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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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我拍照,拍腳的特寫。”她衝到他的身邊,秀氣的圓腳趾碰觸他的腳趾頭,“啊!還要畫這個,要全部一起拍進去喔!”她拿著樹枝,在兩人的腳丫子外圍畫上愛心。
“你在哪裡學會這種花樣?好幼稚。”嘴巴這麼講,簡克用還是拿起相機,依她的要求拍照,而且連拍了好幾張讓她挑選。
“夕陽,快點看。”在海中游泳的人朝岸上的友人大喊。
火紅的太陽緩慢的在地平線上消失,漸層的橘紅瀰漫在海面,景緻美不勝收。
“好漂亮。”白雪讚歎。
你更漂亮。心底這麼想,簡克用卻沒有說出口,只是朝她伸出手,“天黑了,我們去吃晚餐吧!”
“我想到大街上的海鮮熱炒店吃晚餐。”晚餐的選擇自然以海鮮為主,可是他毫不退讓的選擇五星級飯店。
坐在天的座位上,服務生忙碌的送上客人點的
緻餐點,白雪雙手
抱在
前,還是不肯把視線轉移到他身上。
簡克用嘆口氣,“只要食材有一丁點不新鮮,你的腸胃就會受不了,我不希望晚上要陪你到醫院掛急診。”
“你的意思是不想我觸你黴頭嗎?”
“白雪。”明眼人一瞧就知道她存心找麻煩,但是嬌膩的口吻莫名的把逆鱗都摸順了。
“我們最大的吵架層級就只能到這個程度嗎?”白雪以為情侶間的吵嘴應該要更烈,不過對上深沉的簡克用,一切似乎無法順應著她的想法走。
“為什麼要吵架?”
“情侶會有意見不合啊!”
“怎麼我覺你想在短時間內嚐遍所有情侶會做的事?”白雪
出驚訝的神情,“有這麼明顯?”
“我猜的。”他爬梳她的頭髮,為她撫順被海風吹亂的髮絲。
“吃飽之後,我開車載你到最南端。”
“開車?不能租借機車嗎?”
“晚上騎車太危險,我能依你的事情必須要以你的安全為最高原則,不能衝突。”她迅速傾身,在他的上偷了一吻,“你這麼正經,好帥喔!”出乎意料的讚美讓簡克用怔忡,只能呆傻的看著她。他…被人當眾調戲嗎?
哈!如果能拿出相機,她一定會把這一幕拍下來,太經典了,向來臨危不亂、少年老成的簡克用呈現當機狀態,空白的表情好可愛。
白雪再度傾身,打算如法炮製,輕觸他的嘴就想要退後時,後腦勺的壓力讓她無法如願以償。
簡克用當然不可能在同一個地方跌跤兩次,大掌一攬,狠狠的嚐盡她的甜美。她敢捋虎鬚,就有要被吃幹抹淨的心理準備。天曉得從下午幫她塗防曬開始,這個慾望一直沒有被舒解過,久旱逢甘霖,他當然不可能是蜻蜓點水便可以敷衍過去。
他喜歡她微厚的嘴,尤其在她不悅的噘起嘴
時,下
珠會鼓著,就讓人想到接吻魚,他輕輕嚼咬著,依依不捨的分開,再看見她
離的表情,忍不住用力的咬了她的下顎一口。
“啊!你是食人魚嗎?”白雪吃痛的驚呼。
“不好意思,這是你們點的菜,烤豬片,有兩種吃法。”服務生
出尷尬的神情,迅速上菜後,連吃法都沒有介紹就離開。
白雪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做了什麼蠢事,整頓晚餐中,本不敢抬起頭,俏臉上的臊紅也不曾消退。
因為太過專注,她吃得很快,事實上,心壺滿滿的甜讓所有吃進嘴裡的食物嚐起來都是甜的。
