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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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用什麼題材？”從心好奇。

他有點？腆，不願透。

“出版後切記簽上下款送我一本。”

“一定，從心，一定。”從心由衷地說:“真替你高興。”報過喜訊，小鮑寓內忽然靜下來。

他的思緒本來亂成一片，別說是寫作，連生活都照顧不來，全靠從心，自她出現之後，家裡井井有條，他才能提起神，把作品完成。她是他的繆斯。

“你幾時動身去香港？”

“明年季。”

“子彤會不捨得你走。”

“我去個多月就回來，不見得馬上飛上枝頭，名成利就，身不由己。”張祖佑嘆口氣“你比燕陽乖。”

“我也是從她經驗裡學習。”從心欷歔。

“出版社同情我的遭遇，答允預支若干稿酬，我與子彤的生活將不成問題。”

“沒想到外國人亦有人情味。”而且，他已不像較早前那樣反對她去選美。

“從心，我的口氣如果太重，請你原諒。”從心馬上答:“你教導過我，我高興還來不及。”

“我自私，我不想你走。”

“我會回來看你，你永遠是我恩友。”

“不敢當，從心，我們父子得謝你。”從心忽然伏在他膝上下淚來。

就這樣留下也好，服侍他寫作，成名與否不要緊，回到小鮑寓，有人照應，勝過往東南亞獨自廝拚。

張祖佑像是知道她想什麼。

“去，去償你的心願，我會在這裡等你。”從心作不了聲。

“記住江湖險惡，步步為營。”大門被推開，子彤回來。

他們的話題從此打住。

第二天，李智泉找從心:“你被選上了。”

“選上做妃子？”

“你將在荷里活大型製作《藝伎回憶錄》中擔任一個角。”從心大笑。

“燕陽，出來慶祝。”

“做臨記都那麼快樂？”

“凡事都有個起頭，你說是不是。”他真樂觀。

從心做妥家務便出門。

李智泉陪她登記、穿戲服、拍造型照。

他見到寶麗萊照片“同我籤個名。”從心笑著寫:“給智泉，燕陽敬贈”當燕陽是藝名吧，比周從心三字別緻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