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夏日炎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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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正是盛夏。小說可這個時候的我,卻要在這個陌生而又悉的世界裡,告別父母親人,孤身再次踏上通往南京的旅途。

或者說征途,要更妥當一些。

畢竟如今的我,已是個登籍在冊的軍人。

我要去南京的目的,也是要在陸軍大學學習戰法戰術,使自己蛻變為一名真真正正的軍人。

再往後,也就是我去履行自己軍人的職責,同侵略者拼個你死我活的時候了。

最早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恐怕打死我也不會去選擇這樣的一條道路去走。

用我當時的想法,憑著自己超出時代半個多世紀的見聞知識,在哪裡不能討一碗飯吃,或許那時手裡捧著的飯碗,要比軍人這個職業有前途的多。

至少,不必在對敵的一線去拼死搏殺。

但不知從何時起,這個最早生起的念頭在我腦海裡越來越淡,直到最後竟是徹底的消失不見,就仿若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我如今所想的,竟多是些保家衛國的大道理。

這,可不像是曾經的那個我呢。

心裡的古怪情緒一閃而過,打點好行裝的我終於還是換上一身母親抱著病體親手替我趕製的長衫。從我離家去了北平起,母親就開始了這套長衫的縫製,如今我又要去南京了,母親的這套長衫才終於縫好。

穿著這剪裁合身,縫了細密針腳的青灰長衫,在拜別父親母親之後,我終於再次的出發。

目標,卻是南京。

和上次一樣,由於沒有火車可以直達,我依然需要不停的轉上好幾次車。

兩地之間雖然有飛機連接,卻不是我這個小人物可以享受的到的。

出城後還得步行走好長一段路,在這樣的大夏天裡趕路絕對算不上一件享受的事情。

而且今天的太陽異常的毒辣,還沒走上多遠的路程,我的身上就已被汗水浸透。

不知在心裡罵了多少遍這狗曰的天氣,只是卻不能緩解我身上哪怕一點的暑氣。

所以在見了擺在前面不遠處道路上的一個茶攤後,我就像見到了天下最好的寶貝,就差沒有兩眼放光的直奔過去了。

雖然,我確實是用了比戰場衝鋒還快的速度跑過去的…

“老闆!涼茶,大碗!”這樣的暑熱天氣,又沒有逢著什麼大節,出行的人所以不多。

茶攤上只有少數的幾個人,卻是叫我撈了個位子坐。

股還沒有在凳子上坐穩,我就已經扯著嗓子對茶攤老闆大喊起來,只因為嘴裡口乾舌燥的厲害,急需要一碗涼茶來解解我身上的熱勁。

“好嘞!”茶攤的老闆是個六七十歲的老人,一個人打理著這個路旁的小小茶攤。

雖然臉上寫滿了歲月雕下的痕跡,不過聽他說話的聲音,倒是中氣十足。

“謝謝大爺。”一口氣牛飲完碗裡的涼茶,我舒的出了口氣,又將手裡的碗舉了起來,對著茶攤老大爺說道,“再來一碗。”老大爺笑著提了茶壺過來,替我重新加滿一碗涼茶,道,“慢些喝,還有的是。”茶攤上喝茶的人不多,除了我以外就只有其他兩三個人。

老大爺也得了閒,索就在我面前的長凳上坐下略微歇息一陣。

他看我放下了手中茶碗,又指了指空碗,卻是問我還要不要再添一些。

我笑著拒絕了老大爺的好意,兩碗涼茶下肚,身上的暑氣和疲憊卻是一掃而空。

再想喝多,肚皮兒卻是撐不下了。這老大爺的茶碗,可是大得很,實在得不一般呢。

老大爺笑著點頭,索此時無事,卻是生起了談

他看見我衣服上沾染的風塵,也看見我身上揹著的包裹,笑問道,“小夥子這是要趕遠路?”

“嗯。”我也正想再多休息一陣,躲過午時最烈的陽光。

點著頭指指遠方的路,笑道,“去潼關,坐火車!”這一年,隴海鐵路才只修到靈潼段,等到西安建好火車站,還得再過一整年功夫。

老大爺點了點頭,嘆道,“這大熱天的,路可不好走。”

“是啊。”對於老大爺路不好走的說法,我自然是深以為然的。

只熱這一項,就要叫人生生的受不了。更何況出城這麼遠的一段土路,對腳力的考驗也是頗大。

我心裡甚至暗暗的想著,自己今天這趟趕路,怕是和那後世軍中的負重越野不相上下的吧。

儘管我沒有用跑的,身上揹著的行囊裡也沒有裝什麼磚頭鐵塊。

可這賊老天,是他孃的真熱啊!

我拿手給自己臉上扇著風,儘管是燥熱的空氣,倒也還能帶來一絲絲的涼意。

“大熱天的,您這買賣也不好做吧,都沒有多少人。”我看著茶攤上為數不多的客人,卻是替這老大爺每天的盈利擔起了心。

受這樣的活罪,卻不知能掙到幾個大子兒。

老大爺卻只是笑笑,笑聲裡很有些雲淡風輕的意味,“只是不想在家裡閒著,出來也算是替大家出些力氣罷。”還真是個有情懷的大爺。

我只能這麼去想,想著想著又想起自己前面還有大段的路要走,自己身上可沒有這許多的情懷。

不由苦笑著嘆道,“要是火車能快點通到咱西安城裡,也就能方便了啊…”

“聽口音,兄臺是燕趙人吧。來西安走親戚?”一直坐在旁邊的位子,聽我和大爺說了半天話的客人這時站起了身,在我面前拱手問道。

倒是做足了禮數。

我聽了他的問話先是一怔,不明白他為什麼要說我是燕趙人,但很快的就反應了過來。

我說的可是被薰陶了二十幾年的普通話,建國後以北京話等北方方言為基礎編就的官話,被眼前這人聽出了口音,卻也是不冤的。

只是如今的我爹孃都在西安,家也在西安。

這麼一算,自己也算是個西安人罷。

我笑了一笑,解釋道,“父母都在西安,只是自小在燕趙長大罷了。”面前同我一樣穿著長衫,頗有幾分文人味道的漢子笑著點點頭,又挑著眉笑道,“巧了,我也是去坐火車。”

“去洛陽。”他加了一句。

“我去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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