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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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手化抓為拍,朝左右一分,撥開兩縷指風,口中怪笑一聲道:“天絕指,你們兩個居然會是天絕子的傳人,好,好,老夫瞧在天絕子的份上,不和你們計較,坐下喝茶吧!”話聲中,一面把面前三壺茶倒在三隻飯碗裡;一口氣把滾燙的三碗茶喝了下去”宓無忌看他自找臺階,也不好再說,總究瘦天王宿無忌是成名數十年的人物,功力之高,勝過自己兩人甚多,這就回頭道:“三弟,咱們該走了。”回到客店,宓無忌另在丁天仁隔壁開了一個房間,店夥送來茶水,宓無忌要丁天仁進入房中,就掩上房門。
丁天仁不覺臉上一熱,低低的叫了聲:“二師姐。”宓無忌一雙秋波盯著他深深的看了一眼,才低聲道:“叫我二哥就好。”接著抬了下手,說道:“三弟,請坐呀,我們有許多話要說呢!”丁天仁依言在一張木椅上坐下。
宓無忌把一張椅子移到他對面才行坐下,低聲問道:“三弟,你查到了些什麼,現在可以說了。”了天仁把此行經過、略為整理了下,就從遇上文如說起,一直說到昨晚夜探觀音閣,聽到簡帳房和住持道通的談後,才知還有一個西莊,由一個叫任大總管的人主持,大概說了一遍。
宓無忌一直在凝神細聽,一雙明亮的目光也一直盯在丁天仁的臉上,除了不時的額首,一直沒有說話。
直等丁天仁說完,才低聲笑道:“前面一段,我已經聽副總護法說過了,昨晚又接到副總護法的指示,要我連夜趕來,和你見面,並且要你伺機去接掌西莊,我還在納罕呢,不知西莊是什麼所在?經你這一說,我才明白副總護法的意思。”兩人面對面促膝低語,從宓無忌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幽香,和說話時口脂微度,坐在她對面的丁天仁真有如入芝蘭之室的受,聞言愕然道:“副總護法是什麼意思呢?”宓無忌笑了笑問道:“你想想看,他為什麼派我前來呢?”丁天仁道:“小弟愚魯,還請二哥明說。”宓無忌咬著下
,看了他一眼,才道:“我不是說了,副總護法要你伺機去接掌西莊嗎?”丁天仁點頭道:“是。”密無忌嗤的輕笑道:“這就是了,西莊可不是咱們的地盤,副總護法派你去接管,你就可以三公子的身份去接管。”丁天仁又應了聲:“是。”宓無忌嬌笑一聲道:“所以要我來協助你了,現在你應該明白了吧?沒有我,你如何混得進去?”丁天仁心裡還是不明白,但又不好多問,就只好點了點頭。
宓無忌接著又道:“師傅不是要我跟三手真人學易容術嗎,副總護法的意思,大概就是要我給你易成西莊任大總管,才能堂而皇之的接管西莊呀!”丁天仁矍然道:“小弟忘了二師姐擅易容了。”宓無忌笑道:“你呀,出山之後,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我們只是同門而已,自然早就把二師姐忘了。”這話丁天仁不好回答。
宓無忌笑了笑又道:“我只是和你開玩笑的,對了,你這義弟方虹為人如何?你們如何認識的?”他不待丁天仁開口,接著神秘一笑,又道:“三弟,我學的是易容術,什麼人也瞞不過我的眼睛,她是女孩子對不?三弟的情人?晤,你眼光不錯!”丁天仁臉上一紅,忙道:“二哥誤會了。”宓無忌道:“我那裡誤會了?”丁天仁道:“不瞞二哥說,她是咱們護法溫九姑的徒弟紅兒,溫九姑中毒逃走,是我救紅兒出來的,她一時找不到師傅,就暫且和我走在一起,因路上不便,才改穿男裝,化名方虹,說是我的義弟,如此而已!”宓無忌看著他似笑非笑的道:“只是如此而已?”丁天仁道:“小弟怎敢欺騙二哥?”宓無忌情笑一聲道:“看你連臉都紅了。”丁天仁問道:“二哥,對西莊之事,我們該如何辦呢?”宓無忌眨著眼睛,看了他一眼;才道:“這件事以你為主,你有什麼腹案沒有?”丁天仁道:“副總護法既有指令,要小弟去充任那個任大總管,只好隨機應變,到了那裡再說,二哥如果有什麼好主意,何妨說出來聽聽?”
