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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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她決然離去的背影,高歡知道她以後不會再來了。
不理睬敞開的門,他仰面倒在上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好極了,不再有吵吵嚷嚷的寡婦,不再有頤指氣使的郡主,他的心可以清靜了!
看著在燈影下浮動的屋頂,聽著蚊蟲的“嗡嗡”聲,他強迫自己睡覺,睡著了什麼煩惱都沒了。
可是一閉上眼睛,就看到一個有著小巧微翹的鼻子、光滑白的肌膚和晶瑩剔透的眼睛的女子,而她已經困擾了他許多個
夜。
呃,不準想她!他懊惱地警告自己:那個女人是郡主,是他不能想的人!
可是,他的心已經不受理智的約束。
好吧,既然如此,那麼就想一會兒,就一會兒吧!反正躺著睡不著,醒著也做不了事,想過以後,也許心就能平靜了。他寬容地為自己放縱的思緒尋找藉口。
於是,在如豆的油燈下,在靜謐的夜晚,沒有審視、評估、嘲諷,或輕蔑的目光,無須擔憂任何傷害,他敞開心扉,無法再否認自己對美麗郡主的渴望。
自從那天在太清池畔見到她,不,應該說在那之前,當他第一次在打獵的人群中看到她高騎馬背上的颯英姿時,心裡就刻下了她的身影。當然,那時她從來沒有注意過他,甚至沒有看他一眼。
獵苑圍獵後,他又見過她幾次,誠實地說,對那個英氣發的漂亮郡主,除了欣賞外,他並沒有其他
情,就算在太清池邊被她純然天真的神情
引時,他對她的讚美也不帶絲毫情慾之
,更遑論“愛”那種莫名其妙的東西。
可是,她為什麼要來煩他?為什麼要用那些能讓任何一個正常男人發瘋的言語撥他?為什麼要用甜
的笑容織成溫情的網困住他,讓他深陷無助的深淵?
最惱人的是,既然宣稱喜歡他、要嫁給他,那為什麼又一去不返?
面對一室空寂和滿腦子的影像,受著身體內如岩漿般聚集沸騰的血
,他終於讓自己這幾天深埋心底的怒氣衝破了表面上理
的自制。
她為何偏偏是個郡主呢?他不無怨恨地想,如果她只是一個無名女子,或者乞丐,他一定會拋開所有顧慮,不顧一切地將她搶來做老婆,可現在,他只能在黑夜中想念她,渴望掐住她美麗的脖子向她討回自己的寧靜!
呃,我見鬼地在想些什麼?!
當發現放縱思緒帶給他的是前所未有的衝動和危險的慾望時,他憤怒地坐起。
不可以再想她,他必須管住自己的思緒,因為那將導致他承擔不起的後果。
他頹然倒回上,反覆命令自己:忘記郡主,想其他女人!
他在腦子裡拚命搜尋那些曾經給過他快樂的女人,想她們溫順甜的笑容,想她們柔軟沁人的身體。可是,他似乎無法想起她們之中的任何一個人,出現在他腦海中的總是那個有著比陽光更燦爛的眸光,比白雪更潔白的肌膚的女人。
呃,老天,怎麼還是她!他順手抓過枕頭邊的衣服蒙在臉上,鼻息間傳來悉的味道,那是蘭芝的味道。
“想她吧,就想蘭芝吧!”他對自己說。
雖然她不久前才像只母老虎似的對著他齜牙咧嘴,但她還是一個善解人意的好女人,是他來到平城後接觸的第一個女人。多年前她的丈夫死了,她不得不投靠在軍營做伙伕的叔叔,從此成為軍營中男人們最愛慕的女人。有那麼多前途比他好的男人等待著她,可是當他需要她時,她總是毫不猶豫地來到他身邊,溫柔乖巧地投入他的懷抱,當他想獨自清靜時,她會安靜地走開,從來不會糾纏他。
雖然她告訴過他很多次,所有與她有關係的男人中,她真心喜歡的只有他,只要他肯娶她,她會再也不看其他男人一眼。可是他總是以沉默表示拒絕,所以她只好馬上住口或改變話題,讓他們相處得更加自然與融洽。
是的,她是個溫順的女人,一點都不像昭君郡主。
當然,世上沒有任何女人像郡主那麼美麗、勇敢,那麼…嗯,難纏。
他親眼見過昭君郡主像男人一樣縱馬飛奔,箭圍獵;親耳聽她弟弟真定侯說過,她也能像女人一樣飛針走線,
持家務。
而那天在城樓上,他也見識了她的膽量和勇氣。懸掛在那截腐朽的繩子上,面對死亡,她不哭不叫,絲毫不驚慌,就連他這樣不怕死的男人也不得不佩服。
可是,她真的很難纏!
才認識他,就說她喜歡他、要嫁給他,還表現出絕不接受拒絕的模樣,可是在無端端攪亂一池水後卻消失得無影無蹤,只讓那些惱人的情緒鎖著他,讓她的影子纏著他,這算什麼嘛?
喔,中了,難道她非得在他腦子裡紮
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