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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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番身為百里洲副總管,一身武功絕不會差到那裡去,他一直跟在丁天仁三人身後,也許是於千里暗示過他,要他跟在三人後面,暗中也有保護之意,因為三人總是百里洲的“貴賓”讓一個副總管都超過他們,對三人臉上總是不大好看。
何況李番還率了八名莊丁,這八名莊丁也是經過挑選而來,一個個身手矯捷,武功絕不會弱,但莊丁更不能越過“貴客”的前面了,所以由李番率同他們作為殿後。
現在已經是子夜了,一行人一路朝北奔行,少說也奔出兩百里以外,前面領路的義中秀腳下漸漸緩了下來。
於千里問道:“文老二,是不是已快到地頭了?前面就是歸州了。”文中秀微微搖頭道:“兄弟也不知道,只是大家一口氣奔行了這許多路,也該歇息了,還有後面的人,還沒趕來,也好讓他們坐下來口氣再走。”過沒多久、丁天仁三人和副總管李番率領的八名莊丁也陸續趕到,大家有的溪邊掬水喝著,有的掬水洗臉,坐歇了一會,體力也恢復了許多,才繼續上路。
這樣又走了一個更次,眼看群峰隱隱,山巒起伏,愈來愈見險峻!
巢湖蒙叟看得臉微變,說道:“文老弟,前面是巫山十二峰了?”文中秀點點頭道:“是的。”巢湖蒙叟攢眉問道:“歐陽生是朝巫山方向去的嗎?”文中秀道:“照目前的方向行進,如果不變的話,那就是朝巫山去的了。”巢湖蒙叟搖搖頭道:“巫山神女宮秦宮主立有一道
令,不準江湖男子踏上神女峰一步,歐陽生如何會朝巫山去呢?”羅長髮道:“這隻有一個理由,武林聯盟的盟主說不定就是秦仙子亦未可知。”巢湖蒙叟道:“這不大可能,秦宮主是個孤傲成
的人,數十年來,未聞她有什麼野心。”季傳賢道:“目前離巫山還有一段路,說不定歐陽生只此經過而已!”巢湖蒙叟道:“但願如此,如果歐陽生真是上巫山來的,這麻煩就大了。”於千里道:“真要如此,也是神女宮先找上咱們長江盟的,咱們並不是上門尋釁來的,江湖武林忠要講一個理字。”一行人雖在說話,腳下卻絲毫未停,說話之間已經奔近巫山腳下。
文中秀已經站定下來,皺著眉頭,說道:“現在已可確定,歐陽生是朝神女峰去的了。”束大成道:“這麼說,神女宮果然就是武林聯盟了。”季傳賢道:“就算神女宮不是武林聯盟,至少也和武林聯盟有關了。”巢湖蒙叟道:“老朽覺得咱們和神女宮一向河水不犯井水,不如等天亮之後,正式拜會秦宮主,較為妥當,不知大家的意思如何?”於千里道:“咱們明著拜會秦宮主,如果她一口否認,並無歐陽生其人,咱們一點證據也沒有,豈非空勞跋涉,一無所獲,何況釁由彼起,咱們只要盯注歐陽生,有了證據,神女宮也就無活可說了。”羅長髮道:“不錯,咱們不能讓歐陽生脫身,否則就查不到武林聯盟了。”季偉賢道:“咱們已經追了一個晚上,豈能因到了巫山,就中途而廢?”於千里道:“那就追下去。”文中秀道:“這就是神女宮擺明和咱們作對了,咱們還有什麼好顧忌的?”巢湖蒙叟為人持重,叮嚀道:“文老弟,你務必謹慎行事,查清楚了才好。”文中秀道:“在下省得,這一路上在下都十分小心,不敢有絲毫疏忽之處。”現在已漸漸接近神女峰,巍峨的神女宮業已在望,走在前面的陰世秀才文中秀更是提起神,小心翼翼的行進,他憑仗“追蹤散”特殊的氣味,追蹤到這裡,已可完全確定無敵陰手歐陽生正是朝神女宮去的。也由此可以推想神女宮和所謂武林聯盟,必然有著密切關係,不然,歐陽生不會黃夜趕上神女宮來了。
幹千里悄悄走上兩步,問道:“文老二,情形如何?”文中秀摺扇朝前一指,說道:“錯不了,他已進入神女宮去了。”於千里憤慨的道:“想不到神女宮居然真會是武林聯盟!”季傳賢問道:“軍師打算如何行動?”文中秀道:“咱們最重要的是先找到歐陽生,這樣秦楚雲就無話可說了,因此咱們仍須分作三路,暫以不驚動對方為宜,一切照原;議進行,李副總管率同八名莊丁,就留在這裡,不用進去了。”大家點著頭,表示同意。
巢湖蒙叟道:“有一點,大家必須特別注意,雙方能不破臉,最好不撕破臉。”文中秀覺得他人老了,處處都畏首畏尾,但口中還是順著他道:“蒙老說得是。”說著右臂向空一揮,低聲道:“於兄、季兄、羅兄,咱們上去。”這三路,由於千里、文中秀居中,季傳賢、束大成居左,羅長髮、赫連天居右,他們早已約好了聯絡訊號,這時就分三組。縱身掠起,朝神女宮撲去。
副總管李番在百里洲當了二十年的副總管,江湖經驗老到,不待吩咐,早已指揮著八名莊丁,退入右側一片樹林之中,藉著樹身掩蔽,各自隱藏起來。
現在剩下來的只有擔任後援的巢湖蒙叟和丁天仁、金瀾、易雲英四人了。
丁天仁朝巢湖蒙叟問道:“蒙老,我們要不要上去?”巢湖蒙叟提著旱菸管,笑道:“咱們是後援,自然要稍後上去,這時候不妨先坐歇一會。
說完,在一棵大樹老很上坐下,裝了一筒旱菸,了起來。丁天仁和二位義弟可沒坐下,只是站著仰看峻拔入雲的神女峰。
直待巢湖蒙叟完一筒煙,才站起身朝三人笑道:“你們大概已經等得不耐煩了,咱們前面三路人進去好一會,並無動靜,可見沒被神女宮的人發現了,現在咱們也該去瞧瞧了。”一面又自言自語的道:“巫山神女宮名震江湖,怎麼會如此疏於防範呢?”神女宮矗立在山麓,看去覆蓋極廣,依山而起。一條由石條鋪成的步道,每走上十來步,就有幾級石階,兩邊古木森森。極為幽暗。登上一片石駁平臺,四面圍以白石欄杆,在這裡可以看到巫峽的江面。
神女宮的正面,有兩座高踞的青石獅子,三座宮門,緊閉著六扇高大的朱門,正門上有一方直匾,朱底金字“神女宮”三個大字,甚是氣派!