“哈,三弟果然高朗,本來我問你的,現在變成你問我了。”宓無忌續道:“我說過,此行以你為主,我那有什麼好主意?不過你說得也對,我們本不知道對方一點虛實,自然談不上事先有周祥的計劃,那隻好用隨機應變這四個字了。”丁天仁欣然道:“二哥同意小弟的意見?”宓無忌道:“只是有一點,必須先讓我見見這位任大總管才好。”丁天仁道:“我也沒有見過他,今晚我們早些去,就可以見到他了。”宓無忌道:“最早也要二更才行,西莊一定有許多高手,絕不能打草驚蛇。”丁天仁剛回到自己房中,門上就起了叩門之聲,過去拉開房門,只見店夥一手提著一壺水,連連躬身道:“小的是給客官沖水來的。”左手握拳連點了三點。
丁天仁看得方自一怔,心想:這夥計會是石老哥哥!這時耳邊響起石破衣的聲音,說道:“小兄弟,你們商量的結果我都聽到了,今晚二更,你只管去辦你們的事,不論發生什麼事故,你都不用管。”他衝好茶水,話也正好說完,回身往外走。
丁天仁還想再問,剛以“傳音入密”叫了聲:”老哥哥…”石破衣已經走在廊上,但他聲音又在耳邊響起:“你這二師姐可不簡單,你得小心應付。”二更時分,丁天仁從後窗穿出,剛闔上窗戶,突覺身後疾風颯然,急忙轉過身去,只見宓無忌手持摺扇,依然青衫飄忽,站在夜風之中,一雙星目閃著星星般光采!
心中暗道:她有這份輕功,可見身手極高了。一面低聲道:“二哥來得好快。”宓無忌輕聲道:“我一直在後窗等著,看你出來了,才出來的。”丁天仁抬抬手道:“二哥請。”宓無忌嫣然一笑道:“你是主帥,應該你走在前面,何況我還是第一次,路徑不,你不用和我客氣了。”丁天仁抱拳道:“如此小弟有僭。”口中說著,人已騰身掠起,但因不知宓無忌輕功如何?只敢使出三成功力來,回頭看去,宓無忌縱掠起落,緊隨自己身後,雖沒落後,但也差不多了。
片刻工夫,就已抵達觀音閣。(他們是循著大路來的,大路橫貫東西,觀音閣在大路南首,相差還有一兩里路。)西莊卻在大路北首,有一條寬闊的沙礫道路,足可容得兩輛馬車並馳,兩邊種著參天古松。,輕風徐來,聲細細!
丁天仁在快要奔近之際,就已收住身形,俯身從地上抓了一把沙石,等無忌奔近,回身說道:“二哥,前面左首那條道路,就是通往西莊的路了。”宓無忌點頭道:“兩邊松樹茂密,我想他們不會沒有暗樁。我們要小心些才好。”丁夭仁道:“小弟省得。”他依然走在前面。兩人舍了大路,朝北首一條路上走去。
這條路兩邊都有參天老松,枝葉茂盛,走在路上,只要你靠邊行走,在夜之下,就很難發現,但反過來說,如果有人躲在樹上,暗中監視,你也很難發現他。
丁天仁走在前面,他如今功力深,耳目何等
銳,十丈之內,只要有人潛伏,那想瞞得過他!
右手微抬,彈出一顆碎石絲毫不形跡,就可把數丈外的暗樁一一制住。
宓無忌跟在他身後,目光左右打量,全神戒備,右手緊握著捂扇,準備隨時出手,但走了兩三里路,始終不見一點動靜。
心中暗暗到疑惑:這條路通往西莊,不可能沒有佈置暗樁,如是對方有意放自己二人通行無阻,那麼準是另有埋伏了。
她這樣一想,就越發小心翼翼,耳目並用,凝神搜索。要知她究是女孩兒家,心思細密,眼看丁天仁從容的走在前面:神態瀟灑,絲毫看不出他有緊張戒備之狀!
但每隔一段路,就見他右肩微側,隨著右手似乎輕微抬動,先前並不在意,但時間稍長,不引起她的注意。
這才發現丁天仁每次右肩微側之際,耳中依稀聽到一絲極細的破空之聲飛出去。
這聲音若非早就注意著他,用心諦聽,極難聽得到。
宓無忌櫻輕輕抿了下,心中不
有了笑意,只是沒有說穿,默默的走著。
這條道路,足有八九里光景,一直通到二座莊院的左首。
莊院裡面有一片廣場,圍著高大的磚牆,看去極為氣派,但看不清牆內情形。
丁天仁朝宓無忌打了個手勢,兩人悄悄朝莊院左首繞去,宓無忌讓他走在前面,反正由他去開路,自己只需暗中留神戒備就好。
莊院中好像確實沒有什麼戒備,兩人飛越圍牆,閃入左首一條長廊,只看到前面石階上站著兩個人,那自然是值夜的莊丁,但相距已有七八丈遠,看到的只是背影而已!
無忌悄聲道:“三弟,你知道姓任的在那裡?”丁天仁道:“不知道,我們從前進找進去,總會找到的。”宓無忌輕輕攢了下眉,說道:“這樣會驚動其他的人。”丁天仁道:“咱們只要小心些,萬一遇上人,都把他們制住了就是。”宓無忌心想:你好大的口氣,西莊不乏能手,你真能一一把他們制住,幹嘛還要夜晚才來探莊。
一面忙道:“這樣不行,我們還是找個人問問,就不用到處亂闖了。”丁天仁點頭道:“這樣也好,我們過去。”西莊共有五進房屋,一排九間,除了正屋,還有不少房舍,光是第一進,就院落重重,覆蓋極廣。
兩人沿著長廊走了一段路,才看到前面轉角上,站著一名持刀的莊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