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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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昭君踉蹌跌倒,那人急忙伸手抓她,昭君抬頭,月光下出現一張曾經悉,但一時想不起來的臉。

身後傳來追趕的腳步聲,那人沒等她站穩便放開她跑了,害她再次搖搖墜。

另一雙手穩住了她,這人身材較矮小,卻十分有力。

“進屋去守著他!”那人等她站穩後,扔下這句話就追趕其他人去了。

事情發生在極短暫的時間內,看著他們消失在黑夜中,昭君想起最先被撞倒的水,馬上跑過去扶起她。

水,你怎麼樣?”她焦急地問。

水搖搖頭。

“我沒事,只是摔疼了股,郡主呢?他們沒傷著你吧?”

“沒有,有人拉住了我。”昭君看看不遠處高歡屋內的燈光。

“你能走嗎?”

“能。”水手部,跟隨她往高歡的住處走去。

才走到房門口,屋裡混亂的場面就讓她們大吃一驚。

曾經整潔的屋內一片狼藉,椅子東倒西歪,有一把還斷了條腿,燈火不穩地搖曳著。高歡面朝下橫躺在地,身上的衣服被扯破,而且沾染了不少血跡。

“高郎!”昭君心痛地跑過去跪在他身邊,抱著他的頭想將他轉過來,可是他沉重得讓她無法挪動。

“這裡簡直就像被強盜搶過。”水將倒在地上的椅子扶起。

“別管那些了,先來幫我把他扶到上去。”昭君厲聲命令她。

可是兩個女人使出全身的力氣,也沒能將他抬起來。

“讓我們來!”就在昭君急得要哭時,門外走來兩個士兵。其中個子較矮的正是之前扶住她,並要她來看著高歡的男人。

“你們是誰?”昭君護在高歡身邊,防衛地看著他們。

“郡主放心,我叫尉景,他叫蔡俊,我們是六渾的朋友。”個子略矮的男人匆忙說著,走近高歡。

昭君側身,讓他們將高歡翻個面抬了起來。

當看到高歡慘不忍睹的面容時,昭君猛地氣,他原本俊的臉龐現在不僅鼻青臉腫,而且額頭至眉梢處有道著血的口子。

“老天,是誰把他打得這樣重?你們抓到他們了嗎?”她等他們把他小心地放在上後,便靠近邊,但被蔡俊禮貌地擋住。

“郡主回去吧,我們得給六渾更衣,郡主在這裡會很不方便。”

“不,我要知道他傷得怎樣,要知道打傷他的人是誰?”她動地反對。

蔡俊面不豫地說:“那也是我們想知道的,可是那些人跑了,現在我們得先救六渾,請郡主先回去吧!”

“我要看他的傷!”昭君堅持不走,而由於她特殊的身分,蔡俊既不可能動手推她出去,也不想聽她在這裡聒噪,只好將求助的目光轉向朋友。

忙著脫掉高歡衣服的尉景頭都不抬地說:“郡主要怎樣就怎樣吧,你快去告訴段爺,六渾的肋骨斷了幾,這幾天是動不了了。”

“肋骨斷了?”昭君聽到他的話,再看到高歡前有可怕的青紫瘀血,頓時心如刀絞。她推開擋在她身前的蔡俊。

“去啊,你快去為他請郎中呀!”蔡俊跑出了門,昭君馬上讓水端來乾淨涼水,跪在邊親自替他擦洗臉上的血汙,並焦急地問尉景。

“那些人為什麼要置他於死地?”尉景憤怒說:“都怪六渾傻氣,如果他還手,再來幾個打手也傷不了他!”他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但昭君沒有追問,因為她被糊塗了。

“還手?你是說他被打了卻沒還手嗎?”她驚訝地問。

“沒錯,他這個可笑的笨蛋、愚蠢的傻瓜、沒用的男人,明知道那些人要宰了他,還著身子往刀口上贈,打死了活該!”尉景生氣地罵著,發紅的雙目淚光閃閃,在屋子裡四處翻找,最後找出一件破舊的長衫。