三路六人,分由正面和兩側進入宮去,此刻已有一刻之久,但卻沒有一點聲音,這是說並未驚動宮中的人了。
巢湖蒙叟是老江湖了,為人持重,他在宮前仁立下來,凝神傾聽了一會,才朝身後三人打個手勢,雙足輕點,縱身拔起,一下登上圍牆,就一閃而沒。
丁天仁從沒夜行經驗,心頭既緊張,又刺,看到他的手勢,慌忙和金瀾、易雲英打了個招呼,緊跟著縱身撲起,躍登牆頭,舉目看去,裡面是一個大天井,巢湖蒙叟已經閃到左首廊下,朝自己急著招手,(他因丁天仁停在牆頭上,心中暗暗著急,這樣最容易被人發現,是以連連招手)就翩然飛落,急步掠了過去,他身後兩人也一起奔了過來。
巢湖蒙叟沒有作聲,耳目並用,由左廊轉到正面,腳下稍微一停,回頭悄聲道:“你們跟在老朽身後,務必要保持數尺距離,不可太近,以防有人施襲,才有旋閃避的空間。”丁天仁點了點頭,就一個接一個悄悄閃入大殿。
這是神女宮的正殿,神龕內供奉的自然是神女,可以想像得到一定雕塑得美如天人,栩栩如生,只是大殿深邃黝黑,神龕中更為幽暗,看不到神像,兩側木柵內,是八名女待,都有一人來高,手中不知捧著什麼?
這座大殿相當廣大,愈覺幽暗陰深,巢湖蒙叟耳目並用,閃殿之後,當先朝裡行去,後面三人,每人都保持了數尺遠的距離,閃入大殿,就儘量向左側暗處移動,藉以隱蔽身形,等前面的人走出一段路,再跟著行進。
就在此時,突聽走在最後的易雲英發出一聲驚叫:“啊,大哥!”丁天仁急忙回過身去“噓”了一聲,低聲道:“三弟,什麼事?”易雲英驚悸的道:“這裡有一個人,好像…死了…”她這聲驚啊,巢湖蒙叟自然也聽到了,急忙迅速回身走來。
金瀾和丁天仁早已掠到易雲英身邊,丁天仁悄聲問道:“人在那裡?”易雲英驚魂甫定,伸手朝壁角指了指道:“就在那邊,方才我腳下碰到的。”巢湖蒙叟一下閃到那人身邊,凝足目力看去,果然有一個人直的躺在地上,他內功
純,殿上雖然黑黝,仍可依稀看清這人是個青衣女子,年歲不會很大,右手長劍已經出鞘,顯然是被人用重手法擊死的。
從此女一身裝束看來,分明是神女宮的人了,不暗暗攢了下眉,一面俯下身去,目光凝注,發現青衣女子
口與咽喉之間,印著五個極明顯的指痕!
“天龍爪!”巢湖蒙叟心頭驀然一霧,他自然認得出這是潛龍於千里的成名絕技“天龍爪”自己一再代非萬不得已,不可出手傷人,此女不過是秦宮主門下一個女弟子,怎好下此毒手?
心中想著,剛直起身來,瞥見靠壁一丈遠處,好像還有一個人影躺臥在地上,急忙飛身過去,注目一看,果然又是一個青衣女子,一身裝柬和前面一人相同。
只是此人連長劍尚未出鞘,就被人一舉擊死,傷處同樣在咽喉下面,口之上,同樣是死在“天龍爪’,下!
丁天仁問道:“蒙老,這兩人…”巢湖蒙叟臉凝重,並沒答他所問,只是急急說道:“咱們快走!”話聲甫落,已經急匆匆的往裡走去。
丁天仁看他神好像發生了什麼大事,連說話都來不及,只好緊跟著他身後走去。
易雲英閃到大哥身邊,抿抿咀道:“他們什麼事都不肯說,好像把我們看作外人一般!”丁天仁笑道:“我們本來就不是長江盟的人。”金瀾低低的道:“大哥、三弟是幫我來的,我心裡很。”丁天仁道:“決走,不用說。”轉過大殿,又是一個大天井,一座殿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