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遇強敵沙灘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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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想見,西門銳這時臉之難看!
但呂正英卻是若無其事地冷笑一聲道:“這叫做不到黃河心不死,不見棺材不掉淚。西門銳,此行,我奉命不得殺你,那個‘無敵堡’的護法汪志公,想必同你說過,現在,你得冷靜地多想一想,準備接受我所宣佈的命令,如果你心懷怨恨,聽不進或記不清我說的話,那後果是非常嚴重的了。”他頓住話鋒,目光移注那雖然是靜立一旁,卻並不見得比跪著的西門銳要好過一點的汪志公,冷然一哂道:“汪大護法,勞駕你派人把這些屍體拖出去,我這頓晚餐,還沒吃好呢!”汪志公連忙恭喏道:“是,是!”緊接著,又沉聲喝道:“來人!將這些屍體拖出去,並清理現場。”一陣暴喝,兩個勁裝漢子,應聲趕了過來。
呂正英卻向西門銳淡然一笑道:“你的怨氣,平下去沒有?”西門銳身為南七省的強盜頭兒,平常頤指氣使,一呼百諾,面南稱王也不過如此而已,又何曾吃過像目前這樣的苦頭,更怎能平得下心頭這股怨氣。
因此,呂正英話聲一落,他卻一挫鋼牙,厲聲叱道:“小雜種!你殺了我吧!”話落手起,不!手起的不是他,是呂正英。
因為,西門銳除了口部還能說話之外,全身都不能動彈了。
呂正英又左右開弓,摑了西門銳四記耳光之後,才冷笑一聲道:“西門銳,你別想左了,以為我奉命不殺你,就可以任意辱罵我,老實告訴你,我雖然奉命暫時不殺你,卻可以任意整你。”西門銳厲聲叱道:“老子死都不怕,還怕你整!”呂正英冷笑一聲道:“我不能不提醒你,人,總是血之軀,我再提醒你一聲,你老賊是親手殺死我父母、屠殺我全家的仇人,儘管你是奉命行事,也儘管我奉命暫時不殺你,但我有權,也能狠下心,讓你受盡所有酷刑。”西門銳一口鋼牙咬得“格格”作響,雖然一時之間,還沒喝罵出口,但由他那比厲鬼還要難看的臉
,不難想見他心頭的難受。
一旁的汪志公注目之下,連忙沉聲喝道:“西門總寨主,請聽我一言。”西門銳全身都在顫抖著,卻是強忍著,還沒發作出來。
汪志公目注呂正英,訕然一笑道:“呂公子,能否容許我向西門總寨主,勸導幾句?”呂正英“唔”了一聲道:“可以。”汪志公諂笑道:“多謝呂公子!在下對西門總寨主,志在平息其心頭怨恨,如果言語方面,有甚不當之處,還得請呂公子多多包涵。”呂正英又“唔”了一聲道:“我不計較這些就是。”汪志公這才向西門銳正容道:“西門兄,俗話說:好漢不吃眼前虧,你何苦跟自己過不去!”西門銳哼丁一聲,沒接腔。
