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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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教我空手道的導師在我六年級時問過我這麼一個問題:你學空手道是為什麼?我回答是自衛。導師只給了我一隻食指,我並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到了我讀初一時,他又問了我同一個問題:你學空手道是為什麼?我的回答是幫助別人,伸張正義。這次導師又給了我一隻食指,但我還是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到了我讀初三的時候他也同樣問了我同一個問題:你學空手道是為什麼?我的回答是保護我最重要的人。這次他給了我一個手掌,我好像領悟到什麼,但還是不知道什麼意思。
這時司機問我現在去哪,我這才發現還沒說目的地。我想問問顧秀柔是否回家時,發現她坐得離我很遠,把頭低得很低,不斷地咬著右手拇指指甲,左手放在座位上。雖然的士的車廂不大,但覺好像有一層很厚的隔膜。我微微的靠近她,按著她的左手問:“不如先送你回家吧?爸爸媽媽也很擔心你了!”她搖了搖頭,好像不想回家,這也難怪她,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心裡一定還沒平復。接著她說:“司機,請開到六二三路。”她只說了一句話,又恢復了沉默,氣氛變得很僵硬。
我主動地問她:“你家在六二三路嗎?”她又搖了搖頭說:“不是,那是我舅舅的家,我要去他家拿錢。”
“拿錢?”我驚奇地問她。
“沒錯,去他家拿錢。”她的身體開始有點抖。
“你家生活應該沒問題,你爸媽是老實人,不賭,家境算是小康,為什麼要去親戚家拿錢?”她開始有點想哭的樣子,說:“因為我爸病倒了,患了肺癆,在醫院治療,醫療費加上療養費要十萬,但家裡錢不夠,只好用藥把病情延緩。家裡的錢慢慢地耗,家裡快沒錢了,媽媽每晚都去兼職,沒多少晚可看到她,我跟她說我也想去兼職幫補家計,但被媽媽拒絕。只好向親戚借,但沒幾個肯幫。只有我這個舅舅肯幫我們家。但是一直下去,舅舅的錢也會用光,我就揹著媽媽去…去。”說到這裡,她又哭了起來。這時我全明白了,明白她的處境,她的難處,她的傷痛,平時為什麼那麼少笑容。
我抱著她,讓她在我的懷裡痛哭,不斷地說些安的話,我可以為她做的只有這些,這時我覺得自己很無能。我決定要好好的保護她,愛護她,幫助她,不再讓她再傷心。
終於來到了她舅舅的家門口,她剛舉起右手想按門鈴時,猶豫了一下,又放下了手。再一次舉手去按門鈴,又一次的放下了手。這也難怪她這樣猶豫不定,問親戚借錢,還不知道有否能力還,又發生了剛才的事,心裡一定不好受。我曾經許下諾言,要幫助她。我輕輕的抓住她的右手,看著她的雙眼,給她勇氣,舉起她的右手去按門鈴。
“叮咚、叮咚、”
“來啦來啦!”一個嬌小的聲音從屋子裡發出,然後聽到短促的腳步聲,秀柔鬆了口氣。雖然按完門鈴後放下了手,但我沒把手鬆開,一直握著她的右手。
來開門的是一個小弟弟,見到秀柔就笑得天真爛漫地說:“表姐,你來啦,來跟我玩。哦,還帶了個哥哥來,是跟我一起玩嗎?請進來。”說完就拉著我和秀柔進屋。
從屋子裡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秀柔,你來啦。還帶來了個朋友來,讓我見見,介紹介紹。”我和秀柔拉著手走進屋子的大廳,裡面裝修雖說不上富麗堂皇,但也是不惜工本啊。大屏幕投影電視,立體聲音響,真皮沙發(請第一個回我這篇文的壇友坐)。只見有個男人坐在沙發上,看著手上今天的廣州報。
秀柔沙啞的說:“舅舅好。”原來那男人就是秀柔的舅舅。
那個男人站起來,身材魁梧,回頭看了過來。我一臉錯愕的驚住了,原來顧秀柔的舅舅就是我以前的空手道導師,叫賈國才。他看了看我,然後又看了看秀柔,再看看我們拉在一起的手,表現出一副很和藹可親的樣子說:“秀柔,你來了,應該口渴了吧,去廚房拿些飲料給大家喝。”秀柔應答了一句就進了廚房。
這時,導師轉換了表情,一副一貫的嚴肅的面目問我:“她是個好女孩,單純,你對她是真心的嗎?”我被這一句突然而來的話問愣住了,但很快的恢復了鎮定,也擺出一副嚴肅的面目說:“是,沒錯,我會好好的保護她。”
“好,我來問你。我曾經三次問你學空手道是為什麼,是嗎?你知道為什麼第一和第二次都只給你一隻食指,而第三次卻給你一個手掌?”
