然是否也說過?
許寒芳望望嬴義,又轉頭看看嬴政。一個孤零零立在殿外,一個孤單單的站在自己身後。那浩然呢?她抬頭又看了看那顆最亮的星星,此刻他是否也一個孤零零地站在月光下?
“芳,你怎麼了?”嬴政緩緩睜開眼睛,側目望著她。的他
覺到她的呼
發生了變化。
許寒芳打了個哈欠,敷衍著說道:“我困了,明天還要繼續教蒙恬做沙盤,這可是你佈置給他的任務。”嬴政淡淡一笑:“我讓蒙恬把六國的地理形勢全做出來,做一個巨大的圖,這樣一目瞭然。將來我要看著秦國的大軍一點一點攻入六國的國土和都城。”每次一想起這些,他都異常興奮,飛揚著神采。
“唉,戰爭又要死許多無辜!”許寒芳不住長吁短嘆。因為經歷兩次戰爭,這輩子就再也不想看到戰爭殘酷的場面。
嬴政微微一笑:“那我們不說這些。”一把抱起許寒芳往殿內走,對立在廊下的近侍朗聲說:“換燈!”他越來越得寸進尺,會不會有一天他失控?許寒芳不無擔心,可又無可奈何地說:“能不能商量一下,你可否不要動不動就突然把我抱起來了好不好?否則我長腿幹什麼?”嬴政咯咯一笑:“你長腿是讓你到處跑著玩的。而不是在蘄年宮裡跑的。在這裡我們共用一腿雙!可好?”許寒芳除了苦笑還是苦笑。
殿內通明的燭火換成了柔和的紗燈,彷彿籠起一片輕煙,股股脫脫,如同墜入夢境。
嬴政像往常一樣,側著身子支著腦袋痴痴看著躺在一邊的許寒芳。
許寒芳嘆口氣,翻了個身子,故意背對著他,淡淡說了句:“別看了!睡覺!”嬴政目不轉睛地回答:“你睡你的,我看我的!”輕輕摸了摸她的秀髮。每次看到她不管是笑臉還是背影,都會覺得心裡很寧靜,寧靜的像這柔和的秋夜,心中沒有一絲煩惱和雜念,也不會因為政務起心中一絲的波瀾。
閉著眼睛,許寒芳可以覺到嬴政輕柔的撫摸。浩然明媚的笑臉似乎又浮現在眼前。有些東西失去了,是否就再也尋不回來?
都說紅塵有愛,可一顆火熱的心是否會變?都說紅塵有愛,可今生和誰的宿命相連?都說紅塵有愛,可誓言是否經得起時間?或許記憶會隨著時間的逝慢慢沉澱,但是,浩然,你依然是我心靈深處最在乎的從前。淚水悄悄滑落眼角…
芳!如果能這樣看著你一生一世該多好!慢慢看著你從青絲到白髮,從紅顏到皓首,怎麼看也看不夠!嬴政心裡嘆著。不覺又去輕輕撫摸她如瀑布般的秀髮,直到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