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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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去看我老婆。”

“喔!看老婆是應該的…什麼?老婆?你什麼時候結婚的?”棕發男子後知後覺的尾隨在後。

這可是大新聞,一旦確定簡克用結婚,他就會躍升成為實驗室最有價值的黃金單身漢…不對!那豈不是表示他要接受那堆餓女的覬覦?

“簡克用,你說清楚,你剛才是戲我的,對不對?我們認識好歹也七、八年,同進同出窩一起,沒道理你娶老婆我不知道…”啊!幸好閃得快,差點被門板打到他俊秀的臉蛋。

“凱恩,我都不知道原來你這麼羅唆。”對探頭進來的棕發男子,簡克用忍不住翻個白眼。

“誰教你平常這麼悶,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我還以為你的老婆就是實驗室裡那些冰冷的儀器。”趁著簡克用的心情還不錯,凱恩得寸進尺的再問:“你說要去看老婆…是真的還假的?”

“我老婆現在在法國。”

“你不等新技術簽約嗎?這牽扯到龐大的利益和至高無上的榮耀。”

“我等她非常久了,久到我以為這輩子會等不到。”對簡克用來說,新藥和白雪,本無法相提並論。

“你花在新藥的研究上有六年的心血耶!”

“我等了她十年。”簡克用邊說邊將護照、皮夾和簡單的一套換洗衣物放進行李袋裡。他對待自己,永遠是輕便、簡捷為主。

十年?凱恩錯愕不已。

簡克用離開實驗室,這種歸心似箭的情緒只有白雪才會讓他產生。

謝天謝地,他在這十年間的預防總算是有成果,沒有白費苦心。

“白小姐有可能是腦部遭到重度撞擊,才會產生記憶錯亂的情況。腦部的構造非常複雜,尤其是掌握記憶的海馬迴就是血塊堆積的地方。”醫生解釋。

白夫人籲口氣,緊張的情緒稍微舒緩。

白雪卻無法產生任何共鳴,怔忡的看著醫生離開。

怎麼會這樣?

“所以簡克用在十年前離開後,就沒有任何消息。”斷了線的風箏能從何找起?更何況是斷了十年的風箏…

白雪怎麼也沒有料想到,一心一意改變的歷史,最後的結果會變成這樣。

“白雪,媽咪剛才說過了,你的特助一直是多娜和肇,多娜是英國人,肇是臺灣人,他們是你一手栽培的,在你的身邊有七年了。你這次就是為了保護多娜才受傷,從頭到尾都沒有簡克用的存在。怎麼記憶錯亂會這麼嚴重?都過了十年,媽咪以為你已經忘記那個人。”白夫人嘆口氣。怎麼會發生這種事?

“那我有去廟裡算命嗎?在我出發前往利比亞前。”是簡克用陪她去的。

“當然有,但是你什麼都沒有講就出國。孩子,除了算命的事,你還記得什麼?”終於有一件事沒有時序錯亂,白夫人趕緊追問。

“我記得是簡克用陪我去的,當時開車的人是他。”

“白雪,你別嚇媽咪,當時陪你去的人是多娜和肇,肇負責開車。你們去了老師那裡後,就直接到機場搭飛機。”揩拭著淚水,白夫人不明白女兒為什麼對簡克用這麼執著。

白博仁推開門,看見眼前的景象,忍不住蹙起眉頭,“怎麼哭哭啼啼的?白雪不是清醒了?”

“老公,你本什麼都不曉得!白雪一見到我就吵著要見簡克用,還問我是不是簡克用身受重傷,我才編這套說詞來騙她,甚至吵著要下,到每間病房找人…”白夫人快被女兒的胡言亂語嚇壞了。

“怎麼會突然提起這名字?”白博仁看著女兒,“十年前,你高中畢業前往英國後,簡克用就和我們斷了聯絡,這件事你當時明明很坦然的接受了。”白雪從父親的表情知道他說的是實話,“我的思緒現在很混亂,想要睡覺。”力氣在瞬間被離,她連要抓緊棉被都很困難。

“好,你睡一會兒,等再醒來,就會覺得好多了。”白夫人拍著女兒的背。

十年前就斷了聯絡?所以當她的魂魄一離開,簡克用就跟著離開她的身邊嗎?他是不是覺得終於解脫,不用再聽驕縱的千金小姐頤指氣使,可以盡情的追尋他的夢想?

他把陪伴她的那十幾天當成什麼?最後的恩,她終於願意放手,所以才會任由她予取予求,來者不拒?

應該是,所以才會在時間點上這麼巧合。

幸好…幸好她來不及叮囑他要多忍耐十八歲的她,否則這一切不是成了笑話?萬一被他誤會,以為她用放他走這件事做為釣餌,在他心甘情願的配合營造出愛情的氛圍後,又出爾反爾的畫一大堆未來的藍圖,他會嚇死吧?

只是他真的很可惡,難道不清楚人是貪婪的?在他示好的對待下,她當然會開始渴望更多,以為還有更多…

她的愛情本就不是他的…白雪,你真是大笨蛋!十年,十年到底被她費在什麼事情上?證明她是白痴嗎?

“怎麼會這樣?明明睡著了,還一直掉眼淚。”白夫人輕聲細語,伸手拭去白雪不停滾落的淚珠。

“這孩子到底夢見什麼?”

“我已經安排好,也和醫生談過了,今晚我們先轉院到巴黎,等狀況穩定就回香港。”本來只是觀望,不過看見白雪的狀況,白博仁毅然決然的作下決定。

四天後,白雪沒有回到香港,反而來到臺灣。

原因很簡單,白家在香港是大家族,她受了這麼嚴重的傷,勢必會引來一堆關切,光想到那些親戚藉由探病的名義,實則心懷異思,一一應付下來,恐怕是筋疲力竭,還談什麼靜養?所以白博仁緊急踩煞車,安排女兒到臺灣靜養。

臺灣,她再度踏上這塊土地。

車子疾駛在高速公路上,灰濛的雲層壓得很低,雨絲偶爾飄落在玻璃窗上。

白雪的手指在佈滿霧氣的車窗上描繪著,左撇右捺,歪斜的連結成月字。

“在胡思亂想什麼?”她微笑的搖頭,順勢倒進媽咪的懷裡,“媽咪應該陪爹地回香港,我一個人在臺灣沒事的。”

“你爸活蹦亂跳,需要人陪什麼?”白夫人看著女兒。經過長途飛行,她的臉依舊蒼白,不過至少病情穩定,所有的導管都已經拆下來,這都要歸功於她還年輕。

“媽咪,請你告訴我,在簡克用離開後,我有什麼反常的行為嗎?不曉得為什麼,那段子在我的記憶中是一片空白。”

“白雪,媽咪只知道你很平靜的接受簡克用離開,當初是你同意讓他選擇自己的去處。”白雪知道再問也不會有其他答案,這份罣礙是她的桎梏。

“至浩昨天打電話給我,我想你受傷這件事已經瞞不了他,就告訴他了,他說要來臺灣看你…”白夫人探著女兒的口風。

“至浩?嚴至浩?”白雪完全不知道母親為什麼會提到這個陌生又悉的名字,在她過去將近二十八年的歲月中,嚴至浩就是個鄰居,彼此的家世背景相當,年齡相仿,她常在社場合與他不期而遇,聊些無關緊要的話題。

但是,他們的情有好到他要特地來臺灣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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