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將軍之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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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展坐在長凳上,長長的凳子已被壓得彎曲。
桌上有五個空壇,酒已盡,壇已空。
鍾展眼裡看不出任何神采,只有忿怒,只有仇恨。
他雖然已經喝醉了,他的卻還是很
,很直,槍桿般的筆直。
他不願讓別人看出他昨夜偷偷滑下的淚痕。
男兒有淚不輕彈,要掉眼淚只有在夜深無人的時候。
他寧可血,絕不
淚。
“砰”一聲,鍾展緊握的手掌已重重的打在桌上。
他雙眼怒紅,叫道:“酒,酒來。”店小二走到他面前:“你已經醉了,你還要喝。”鍾展顫抖著雙手,忽然大笑:“醉?你看我有沒有醉?”他話剛說完,忽然自懷中取出一錠官銀,拋在桌上,銀錠打轉般發出耀眼亮光。
店小二居然連看都沒看一眼:“你醉了。”鍾展又一拳打在桌上,伸手拋出了五錠官銀:“五錠官銀堵住你的嘴,你看我醉了沒有?”月下老人扮成的店小二還是沒有看桌上閃亮的銀錠。
忽然“砰”一聲,一條人影閃電般的自門外衝進來,往鍾展桌上六錠官銀撲去,一個起手勢,居然已將六錠銀子抱在懷裡。
胡大海笑了。
世上也只有胡大海這種人會做這種事。
胡大海將銀錠抱個滿懷,就像抱個新婚子,他裂著嘴對鍾展笑道:“你沒有醉,一點醉也沒有,我敢保證你喝個十壇、二十壇也不會醉。”有胡大海的地方,就會有常遇
。
常遇果然也自門外閃進來,雙眼瞪著銀錠道:“我敢打睹這幾錠官銀,放在賭桌上,一定會讓我好動,一定能讓我贏錢。”胡大海眯起眼:“依我看來還是先買幾壇酒,喝個過癮,再去賭。”常遇
道:“好。”他們二個一搭一唱,就真的像是銀錠已是他們的了。
鍾展忽然一拍桌子道:“不好。”胡大海眯著眼:“不好?”鍾展道:“我醉了沒有?”胡大海道:“沒有。”常遇道:“你很清醒。”鍾展喝道:“拿酒來。”胡大海道:“好。”胡大海話還沒說完,常遇
已閃進櫃檯後,提起二壇酒,笑嘻嘻的走來。
胡大海一掌拍碎泥封,一口就倒進半壇。
常遇倒一碗給鍾展,鍾展一飲而盡。
鍾展抹了嘴角:“再來。”常遇又笑了:“好。”胡大海忽然裂著嘴,吊起空罈子道:“沒酒了。”鍾展二話不說,自懷中挪出三官銀:“來買。”胡大海眼睛更亮了,
了
口水:“這似乎還不夠我們喝。”鍾展豁然站起,撕下衣襟,出出身上所有的銀票“啪”一聲,拍在桌上:“夠不夠?”常遇
連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夠,夠,夠。”胡大海喜從天降,伸手就要取銀票,突然“叮”一聲,一柄刀已釘在銀標上。
刀是從門外進來的。
常遇望向門外,他剛一瞧見門檻下的人影,連人都還沒有看清楚,他就見鬼般的溜到了櫃檯後。
胡大海居然還在喝。
***胡大海喝不下去了。
他瞪起牛鈴大眼,看著花四娘從門檻下走來,就像看見一隻老虎從草叢中撲出來。
胡大海想跑都已跑不了。
花四娘身上穿著一件曳地連身碎花裙,披著紅繡花棉襖,
畔上斜倚長劍一把,劍鞘純紅斜雕一條鳳舞九天。
她的人彷彿就是一隻翱翔九天的綵鳳。
花四娘朝長凳坐下來,看了胡大海一眼:“我今天好不好看?”胡大海提著酒壺,連喝都已似不敢再喝:“好看,好看,好看極了,如果有人說你花小姑娘不好看,那個人一定是個瞎子。”鍾展醉已七分,他忽然一拍桌子:“不好。”胡大海就像熱臉貼冷股,還被打了一巴掌。
花四娘看了鍾展一眼,又看著胡大海:“他是不是瞎子?”胡大海連說話也已不太靈光:“不,不是。”花四娘瞪著他:“那為什麼你說好看,他卻說不好,難道你又騙我?”胡大海豁然跳了起來,急得出
在
間的一把大菜刀道:“我沒有騙你們,他雖不瞪,但現在就要瞎,他是個瞎子。”胡大海說話同時,竟已提刀朝鐘展臉上雙眼削去。
菜刀雖不算是種準靈巧的得器,但在胡大海手裡,就像小姑娘手上的繡花針般靈活巧妙。