汪志公瞟了呂正英一眼,才訕然一笑道:“西門兄,我現在說句不怕呂公子生氣的話,有道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今宵,咱們委屈一點,忍住這口氣,渡過這一個難關,以後,說不定咱們還有揚眉吐氣的一天呢!”呂正英淡淡地一笑道:“汪志公,你很會說話。”汪志公苦笑道:“哪裡,哪裡,呂公子誇獎了。”呂正英已轉向西門銳,冷笑道:“西門銳,汪志公說的話,很有道理,我自己就是一個證明。”西門銳冷然反問道:“證明什麼?”呂正英笑道:“八個多月前,當你奉命殺我全家,派出大批人馬,到處追殺我的時候,我又何曾想到會有今天,所以,你眼前的遭遇,大可不必…”西門銳一挫鋼牙,截口接道:“好!我答應了!”呂正英注目問道:“答應接受我的命令?”西門銳點點頭道:“不錯!”呂正英不啞然失笑道:“我自己居然會現身說法地來開導你,這是不可思議的事。”頓住話鋒,探懷取出那枚‘七殺令”以正面向著西門銳,正容接道:“這就是我奉命傳達‘七殺令”你要仔細聽好了。”接著,他將七殺律條朗聲宣讀一遍,並將朱四孃的口頭命令,複述一遍之後,才沉聲問道:“聽清楚沒有?”西門銳點點頭道:“聽清楚了。”呂正英接問道:“是否全都記得?”西門銳又點點頭道:“記得。”呂正英道:“記得就好,同時必須立即著手執行,而且,必須徹底執行!”西門銳道:“我自然立即著手執行,但如果人家不聽這一套,可不能說我執行不徹底。”呂正英點頭接道:“那自然與你無關。”接著,凌空揚指解了西門銳被制住的
道:沉聲接道:“起來!”西門銳漠然地站了起來,呂正英又沉聲接道:“本使者今宵暫時駐節此間,賓館中閒雜人等,一律撤出,未奉宣召,不得前來打擾。”西門銳點頭應喏。
呂正英目光一掃路青萍等三人道:“路姑娘等三人,今宵是本使者的特別貴賓,立即替他們三位準備上房,並安排侍女伺候。”西門銳又漠然地點頭道:“好的。”呂正英目光移注汪志公,沉聲道:“本使者分配你一個任務,必須以最快速度,給我完成。”汪志公躬身答道:“請吩咐。”呂正英俊臉一沉,一挫鋼牙道:“就是‘無敵堡’堡主淳于坤,授命西門銳殺我全家之事,究竟所為何因,必須查明具報!”汪志公恭應道:“在下記下了。”呂正英接道:“本使者明天即行東下,趕往江漢地區,當我到達‘夏口’時,第一個要找的人就是你,你可不能敷衛責。”汪志公連忙躬身諂笑道:“使者請放心,在不一定全力以赴。”呂正英冷冷地一笑之後,才揮揮手道:“好了,你們都下去。”西門銳首先哼了一聲,轉身離去。
汪志公卻是向著呂正英恭敬地抱拳,諂笑道:“使者與路姑娘,如有甚需要,只管吩咐小二就是,在下告辭。”少頃之後,這偌大樓廳中,除了遠遠地站著一個誠惶誠恐,等候使喚的店小二之外,就只剩下呂正英、路青萍等四個人。
呂正英舉杯敬了對方三人一杯之後,才淡然一笑道:“現在,我們可以好好地邊吃邊談了。”灰衣老嫗輕嘆一聲道:“呂公子,方才這情形,如非是老身親自所見,真不敢相信這是事實。”呂正英謙笑道:“老人家,小可這點能耐,實在算不了什麼,在‘七殺令’令主手下,像小可這樣身手的人,至少也有七八位呢!”路青萍雙眉一蹙道:“那麼,那‘七殺令’令主的身手,豈非是高得不可思議了嗎?”呂正英點點頭道:“這話,倒是一點也不錯。”灰衣老嫗接問道:“呂公子,那‘七殺令主”究竟是怎樣的人物?”呂正英笑了笑道:“這個,待會再慢慢談,現在,我希望先知道三位的來歷,尤其是老人家您和阿文姑娘,連姓名我都還不知道呢!”灰衣老嫗含笑點首道:“好!現在老身作自我介紹,老身伍秀芸,是路青萍的義母,也是她父親的師妹。當十百年前,她的全家死於西門銳的魔掌之下,萍丫頭剛好在我家做客,才逃過那一劫的。”呂正英“哦”了一聲道:“原來是伍前輩。”接著,又注目問道:“伍前輩與西門銳結怨的經過,能否請道其詳?”
