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135死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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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清晨,是鄒彥儒的電話驚醒。我原來是一直保持那樣彆扭的姿勢睡著的,動起來,骨節都在發響。

我接通了電話,鄒彥儒帶著喜悅告訴我,莎娜的沈老爺並未直接答應,但他自己軟磨硬泡,要來了工商部門一位領導的聯繫方式。我們可以一起約見,以他和沈老爺的關係,對方必然會覺得這就是沈老爺的人情,很大幾率會答應下來。

我心裡發酸,問他這樣會不會損害他和那位沈老爺關係的時候,他卻只是笑著說聲沒事兒,便把電話掛了。

沒事可怎麼可能沒事。

心裡酸丟丟的,鄒彥儒變了,的確變了很多很多。也許他把這一切當做還債,但我無法安自己是理所當然。因為他明知道我們已經不可能有結果,對我的索助卻還是毫無怨言,這不像那麼自私把一切分的明明白白的他。我突然覺得不是時間能把人變得面目全非,而是人的變化,總讓時間定格的畫面永遠無法逆轉。

不是世界變了,是人回不來了。

中午的時候,我去了市醫院,領其他診斷報告。人坐到辦公桌前,心卻還在夢迴昨夜。

他說,他不相信古向佐。

其實,我也不知道我該相信誰。

不管理智,還是,我都無法控制,好像不需要理由就會偏向他顧南軒,但古向佐呢?他對我,好像從來只有幫助,沒有過傷害。他救過我兩次命,他為我開這家公司,也只是讓我站在人群焦點難以被輕易傷害,他自己也就有了能在鄭君怡刁難我時與她博弈的立場。他甚至告訴了我榮昌和雷盛不可告人的關係,我怎麼能輕易就去懷疑這樣一個人?

難道我接受下來,不正是因為他顧南軒在眼見鄭君怡對我踐踏羞辱時無動於衷嗎?

“戈嫣然女士?

“醫師的聲音驚醒了我,我看見他望了眼身份證複印件上的名字,戚眉道:“馮先生說你叫戈薇,但這複印件又叫戈嫣然沒出錯吧?

“我點點頭,尷尬的笑道:“一樣的,哪個都可以,不好意思。

“裴醫生撓撓泛白的鬢角,沒言語。他渾濁的眼隔著厚厚的鏡片在幾份報告書上掃了眼,以聊天的口氣問道:“你不是當地人吧,父母或者姐妹兄弟也住在咱這北京城?

“我保持著笑搖搖頭,他也笑了聲,說句那你一小丫頭不容易,便沒再言語。

直到我等的都有點焦急時,他才抬眸道:“哦,不好意思,人老了,容易沉進心事兒裡去這樣,丫頭,這幾份報告有點兒紕漏,明兒下午你再來做個檢查,今天就早點回去休息。

“我的笑臉頓時有點凝固,我覺得不太對勁,卻又想不出人家讓我複查有什麼不對。直到轉身走到門口的時候,我才想起,他剛才是隱晦的問我家人有沒有在身邊,是這點不對。

摸著門關的手,倏然顫抖了下。我僵緩的轉過頭,生笑道:“裴醫生,您應該知道,顧總算不得我的親人。

“他點點頭,沒言語。那種不想多言語的冷淡,讓我心裡那弦繃得更緊。

我僵硬的又轉身坐回去,將包放在桌上,手一離開支撐立馬微微顫抖起來,我說:“所以,裴醫生,在北京這座城市,我就是我唯一的親人。任何事,我都有所準備。

“他就像沒聽見,賠笑下繼續翻閱著病例,我也就那樣乾坐著。我們在這樣的寂靜中無聲對峙了很久,他才突然抬眸盯了我一眼,擺擺手:“小劉,把四號病的病例給我拿過來。

““好的。

“那沉重的關門聲,好似一種另類宣告,倏然讓我的心緊繃到難以息。我直勾勾看著裴醫生,他渾濁的眼望著我,也逐漸出幾許無奈。半晌,他嘆了口氣,搖搖頭將剛被收回去的診斷書又推到我身邊。

我拿起來看,卻亂在密密麻麻的醫學術語中,心情更焦急不寧。他抿抿有點皺的嘴角,沉聲道:“看不懂吧丫頭?我來跟你說,你這個吧,是隱的顱內動脈瘤。

“一句話,我什麼都沒聽見,整張臉瞬間慘無人,只因為最後那個,瘤字。

指梢,甚至高跟鞋裡的腳趾,都倏然緊縮在一起。我強迫自己扯出一個難看的笑,道:“很嚴重嗎?

“裴醫生撫了撫厚重的鏡框,仰靠在椅子上:“我不可以說它嚴重,因為它不是百分百會發病,它也不是癌症,無法醫治。但我有義務告訴你,它是致命的。

““具體的發病原因,現在是診斷不清楚的,這跟你先天顱內管壁發育有關聯,長期緊張的工作狀態,也會通過滋生一些其他腦部問題而引發這個病症。但我現在可以確定的是,它與顧先生所說,你上次出的車禍有關。

““輪胎是直接壓腦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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