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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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柳之勤再次醒過來時，發現那個她口中的小妖正坐在她的身邊看著書。

只是這個小妖的模樣跟她上次看到的打扮大相徑庭，她穿著醫師袍，還有那…是什麼老氣的裝扮？框眼鏡？土得要死的髮髻？要不是醫師名牌上清楚地寫著“水若梅”三個字，她還真不敢確定眼前歐巴桑模樣的女人是那個長不大的怪物小女孩。

“唔，你醒了？”水若梅抬起頭來，看見柳之勤正掙扎著要起，趕緊上前攔住她，整一整她的枕頭“等一下，你不用起來，躺著就好，我幫你把搖起來。”看見她小小的手抓著把用力地搖轉著，除了漸漸鋪上升的覺之外，柳之勤沉默地思考著為什麼水若梅會在這裡？

“你現在還不能吃東西，所以醫院這邊只給你準備了接近質的稀飯，不是很美味，但是…就將就點吧…”水若梅將餐車推了過來。

“我不想吃…”胃還在隱隱作痛，勾起她做了什麼的回憶，還有她之所以這麼想不開的原因。不想還好，一想起就憤恨、難過，已經沒有什麼血的臉又開始一青一白，冒著冷汗。

一張輕柔的面紙撫上了她的臉，是水若梅，出了面紙擦著她自己都沒發現何時又掉下來的淚。

“你怎麼在這裡？”雖然水若梅一身的醫師袍應該就是答案了，但是柳之勤依然是狀況不明。

“我…我在這裡上班，聽說了你的事情，休了診就過來看看你啊。”

“上班？”柳之勤打量著她:“你該是大夫吧？哪一科的？”

“泌科。”水若梅笑著回答，對她來說，她的職業依然是她的驕傲。雖然…最近似乎非常的不順利。

學弟因為那荒唐的侵犯行徑被遠遠地趕出了利生醫院，連個住院醫師的資格都還沒取得，他還可以去哪裡呢？畢竟同窗過，水若梅對自己的學弟還是有著惻隱之心。至於包仲霖，起碼以前是主治，到其他的小醫院還是可以容身吧，有點錢的話，還可以自己開間小診所。

自己呢？則是因為情的波折而無心工作，比起他們來，自己實在也是好不到哪裡去啊。

“泌科有女醫師？呵呵…我倒是第一次聽說呢。”柳之勤萬萬沒想到這個長不大的小女生竟然哪些不好做，去做了泌科。

“很多人也是第一次聽說，但是不表示從未存在過。”水若梅端起已經涼了的稀飯，舀起一匙靠近柳之勤蒼白的嘴。

“吃吧，吃飽了才有本錢恢復健康。”

“身體吃飽了也沒有用，”她別過臉去拒絕進食“我的心理飢餓無法填補。”是因為那個男人吧？水若梅都聽闕世磊說過了，沒想到這樣一個強勢的女人也會因為愛情的失敗而尋短見。想想自己，大概是不適合這樣的個吧。

這個世界上沒有讓她想尋死的理由，即使闕世磊到最後還是會離開她，她也會好好的。她說過的。

只要有工作，她就可以勇敢地面對所有災難。

只是，如果工作也丟了呢，她的確會無所適從，但也不會想死。

“情不是全部吧，柳小姐。”她怯怯地開口了“雖然現在要你馬上忘記這些事情是不可能的，但是你終究得忘記。”柳之勤沒有反應，只是愣愣地坐在上發呆，眼神沒有焦點。

“你自認為自己很優秀嗎？”柳之勤看看她，點點頭。

“那…那個男人他如你一般優秀嗎？”

“優秀？哼。”柳之勤鼻孔哼了一下“他念大學時都是我在替他寫的報告，他能畢業還要我！”是的，james可以說是一個不學無術的人，之所以會跟他在一起，是因為他溫柔體貼，嘴巴又甜，這對沒有往過男友的柳之勤來說是致命的引力，但是對於功課或是事業上的求進步，他一向都興致缺缺。

那麼，到如今當這些溫柔體貼跟甜，都已經變成別的女人跟小孩的所有物時，她…還要他幹什麼？

“照這樣說來你比那個男人有價值多啦！”水若梅突然擊掌微笑“你如果死了就是倒貼他，不是嗎？”空氣陷入了沉默，柳之勤只是定定地看著她，不發一語。

過了良久，她說了讓水若梅震驚的話“你說的對，真要配得上我的男人，應該是像闕世磊這樣的男人。”她虛弱地笑了笑“我問你，你覺得他怎麼樣？”

“什麼…什麼怎麼樣？”水若梅開始緊張了。

“闕世磊啊，他算是不錯的男人吧？雖然對我有點兇，但是那也是因為我對他也很不友善，”她垂下了眼睛“如果我對他好一點，也許情況會有所改善。”

“呃？我想…我想應該是這樣吧。”水若梅不太清楚柳之勤到底想對她說什麼。

“所以，我以後會對他好一點…噢，不對，是要對他很好很好。仔細想想，他真的是我身邊的男人當中，最配得上我的人了。”說著這些話的柳之勤，臉上竟然出現了愉悅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