“如果你真是他的朋友,就不許那樣罵他!”昭君厲聲呵斥,可他毫不在意。

“我不但要罵他,還要揍他,揍到他清醒!”尉景並不掩飾自己的淚水,他一邊詛咒著,一邊用力將那件長衫撕成條狀,走回邊。

“你要幹嘛?不準傷害他!”看到他搬動高歡,昭君生氣地想阻止他。

“我不會傷害他,我得用這些布條將他的肋骨綁住,否則他好不了!”他不耐地解釋,為的是讓郡主容許他靠近高歡。

“真的嗎?你又不是郎中!”昭君讓道給他,語氣並不十分確信,如果不是他眼裡的淚水和對高歡顯而易見的關心,她真的會將他趕走,不讓他碰高歡。

尉景擦擦眼睛,一邊將布條從高歡身下穿過,纏在他肋下,一邊說:“郎中有什麼用?我們兄弟從小在軍營,這種傷見多了。”看到他雖然氣呼呼的,但每次移動高歡時都非常小心,而且動作純,昭君不再懷疑他,她接過水遞來的溼布,敷在他的額頭止血,並再次問道:“他為什麼要讓那些人打他呢?”

“還不都是因為郡主!”尉景衝口而出。

“什麼?!”昭君的臉蒼白。

“因為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尉景再也不開口,只是專心地做自己的事。

“你快告訴我!”她生氣地按住布條,可是一隻滾燙的手卻抓住了她的手腕。

“高郎,你醒了?!”她驚喜地看向抓住自己的人。

“回去!”高歡雙目大張,黝黑的瞳眸裡看不出絲毫情緒。其實他早就醒了,也聽到了她跟朋友的對話,對她那樣維護自己,他心裡不能說不動,可經過今夜的事,他更加清楚,如果他順從情的需要跟她在一起,受到傷害的人將不僅僅是他,而且還有她。一想到她也許會受到自己剛剛經歷過的毒打,他就無法忍受。

他的聲音低沉,但仍然很有力,這讓昭君放心不少,可是他的表情怪異。

“高郎…”她伸出手蓋在他的手背上,他卻猛地開手,並試圖坐起來,結果一聲悶哼,他倒回枕頭上,額頭的溼布掉落,傷口因用力而再次血。

“不要動,你的肋骨斷了,你知道嗎?”尉景大聲訓斥他。而昭君也抓起溼布想擦拭他的額頭,可是他不顧正在血的傷口,偏開頭不讓她碰觸。

“請郡主離開!”這次他的聲音大了一點,也更加的嚴厲。雖然從他傷痕累累的臉上她無法看出他的表情,但他顯而易見的疏離和冷淡刺痛了昭君的心。

“你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就離開。”她不顧他的抗拒,堅持為他擦去血跡。

“什麼?”無力掙脫,他只得看向她,視線馬上與她憂鬱的目光膠著難離。

“為什麼不還手?我知道你有能力對抗他們。”他腫脹的眼瞼下黝黑的瞳眸發出火一樣熾熱的光,他的話像秋風中剝離樹幹的樹葉般帶著一絲蒼涼。

“因為我碰了本不屬於我的東西,活該被打!”昭君明白了他的意思,恍若萬箭穿心。她的手搭在他沒有受傷的手上,輕柔地捏了捏。

“你錯了,你碰的正是屬於你的東西。”她的聲音很低,但足以讓他聽見,而她痛苦的眼神在他心上又烙下一道傷痕。

“你走吧,以後不要再來。”他堅定地說,眼瞼沉重地合上。

見此情景,尉景忙對昭君說:“請郡主回去吧,六渾已經清醒,這是好現象。我會好好照顧他。再說,郡主一直在這裡,我要如何處理六渾褲子裡的傷?”昭君馬上羞紅了臉,高歡則是張開眼睛努力瞪視著朋友表示警告,可惜臉上的瘀傷讓他的警告沒有任何力量。

昭君退讓了,她對高歡說:“我明天再來看你。”說著,她從水手裡接過包了她的信和錢的小包,放在桌上,對尉景說:“這裡面有錢,好好照顧他,給他請個好郎中。”尉景點點頭,目送依依不捨的她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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