“不知道。”伍秀芸苦笑道:“不瞞呂公子說,有關我師兄死於西門銳之手的消息,以往只是一種傳說,如非由方才那個短裝老者口中獲得證實,我們還一直在暗中摸索呢!”呂正英接問道:“也就是因為未曾證實,所以諸位來此,時近一個月,仍未下手?”伍秀芸道:“這固然是原因之一,實際上,我們力量太薄弱,不能輕易得手,所以,我在暗中竭力予以喝阻,以致拖延迄今,仍未下手。”路青萍口接道:“我們的計劃,如果不能暗中深入查證,就實行狙擊,此舉固然太輕率,但不論西門銳是否真是我的殺父仇人,能殺掉一個作惡多端的強盜頭兒,也算是為民除害,同時,那西門銳老賊殺害阿文的父親,那是絕對不錯的。”呂正英“唔”了一聲道:“阿文姑娘是…”伍秀芸連忙接道:“這事情,還是由我來吧!”接著,她一整神
道:“阿文複姓上官,名素文,其父上官鈺,為寶慶府知府,因嚴懲盜匪,結怨於西門銳,也是落得全家被殺,當時她才十四歲。”呂正英嘆了一聲道:“上官姑娘,是否為二位所救?”
“不!”伍秀芸接道:“她是為府衙中的一位捕頭所救,但那義勇可嘉的捕頭,卻因揹她突圍,而重傷殉職。”呂正英接問道:“上官姑娘目前的武功,是由誰所傳授的呢?”伍秀芸道:“阿文自幼即愛好武功,但因名師難遇,僅僅由那位殉職的捕頭傳授一些扎基的功夫,至於她目前的武功,卻也是傳自‘辣手仙娘’辛玉鳳,不過,她不敢以徒弟自居,自願以侍婢身份,伺候他們師徒。”呂正英蹙眉問道:“那是為什麼呢?”伍秀芸長嘆一聲道:“此事說來就話長了。”她一頓話鋒之後,才輕嘆著接道:“當她全家遇難,而救她的捕頭也傷重而死去之後,她已成為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兒,經過一段短暫的生活,又被歹徒誘騙,賣入娼門…”呂正英
不住長嘆一聲道:“如此說來,上官姑娘的遭遇,可比我還要悲慘得多。”伍秀芸苦笑道:“這孩子的命運,委實是夠苦的了,她在娼門中熬了兩年,才遇上一位多情的公子爺,替她贖了身,可是,就當那位公子爺帶她返回故鄉途中,又遇上西門銳的手下。”說到這裡,伍秀芸長嘆一聲道:“當時,幸虧“辣手仙娘”辛玉鳳路過,才及時將她救下,但那位多情公子,卻已遇難了。”這一段傷心往事的複述,使得一直靜坐一旁的上官素文,
不住兩行熱淚滾滾而下。
伍秀芸接道:“當時,辛女俠對他的遭遇很同情,對她的資質和稟賦,更特別欣賞,決定收她做徒弟,但她自己卻因迭遭不幸,有著濃厚的自卑,這也就是她堅持要以侍婢自居的原因。”一頓話鋒,又輕嘆一聲道:“這兩位,私自逃到距此間不遠的武岡縣城之後,為了西門銳的勢力太強,而她們又復仇心切,尤其是阿文,她的一切不幸,都是西門銳所造成,因此,她為了達到暗殺西門銳的目的,竟異想天開地,自行再入風塵。”伍秀芸以一聲長嘆,結束了這很長的談話,接著,又訕然一笑道:“這以後的一切,呂公子已經知道:毋須我再行-嗦,只是,希望呂公子切莫見笑才好。”呂正英神
一整道:“二位姑娘不惜自行論落風塵,以期能踐雪親仇的壯烈行動,真可驚天地而泣鬼神,小可敬佩之不暇,豈有見笑之理。”伍秀芸正容說道:“呂公子乃非常之人,才有此非常之見解。”接著,目光一掠兩位姑娘道:“你們兩個,聽過呂公子的話後,應該心安理得,不再存什麼自卑
