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小倆口春風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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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面本能地向外飛奔,一面卻在心頭不斷地忖思著:“才兩個月,怎麼就派青雕來接我了,莫非是發生什麼重大變故了嗎?”他念轉未畢,口已傳來朱亞男的興奮語聲道:“正英,正英,我來看你啦!”話聲未落,人已到了跟前,像一隻投懷燕,一頭鑽人呂正英健壯的脯中,仰著微顯稚氣的俏臉,嬌笑著道:“啊!才兩個月不見,你長得更英俊了,我…好嫉妒。”呂正英一手輕攬她的纖,一手卻撫著她的秀髮,含笑問道:“你嫉妒什麼呀?”朱亞男扭著嬌軀道:“我嫉妒你長得比女孩還要美…”呂正英不住啞然失笑道:“你呀!真是越來越胡鬧了。”朱亞男像扭股糖似的,纏住呂正英,一面卻是仰著臉撒嬌道:“不嘛!我要你分一點給我。”呂正英一怔道:“分一點給你,你想分什麼啊?”朱亞男嬌笑道:“我要分一點你的俊美…”呂正英忍不住在她的俏臉上親了一下,才含笑說道:“這可沒辦法,而且,你已經夠美的了,如果再要更美一點,那可不得了呀!”朱亞男笑問道:“怎麼會不得了的?”呂正英一本正經地道:“那樣一來,天下的男人,都會給你倒啦…”他的話沒說完,朱亞男已嬌嗔地說道:“你壞,你壞,我不來了…”這一對小情人,相識的時間不算短,單獨相處的機會也有過很多次,但像目前這麼互相擁抱著,笑鬧著,卻還是破天荒第一遭。

他們表現得那麼親熱,也表現得那麼自然,完全是兩小無猜的姿態,儘管他們雙方的內心中,都有一種甜甜的、渾噩噩的覺,卻是誰都不曾有過一絲念。

呂正英摩沙著她,她一面含笑接道:“亞男,你所要求的,我沒法分給你,但我另外卻有更好的東西,可以分…”朱亞男截口接道:“不!不!別的我不要。”說著,兩隻手掌,也由正英手中了出來。

呂正英笑道:“真的不要?”朱亞男連連點首道:“當然!當然!”呂正英神秘地笑道:“不要,你會後悔的。”朱亞男毅然接道:“決不後悔…”呂正英笑道:“你還不知道我,究竟要分什麼東西給你,就說這麼決絕?”朱亞男一怔道:“對了,方才說的暫時不算,你且說說看,打算分點什麼東西給我?”呂正英哈哈大笑道:“這怎麼行,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自己說過的話,怎可反悔!”

“因為。”朱亞男笑著接道:“我不是大丈夫,是小丫頭呀!”這嬌憨神態,使得呂正英又情不自地,將她擁人懷中,親了一下道:“這問題,等會再談,現在,你先告訴我,為何提前趕來?”朱亞男投給他一個嫵媚的白眼:“難道不可以?”呂正英笑道:“怎麼不可以,我歡還來不及哩!”朱亞男又白了他一眼道:“方才我第一句話就說明了,此行是來看你的,而不是來接你…”呂正英連忙接道:“專程前來看我,那怎麼敢當。”朱亞男扭嬌軀道:“別打岔,好不好,人家話還沒說完哩!”呂正英苦笑道:“好!我正恭聆著。”朱亞男這才嫣然一笑道:“但嚴格說來,也算是來接你的。”呂正英苦笑道:“你這一說,可將我糊塗啦!”朱亞男纖指一點他的額角道:“傻瓜,這有什麼難懂的,你好好聽著。”呂正英涎臉道:“是,是,屬下正聽著哩!”朱亞男俏臉一整道:“別油嘴滑舌的了,現在說正經的,我這次,是隨同大姐一道來的…”呂正英不由一怔道:“哦,那麼,大小姐呢?”朱亞男道:“大姐本沒有下來,當我由青雕上飄落之後,她立即飛走了。”呂正英“哦”了一聲道:“原來是這麼回事。”朱亞男接道:“大姐是另有任務,順便帶我到這兒,我孃的意思,是因為距元旦大會的期,已越來越近,深恐到時候派不出青雕來接你,所以才叫提前趕來看看你,如果能提前啟關的話,要我們估量著由陸道趕回去。”呂正英滿應承道:“行,行,最多十天之後,我就可以啟關了。”朱亞男笑道:“那好極了,明天,大姐回來時,要她先帶口信回去。

接著,一伸纖掌,含笑說道:“拿來。”呂正英一怔道:“拿什麼啊?”朱亞男道:“你答應分給我的東西。”呂正英“哦”了一聲道:“我們先不談這個,你且接我三招試試看。”朱亞男笑道:“捨不得分給我,那就算啦!”接著,又一怔道:“怎麼,我還沒考驗你的進境,你反而向我挑戰起來?”呂正英神秘地一笑道:“是不敢接受我的挑戰?”

