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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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陽睜著眼睛,面容祥和地躺在地上,身上壓著一截電線杆。

藥房的電視裡播放著丁小樂拍攝的創可貼廣告,她笑容燦爛地看著地上的楊陽,舉著一片兒創可貼說:“xxx創可貼,安全呵護您的健康。”學校的喇叭裡傳來老狼的歌聲:關於未來你總有周密的安排然而劇情卻總是被現實篡改關於現在你總是彷徨又無奈任憑歲月黯然又憔悴地離開出乎意料之外一切變得蒼白你計劃的天有童話的彩卻一直不見到來你撒下的漁網在幸福中搖擺卻總也收不回來你始終不明白一萬個美麗的未來抵不上一個溫暖的現在你始終不明白每一個真實的現在都曾經是你幻想的未來張超凡遲遲等不來邱飛和楊陽,婚禮按計劃時間開始了。

羞澀的張超凡當著眾人面溫柔地對子說:“我愛你!”臺下響起一片掌聲。

1995年,張超凡從區重點初中考入市重點高中,考上清華成為二十一世紀的楊振寧是他的夢想。高中三年,早出晚歸,無論幹嗎,手裡總捧著一本書。

大人們都說,這孩子將來肯定有出息。但高考前夜,因吃西瓜祛暑,不幸拉稀三天,脫水嚴重,丟分也嚴重,結果清華變成了北x大。從此,張超凡不再吃西瓜。

1998年,張超凡沮喪地來大學報到,發誓要當羊群裡的駱駝,雞窩裡的鳳凰。四年裡基本都是全班第一,所拿獎學金數目快趕上北京市的平均工資了。大學畢業後去了軍工企業,研發導彈火箭,將成為祖國未來的高級知識分子,為四化為強國做貢獻,等待國家領導人的接見。

2009年。八十六歲的楊振寧二婚已經四年了,三十歲的張超凡也決定開始自己的一婚。

到了上課時間,廣播停了,校園恢復了安寧。

楊陽被抬上急救車,心跳幾乎為零,邱飛坐在裡面陪著他。

急救車閃爍著藍燈,汽笛長鳴,呼嘯而過,劃破校園的寧靜。

送到醫院。楊陽已經停止呼。他父母趕來。哭得撕心裂肺,聲音久久飄蕩在醫院的走廊。

邱飛站在樓梯口的菸牌下。點上一菸,深了一口。

樓下一個身影在邱飛眼前劃過,是周舟,一閃就出了樓門。

樓下是婦科。邱飛問大夫:“剛才是不是有一個叫周舟的女孩來過?”大夫說:“對,她剛走。”邱飛問:“她來看什麼病?”大夫說:“你是她什麼人?”邱飛說:“男朋友。”大夫說:“她懷孕了,想留下這個孩子,恭喜你要當爹了。”邱飛說:“爹不一定是我。”楊陽的遺體告別儀式上,丁小樂來了,失聲痛哭,鼻涕眼淚蹭了一臉。

丁小樂抱著楊陽說:“我沒和別人好,我就想和你好,那幾天沒回家是我拍戲去了,拍了戲替你還錢,我已經替你還了三萬了,再掙一百九十七萬就還清了;我沒跟別人走,他那天來接我,是我搬別的地方住去了,那房租便宜,為了省租車錢,我就讓他來幫我拉東西,你聽見了嗎,別不理我…”楊陽的眼角掛著一滴眼淚,不知道是不是丁小樂的眼淚落下滴在那裡。

老闆也來了,看著楊陽,嘆了口氣,說:“啥都別說了,拉倒吧!”等待裝殮楊陽骨灰的時候,丁小樂紅腫著眼睛對邱飛說:“都怨我,我要不給楊陽打那個電話,就沒這些事兒,楊陽不會出事兒,周舟也不會和你分手。”邱飛說:“也不賴你,楊陽說過,萬物無常。”丁小樂說:“那天我在醫院門口看見周舟了,她懷孕了。”邱飛說:“我知道。”丁小樂哭著說:“她說孩子是你的,讓我千萬別告訴你。”楊陽媽抱著楊陽的骨灰來到邱飛面前,遞給他一個筆記本說:“這是整理楊陽遺物時發現的,是他大學時候的記,裡面提到了你,給你保留吧!”邱飛苦澀地接過來。

楊陽媽說:“我一直以為楊陽是個沒心沒肺的孩子,現在我才發現,他原來一直那麼痛苦。”從八寶山火葬場出來,邱飛一個人坐地鐵回家,在地鐵裡,他打開楊陽的記。

1999年9月5星期晴開學了,大二了。

大一這一年,我共折了五門,分別是高數(上、下),普物(上)、英語二級、理論力學(下),均參加了補考,其中高數(下)和普物(上)補考也沒過,一共三次補考機會,還剩兩次,等明年再說了。

這一年,我和邱飛喝了三百多瓶啤酒,差不多一天一瓶,都是錢啊!

這一年,我寫了四首歌,只有半首還算滿意,媽的。

新學期開始了,我不能再混下去了。

1999年9月6星期一晴上課第一天,天氣格外好,是個好兆頭。

七點半起,上廁所、洗臉、刷牙、梳頭用去二十分鐘,七點五十五分坐進教室裡。

八點零五分,我走出教學樓。

不是我不想上課,是學校安排這種課有個用,《電工技術學》。聽著我就頭大。

老師姓焦,自我介紹的時候沒說姓什麼,只是把“焦”寫在黑板上,然後說“我就姓這個。”看來以前受過打擊。

焦老師點完名,我就撤了,回宿舍睡了個回籠覺。

1999年9月10星期五晴碌碌無為的一個星期就要結束了。

早上七點五十分,我躺在上看著張超凡等人離開宿舍,然後又閉上眼睛接著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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