了。”呂正英連忙接道:“伍前輩,小可的話還沒說完呢!”伍秀芸怔了怔道:“老身正恭聆著。”呂正英笑了笑道:“小可覺得二位姑娘的行徑,好有一比…”伍秀芸接問道:“不知如何比法?”呂正英含笑接道:“伍前輩,佛門中有些不忌葷腥的高僧,不是以‘酒
穿腸過,佛陀心裡坐’這兩句話來自
嗎?”伍秀芸笑問道:“呂公子就是以前這兩個丫頭的行徑,來比那些不忌葷腥的佛門高僧?”呂正英點點頭道:“這比方雖然有點不倫不類,也好像對二位姑娘有不敬之處,但小可衷心卻認為,那些酒
和尚,不過是借那兩句話來為自己辯護,而二位姑娘,才算是真正的‘佛陀心裡坐”也足以說明心裡的真節,是不受任何
體上的屈辱所影響的。”一直不曾開口的上官素文,聞言之後,不由帶淚悽然一笑道:“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經呂公子這一說,奴家才算是心境完全開朗了,不過…”她一頓話鋒,目光一瞥路青萍之後,才神
一整地接道:“有一點,奴家要加以更正,那就是請呂公子莫把路小姐與奴家混為一談,因為,路小姐的裡裡外外,都是完全清白的。”呂正英正容接道:“這情形,小可知道:但小可對二位姑娘的敬佩,是無輕重之分的。”路青萍含笑接道:“多謝呂公子對阿文的開導。”接著,才目註上官素文,正容地說道:“素文,你既然已經大澈大悟,那麼,從此刻起,你我之間的稱謂,也該更正過來了。”上官素文悽然一笑道:“這個,我想,等回到令師身邊再說如何?”伍秀芸點點頭道:“這話也有道理,我看,就這麼決定吧。”呂正英目注路青萍,正容問道:“路姑娘,令師辛前輩,不.論武功、聲望,以往都不在‘無敵堡’堡主淳于坤之下,如今多年未現俠蹤,想必是更加
進了?”伍秀芸搶先接道:“呂公子說得不錯,辛女俠的武功、聲望都不在淳于坤之下,但她卻是一位不受歡
的難纏人物。”呂正英笑道:“武林中,多的是個
怪癖的人物,辛前輩也算是其中之一了。”伍秀芸含笑接道:“辛女俠閉關已近五年,其武功已
進到何種程度,老身就不敢妄加評測了!”路青萍這才訕然一笑道:“不瞞呂公子,我同素文,就是趁家師閉關時,偷跑出來的。”呂正英微微一笑道:“二位姑娘報仇心切,才私自下山,我想,令師是不忍加以責罰的。”伍秀芸正容接道:“阿萍、阿文,你們師父可能要啟關了,明天,我們得趕快趕回去才好。”他們這邊吃邊談,足足耗了半個時辰,接著,又是呂正英介紹自己的身世和遭遇,一直到將近三更時分,才分別安寢。
第二天,呂正英、路青萍等人,立即離開“惡虎溝”首途東下。
由於“辣手仙娘”辛玉風閉關之處,位於衡山的一處秘谷中,他們一直可以相偕到達“衡州”後才分手。
因此,為了照應路青萍等人的安全,也為了解除自己旅途的寂莫,呂正英同她們的三位,一直都是結伴同行。
離開“惡虎溝”後的第三天傍晚,呂正英等這一行人,到達“祁陰”縣境的“白水”
“白水”是位於“湘江”上游石岸的一個小鎮甸。鎮甸雖小,但由於地當水陸要道:“湖南”西南部各縣的士產,都以這兒為轉運外地的樞紐,因而商賈雲集,顯得非常繁榮。