“慚愧,徒兒到現在還沒領悟,請導師指教。”
“第一次給你一隻食指,是表示你不可能做得到。第二次同樣也是給你一隻食指,也是表示你同樣不能做到。而第三次給你的是一個手掌,是表示請你拿出你的行動來證明你的諾言,我拭目以待。”這時導師像我在初三的時候似的遞出右手,做出同樣的動作,伸出了一個手掌。
這時我明白導師是要看看我有沒有誠意兌現諾言。我同樣學著導師的手勢,伸去指向正在拿飲料的顧秀柔。這時導師看了看秀柔,就微微地點了點頭,把手掌合起成一個拳頭大聲喝道:“來吧!”這個動作和語調,在柔道館我只見過一次,這是導師認同徒弟的實力和為人的舉動。我立即也舉拳打向我的導師的拳頭上,大喝了一聲:“喝!”嘭的一聲響,我們兩拳打在一起,導師見了,笑了笑說:“恭喜你,你是我們這個派的第三個得到我認同的人,雖然你現在退出了沒再學空手道,但我依然當你是我的學生。多年沒見,你的實力還沒減退,還長進了不少。”我收起拳頭,嚮導師鞠了個躬說:“蒙師傅錯愛。”心想著:我靠,我的手骨快碎了,什麼實力沒減退。
這時秀柔從廚房走了出來,問:“剛才發生了什麼事,你們兩個剛才在大叫什麼?”我把事情發生的經過全告訴了她,聽完之後,秀柔有點不好意思地將手捏成一塊坐著。
我跟導師敘完舊,秀柔也拿了錢之後,跟導師說了再見就走了。我問秀柔:“你拿了錢是否去醫院給你父親做藥費?”秀柔微微地點了點頭,這時她的樣子沒那麼惆悵了。我截了一輛的士,讓秀柔帶路。
我們來到了孫逸仙紀念醫院,走到一間病房的門外停住了腳步,門口掛著病人的名字:顧維樂,這就是顧秀柔的爸爸的病房了。我從門口上的小窗看到裡面有個男人,坐在椅子上,惆悵憂鬱的看著窗臺外的景。他臉型瘦削髮黃,身體也很瘦,很明顯的病得不輕,營養不良,還不斷地咳嗽。
這時我又聽見了悉的哭聲,沒錯,就是顧秀柔,她又在哭了。我緊緊地抱著她,扶她坐下,不斷的安
她:“醫生不是說過這病可以醫治的嗎,起碼你還有希望,不要放棄嘛,振作點,不要再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不漂亮我就不要你了!”她慢慢地收起了哭聲,微笑著說:“你不要我,小心我告訴給舅舅聽!”我立即舉手表示投降。
打開門,我和秀柔進去。
“爸,我來看你了,你今天好點了嗎?”
“好點啦!哦,還帶了個朋友來。”秀柔的父親半咳著說。
我很有禮貌地鞠了個躬打招呼:“伯父你好。”秀柔的父親連忙搬張凳子給我坐,我不好意思的接過凳子坐下。
秀柔做了個簡短的介紹後,去藥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