“笑話?”朱亞男一挑秀眉道:“你呀!大概成了我娘所說的有了四兩顏料,就想開染坊了。”呂正英笑道:“亞男,別由門縫裡瞧人,把我看扁了,且先接過我三招,再加以奚落不遲!”朱亞男美目深注地接道:“好!亮劍!”

“不!”呂正英接道:“咱們以指代劍。”朱亞男微微一怔道:“好!進招吧!”呂正英朗笑一聲:“屬下有僭了!”話聲中,並指代劍,飛點而出,指尖刺向對方的左“肩井”大

朱亞男嬌笑一聲“來得好!”塌肩沉腕,避過對方的搶攻,同時,自己的蔥似的手指,斜劃呂正英的前

但呂正英卻已飛身而退,並含笑接道:“多謝承讓!”朱亞男一怔道:“誰讓過你了!”呂正英右掌一伸道:“你瞧!”他的掌心中,赫然有著一隻金質耳環。

朱亞男目光一觸之下,連忙抬手一摸自己的左耳,不由俏臉為之一變。

原來呂正英手心中的耳環,正是她的左耳上的。

朱亞男記得很清楚,呂正英方才一“劍”是攻向她的左“肩井”大的,她也記得很清楚,已經閃避過了的。

但此刻,那本來套在自己左耳垂上的耳環,卻赫然在對方的掌心中,如果是與敵人手,這後果還能設想嗎!”這情形,不由使她倒一口涼氣,半晌做聲不得。

呂正英親自將耳環重行給她戴上,一面並歉笑道:“事出意外,你又把我當昔的吳下阿蒙,才有這種情形,所以,這一招不算數,我們重行再來過…”

“不!”朱亞男搖頭苦笑道:“我有自知之明,憑你方才奪我耳環時的那種神奇手法,縱然是我孃親自出手,也未必能有這麼幹淨利落。”呂正英心頭受用得很,但他口中卻謙笑道:“亞男,你這一說,可未免過分抬舉我啦!”朱亞男俏臉一整道:“我說的是老實話,你也知道:本門中只有我孃的武功高過我,我也只佩服我娘一個人,可是,現在,我…”呂正英截口笑道:“這些,暫時不談,現在先談我要給你的東西吧!”朱亞男笑問道“你的意思,是把你所會的神奇劍法,與我共享?”呂正英點點頭道:“正是。”朱亞男嫣然一笑道:“這對一個練武的人來說,的確是一個很大的誘惑。不過,我須要先知道詳情,因為…”一頓話鋒,又正容接道:“你方才所使的那一招,分明不是本門武學。”呂正英笑道:“二小姐神目如電,方才那一招,可委實不是本門的武學。”朱亞男注目問道:“那是由何而來?”呂正英神秘地笑道:“是一位鬼前輩所傳。”朱亞男一怔道:“世間有姓鬼的人?”

“不是姓鬼。”呂正英笑道:“那位前輩自稱是鬼物…”朱亞男截口嬌笑道:“越說越玄啦!”接著,臉一沉道:“你再不說老實話,我可要不理你了。”呂正英苦笑道:“我們總不能老站在這兒,走!回到裡面去,再慢慢告訴你。”朱亞男點點頭,這才相偕向裡走去。

回到裡後,呂正英足足費了大半個時辰,才算將他與那位“鬼前輩”往的情形,作了一次概略的複述。

末了,他還不勝惋惜地說道:“亞男,如果你早來片刻,還可以見到他老人家哩!”朱亞男笑了笑道:“他老人家會願意見我?”呂正英道:“會的。不過,如果是大小姐來,他老人家可能不會見她。”朱亞男微微一愣道:“此話怎講?”

“因為,”呂正英訕然一笑道:“他老人家對大小姐的脾氣,不敢領教。”朱亞男笑問道:“我大姐的脾氣不好,是你告訴他的?”呂正英道:“不是,他老人家對江湖上的事情都很清楚,尤其對本門中的事,更瞭如指掌。”朱亞男“唔”了一聲道:“有機會見到他時,我倒要好好地問問他。”呂正英笑道:“你不怕鬼?”朱亞男正容道:“這樣的靈鬼和善良的鬼物,求之於活人之中,也不易多得,我為什麼要怕他!”她的話聲未落,暗影中又傳出那“鬼前輩”的語聲道:“好!膽識談吐,都足以愧煞鬚眉,我老人家總算不虛此行。”呂正英不住歡呼道:“鬼前輩,您又回來了?”那暗影中語聲道:“本來我是已經走了的,因為看到朱亞男趕了來,才又趕了回來。”朱亞男忍不住地口問道:“老人家真是為了我,才重行折返的?”那暗影中語不悅地道:“難道我老人家還騙你不成!”朱亞男笑問道:“那是為了什麼呢?”那暗影中語聲道:“因為,這七天對呂正英的關係太大了,我不願他為了要分神傳你的武功,而影響他的進境,所以才…”朱亞男含笑接道:“才重行折返,準備親自傳給我武功?”那暗影中語聲笑道:“你這個鬼靈!”朱亞男高興得幾乎要撲了上去道:“鬼前輩,你真好。”接著,又“格格”地嬌笑道:“鬼靈碰上鬼前輩,可成了一家人了!”那暗影中語聲道:“鬼丫頭別得意忘形,我老人家有幾句話,你可必須遵守。”朱亞男正容接道:“晚輩一定遵守,老人家請說吧!”那暗影中語聲道:“事情很簡單,第一,今後,你必須盡一切可能,在令堂身上發揮影響力,以矯正她那偏的個。”朱亞男連連點頭道:“是的,晚輩當全力以赴。”