呂正英等這一行四人,到達“白水鎮”後,即投入該鎮最豪華的“福記客棧。”照他們預定的計劃,是在這兒歇息一宵,第二天即包租一艘專船,直放“衡州”轉往“夏口”去。
這家“福記客棧”面臨鬧市,背倚湘江,而其後半部的建築,更是虛懸在“湘江”的河岸上,是伸人河灘長達十餘丈的騎樓。
呂正英等人所住的三間上房,就在這騎樓的最後面,兩位姑娘居中,伍秀芸住左邊的一間,呂正英則住右邊的一間。
由於地處江濱,又是虛懸半空,因此,推窗外望,不但江面景盡收眼底,而且清涼江風令人心曠神怡,目前,儘管是中秋方過,卻已使人
到有深深的秋意了。
呂正英盥洗過後,正獨倚窗口,眺望江面蒼茫夜之間,伍秀芸卻已緩步而人,輕輕咳了一聲才含笑說道:“呂公子打擾你了。”呂正英笑道:“不要緊,我正悶得發慌。”伍秀芸神秘地一笑道:“是嗎?可能有解悶的人兒,正等在外面呢!”呂正英一怔道:“伍老人家此話怎講?”伍秀芸神
一整,壓低話聲說道:“今宵,必然有事故發生。”呂正英目注問道:“難道伍老人家已有什麼發現?”伍秀芸點頭道:“是的,自離開‘惡虎溝’到現在,我們的行蹤,一直都是在敵人的監視中。”呂正英笑笑道:“說來慚愧,這一路行來,小可也曾特別注意,可是,竟然毫無所覺。”伍秀芸正容接道:“江湖閱歷問題,你武功雖然高過我很多,但這一方面,你卻差太遠。”不等呂正英接腔,又立即接道:“我不但發現沿途有人監視我們,而且,也知道他們奉命不許騷擾我們,必須在這‘白水’鎮才集中力量,作擎天一擊,所以,我才一直不曾告訴你們。”呂正英蹙眉問道:“伍老人家又是怎樣知道他們的計劃的?”伍秀芸道:“他們用黑話
談,以為我聽不懂,其實,那才真是見他的大頭鬼呢!”呂正英注目問道:“是不是‘無敵堡’方面的人?”伍秀芸道:“那些監視我們的人,是西門銳的手下,今宵在這兒攔截我們的人,才是‘無敵堡’的高手。”呂正英冷冷地一笑道:“也好!但願他們
些像樣一點的角
來。”伍秀芸正容說道:“呂公子,江湖上,算得上是天外有天,人上有人,你可千萬不能自大輕敵。”呂正英訕然一笑道:“多謝伍老人家指示,小可知過了。”伍秀芸笑道:“其實,這也不算什麼,而且,年輕人本來應該有豪氣,不過,今宵這一戰,我們絕對不能掉以輕心。”她一頓話鋒,又正容接道:“呂公子請多想想,以往‘無敵堡’在江湖上,號稱‘無敵”可決非幸致,以往呂公子所見到的那些‘無敵堡’中不堪一擊的庸手,一方面是‘七殺令主’同你的武功太高,另一方面,也是他們不明故情,不曾派出真正的高手來。”呂正英點點頭道:“老人家說的是。”伍秀芸正容接道:“如今,西門銳必然已將詳情飛鴿傳書,飛稟淳于坤,你想,淳于坤在接連吃到暗虧,如今,算是已經明瞭敵情之後,他所派出來攔截我們的高手,自然都是第一