用完餐,他們立即前往距離墾丁大街只有七公里的臺灣最南端。
簡克用刻意放慢車速,沒有任何語言,單單一個眼神的
換,便可以
受到
膛內衝撞的暖
,這種情緒很特別,明明
動,卻又祥和。
到了臺灣最南端,巴士海峽、臺灣海峽和太平洋的會處,驚濤駭
在夜幕下上演,不斷拍打著珊瑚石,海螺造型的雕塑就矗立在平臺上。
海風徐徐的拂上臉頰,帶著涼意。
“今晚怎麼沒有星星?”好掃興。白雪偎靠在簡克用的懷裡取暖。
他低下頭,親吻她的鼻。這種壞習慣的養成很容易,他已經有成為**狂的自覺。
“你幹嘛一直盯著我笑?我臉上有東西?”胡亂擦著小臉,她發現自己的視線不管轉到哪裡都躲不開他的。
“我在看星星啊!你的眼睛閃閃發亮。”白雪心花朵朵開,以為這輩子都不會聽見他說什麼甜言語,他真的不是走油嘴滑舌的路線,但是難得說出口,威力居然這麼驚人。
她已經二十八歲,社會歷練絕對比二十二歲的他來得多,卻同樣無法直視他的雙眼。
此時,無聲勝有聲…
兩天一夜的旅行讓白雪嚐到了夢寐以求的戀愛滋味,這種身心都輕飄飄的快樂是生平第一次,好捨不得這麼快就結束。
“怎麼了?”看見她突然停下腳步,簡克用狐疑的詢問,“掉東西了嗎?”
“我好想再回去墾丁。”
“傻瓜!我還以為你一路低頭是想撿錢。如果想玩,以後有時間可以再去。”他笑說,伸手了
她的黑髮。
“我們還有機會嗎?”
“當然,如果不是墾丁,馬賽…”這時,三名身著深藍西裝的壯漢擋住他們的去路。
其中一人摘下墨鏡,冷冷的開口,“簡先生,白老闆請你走一趟臺北。”盧少強,跟隨在白博仁身邊的貼身特助,簡克用看見他出現便心底有數,冷靜的響應,“我先把小姐送回學校。”
“小姐的安全由我們接手。”盧少強示意其中一位壯漢上前,然後看向白雪,“小姐,這位是麥傑,他會負責安全的把你送回學校。”白雪高昂著下巴,“不要,我要去臺北,既然我爸來到臺灣,身為親女兒的我當然應該去敘天倫。”
“可是老闆要我們…”麥傑解釋。
“什麼時候輪到你說話?”白雪嬌聲斥喝,轉身,率先走出火車站。
現在的她是貨真價實的白家小鮑主,架式十足。
從桃園前往臺北的路程只需要四十分鐘,她的腦袋亂哄哄的,心知肚明理萬機的父親不會無緣無故從香港跑來臺灣,一定是有些小道消息傳進他的耳裡,所以他才特地走這一趟。
問題是,這些小道消息有多少真實?
在白家,枝葉繁茂,當然不乏千金小姐下嫁一般尋常人家的例子,不過這些所謂的尋常人家其實都經過白家長輩的認定和評分,英雄不怕出身低,好運不怕命來磨,本身具備的才能卓越,還要有年少就能嶄頭角的好運氣,否則哪位白家千金可以等上十年八載的?等到人老珠黃,恐怕要攀個門當戶對的對象都難了。
但是白雪年紀尚輕,尤其她的父親還是白家嫡長子,這些壓力不是其他族繁不及備載的白氏旁支可以體會的,對於父親,她是抱持著又敬又畏的心態。
身為父親唯一的掌上明珠,在孩提時期遭遇的恐怖綁架事件成為這輩子最大的惡夢,所以他才狠下心把她送到英國,以及後來的臺灣,這些雖然是為了她好,卻無法磨滅孩子失去父母在一旁可以享受的完整親情的事實,因此,對於她的任,父親是造成的兇手之一。
某些事情上,父親是溺愛她的,白雪深知要踩在線上才是聰明作為。
可是現在她完全無法判斷這條線在哪裡,只要碰上和簡克用相關的事,她永遠無法正確的掌握。
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