“第二,”那暗影中沉聲接道:“有關我老人家傳給你們兩個人的武功一事,暫時不許向任何人透,連令堂也不例外。”朱亞男又點頭道:“好的;晚輩記下了。”那暗影中語聲接道:“七天時間,太短促,我只能擇要傳授,其餘的,以後由呂娃兒轉授…”朱亞男連忙接道:“老人家不能多留幾天?”那暗影中語聲道:“這七天,已經是為你多耽擱的了,決不再延。”朱亞男美目一轉道:“老人家能否現示法身,讓我瞻仰一下?”那明影中語聲笑道:“一個鬼影子,有什麼好看的。”朱亞男撒起嬌來了:“我要嘛!”那暗影中語聲道:“在這七天當中,我總會讓你如願以償的,現在,呂娃兒該去用功了,小丫頭準備一下,立即傳你劍法。”朱亞男出其不意,突然向那發聲處,撲了過去道:“鬼前輩,您真好…”但她這一撲、撲空了,換來的是“鬼前輩”的一串哈哈狂笑:“鬼丫頭,你還差得太遠哩…”第二天,朱勝男來了。當然,朱亞男、呂正英二人並沒將實在情況告訴她,只說明再過十來天,就可啟關,並決定由陸路趕赴夏口。

於是,朱勝男匆匆地來,又匆匆地走了,臨行時,只特別吩咐著:“務於明年元旦之前,趕到夏口。”同時,她也帶走了一大包的千年石菌。這“天心谷”中所特產的千年石菌,到目前為止,已經是所剩無幾了。

七天光陰,彈指過去。

轉瞬已是十二月初十的早晨。

當呂正英、朱亞男二人做完早課時,那位神秘的“鬼前輩”又出示“法身”將他們兩人召到跟前沉聲說道:“好了,到目前為止,你們兩個都算得上是夠資格捱打了…”朱亞男忍不住嬌笑道:“老人家,像我們這樣子,還只能算是‘夠資格捱打’?”那奇異影子哈哈大笑道:“鬼丫頭,你以為,捱打的資格是那麼容易混上的?”呂正英正容問道:“老人家趕我們起程了?”那奇異影子道:“是的,由這兒去夏口,路程遙遠,中途可能還有意外的事情耽延,小兩口早點上路,總是好的呀?”聽到“小兩口”呂正英、朱亞男二人,居然同時臉上飛起一片紅雲。

那奇異影子笑道:“你們兩個,本來就是小兩口,有什麼難為情的,七天之前,當你們重逢時,抱得那麼緊,那麼親熱…”朱亞男一跺小蠻靴道:“老人家偷看人家,羞也不羞…”那奇異影子也截口笑道:“我老人家身為鬼物,還有什麼害羞的。”接著,又哈哈一笑道:“鬼丫頭放心,我老人家雖已論為鬼物,卻還不曾忘記‘非禮勿視’的道理,所以,當時我一看到你們小兩口那股親熱勁兒,我就立即慌慌張張避了開去…”朱亞男嬌笑道:“天知道:我們又沒法看到你,只好由你自吹自擂啦!”

“好!好!”那奇異影子苦笑道:“你丫頭夠厲害,我老人家惹不起你,逃總逃得了的…”說完,陰風一閃,那奇異影子已消失不見。

朱亞男連忙揚聲喚道:“鬼前輩、鬼前輩…”可是,除了石的回聲外,再也聽不到別的聲息。

呂正英苦笑道:“別叫了,這回,他老人家是真的走啦!”朱亞男蹙眉接道:“奇怪?世間真會有靈鬼嗎?”呂正英笑問道:“亞男,你已相信他老人家是鬼了?”朱亞男道:“像這情形,這還能有別的解釋嗎?”呂正英苦笑了一下道:“我一直就不相信有鬼,偏偏對自己所遭遇的事,卻沒法解釋。”朱亞男道:“我也聽說過,本省西部,有‘趕屍’這個行業,而排教中的法師,也頗為門…”呂正英“哦”了一聲道:“對了,提起趕屍,倒使我想起將近一年前的往事。”朱亞男也“哦”了一聲道:“是呀!你不是由趕屍的行列中,才逃過西門銳的毒手嗎?”呂正英一勾起往事,不由使他一挫鋼牙,道:“是的。”朱亞男道:“既然是你親身體驗,足以證明那趕屍的傳說不假。”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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