的了。”說到這裡,路青萍、上官素文兩位姑娘,也已盥洗完畢,由隔壁走了過來,上官素文首先笑問道:“義母,呂公子,你們在說些什麼啊?”伍秀芸笑了笑道:“你們兩個來得正好,快坐下來,我們好好談談。”當伍秀芸將與呂正英所談的情況,又簡略地複述一遍後,上官素文才忽有所悟地“哦”了一聲道:“看來,方才那兩個女的,必然是‘無敵堡’方面的人了。”呂正英一怔道:“難道上官姑娘已有什發現?”上官素文點點頭道:“是的,方才,我看到一穿紅,一穿綠的美貌姑娘,住進我們斜對面的房間裡,起初我還以為是呂公子說的朱勝男與朱亞男二位姑娘呢。”呂正英正容說道:“朱姑娘她們,應該已經快到‘夏口’了,不會還滯留在這兒的。”路青萍也蹙眉接道:“那兩位姑娘,還特別向我盯了兩眼,我想,那絕不是無意的行動。”一聲既清脆,又嬌甜的話聲,由甬道中傳來:“店家!店家!”只聽店小二的話聲,連應恭喏道:“來啦!姑娘。”呂正英向路青萍等人,使了一個眼
,匆匆出室,偽裝如廁地循甬道向前走去,一雙星目,卻是有意無意之間,向俏立路青萍房間斜對面,亦即伍秀芸房間正對面的兩位妙齡女郎,飛快地一掃。不錯,那兩位姑娘,委實是一紅衣,一綠衣,姿
也不在朱勝男、朱亞男兩姐妹之下,而且,當呂正英經過他們身旁時,兩人的美目,都為之異彩連閃,連店小二在向她們哈
請示,也渾然未覺。
呂正英邊走邊暗忖著道:“真有點門,這兩個小姐兒,不但衣衫顏
,一如朱家兩姐妹,連面容和年齡竟也同朱家姐妹不相上下…”心念電轉之間,只聽那兩個女郎之一,向店小二“哦”了一聲道:“你去將樓下十三號房間中的那兩位老爺子,替我請到這邊來…”當呂正英“如廁”後回來時,那兩位女郎卻仍然俏立她們的房門口,那情形,就像是故意等著呂正英回來似的。
那綠衣女郎向著呂正英嫣然一笑,好像準備說些什麼,但卻被紅衣女郎以手肘碰了碰她而止住。
不料這動作,卻被在門口偷窺的上官素文看到了,不住地“噗嗤”一聲嬌笑道:“有話大大方方地說,不必那麼忸忸怩怩的。”呂正英方自為之眉峰一蹙,綠衣女郎已嬌聲喝道:“嗨,你轉過來。”呂正英回頭笑問道:“姑娘是叫我?”綠衣女郎點點頭道:“不錯。”呂正英徐徐轉過身來,含笑問道:“姑娘有何見教?”綠衣女郎雙手
,俏臉一沉道:“你,是不是姓呂?”那神氣,幾乎與朱勝男是一個模子裡印出來的。”呂正英淡然一笑道:“是啊!姑娘怎會知道的?”綠衣女郎冷然接道:“我知道的還多著呢。”接著,又美目深注地問道:“你叫呂正英?”呂正英含笑點首道:“正是。”綠衣女郎接問道:“你是‘瀟湘劍客’呂維屏的孽子?”這一句話,可惹火了呂正英,只見他俊臉一沉,
近一步,目光深注地寒聲問道:“你是淳于坤老賊的什麼人?”綠衣女郎怒叱一聲:“混賬東西!”叱聲出口,纖掌倏揚,疾如電掣地摑向呂正英的左頰。
呂正英身形微晃,避過對方一記突如其來的耳光,立即揮掌反擊,並怒喝一聲:“丫頭找死!”就當此時,他耳中忽然聽到一縷細如遊絲,卻是清晰無比的話聲:“接著!”隨著這一聲“接著”綠衣女郎的纖掌,已著她的掌勢疾揮而來。
呂正英來不急轉什麼念頭,雙方的手掌已經接實“啪”的一聲,呂正英到掌心中,似乎多了一點什麼東西,身軀也隨之一晃,但那綠衣女郎,卻被震得一聲驚呼,仰身栽倒,如非站在他背後的綠衣女郎即將他扶住,可就當場現醜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